隨從想了想,“是一個剛進府的婢女吧,我記得她收拾完了以後說嬤嬤留不下她,就趁夜離開了!”隨從低頭,看到傾浩瀚手指上包紮的手帕,緊張的問道,“大人,您的手怎麼會受傷的?”
傾浩瀚低頭看着自己的手,將絲帕取了下來,手指上一道細長的傷口,他隱約的記得昨天晚上似乎有疼痛的感覺,可是那種安穩讓他不願意醒來去計較,害怕美夢成空。
如今看着那熟悉的手帕,傾浩瀚的心裡一個人越來越清晰,原來是她,她昨天晚上出現過,傾浩瀚終於明白他昨天晚上爲什麼會那麼的感覺到熟悉,感覺到安穩。
“去,讓人給我找,給我將昨天晚上出現的女人找出來!”傾浩瀚開口說道,隨從趕緊要去尋找,傾浩瀚想了想,搖了搖頭,“算了,回來吧,不用你去了,她取了我的血占卜,最後的結果還不是要回到我的身邊來,你們給我注意了就是,如果她再一次出現一定要將她給我留下!”傾浩瀚強調道,“不過千萬不要傷害她一分一毫!”
傾浩瀚說道,隨從雖然不太明白國師大人的話,可還是給牢牢的記下了。
朱霜霜再一次出現的時候韋廣暉還是十分的開心,“廣暉,我要在占星樓上進行卜算,你去讓人幫我準備吧!”看着天色,朱霜霜根本就來不及多說話,一會兒就要上朝,她希望可以在此之前有了結果,這樣韋廣暉這一次就不用陷入被動之中。
韋廣暉點了點頭,吩咐人將占卜用的東西準備齊全,他們每一次會面韋廣暉留下的都是自己極爲信任的人可是如果朱霜霜要去占星樓便不一樣了,一定會有傾浩瀚的人發現的,韋廣暉還得防備着傾浩瀚會過來要人。
他想到的朱霜霜也同樣的想到了,“廣暉,你留下來應付傾浩瀚吧,我跟離歌去就可以了,萬一出了什麼事情離歌會輕功,帶我離開是沒有任何的問題的!”朱霜霜開口說道,這應該是目前爲止最好的解決的辦法了啊!
韋廣暉應允,留了下來,離歌帶着朱霜霜兩個人去往占星樓,朱霜霜看着占星樓,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傾浩瀚昨天晚上講的那個女人,當年的事情已經太過久遠,具體是如何朱霜霜肯定沒有人清楚,不過她相信那個女人也是善良的,更是悲慘的。
朱霜霜朝着占星樓拜了拜,這才上了頂樓,將占卜用的東西放上,燃上一根香燭,將那帶着傾浩瀚指尖血的手帕放在上面,鮮血被燭火照亮,生動鮮活起來,朱霜霜緊閉雙眼,心裡想着自己祈禱的事情。
突然,她頭腦裡事情的前因後果還有解決的辦法一清二楚,可是她的臉卻也越發的蒼白起來。
離歌看着朱霜霜蒼白的臉色心裡覺得不對,他顧不得許多,看到朱霜霜的臉色已經近乎透明,身體裡似乎正在喪失着旺盛的生命力一般,離歌上前去猛地吹滅了香燭,朱霜霜這才呼出一口氣睜開了雙眼,身體一軟就被離歌扶住。
“小姐,您沒有什麼事情吧?”離歌問道。
朱霜霜慢慢的站了起來,將自己的手指劃破滴在那銅幣上,離歌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感覺到那銅幣瞬間失去了光澤一般,“離歌,我們去朝堂。”
“小姐,用不用我去通知主人,讓主人做一些準備?”離歌開口問道,他總覺得這一次朱霜霜十分的緊張,似乎有些事情已經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
朱霜霜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就是去找國師的!”她抿了抿脣,“離歌,等一會兒我會跟傾浩瀚離開,我離開以後你再告訴廣暉事情的真相,如果想要破解傾浩瀚的咒術,必須要傾浩瀚的心頭血方纔可以,而我做不到,所以我會嘗試着勸一下他,看他究竟作何選擇。但是等一下,爲了防止傾浩瀚動手,我不會告訴廣暉事情的真相的!”
離歌張了張嘴想要開口規勸,話到了嘴邊才發覺他沒有任何可以勸解的話語,讓小姐不要去,這樣主人會傷心的?可是兩個人明明都是爲了大義,自己讓他們顧及兒女私情是不是太自私了一些?
兩個人一會兒就到了朝堂之上,聽到的正是傾浩瀚跟韋廣暉的爭執,見到朱霜霜的到來,兩個人怔了一下,不約而同的朝着朱霜霜走了過去,傾浩瀚的目光轉移到離歌身上,這是他第一次見離歌,可是對於這個人卻是聽過不下百遍了。“原來霜霜可以自由的進出皇宮而瞞過了我所有的人就是因爲你啊!”傾浩瀚開口道,雖然是很平和的聲音可是聽起來也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離歌朝着韋廣暉行了禮,目光從傾浩瀚身上移開,傾浩瀚竟然也見怪不怪,自從見了朱霜霜,他所有的話題似乎都是跟她有關了,尤其是在昨天晚上的傾訴以後那種不捨得感覺更加的強烈。
“霜霜,你是來跟我離開的嗎?我知道昨天晚上出現在我府上的人是你,也知道你來的目的,跟我走吧,你想要的也就只有跟在我身邊等待機會纔可以辦到了!”傾浩瀚開口道,極爲自信,挑釁的目光看着韋廣暉,勾了勾脣角,揚起一抹邪氣的笑容。
朱霜霜看了他一眼,轉過身看着韋廣暉,“廣暉,我是來跟你辭行的!”朱霜霜道,看着韋廣暉震驚的雙眸,她別過了臉,害怕自己會禁不住說出一切。
傾浩瀚並不震驚,笑吟吟的看着韋廣暉跟朱霜霜,朱霜霜跟自己走是別無他法,可是她竟然不將真相告訴韋廣暉,殘忍的直接說離開,倒是有點兒意思!
“霜霜,你爲什麼要跟他走?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告訴我,我們一起面對啊!”韋廣暉知道朱霜霜向來決斷,說一不二的個性,可是她要離開總是需要一個原因的,原因又是因爲什麼?
“沒有原因!”朱霜霜淡淡地說道,往往最是無情的時候也是最傷人的,她也很想將真相告訴韋廣暉,在這裡就將事實挑明,而傾浩瀚反正是知道原因的,可是她怕韋廣暉說出的話激怒了傾浩瀚,到那個時候就會得不償失,沒有迴旋的餘地!
朱霜霜跟着傾浩瀚離開,傾浩瀚跟她並排走着,看着朱霜霜那張沒有什麼表情的臉龐,輕輕的在她的耳畔說道,“在我的面前你不用僞裝,將一切挑明瞭吧,你跟我離開想要我的性命!”
“錯了,那是我最後的做法,傾浩瀚,我一直覺得我們是朋友,就算不是也可以不用當敵人的!”朱霜霜想起了當初傾浩瀚操縱着吳子袂時候的話改口說道,“我希望你放棄!”
“你說不想要我的性命纔是假的吧?吳子袂可是我害死的,你會不報仇嗎?”傾浩瀚挑釁道,其實是爲了遮掩內心一瞬間的感動,他不願意讓朱霜霜看到自己軟弱的一面,強忍着道。
朱霜霜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思索着他的話,點頭道,“確實,子袂哥哥是你害死的,我恨你,可是就在昨天晚上我突然的改變了主意,你別這麼的激動,不是憐憫,只是覺得沒有必要!”
她坦然的看着他,接受着他的注視,因爲她說的是實話,是自己內心真正的話。
傾浩瀚這一次卻躲開了朱霜霜的目光,“走吧!”他開口道。
朱霜霜跟着他兩個人進了國師府,隨從一看到朱霜霜就趕緊的迎了過去,他們國師自始至終都只是對一個女人感興趣,那個人是比鄰國的女皇,丞相的小姐,有着許多的身份可是人卻只有唯一的一個。
“霜霜小姐,國師吩咐給您安排的屋子已經安排好了,您去看看看是否滿意?”隨從道。
“好!”朱霜霜跟着隨從離開,突然轉過身正是笑吟吟臉龐的傾浩瀚瞬間收起笑容,一臉的嚴肅,朱霜霜也不在意,道,“傾浩瀚你也不要掉以輕心,我沒有說過我不會殺了你!”
“我自信你不會殺了我的!”傾浩瀚開口,因爲他決定做一件事情,一件永遠的可以免除後患的事情。
而皇宮裡,聽完離歌解釋了朱霜霜因爲什麼離開的韋廣暉一拳頭捶在桌子上,他是真的發覺自己的能力越來越渺小,竟然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無法保護,竟然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爲自己冒險。
“主人,您也不用太擔心,霜霜小姐說她不會有任何的事情的!”離歌想起朱霜霜的話,安慰道。
正此時,銀翼突然地出現,看到從正門進來的毫不避諱的銀翼,韋廣暉就猜到了事情的轉機,“主人!”銀翼剛要跪下立刻被韋廣暉攙扶起來,“快說說吧!”
“這一次比鄰國的軍隊分了三批,銀翼先帶回來一批,還有隨後的梅項,最後是蘇煞。三批人馬一前一後的到達,就是擔心傾浩瀚還留有後援,讓他們也一個措手不及!”銀翼解釋道。
“很好,你先下去休息,這一批人馬足夠可以讓傾浩瀚不敢輕舉妄動,如今滿朝的文武一旦脫離了傾浩瀚的控制,我們就可以一舉勝利!”韋廣暉瞬間恢復了信心。
朱霜霜看着國師府的人忙進忙出的,好不熱鬧,傾浩瀚給她派了四名婢女貼身伺候,朱霜霜還發覺這四名婢女都是會功夫的,看來傾浩瀚還真的是擔心她逃跑了,防備着她呢!看着她們忙進忙出的模樣,朱霜霜走了過去,其中的一名婢女護在朱霜霜身前,害怕搬着的重物傷到了她,主人可是下了命令,如果霜霜小姐有任何的差池,她們的性命可是不保的!
“小姐,國師大人對您可真是重視,從來沒有人能夠讓國師大人這樣的關心呢!”其中一個婢女開口說道,朱霜霜看了她一眼,“哦,是嗎?”
“當然了!”那婢女回道,聲音裡可是帶着濃濃的嫉妒。
“等一下!”朱霜霜突然開口說道,看着婢女們一下子變了的臉色,故意走上前去摸着絲綢的布料,“這絲綢真的不錯,下去吧!”她開口說道,側眼悄悄地注視着婢女們,見她們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交換着眼色,其中的一個開口道,“小姐,我們去逛逛花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