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有什麼事情嗎?如果沒有要緊事的話浩瀚就告退了!”傾浩瀚不願跟良妃多說,在他的眼裡良妃什麼都不算。
“我確實有事情要跟國師說,是關於當年那個被太后誤殺的女人跟孩子的,不知道國師可有興趣聽我說一說呢?”良妃的身體顫抖着,這件事情關係重大她是知道的,如果傾浩瀚一擡手就可以殺死她,成功跟失敗的比例都是一半,她在賭。
傾浩瀚輕蔑的看了她一眼,就算是聽聽她說又能夠如何,她一個失寵的嬪妃能夠有什麼本事呢?不過當年的事情她又是如何知道呢?
“你說吧,但凡說的有一點兒讓我覺得不滿意,小心你自己的人頭!”傾浩瀚說道。
良妃這才走近一步,“我想我知道的國師您未必知道,當年這件事情並不是誤殺,事實上太后已經知道了,她有了命令,當年她要殺害的確實是那個女人跟孩子,而韋廣暉的母后是因爲願意收留那個女人跟孩子才惹得太后不快,下令除掉的!”
傾浩瀚猛地擡頭看着良妃,那犀利的眼神能夠讓良妃感覺到自己已經死過一次一般。
“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傾浩瀚問道。
良妃點了點頭,“國師大人,我知道。更何況我知道的還不僅僅是這些,如果不是被逼到這份兒上我是萬萬不會說的,所以國師大人您放心,您是唯一知道事情真相的人!而我也只是需要您一個微不足道的幫助而已!”
“你是在跟我交換條件?”傾浩瀚冷冷的問道,“你知道以前那些跟我談條件的人的下場嗎?你確定你自己有這個能力?”
傾浩瀚的威壓讓賢妃又是一陣顫慄,她強自鎮了鎮心神,“我確定我有這個能力,我也確定國師我們談條件您絕對不會失望的!我要重新入宮得到聖上的寵愛,而您除了可以知道當年事情的全部真相以後您還可以得到一個女人,一個您朝思暮想的女人!”
“你知道她是什麼身份嗎?豈是你可以動的?”傾浩瀚諷刺道,朱霜霜的身份比良妃可要高貴多了,比鄰國的傳奇公主,如今的風華女皇。
“這我確實不知道!”良妃搖了搖頭,“不過我知道在倉丘國她只是丞相大人的女兒,而她如果公佈自己的真實身份聖上是絕對不會同意自己的兒子娶她,就算聖上不追究,那些大臣們也不可能不追究!”
良妃的話讓傾浩瀚的眼前頓時亮了起來,是啊,他原來怎麼的就沒有考慮清楚呢?原來怎麼就會忽略了呢?如果朱霜霜真的想要在倉丘國呆下去那麼她就只有丞相的女兒這樣一個身份,不管她承不承認。就連已經知道她是比鄰國的人韋德也不得不繼續維持着這樣的一個身份啊!
“好,我答應幫助你。我會在聖上的房間裡放上一種香料讓他失眠,然後會進言讓他到寺廟裡面上香,到時候的機會你自己把握,不過事情的真相我要現在就知道!”傾浩瀚點頭答應,算是默認了這一合作。
想到那所謂的真相傾浩瀚的目光變得幽深,原本尚且還有的一絲憐憫如今也已經被這殘忍的事實消磨殆盡,這一次他是真的不會再心軟,不會再因爲那些所謂的照顧而影響自己的判斷,韋德,韋廣暉他是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傾浩瀚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眼神看着已經跟良妃一起進了馬車準備回宮的韋德身上,眼眸裡一片狠厲。
良妃突然出現在後宮之中,這讓韋廣暉真的是始料未及的,事實上,不僅僅是韋廣暉,朱霜霜也是一臉的詫異。
當初韋德並沒有將他們貶到寺廟裡的時候良妃、淑妃、賢妃三妃裡面良妃是看上去最沒有辦法的一個,除了公平的名聲,她幾乎沒有任何可以讓人記起來的閃光的地方。
可是,在賢妃離宮,淑妃死了以後良妃竟然又重新的回到了宮裡,不顧任何大臣的意見徑自將良妃的住所搬到了自己的寢宮隔壁,由此可見她的手段。
“霜霜啊,你還記得我嗎?”良妃出現在朱霜霜的宮殿門前,看着她,突然開口說道。
朱霜霜不動聲色的笑了笑,“當然,良妃娘娘不過去寺廟不到三日,怎麼的會這樣說呢?”
“哦,是嗎?可是對於我來說總覺得幾乎是三年呢!”良妃深吸了一口氣,眼神幽怨的看着這後宮,“你知道嗎,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經歷過這樣出宮而又回宮的日子,我一直以爲自己會老死在宮裡一輩子,那個時候我是害怕的,可是真的出了宮,我又想念這裡,十分的不想離開!”
“娘娘,您已經回來了,重新得到了寵愛!”朱霜霜提醒道,“更何況,您根本就沒有必要跟我說這些。”
她們連朋友都不是,不是嗎?
良妃看了看朱霜霜,眼神裡多了一些本不屬於她所有的猙獰,“我知道,霜霜,你是個聰明人,我告訴你這些是因爲我想要跟你說我喜歡這裡,不願意離開,也沒有人可以讓我離開!我會不惜一切做任何事情的留在這裡!”
良妃瞧了朱霜霜一眼,看見不見了自己匆忙出來尋找的韋德,立刻換了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樣,走了過去,“聖上,您怎麼來這裡了?”
韋德一見到她,鬆了一口氣,“愛妃,朕命人收拾好你的宮殿,卻不見你的人影,就出來尋找了!”
“聖上,我只是看到了霜霜小姐,一時激動,就多聊了幾句。您也知道,我原本跟霜霜小姐可是很好的啊!”良妃的話韋德才看到了朱霜霜,眼神有些驚訝還有詫異,他看着朱霜霜並不見她反駁,鬆了一口氣,免去了朱霜霜的請安,“霜霜啊,你並不能夠體會我現在的心情,我知道讓良妃回來廣暉的心裡並不痛快,既然你跟良妃關係還不錯,你就幫着朕勸勸廣暉吧,讓他不要那麼死心眼啊!”
朱霜霜抿着脣輕淺的笑着,若有似無的神秘,“聖上,廣暉皇子不是孩子,他知道怎麼樣做是正確的,不過如果聖上您是真的開心的話我想廣暉皇子會明白的,畢竟,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啊!”
朱霜霜俯了俯身,然後就離開了。
韋德緊緊的握住良妃的手,這讓原本眼眸裡盡是野心的良妃一瞬間又恢復了柔弱的模樣,偎依在韋德的懷裡。
好不容易擺脫了韋德,良妃看着傾浩瀚給自己的密函,看着守在自己身邊的棋兒,那是她的宮女啊,可是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她什麼時候變成了傾浩瀚的人,又或者她其實一直都是傾浩瀚的人啊!
“你們國師真的說如果我這樣做了就會寵愛更深,甚至有可能登上後位?”良妃問道,棋兒看着自己的眼神已經變了,她倒是沒有那麼愚笨認爲她還是自己的人。
良妃如此的明白多少還是讓她不習慣的,棋兒咳嗽了一聲,“娘娘,您放心,我雖然對您一直隱瞞了我是爲國師辦事的,可是之前國師沒有任何命令的時候我是真心的在爲您謀算!”
“我知道!”
一句話又讓棋兒想起曾經的點滴,拉近了兩個人的關係。
“所以娘娘您放心,您如果這樣做了聖上非但不會怪罪娘娘您有損形象,反而會視您爲珍寶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棋兒的話成功讓良妃相信,她點了點頭,“你去幫我準備酸棗糕吧!”
韋德剛跟韋廣暉討論完國事就迫不及待的過來找良妃,一旦沒有失眠他的人精神了不少,當然在傾浩瀚的影響下他真的是認爲是良妃的功勞。
看了看對自己這個模樣一臉厭惡的韋廣暉,韋德張了張口想要解釋卻見他嫌棄的離開,連個張嘴說話的機會都不給自己。
良妃一看他陰沉着臉色,加上棋兒無時無刻的不在跟他彙報着韋德的行蹤,自然是推測出了原因,體貼的笑着走了過去,“聖上,哪裡不舒服嗎?我剛讓人給準備了一些稀罕的糕點,一起嘗一嘗吧!”
她的笑容立刻讓韋德安心不少,隨着她坐下,任由着她將一塊兒紅棕色的糕點放到自己的嘴邊。
“聖上,這是酸棗糕,臣妾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這兩天特別的嘴饞,您也嘗一嘗吧!”
韋德張開嘴咬了一口,立刻酸的吐掉,“愛妃,你要害死朕嗎?”眼眸裡已經有了怒色。
君王的怒火向來厲害,良妃心裡一時十分的慌亂,竟然有些打退堂鼓,剛開始的時候還不明白棋兒爲什麼讓自己這樣做,可是聽到了棋兒讓自己跟聖上說的話以後良妃就明白了過來。
可是,如果是假的,聖上該有多麼的憤怒啊,更何況,就那麼一次,概率真的就那麼的精準嗎?
看着棋兒一直鼓勵着自己,良妃終於豁出去了,咬着牙磕了一個頭,“聖上,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臣妾也不知道最近是怎麼了,胃口不好,稍微的吃一點兒就吐得厲害,也只有這酸棗糕臣妾會覺得可口,好吃!”
良妃似乎是怕韋德不信,拿了一塊咬了一口,竟然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酸,她又吃了一口,突然間明白了傾浩瀚的意思,也是,傾浩瀚會占卜,他算出自己是真的懷孕也不讓人覺得詫異,可是孩子……
韋德聽着良妃的症狀,越聽越覺得熟悉,他並不是沒有當過父親,一下子扶起了良妃,“愛妃,你別跪在地上,地上涼,棋兒,你還愣着幹什麼,去找太醫啊,給你們娘娘診斷診斷!”
韋德將良妃摟進自己的懷裡,用語言安慰着。
不一會兒,太醫們一個個的過來分別診斷,診斷的結果卻是一樣,“恭喜聖上,恭喜娘娘,娘娘懷上龍種了!”
韋德激動的將良妃抱的很緊,卻又擔心壓着了孩子,“愛妃,你啊,真是太不小心了,這樣都沒有察覺,萬一朕的孩子有什麼事情看朕能夠饒了你!”
良妃陪着笑,心卻都要哭出來,如果真的她知道自己懷孕,她一定會在寺廟裡面躲着絕對不會回宮的。
可是,如今她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了,良妃配合着韋德說了一會兒話,直到韋德離開,也將這個消息散佈的差不多宮裡面的人都知道了,良妃纔去了韋廣暉的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