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決定總是正確的,我無話可說!我走了,父皇,如您所願,我去當一個閒散王爺。我跟你請辭,我明日不會去早朝的。我做不到聽着您讓人宣讀聖旨卻是您的另外一個從來都沒有養在身邊的兒子當了儲君的!”韋少廉的心裡只覺得憤怒,根本就顧不了許多,憤怒的離開。
韋德看着他的背影嘆了一口氣,他真的是覺得如果倉丘國交到韋少廉手裡雖然不至於衰敗也絕對無法發展,最終免不了被別的國家吞併的命運,可是韋廣暉呢?唉,他心裡的坎兒什麼時候可以過得去?
朱霜霜看着韋廣暉背對着自己站在荷花池的岩石邊上,從背影裡就感覺出一抹蕭瑟來,她讓臘梅跟鶯兒在原地等候,自己走了過去。韋廣暉渾身戒備着感覺到有人在自己背後一轉身就看到了朱霜霜,猛然間的放鬆讓他深吸一口氣。
“霜霜!”他喚道,聲音裡滿是溫柔。
“廣暉,我覺得你很不開心,你有心事?”朱霜霜開口道,拉着韋廣暉兩個人一同坐到了岩石上。
韋廣暉長長的睫毛斂了下來遮住了自己的神情,他並沒有任何隱瞞朱霜霜的打算,“霜霜,父皇剛剛把我叫到了書房說要立我爲倉丘國的儲君,可是我拒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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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的眉眼,她並沒有任何的迴應,看着他佈滿了溫柔。
韋廣暉頓時平靜下來,身邊有這樣的女子看着自己,不是責備不是嘲諷只是看着他,滿含着感情,彷彿無論是他做什麼她都會絕對的支持着自己。
“霜霜,其實我並不反對他的決定,我也一直覺得自己有能力打理好倉丘國,比太子有能力,比任何人都有能力,更重要的是,這樣我就可以配得上你。可是我問他當年的真相究竟是怎麼樣的,我母后的死亡到底還有什麼事端生出?當年那個被毒死的一家人究竟是什麼來路,他都拒絕了我,如今他還是不願意解釋,不願意告訴我當年的隱情。我以爲我們已經和好了,卻沒有想到竟然又回到了原點!”韋廣暉解釋道,在知道了當年韋德的抉擇原因的時候韋廣暉曾經有過努力的挽回父子之間的間隙而作出的努力,可是還是無果。
一夕又回到了原來的時候。
“廣暉,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你的父皇如今仍然是在保護你呢?”朱霜霜突然開口問道。
韋廣暉一怔,呵呵的笑着,“霜霜,開什麼玩笑呢?我如今並不是那個一無所有,什麼事情都要別人去做,別人去保護的韋廣暉了啊!”
“廣暉,或者你在你父親的眼睛裡面仍然是呢?”
這下子,韋廣暉徹底的怔住了,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對啊,他記得剛剛回來的時候父皇就說過他從今以後可以在倉丘國不用去害怕討好任何一個人,當時他並沒有體會這句話的意思,心理面嘲諷着他,真的當他還是任人欺負的那個韋廣暉嗎?
“霜霜,我想我已經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韋廣暉突然在朱霜霜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下去,此番舉動讓朱霜霜一張臉漲的通紅,看看鶯兒跟臘梅已經避了過去,背對着他們更是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看着韋廣暉極速離開的背影,朱霜霜並沒有喚住他,問他他決定如何去做,因爲不管他如何去做她都會支持他的。
傾浩瀚的地下王宮。
他憤怒地將一顆閃耀的水晶球扔在地上,摔得粉碎,臉因爲憤怒而已經扭曲變形。
服侍着他的婢女們全部都後退一步,心驚膽戰生怕一個錯誤就惹得主人不滿而招致殺身之禍,雖然他們的主人很俊朗,很好看卻讓人生不出喜歡來,因爲畏懼而產生了距離,無法逾越的距離。
“倉丘國的天要變了!”傾浩瀚突然開口說道。
他的身後一位老者走了出來,灰色的袍子讓人覺得格外的舊破,卻沒有人敢嗤笑他,因爲他的身份是僅次於主人的存在。
“所以,你決定了嗎?”那老者問道。
傾浩瀚轉過身,眼眸裡出現了一絲尊敬,灰袍老者嘆了口氣,眼眸裡卻是一片失望,“浩瀚,你變了,原本的你根本就不會猶豫,不會去耽擱這麼長的時間,對我們不利。你自從從比鄰國回來以後就開始改變着,浩瀚,你算到了她會來倉丘國,可是你算到了韋廣暉會成爲儲君,而她會讓我們的情況不容樂觀嗎?”
“浩瀚,你不後悔嗎?”老者見他仍然不爲所動,不禁開口問道。
傾浩瀚搖了搖頭,“我從不曾後悔過!”
韋少廉的失魂落魄被蘇敏看在眼裡,可是沒有等她開口問候一句,韋少廉就關緊了自己的房門毫不留情的將她關在房門外。蘇敏敲了敲門卻並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只能夠無奈的離開。
思索了一夜,心裡愈發的憤怒,越發的不甘,她側耳聽着韋少廉房間內的動靜,卻並沒有任何的結果。一夜過去,蘇敏看着仍然緊閉着的房門,心內方寸大亂,死死的拍着門,大喊道,“殿下,殿下,你出來啊!”
守在韋少廉身前的隨從見他捂了捂耳朵,似乎有些心煩,而一夜未睡的他趴在書桌上,毛筆凌亂,宣紙堆滿了桌子,全部都是一個女人的畫像,有笑容,有哭泣的還有她亭亭玉立的站在那裡眼眸發亮充滿着智慧的模樣。
“將門打開吧,這大清早的,太子妃還真是聒噪啊!”韋少廉掏了掏耳朵,道。
蘇敏正欲敲門冷不防的門突然被打開,她差一點兒就要摔到還好隨從扶住了她,蘇敏看着韋少廉已經起身,他並沒有遮擋桌上的秘密,所以蘇敏一下子就看到滿桌子堆放着的畫像,都是同一個女人,她恨這個女人入骨!
“大清早的,你有什麼事情?”韋少廉不耐煩的問道。
“殿下,大清早的您不是應該上朝嗎?”蘇敏問道,最近朝廷中的局勢比較緊張,韋德明顯的偏袒着韋廣暉,如果韋少廉再不努力的話他絕對不可能會成爲儲君,那麼她也就絕對不可能母儀天下啊!
“哼!”韋少廉冷笑了一聲,“往後我在也不用去早朝了,再也不會管朝廷中的事情了!”韋少廉側眼冷冷的注視着蘇敏,看着她比自己還要憤怒的眼神就生出一絲不屑,她的美夢泡湯了。
“爲什麼?爲什麼你要給別人打擊你的理由呢?殿下,我一直覺得您很努力是個英雄,可是現在您太讓我失望了!”蘇敏痛心的說道。
“夠了,你不用給我帶高帽子,女人,我不知道你的算盤嗎?不過,你真的要失望了,因爲今天的早朝上父皇就會宣佈韋廣暉會是倉丘國的儲君,而霜霜會是未來的皇后!”韋少廉緊緊地盯着她發白的臉色,面上有着諷刺。
“什麼,竟然是韋廣暉?”蘇敏喃喃地說道,她還是選錯了人嗎?爲什麼,爲什麼每一次得利的都是霜霜,爲什麼自己就只能夠是一個失敗的人?她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啊!
“喂,你去哪裡?你如果走出這個太子府的大門我就會休了你!”韋少廉見她頭也不回的就轉身離開,在她的身後喊道。
可是,並沒有任何的用處,蘇敏並沒有回頭,也沒有打算理會韋少廉的話。她只知道,如果韋少廉當不成儲君的話,她的這一輩子都沒有翻身的餘地,都絕對不會有任何的機會讓霜霜看着自己高傲的笑。
忍了這麼多年,做了這麼周全的計劃竟然全部功虧於潰,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
蘇敏根本就沒有聽到韋少廉說了些什麼,也根本就聽不進耳朵裡,她憤怒的讓人備轎,提出要去皇宮。
朱霜霜一大清早的就讓人將藤椅放進葡萄架下,葡萄藤已經結出了一粒一粒的晶瑩的葡萄,掛在葡萄藤上,沉甸甸的,“小姐,剛剛公公過來傳話,說是已經下了聖旨讓廣暉皇子當儲君!”鶯兒開口說道,將一壺雨前龍井放在了火爐上。
“嗯,我知道了。”朱霜霜幽幽的睜開幽深的雙眸,見到鶯兒似乎在猶豫着,問道,“還有什麼事情嗎?”
“小姐,蘇敏小姐在宮門口等着說要見您,我看她的眼神很是憤怒,不如我將她打發走吧!”鶯兒詢問道。
朱霜霜想了想,“讓她來見我吧!我瞭解她的性子,光明正大的不成,她會來暗的!所以,我不如現在就見了會比較好!”
鶯兒點了點頭,終是不放心,“小姐,那我去將臘梅也給找過來吧!”臘梅會功夫,跟在小姐身邊,也可以保護小姐啊!
朱霜霜溫柔地笑了笑,終是沒有拒絕鶯兒的關心。
等在門口的蘇敏早就不耐煩,可是這裡畢竟不是相府,而是皇宮,所以她不敢硬闖,見到鶯兒的回話,急匆匆的就超過了鶯兒,也不用人帶路,直接的就找到了葡萄架下,看着怡然自樂的悠閒地朱霜霜,怒火更是燒得更旺。
她們都並不知道,在她們離開以後有一個人影才從假山石後面露出來,匆匆忙忙的往着皇宮的另一個方向前去。
“霜霜,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早就知道韋廣暉纔會是倉丘國的儲君,而韋少廉會一無所有,所以從一開始你就拼了命的往韋廣暉身上貼着,故意的疏離韋少廉。你美夢成真,應該高興了吧?”蘇敏憤怒地說道。
臘梅皺了皺眉,雖然她們小姐還沒有說話她都想替小姐接着說下去,她們小姐的身份還用得着喜歡一個皇后的位置嗎?比鄰國的女皇,而倉丘國的皇后算什麼?
“韋少廉沒有當儲君,我爲什麼要高興或者悲傷,跟我又沒有任何的關係!”朱霜霜起身疑惑的看着她,她是真的不在乎,反正如果韋廣暉真的決定放棄倉丘國,她也不會介意的,他們可以在比鄰國繼續過完他們的一輩子啊!
“得了吧,你別在那裡假惺惺的!”蘇敏並不知道朱霜霜的意思,只覺得她的虛僞,“韋廣暉當了儲君,你馬上就會是未來的皇后,而我只能夠是一個王妃!永遠的被你踩在腳下!”
蘇敏歇斯底里的說着,她都快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