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運氣就是好。”韋廣暉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看向朱霜霜,眼中的笑那般溫柔的彷彿能夠將冰川融化。
當着鳳瑾軒的面,被韋廣暉用這樣的深情地眼神看着,朱霜霜不由地臉紅,假裝咳嗽了幾聲,“跑題了。”
本來好好說着鳳瑾軒一個二十好幾,再過幾年就要三十的人,府上怎麼會一個女眷也沒有,這真是讓人不可思議,怎麼就轉換到了她的身上。
“這話題挺不錯的。”鳳瑾軒勾脣淺笑,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他一張冷硬的臉上會有笑。
”……“朱霜霜無言以對。
韋廣暉看着朱霜霜嘴角抽動了下,笑着說,“霜兒,我們就在四哥的府上住下,等父皇來看我們,隨便……”
老皇帝只從知道自己最愛的兒子,給自己造了一個孫子或者孫女,精神比以往好多了,要不是小德子說小孩子很精貴,以老皇帝現在的身體,可能影響孩子,要不然老皇帝肯定現在已經來到了鳳瑾軒的府上。
韋廣暉最後的話省略不說,朱霜霜也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她嘿嘿一笑,覺得他的這個提議很不錯。
鳳瑾軒看着這兩個人如此光明正大陰自己,無奈地搖了搖頭,說:“你們兩個人現在可是在我的府上,注意點。”
“四哥,你想不想知道你喜歡的那個公主的現在的情況?”朱霜霜笑眯眯地說道。
“那個公主從城牆一躍而下,死在將軍的馬下。”
對於這件事,朱霜霜曾經聽以前的一個老兵說過,一個敵國將領,愛上了一個敵國的公主,這段愛情註定沒有結果,兩個人最後一次的見面是在戰場上,那個將軍看着自己心愛的人從城牆上一躍而下,直直地摔在他的馬下,鮮血流了一地,將軍的心也跟着碎了……
老兵講這個故事的時候,她笑着說,結局那個公主死了。
就跟現在鳳瑾軒的回答一樣。
朱霜霜將當日老兵給她將的結局,又將給了眼前的鳳瑾軒:“本該死在將軍馬下的公主,最後被老皇帝用盡所有,甚至以命換命,救回了公主,公主活了,忘記了所有,過上無憂的生活。”
“如果真的這樣,那便是最好的結果。”鳳瑾軒說這話威嚴的眼中露出一絲黯然,眼神望向遠方。
朱霜霜都快忘記自己時怎麼遇到那個老兵了,只記得他請求她一件事,如果有一天遇到了以爲將軍,那就告訴他這個結果。
至於那個老兵是什麼身份,她並沒有多去了解。
“四哥,難道你不想找到那位公主?”朱霜霜望着鳳瑾軒笑了笑,很是好奇地問道。
鳳瑾軒搖了搖頭,說:“既然她都忘記了,那便不用了,她現在很幸福就好。”
朱霜霜點了點頭,沒再問什麼,也不打算告訴鳳瑾軒那位公主的下落,既然有了選擇,她便不再多此一舉。
那位公主活了後,公主的父皇將她就被送往了隱世一族,不久去世,國徹底無主,分崩離析,最後這個國家被大國吞沒,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
其實韋廣暉這一次回鳳棲國,也是爲了這兩味藥材來的。
這兩味藥材,一味是商竹,一味是覺味子,這兩種草藥只在鳳棲國都城的一面山上有,而初冬時期是採摘它們最好的時刻,也是她們藥用價值最好的時刻。
朱霜霜中的幻夢之蝶的毒,藥用這兩味藥穩住體內的殘餘毒性。
以前泡的藥湯,雖說可以清楚毒素,卻不可能完全清楚,絕大多數只是隱藏毒性,讓人無法診斷出來,除非病發。
這也是她從隱世上一代族長落影的筆記中知道的。
“你身上的幻夢之蝶的毒還沒解?”鳳瑾軒雖然知道朱霜霜就是北越國的少年將軍,見到她還活着,以爲她曾經中的毒已經解了。
“沒有,差最重要的一味藥引,可是這一味藥一百年才能結果。”朱霜霜笑嘻嘻地說道,一點也不像重病纏身的樣子。
鳳瑾軒微微皺了下眉頭,問了句:“用不用我派人也去找?”
朱霜霜搖了搖頭,“不用了,雖然那兩味要是必要的,可也是劇毒之物,需要的分量少,不用麻煩。”
“起風了,弟媳還是回房間等他們回來。”鳳瑾軒暗中加強了對朱霜霜周身的保護。
朱霜霜點了點頭,現在她也覺得有些困了,正好也想回去睡一覺,起身走了幾步,又轉了回來,然後從手中拿出一個東西:“雖不知道你還需不需要它,不過受人之託,還是還給你。”
說着朱霜霜從懷中掏出一個玉佩,玉佩的材質跟韋廣暉送給她的那塊一樣,只是這造型不一樣,上面刻着是一個瑾字,她直接將玉佩扔到鳳瑾軒的手上。
“她在一個世外桃源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雖然她還是記不得以前的事,可她還是覺得該將這塊玉佩物歸原主。”
朱霜霜不知道那個公主是不是真得沒想起來,還是想起來,不願意在提起,便選擇遺忘。
鳳瑾軒接過來,看着那塊玉佩笑了笑,本就常笑的臉上,突然出現很明顯的笑,卻是那般讓人內心無比苦澀。
“弟媳,謝謝你。”很真誠的話,聽着卻讓人覺得悲傷。
朱霜霜沒有開口,只是點了點頭,轉身留給鳳瑾軒一個單獨的空間,有些這個硬朗的漢子要好好的消化,當那塊玉佩交到他的手上時,他跟那個公主便沒了可能,他就算是在執着也無濟於事。
畢竟,那個公主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差不多到了吃晚飯的時候,韋廣暉他們三個人一身塵土地從外邊回來。
朱霜霜一睜開眼睛就看到,披散頭髮的韋廣暉坐在牀邊靜靜地看着她,見她醒過來,笑着伸手扶她起來。
“怎麼樣,今天有沒有覺得那裡不舒服?”這樣的對話韋廣暉每天都會重複一邊,只要她回到有一點不舒服,他就會問個徹底,然後翻開虛雲大師留下來的東西翻一個邊,認真記住每個注意事項。
“沒有,今天說的很好,肚子裡的小傢伙也不鬧了。”朱霜霜有些感慨,不知不覺肚子裡的孩子已經在她肚子裡三個月了。
“那就好。”韋廣暉笑着撫摸着朱霜霜的臉頰,垂眼又看了一眼朱霜霜不顯懷的肚子,接了一句,“如果這個小傢伙讓你受罪,看他出來我不打他。”
“那麼小的孩子,你捨得?”朱霜霜無奈地搖頭笑了笑。
韋廣暉接了一句:“除了你,沒有什麼捨不得。”
不過真到了那個時候,韋廣暉還真不會打,只不過讓人抱的遠點,省的再讓他愛的人操心。
朱霜霜看出來韋廣暉也只是嘴上這樣說說而已,也就沒有跟他打別,在他的攙扶下走起牀。
朱霜霜讓韋廣暉坐下來,她推開他的手去拿了擦頭髮的毛巾,幫輕輕幫他擦着:“你怎麼洗了頭髮也不擦擦?”
“忘記了。”
聽到韋廣暉這個答案,朱霜霜無奈笑了笑。
“霜兒。”韋廣暉突然叫了朱霜霜一聲。
“恩?怎麼了?”朱霜霜側頭看向韋廣暉,笑着問了句。
“謝謝你解開了四哥的心結。”
“就這個啊,我也是受人之託,畢竟我曾經是隱世一族的少族長,族人擺脫的事我是要好好幫忙的。”朱霜霜惡作劇似得在韋廣暉的頭上亂擦一通。
剛剛還說出水美男,現在整一個瘋子,看得朱霜霜忍不住笑出聲來。
“剛吃用晚餐了。”韋廣暉伸手將朱霜霜一把撈入自己的懷中,阻止她繼續虐待自己的頭髮。
“嘿嘿,好像有點餓了,你趕緊梳梳頭,我們去大廳吃飯。”朱霜霜笑着摸了摸肚子,準備起身穿些衣服,又被韋廣暉拉入懷中。
“四哥剛剛進宮了,今天我們直接讓人將飯菜送來吃就行了。”韋廣暉只是抱了一下朱霜霜,就鬆開了手,害怕自己還是溼的頭髮,讓朱霜霜感覺到不適。
朱霜霜點了點頭,說,“那也叫慧兒他們一起來吃。”
“這個你不用擔心,她一會兒鐵定直接讓人將我們四個人的飯菜都送到這裡來。”對於這一點,韋廣暉百分之百的確定。
這樣想想,要是朱慧還沒有成爲無痕的妻子,那豈不是要天天跟他搶他的霜兒,想想都覺得後怕。
“說的也是呢!”朱霜霜撓頭嘿嘿地笑了笑。
韋廣暉則是幽怨地看了一眼朱霜霜,嘆了口氣。
“霜兒,我們明天要進宮了。”猛不丁地韋廣暉來了這一句,朱霜霜有些反應遲鈍。
早就該進宮看看那個老皇帝,能拖到現在已經不錯了。
回過神來,朱霜霜朝着韋廣暉點了點頭,“好,明天你早點叫我就行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問道:“對了,進宮我需要準備什麼?注意什麼?”
“什麼都不用。”
“這麼好?”
“霜兒做自己就好了。”
“恩!”
“哦哦哦,我知道爲什麼了!”朱慧低頭想了一會兒,立刻擡起頭對着朱霜霜喊着。
朱霜霜皮笑肉不笑扯了一下臉皮,聽着朱慧接下來的話。
“他們都是來看你的!”
“我有什麼好看的。”朱霜霜表示自己非常的鬱悶。
“說讓你是這個國家七皇子妃。”朱慧有些幸災樂禍地笑了笑。
沒有名覺得人生過得沒意義,有了名聲又覺得這些東西根本沒那麼有用,有時候還要被人當成猴子來看,人啊!真是矛盾的生物。
幸好老皇帝特意允許朱霜霜可以乘坐馬車進宮,要不然這一直從宮門到皇帝的書房,她真不知道面對那些目光的時候,會不會暴走。
大概因爲懷孕的原因,她現在的脾氣很不穩定,有時候連自己都不知道怎麼了,就亂髮一通脾氣。
幸好韋廣暉寵着她,要不然換了其他人,她也許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馬車停了下來,看來已經到了目的地。
“阿霜,我去這裡的御花園等你,要是被欺負了告訴我,我幫你欺負回來。”朱慧說着伸出自己的小拳頭,一副很暴力的樣子。
北無痕聽完不由咳嗽兩聲,笑着準備帶朱慧離開。
“放心,又廣暉在,沒人能欺負我。”朱霜霜笑着對她頻頻回頭朱慧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