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那你什麼時候會對我們下手?”朱霜霜一臉笑嘻嘻的,彷彿在討論今天的天氣如何。
“看來傳聞事真得,你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因爲我有一個奇怪的師傅。”朱霜霜通過觀察,已經有了初步的判斷,眼前的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靈月宮的主人——月岩,沒有想到她和廣暉的面子這麼大,能讓這樣的人出山。
“隱涼……”這個聲音帶着刺骨的恨意。
“我愛的人就是九靈月。”
這話一出,剛剛還在幫朱霜霜整理衣裳的韋廣暉,突然擡起頭也望着眼前的人。
“這下有好戲看了。”朱霜霜嘴角抽動了一笑,對着韋廣暉說了一句。
韋廣暉一隻手放在朱霜霜的頭上,無奈地笑了笑:“這場好戲是要牽扯上我們兩,誰也不能置身事外。”
韋廣暉的話倒是提醒了朱霜霜,畢竟這裡邊一個是她的師傅隱涼,一個是他的小姨母九靈月,那邊都是有關係的,他們兩個是難免在這場戲中。
“看來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
“我不知道。”朱霜霜很果斷的打斷了眼前人的話,雖然她聽說過他,但是她並不認識他,所以她說不知道也是可以的。
這人笑了笑,玩着手中的茶杯,突然擡眸看向朱霜霜,說了句:“哈哈哈……現在的小姑娘都像你這般有趣?”
“要是像我這般,我恐怕她們嫁不出去了。”朱霜霜並不覺得自己的話不對,就算她曾經是現代人,可是她現在呆在古代,一些根深蒂固的想法是很難改變的,韋廣暉喜歡上她算是一種奇蹟吧。
“也對。”
朱霜霜見月岩只是回答了這簡單的兩個字,不免心裡有一點小不痛快,這事知道歸知道,可從別人的口說出來,與從自己口紅說出來那是兩回事。
“你們覺得你們喝的茶水真得沒有問題?”月岩低頭的一刻,突然冒出來一句,讓人覺得心中一驚的話。
朱霜霜對於毒這種東西還真是很少接觸,可韋廣暉不一樣,從小生活在皇宮之中,他見過的毒還真是不少,各種千奇百怪都有。
“這茶有問題。”朱霜霜突然將茶杯推出去一點,然後鄭重其事地看着月岩,不過這嚴肅的表情沒有維持三秒鐘就崩塌了,“哈哈哈……我真是逗死了。”
“……”月岩沉默看了一眼韋廣暉。
“……”韋廣暉默默轉頭,彷彿沒有看到朱霜霜這二貨的樣子。
朱霜霜笑了好久止住了笑容,然後看向月岩,直接了當地說了一句:“說罷,需要我們配合什麼?”
“不愧是隱世一族的下人族長。”
“這個頭銜我可不敢當,要是各個族長都像我一樣,恐怕早幾百年就沒有隱世一族了。”朱霜霜說這話並不是爲了搞笑,因爲打一開始她就有想要毀掉隱世一族的想法。
月岩也不再拐彎抹角,眼神直接盯着朱霜霜說了一句:“我想要見九靈月。”
“額……你想要見我家小姨母不是很簡單的事,她本就是你們這一派的。”朱霜霜這就叫做明知故問,九靈月之所以出來絕大多數是爲了躲着她眼前的這個人,這是她曾經一次與九靈月喝酒的時候,從九靈月的醉話裡聽到的。
韋廣暉聽出朱霜霜話中的玩味,也知道九靈月是真的鐵心要躲着眼前的這個人,不然他家的霜兒是不會這麼的調皮頑劣的。
雖說現在朱霜霜與韋廣暉是處於劣勢的,但有九靈月這一層關係在,他們就沒什麼危險,可是偏偏這中間還加着一個隱涼,這就有點那啥了。
雖然他們兩個人不至於有什麼生命危險,可是也肯定會因爲隱涼的這些關係吃些苦頭的。
“我要是能見到月兒,就不會再這裡跟你們廢話。”月岩說這話的表情雖說是笑着,卻有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朱霜霜突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然後撲倒韋廣暉的肩膀上,像個小孩子一樣嘴裡嘟囔着:“好睏,好睏,好睏……”
韋廣暉絲毫不在意眼前還有一個月岩的存在,也並不在意現在他們的處境,像平常一樣摸着朱霜霜軟軟的頭髮,輕輕摟着她,讓她睡得舒服些:“困了就在我懷中睡會兒。”
很快朱霜霜便進入了夢想,而且睡得還有些沉,月岩提高聲音都沒有吵着她,而她也根本不是裝的。
“你們兩個注意一下,你們現在可不是來做客的。”
月岩這話剛剛喊完,腦中突然閃過一條信息,他立刻將臉轉向韋廣暉,看着他低眉淺笑,血色的眸子裡注滿了溫柔。
“看來她曾經中的毒雖然解開,卻留下了很大的後遺症。”
“那根本不是真正的解藥,這是能夠延長霜兒的壽命而已。”韋廣暉毫無顧忌地告訴現在是他對頭的人,一點都不害怕這個會被拿去利用。
月岩並不是那種不折手段的人,再說他是由九靈月陪着、教導着長大的,脾氣本性並不是那種極端的人。
“這裡就留給你們兩個人了,現在她的身體也不適合長途奔波,你們就在這裡住下,等着他們來找你們。”月岩說完,伸手指了指茅草房旁邊的空房子,讓韋廣暉抱着朱霜霜去哪裡休息。
韋廣暉沒有拒絕,就現在朱霜霜的狀況,他也會選擇留在這裡,雖然在這裡可能會出現一些麻煩的事,但他更不希望讓他愛的人因此有什麼不好。
“謝謝。”韋廣暉簡單地說了兩個字,然後抱着朱霜霜轉身走向那個空房子,沒有回頭看一眼。
月岩看着韋廣暉的背影,雖然有些羨慕他,卻又同情他。
在靈月宮的時候,他的屬下將朱霜霜所有的狀況告訴了他,他就明白了就算是朱霜霜被救活了,也只是能夠多活那麼幾年,因爲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了就沒有幻夢之蝶的解藥。
真正的解藥需要一味藥,可這位藥卻是一百年才能採摘一次,而離上次的採摘才過了20年……
隱涼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畏懼,他突然笑了起來,原本看着猙獰的笑容,突然變得溫柔起來。
九靈月並沒有因爲隱涼的笑而放鬆,反而更加瘋狂起來,美若天人的面容上出現猙獰的裂痕:“你不要以爲我不敢,我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傻傻好騙的小姑娘了。”
隱涼依舊笑着,點頭說道:“我知道。”
“我討厭你這樣的笑,討厭你總說你知道,我敢讓你毀容,我便敢殺了你!”九靈月現在有些瘋狂,她手中的匕首的尖端沒入了隱涼的身體,白潔的衣料上殷出一片血紅。
他沒有躲,他爲什麼不躲,當年他不是想要殺了她,爲什麼現在不躲,爲什麼!
九靈月氣得拔出匕首扔入了湖水中,轉身背對着隱涼,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馬上從我的身邊滾!滾!”
“月兒,能死在你的手上是支撐我在這世上的唯一理由。”隱涼不會後悔曾經他做過的任何事,就如同現在他會出現在這裡一樣。
“哈哈哈……隱涼你不覺得你這句話很可笑,當初是你選擇放棄我,怎麼現在你後悔了?”九靈月冷冷一笑,扭頭寒冰般的視線等着隱涼。
“不會。”如果生命再來一次,他依舊會選擇放棄,他不想要看着她消失。
一直在船上默默帶着的另外兩個人,有一個沒有忍住走了出來。
“你們的關係真是錯綜複雜,讓我想說的話都不能說。”朱慧一臉糾結地看着眼前的兩個人,沒有理會北無痕的拉扯。
“什麼話?”九靈月與隱涼扭頭同時問了一句。
“要麼就愛,要麼就恨,哪有那麼多的麻煩。”朱慧無辜地眨了下眼睛,然後又接了一句話,“可是這句話放在你們身上,還真是牽強。”
人活在這個世上,很難像一些果斷乾脆的話語一樣活着,畢竟這個世間有那麼多的牽絆與不如意。
“要麼就愛,要麼就恨……真是說的簡單。”九靈月漂亮的眸子突然閃過一絲神傷,望着隱涼輕聲嘆了口氣。
“你們的故事雖然我很想聽一聽,可是現在我們趕緊回去,我可不希望我家阿霜出什麼問題。”朱慧看着船已經停在湖面上很久,沒有前行了,心中不免有些着急。
“我徒弟怎麼了?”隱涼聽到朱慧的話,不由皺緊眉頭。
一旁的北無痕上前,將剛剛的接到的書信遞給了隱涼,簡明說道:“靈月宮的主人——月岩出現了。”
九靈月一聽到這個名字,眉頭皺的比隱涼更緊,她這一次出來最大的原因是爲了逃避月岩,如今月岩又出現在這裡,再加上身邊的隱涼,她不免有些頭疼,這下真是麻煩大了,不過這個麻煩僅對於她。
“我還有事。”九靈月說完就要起身飛走,卻被隱涼攔住。
隱涼看着皺着眉頭的九靈月,嘆了口氣:“你還是這樣喜歡逃避。”
“我是喜歡逃避,難道你沒有逃避過?”九靈月被隱涼的這一句話給激怒了,說出來的話帶着冰冷的嘲諷。
隱涼的臉色突然一變,攔在九靈月身前的手緩慢放下來,側身爲她讓開道路,垂着頭沒有再說一句話。
九靈月看着這般的隱涼,心中是又氣又悔,悔的是自己剛剛的話,氣得是隱涼還是一副老樣子。
朱慧在他們說話期間,向北無痕問了一下月岩這個人的來歷,聽完後臉色瞬間變得嚴肅,在九靈月越過隱涼準備離開的時候,她突然跑上前,一把拉住九靈月的手。
“九前輩,月岩跟你是一派的,請你不要走,跟我們一起去,搭救出阿霜。”朱慧知道自己的這話有些自私,可是她要是不自私,阿霜受到傷害怎麼辦?
雖然有韋廣暉在朱霜霜的身邊,她還是不放心,畢竟他們都知道阿霜身上的毒並不是真正的解了,如果有什麼萬一,不,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九靈月回頭看了一眼拉着她的朱慧,眉頭微微皺着,在這裡的所有人,她最瞭解月岩了,月岩並不會真的對朱霜霜他們做什麼事,何況韋廣暉是她的小外甥,那就更不可能了,這只是月岩想要她出現的理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