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逆從昨天一直被折騰到今天早起,已經精疲力盡了,看到飯菜只流口水,當他坐下來的時候,朱霜霜一個眼神把他嚇得趕忙站起來,退後散步。
可是已經真得超級餓了,司徒逆顧不得那麼多,問了一句:“師父,我的飯呢?”
“要學會自力更生,月娘你去廚房教司徒逆做飯!”
司徒牧、司徒逆和月娘:“……”
雖然很是無語,可是現在朱霜霜是這個院子裡的小霸王,他們三個沒有發言權,只能默默去做……
三人一前一後進入廚房後,那隻蠢鸚鵡飛到朱霜霜的肩頭,對着她一陣討好,將她的毛撫得順順,最後得到了特赦,也開始了大快朵頤的人生。
此時的廚房裡黑煙滾滾涌現外邊,裡邊還時不時傳來砰噼裡啪啦的一陣聲響,讓人很當心廚房會不會在下一刻嘭地炸了。
而某隻罪魁禍首,就像是沒有聽到,沒有看到一樣,吃的不亦樂乎……
司徒牧同樣也看着眼前的人,只是他在探究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與他之前見到的一些隱世族人不一樣,也難怪這麼年紀輕輕就被任命爲下一任繼承人。
朱霜霜懶得理會他們現在的想法,嘴角彎彎,接着邪惡地說道:“你們兩個的任務就是準備好銀子,爲本公子結賬。”
這句話一出,眼前的三個人全都傻了,一副見鬼地看着眼前的怪人。
司徒逆:“……”
司徒牧:“……”
月娘:“……”
“你們這都是啞巴了,本公子的話有那麼難以理解?”朱霜霜明白他們被她的話雷住了,仍舊故意裝作一副不解的樣子逗弄着他們。
司徒牧先回過神來,他淺笑着搖了搖頭,說,“蓮公子需要多少錢,在下就去賬房取銀子。”
朱霜霜笑了笑,很厚顏無恥地說着,“越多越好。”
司徒牧被這句話嗆到了,乾笑了兩聲,沒有再問朱霜霜銀子的具體數目,“……好。”
司徒逆看着司徒牧走後,臉色黑了一圈,瞪着朱霜霜,小聲罵了一句:“土匪,流氓!”
“爲師就算是土匪,你四哥這個錢也會給我送過來。”朱霜霜說着語氣頓了頓,上前一步逼近司徒逆,嘴角笑,“可徒弟你啊,不用這個身份,你到外面不出3天就小命沒了。”
司徒逆有些不服氣,想要在跟朱霜霜理論,可當看到朱霜霜眼眸處出的森冷笑意,想要開口的話都咽回了肚子裡。
有句老話,好漢不吃眼前虧,就是說的現在,他跟她。
“徒弟,你去換身看起來普通的行頭,爲師帶你去看看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這一次出行,朱霜霜的目的全想要碰運氣跟慧兒相遇,也有想要讓司徒逆認識一下他未接觸的外界。
“爲什麼要換普通的行頭?”司徒逆不解,也不想要穿那些不舒服的衣服。
朱霜霜冷冷地瞪了一眼司徒逆,冷冽地說道,“現在的你不是金貴的小公子,只是本公子的一個可有可無的徒弟,話不需要那麼多。”
司徒逆看着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朱霜霜,整張俊臉都皺到了一起,想要後一句有病,卻又不敢吼出來,因爲他還是害怕朱霜霜的手段。
朱霜霜的餘光將司徒逆所有的神情都看盡眼裡,她什麼都沒有說,因爲沒有必要。
“還不快去準備!”朱霜霜厲聲一喝。
司徒逆被這一聲喝中拉回了神,連忙點了下頭,在月娘的帶領下去換衣服。
所有人都走後,朱霜霜扭頭看着一直靜靜在自己肩上呆着的鸚鵡,擡頭揉了揉它的頭,低聲說,“蠢鸚鵡,突然有個想法,不如你變成一隻青鳥吧!”
某隻鸚鵡內心是拒絕的,只是它不敢抗議。
青鳥傳音……不知道那隻紅眼兔子看到她送去的信沒……
朱霜霜拍了拍自己一手的灰伸手抓住司徒逆還伸在半空中的手,輕輕一掰,只聽到骨頭錯位的聲音,接着某人哀嚎聲。
攔住司徒逆的司徒牧瞬間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發生的突然毫無預兆性可言,就在他剛回過神,想要出手阻止的時候,只聽到有時候一陣比前一刻更加慘烈的哀嚎聲。
司徒逆的錯位的手臂又被接好了,而這一切都發生在司徒傲天的面前。
沒錯,當她們出門的時候,正道在大門那條路的轉角,遇到了正趕回來的司徒傲天。
朱霜霜很淡定地打了個哈欠,彷彿現在架在自己脖子的劍不存在,懶洋洋地開口,只是那黑亮的眸子泛着森冷的光澤,“看來侯爺你是看不得你家孩子受半點委屈了?”
爲什麼朱霜霜慧出手,這件事在場的人都不是很清楚,也鬧不明白她到底想要做什麼,她下一步的動作往往讓人吃驚、甚至詫異。
就比如現在這個樣子,喜怒無常,只是一個小小的頂撞,就將人的手骨錯位……然後又變態的接了回來,這樣的人恐怕只有朱霜霜一個人能夠幹得出來。
現在的場景很玄妙,司徒逆在一旁看呆了。
怎麼說呢?現在司徒傲天拿着劍架在朱霜霜的脖子上,月娘拿着雙刀一把架在司徒傲天的脖子上,一把架子司徒逆的脖子上,最後司徒牧站着不動,靜靜觀察着朱霜霜。
朱霜霜隨意地打了個哈欠,見脖子上的劍依舊沒有放下,神情淡淡地看了一眼月娘,說:“月娘把刀放下。”
司徒傲天本來是很沉穩的,只是一遇到小兒子的事,就亂了分寸。
“……蓮公子做的有點過分。”司徒傲天見到月娘放下武器,皺了皺眉頭,將劍放下,那語氣分明在表示很過分,只是礙於一些面子。
“本公子就是這麼個奇葩的人,將軍應該從那老傢伙的口中知道,如果你現在覺得本公子不適合做你兒子的師傅,本公子拿上就走,樂得逍遙。”
朱霜霜口中的老傢伙就是隱涼,司徒傲天也從他那裡聽到了幾句對她的評價:不受世俗桎梏,我行我素,打得一手亂牌……
剛開始司徒傲天不知道隱涼的最後一句評價是什麼意思,現在他有些明白了,她就像是一個未知體行,事作風古怪得讓人覺得此人有病。
“……”司徒傲天沉默了一小會兒,正準備開口,司徒逆突然衝到他父親的面前。
司徒逆橫着眼瞪着司徒傲天,接下來的話讓所有人一片驚呆,“我要她這個師傅,除了他說也不要!”
朱霜霜只是驚了一下,但看到司徒逆眼底閃過的一抹神色,她冷冷一笑,原來如此,以後的生活可就精彩了……
入口甜甜的味道,讓司徒逆有些稀奇,在朱霜霜威脅的眼光中拿起糖葫蘆,細細品嚐着,那神情很是享受,哪有裡還有剛剛的不情願。
朱霜霜看着吃起來的司徒逆眯着眼笑了笑,從竹籤子上拔出一顆糖葫蘆,遞給肩上的鸚鵡,那隻蠢鸚鵡欣喜地蹭了蹭她的耳畔,歡喜地吃了起來。
現在的朱霜霜與司徒逆一人啃着一串糖葫蘆,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都看不出來他們是不對盤的兩個人,她變着法子整頓他,他咬牙切齒地想要將她打倒。
“師父,你是我見過最奇葩的師父。”也許是這樣的環境下,讓人放棄了互相針對,司徒逆心平氣和地說道。
朱霜霜美美地啃着糖葫蘆點頭,然後那小眼神東張西望地看着兩邊的商販。
“師父,你真是多變,讓徒弟我都覺得你這裡有問題。”司徒逆的伸手指了指頭,兩邊的嘴角向上揚起誇張的弧度。
朱霜霜停下腳步,直直盯着司徒逆看了一會兒,等到他嘴角的笑僵硬下來,眼神變得有些恐懼的時候,突然仰頭哈哈大笑了,大方地承認,“確實,很有問題,指不定爲師一個不高興你就讓你去跟閻王喝杯茶。”
當然朱霜霜的最後一句話是說笑話,但是還是嚇到了司徒逆,他猛得後退了幾步,推到了司徒牧的身後,偷偷探出腦袋,看着她接下來的動作。
朱霜霜很無趣地向上翻了翻白眼,轉過身來,又繼續漫無目的的走了起來。
“師父,我們這是要去哪裡?”看到朱霜霜毫不在意的樣子,司徒逆又壯着膽子上前,問了一句。
對於這個問題,朱霜霜咬着竹籤眼睛轉了轉,露出潔白的牙齒一笑說,“不知道,走到哪裡算哪裡。”
“……”
朱霜霜看着司徒逆猛得跟自己翻白眼,眼中對她特別的無語。
“突然想要改變初衷,爲師想要把你教成全天下第一的廢物。”朱霜霜突然又停下腳步,微探着頭眼神緊緊將司徒逆鎖定,冷冷勾脣一笑,“你覺得如何?”
“……”
“……”
“……”
三個人同時無語,額前黑線嘩嘩往下掉,都十分不理解朱霜霜的腦子是什麼做的。
司徒逆沉默一會兒,眉眼突然閃過一絲驚喜,嘴角笑得很是奸詐,說道:“徒弟覺得師父這個想法不錯。”
朱霜霜不樂意地搖了搖頭,說道:“不行,這個對你來說,真是太有難度,而且你這個廢物還不達標。”
“……”還不達標是什麼意思,司徒逆尋思着,難道自己還不夠像個廢物。
朱霜霜從不知道那裡變出一把摺扇,不輕不重地敲了司徒逆的頭一下,勾着嘴角,“爲師雖說的廢物與你所認知的廢物不同,你現在還不夠格。”
還不夠格,廢物與廢物還有什麼不同?這個問題在眼前的三個人腦海中來回繞着,可是她們就是想不出到底哪裡不同。
司徒逆突然有了興趣,他追上又開始漫無目的逛着的朱霜霜,與她錯了一個肩,看着她的背影,問了一句:“師父,廢物與廢物還有不同?”
“沒有,廢物與廢物沒有不同,都是一樣的筆畫,一樣的字形。”朱霜霜故意裝作不懂司徒逆問的問題,跟他打哈哈地說着。
司徒逆雖然被驕縱壞了,但他還是有一個有點,就是認定的事,不管用什麼樣方式,一定會想明白,去做到。
“師父,你所說的廢物與我說的廢物,意義上有什麼不同?”司徒逆繼續追問着。
朱霜霜扭頭看了他一眼眨眼一笑,之後再也沒有下文,跑到了包子鋪,要了兩個熱騰騰的包子,快樂地啃了起來。
她那個樣子就像是一個毫無殺傷力的孩子,除了臉上的面具讓人覺得生硬,與她的動作眼神不符。
司徒逆突然變成了一個好學寶寶,馬上追上朱霜霜,繼續問着:“師父,你快告訴我,快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