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雲府與君府2
“他的未婚夫是我。”雲聽雨似乎也沒指望他能有什麼勇氣,徑自淡淡開口,“所以還請竇駙馬以後離君府遠一些,別再打不該打的主意。”
雲聽雨這句話說完,竇駙馬臉色只剩下一片蒼白。
不管對方的話是威脅還是警告,他都沒有足夠的勇氣去反駁,死撐着面子哼唧了幾句,就忙不迭讓人帶上聘禮,灰溜溜地離開了。
雖然從別人的高談闊論中,已然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但是在楚非墨複述完之後,臨月還是多嘴問了一句,“這件事就這麼解決了?”
楚非墨點頭,“就這麼解決了。”
非常簡單順利的過程,幾乎沒起一點波折,聽起來就像事先寫好的劇本一樣,唯一的不足就是不夠刺激,不夠精彩,沒有跌宕起伏的高潮情節。
臨月判斷着,“左相去解了圍,對促進他和君小姐之間的關係緩和,應該有點幫助吧?”
“恰恰相反。”楚非墨搖頭,“昨天晚上,左相大人根本連君小姐的面都沒見到。”
昨天晚上?
臨月皺眉,嗯,這件事貌似就是發生在昨天晚上。
不過那個竇駙馬也着實是個人才,提親逼婚選擇晚上,難不成是特意找人算好的吉日良辰?
晗月公主又是否知道自己丈夫的行徑?
臨月安靜了一瞬,心裡忍不住想,原來能力卓絕的左相大人在處理自己的感情之事上,也是與世間諸多凡夫俗子一樣,無計可施?
情之一字,果然難解。
但是臨月還是不明白,這件事與鳳棲出宮有什麼關係?
轉過頭,看着二樓喧鬧的大堂裡還在閒聊暢談的衆多賓客,臨月收回視線,“鳳棲現在在哪兒?”
楚非墨道:“左相府。”
臨月挑眉,“爲什麼會在左相府?”
楚非墨低聲道:“因爲左相大人今天早上沒有上朝,甚至沒有託人告假,早朝上右相把昨晚君府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跟皇上說了之後,皇上下朝就直奔左相府去了。”
臨月聞言,眉心幾不可察地一皺。
宮無邪知道君府發生的事情不奇怪,但是雲聽雨不上朝也沒告假,這件事就很不尋常了。
左相大人從來就不是一個會偷懶耍滑之人,處理朝政常常廢寢忘食,經常是天不亮就出現在了勤政殿,晚上回去的時候也大多是深更半夜——
難道是突然間累倒了?
若是累倒了,雲府至少也該有個人出來說一聲,託某位大臣跟皇上請個假解釋一下原因吧?
而且既然雲聽雨昨晚有時間去君府,那麼顯然,他的身體應該沒什麼問題……
臨月皺眉,忽然想起了鳳棲昨天說的話。
“竇駙馬自導自演的這出烏龍事,除了平添幾分談資之外,對君小姐並沒產生什麼太大的影響,然而對左相,或許就不一定了。”臨月沉聲說道,表情有些凝重,“雖然我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能讓鳳棲產生如此反應,想必事情不會太簡單。”
楚非墨漫不經心地點頭,“你讓我查的事情,應該與此有點關係。”
“這位君小姐,我想見一見。”臨月道,“或許從她的嘴裡能探知一點有用的線索,就算不能,我也可以找點事情來做,以打發年關將至的這一個月無聊的時間。”
打發無聊的時間?
楚非墨奇怪地道:“你又打什麼主意?”
“我打什麼主意?”臨月瞥他一眼,勾脣輕笑,“橫豎不可能是壞主意。”
楚非墨撇了撇嘴,低聲咕噥,“不是壞主意?看你笑得跟狐狸似的,應該也不是什麼好主意……”
臨月不理會他,視線投向窗外。
太陽已經開始西斜,午時已經過去,臨月和宮瀾簡單地填飽了肚子,正想着是否要回宮,就聽楚非墨道:“擇日不如撞日,我們現在去雲府看看如何?”
“現在?”臨月奇怪地看着他,“我們如何進去?左相的府邸不是你家後院吧?再說就算我們能進去,以什麼身份什麼名義進去?”
“你的武功不是很厲害嗎?”楚非墨顯然沒覺得她的問題有什麼不能解決,“宮姑娘武功不是也高?你們兩個人帶着我一個,悄無聲息地進入雲府應該不是難事吧?”
的確不是什麼難事,臨月和宮瀾對視了一眼。
但問題的關鍵不在於他們的武功高不高吧?
“我們只要隱藏在暗中觀察,不要被發現就好了,若真的不幸暴露了,不是還有你家那位當家的在嗎?總是能給我們解圍的。”楚非墨的語氣簡直不要太輕鬆,彷彿光天化日之下潛入守衛森嚴的左相府,壓根就不是什麼難事。
事實上,對於臨月和宮瀾這樣的身手來說,這也的確不是什麼難事。
但是堂堂神相,能不能不要把這樣的宵小行徑說得這般理所當然?
而最讓人無語的是,臨月發現自己居然無法拒絕這個提議。
飲完了杯子裡的酒水,臨月放下酒盅,站起身道:“走吧,反正閒着也是閒着,不如做一回宵小。”
這句話說的聲音好像稍大了一些,瞬間就引起了大堂裡其他的側目。
宵小?
青天白日,朗朗天子腳下,居然有人光明正大地要去做宵小?
這還了得?
衆人眼神裡不由流露出審視。
然而,一觀之下才發現,這位公子容貌生得如此俊美,身上衣着雖並不過分華麗,但料子皆是上乘,看起來非富即貴,怎麼會淪爲宵小?
衆人心頭忍不住又生出疑惑,轉眼看去,卻見那三人已經悠悠然下樓去了。
一位錦衣中年男子道:“這三位公子倒是面生得很,以前似乎沒見過?”
旁邊一個老者嗤了一聲,“你沒見過的人多的去了,有什麼稀奇?”
中年男子一噎,隨即輕哼一聲,不服氣地道:“世間之大,我沒見過的人的確是很多,但是如方纔這三位一看即知是人中之龍的俊俏公子,若是曾經哪怕只是在帝都出現過一次,我也不可能沒一點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