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乘乘,不要走,好不好?回到我身邊,好不好?”夜堂曜的聲音很低沉很悲傷。
這樣的悲傷,紀乘乘似曾相識。
好像在夢中,在無數的驚恐的夢中,她夢見過這張憂傷的臉。
好像也有人跟她說過這樣的話,讓亞不要走,讓她回到他身邊。
可是那個人的面孔,她實在看不到。
紀媽媽再次把夜堂曜推開:“請您放尊重點,我家乘乘認識你嗎?你跟我家乘乘是什麼關係?”
紀媽媽裝作不認識夜堂曜,對夜堂曜厲聲道。
接着,她又把矛頭對準了紀乘乘:“乘乘,他是誰?”
紀乘乘衝出夜堂曜的懷抱,走到媽媽身邊,輕聲道:“沒什麼,我們走吧。”
不知道爲何,說出這句話的時,她很難過。
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連腳步都邁的如此的虛幻。
夜堂曜,你到底對我什麼感情?是把當替代品,還是對我有了一點點好感。
而我對你,又是什麼感覺?
是同情你的癡情,還是喜歡上了你?
這夜,紀乘乘做了一個很恐怖的夢,夢中她看到一個女生穿着醫院的衣服,在追趕一個抱着孩子的女人,追啊追啊。
她哭着喊着,叫着,可是始終都沒有追上。
她穿着單薄的衣衫,赤着腳,跑出醫院,在白茫茫的雪中,淚流滿面。
砰的一聲,一輛車駛過,她撞了上去,鮮血直流。
而紀乘乘看到了那張臉,那張跟她一模一樣的臉,蒼白無力,瘦弱悲傷。
啊,她從睡夢中驚叫起來,雙手抱着自己的頭,在黑暗中,低吟。
紀爸爸在另外一個房間聽到尖叫聲,立即從牀上起來,跑到她的房間外,敲打她的門:“乘乘,你沒事吧,發生什麼事了?”
紀乘乘從牀上彈起來,跑到門口,拉開了門,衝到爸爸懷裡,嗚嗚的哭起來。
“乘乘,怎麼了?”紀爸爸擔心的問道。
“爸爸,我做了一個噩夢,好可怕,好可怕的噩夢。”一時間紀乘乘淚流滿面。
“傻孩子,只是一個夢而已,你爲何如此害怕。”紀爸爸安慰道:“爸爸在,別害怕,乖。”
紀乘乘一想到倒在車禍下的那張臉,她的身子就忍不住顫抖,就想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出車禍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她想把那段丟失的記憶,找尋回來。
可是想找回來,又談何容易。
明天,她要去醫院,給爸爸看病同時,也要給自己看看病。
第二日醒來,紀乘乘吃了爸爸做的早點後,對紀爸爸道:“爸爸,我今天想去醫院看看我的失憶症,我想把我丟失的記憶找回來。”
紀爸爸一口贊同:“好的,好的,爸爸陪你去。”
到了醫院後,她沒有先看自己的病,而是拖着爸爸去抽了血。
可是爸爸卻堅決不抽血,無論紀乘乘怎麼說,他都不抽血。
紀乘乘冷下了臉:“爸爸,你不會得了什麼傳染病了吧,所以你纔不來看病。”
“爸爸沒有,沒有。”紀爸爸連連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