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乘乘幾乎泣不成聲,夜堂曜卻冷然的不爲所動,而是在一片飄雨的世界裡,抱着紀乘乘往車走去。
他把自己全身的溫度都給了她,他多想告訴她,他很愛很愛她,他不能沒有她。
他是因爲她,才那麼上心一個孩子。
他愛的只有她,也只想要她的孩子。
可是現在的他們,只有互相傷害。
夜堂曜把紀乘乘彷彿車內,開起了車,行駛在茫茫雨世界裡,他的愛難道對她來說,真的是一種負擔?
他想起第一次見到她時,是在飯局上,她呆萌清純,渾然不覺有個鷹一般的眼眸從頭到尾盯着她。
當初的他的確是把她當一個玩具,一個好玩的玩具,一個可以讓自己心情很好的玩具。
可是漸漸的他發現,他竟然離不開這個玩具了,他縱容她的一切,不顧一切的討她歡心……
他警覺的發現,他愛上了她。
可是她呢?卻只想着別人。
他只有不停的掠奪她,才能安心。
他是那麼的愛她,愛到沒了自己,愛到失去了理智。
可是到頭來,卻是傷害~~
一路上無言,紀乘乘看着窗外的雨水,空蕩蕩的心再也沒了任何的生機。
她問自己,如果離開了夜堂曜,如果把孩子給了夜堂曜,她還可以好好的生活嗎?
她可以重新開始生活嗎?
她自問自己做不到,可是就算她不願意割捨現在的一切,但是夜堂曜也會拋棄她。
她和夜堂曜搶奪孩子,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有一種藥可以讓她失憶就好了,如果失憶了,她就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哪裡有可以讓人失憶的藥!
記憶真的是太折磨人了,太讓人痛苦了。
她有太多傷痛的記憶了。
到了家,凌夢還沒有休息,等着他們。
一看到他們回來了,然後笑着迎接上來,可是她笑容並沒有換來任何人的熱情。
就連紀乘乘都沒有給她任何迴應。
穿着一件真絲白色裙的凌夢走到紀乘乘身邊,輕輕的握住她的手,立即小聲驚呼道:“乘乘,你的手好涼?你的披肩呢?”
紀乘乘似乎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只是輕聲對凌夢說:“我今天不舒服,先上樓了,好嗎?”
凌夢看着她蒼白的臉,以及夜堂曜冷冰冰的樣子,立即答應道:“好好,我送你上樓。”
她扶着紀乘乘往樓上走去,而夜堂曜站在樓下,一直看着紀乘乘,眼神沒有離開過。
直到紀乘乘消失在走廊裡,他才頹然的坐在沙發上,然後抓起身旁的酒櫃,從酒櫃裡拿出一瓶高度洋酒,猛灌起來。
他真的很希望自己可以灌醉,然後清醒過來,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他的乘乘還在他身邊,他的乘乘還愛着他!
一杯又一杯的酒進了肚子,他的意識越來越迷離。
他多想告訴乘乘,不如我們重新開始?不如我們再次相愛?可是乘乘會願意嗎?
樓上的紀乘乘躺在牀上,難過的看着窗外的雨花,她和夜堂曜快認識一年了。
她把自己最好的年華都給了他,當然他也給予了自己。
可是灰姑娘總會脫下水晶鞋的,王子不是她配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