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聰明,居然查出了我老大的身份?”
侯勇也不隱瞞,喃喃道:“不過這樣也好,起碼省去我不少口水。你說說看,這件事情要怎麼了?”
“你們想要怎麼了結?”
我反問道,心中說不怕是假的,但事到臨頭,都被人堵在家裡,弄成這樣,怕也沒啥用。
“本來秦老大的意思,就是你敢碰嫂子,弄死你丫的。只是那花瓶價值不菲,兩百來萬,如果就這麼脆了,實在是可惜。所以給你多活一段時間,還清這兩百萬的債務,再說其他話。”
“兩百萬?”我皺眉道:“難道之前林倩沒跟他說過,那是件贗品?”
侯勇點了點頭:“說過。但老大的意思是,不管是不是贗品,那是你弄壞的,按照他買來時的價格來賠。”他冷笑了一下:“這是他的規矩。”
這個秦懷玉,先是說不管真假,只要是接近林倩的人,他都會弄殘。後來有說,不管那花瓶是不是贗品,是我弄壞的,都要按照他買來時的價格來賠。
這規矩還真是比屁還多!
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心知肚明,如果此刻拒絕對方,恐怕下場不是那麼好看。
一咬牙,我重重地點頭道:“知道了。我賠!我肯定賠!”
“很好,那這些錢,就歸我們了!”侯勇從我身上搜出,之前聞人沐雪給我的一沓鈔票,在手中甩了甩。
我心情無比沮喪。他媽的,早知道這筆錢,應該直接存到銀行裡去!
“真沒看出來,你小子收入不菲啊。那從下個月開始,每月你都要還我們至少兩萬塊錢。如果你還不上,呵呵……”侯勇摸了摸下巴,目露兇光,只是把玩着手中的一
把短小的匕首。
匕首通體都是金屬打造,刃尖十分鋒銳,閃着寒光。只是和一般的匕首不同,這把匕首的寒光之中,隱約還有點紅色,像是經常被獻血浸染,然後染上的洗不掉的血跡!
一種令人汗毛倒豎的寒意,包住了我的身體。下一刻就算是侯勇用他那把匕首,直接刺穿我的身體,也並不讓人意外。
我沉默着,點了點頭。
侯勇似乎是覺得火候也差不多了,準備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纔回頭說:“對了,老大讓我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提醒,那件明朝官窯的花瓶,還真以爲是真傢伙了。”
也就是說,秦懷玉已經鑑定過,那件花瓶是假的了?這他媽是故意訛我啊!
我心裡恨得牙癢癢,表面卻不能表現出任何不滿,只能平淡地“哦”了一聲:“替我跟他說聲,不客氣。”
侯勇奇怪地瞥了我一眼,兇惡的眼神,稍微亮了下:“哦,順帶一提。按個賣贗品給我們老大的傢伙,已經被李忠幹掉了。屍骨無存,真是悽慘。哈哈哈!”
他仰頭大笑而去,我的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看,這纔是真正的黑道大梟!殺人不眨眼,心狠手辣,視財如命!
跟他們相比,我不過是個還遊蕩在生存邊緣的無名小卒罷了,就算是死在他們手中,也和捏死一隻螞蟻似的,毫無波瀾。
混社會,果然不像是我在校園中,稱王稱霸的那麼簡單!
“臥槽,瘋子啊,你這小子,居然讓我一個人回來,快給我開門。”
門外,傳來陳輝粗獷的聲音,接着大門就被一腳踹開。
“你小子這是給我留門呢?還算有點良心。”陳輝走進門來,忽然見
到我被捆綁在椅子上,愣住了,手中的行李紛紛掉在地上,上前幫我解開繩索:“你小子這是怎麼了啊?”
“秦懷玉的人來過了。”我揮了揮有些僵硬的手臂,冷靜地說道。
“什麼?這麼快?”陳輝一臉的意外:“你怎麼說的?他們怎麼放過你了?”
我豎起兩根手指:“賠錢。他們要兩百萬,每月還上兩萬。”
“什麼?兩百萬!!你答應了?”
“我要是不答應,會被打死。”我想起當時侯勇的表情,那絕對不是說笑!
更何況,這花瓶確實是我打碎的。撇去本身價值,也是秦懷玉花了兩百萬買來的,我雖然不知情,但賠償這事情,是無可厚非的。
陳輝呢喃道:“這他媽的該怎麼辦?”
我卻不着急解決這件事情,而是拍着死胖子的肩膀,語氣務必認真地道:“陳輝。謝謝你。”
陳輝一臉懵逼:“謝我啥啊?我靠,我可是正兒八經的窮逼,沒錢借你啊。”
看他戰戰兢兢的樣子,我笑着搖了搖頭,道:“不是找你借錢。而是覺得你之前說得很對。”
我頓了一下,繼續重複他之前對我說的話:“社會是個弱肉強食的森林。而我那個大學,僅僅是個適合養老的魚塘,我只不過是魚塘裡,比較狠毒強壯的一條鮎魚。”
“這話是我說的。”陳輝不再多說什麼,而是不明白地看着我。
“現在既然要在森林裡混口飯吃,我這條鮎魚還真的不夠看啊。”我苦笑了一聲:“起碼得他媽變成狼,才能和那羣獅子、老虎鬥下去!”
我鄭重其事地看着他,語氣無比認真。
“所以,老子要變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