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在以一敵五的戰鬥裡, 獲取最大收益?
這種問題連沒有戰鬥過的人都能回答:偷襲。
在不爲人知的地方,以詭異的角度完成致命一擊, 這是體力消耗最小,傷害卻最大的戰鬥方式。
而慶塵將要面對的這場戰鬥,必然要選擇偷襲的方式,以最大可能減少歹徒的數量。
但是,葉晚明明也很清楚這一點, 卻遲遲沒有教慶塵這方面的技巧。
訓練六個小時,休息一個小時, 慶塵用呼吸術輔佐着,以完全非人的狀態磨練着自己。
而這幾乎能夠摧毀人意志的磨練強度後,成果便是出手更快,也更精準。
三千多名囚犯們依舊被關在牢房裡,不過這次大家都不出聲了。
就在慶塵穿越過來的第二個午夜, 囚犯們生無可戀的躺在牀上,默默的任由着那熟悉的操作又來了一遍。
這一次倒是省去葉晚費勁控制囚犯了,他直接開口在黑暗中命令道:“趴在牀 上。
囚犯老老實實的翻身趴下。
於是葉晚又對慶塵說道:“昨天帶你辨認的是正面, 今天帶你辨認反面,其實,從背後尋找脾臟會更難一些, 而且爲了保證捅進去的更加快速,可能會需要左手來持刀。”
囚犯們一個個趴在牀上,流下了屈辱的眼淚。
迴歸倒計時15:00:00,上午9點。
監獄的合金閘門忽然打開。
兩名機械獄警突然走進廣場,並用它們顱腔內的擴音器對慶塵同時說道: "編號010101服刑人員, 有親屬探視。
葉晚樂了:“竟然派 了兩名機械獄警。
慶塵轉頭看去:“有什麼區別嗎?
“奧,”葉晚解釋道: “壹會自己判斷囚犯的危險程度,然後派出相應等級數量的機械獄警,之前帶走你只需要一 個,現在變成了兩個。
林小笑說道:“看樣子, 它也覺得你更'危險’ 了。 壹,看管18號監獄的人工智能。
慶塵內心疑惑,難道這整座監獄其實都是那位人工智能在管理。
所以,他纔沒在這監獄裡見過任何一名人類獄警。
這時,李叔同的目光從古典樂譜上擡起來,認真的打量着慶塵:“ 應該是神代家的那位小姑娘吧,你這一身 汗都把囚服給浸透了,換身衣服再去見人家比較好。
慶塵搖搖頭:“沒必要。
李叔同愣了一下: "你就不在意 自己的形象嗎,好歹那也是你的未婚妻,而且我也幫你調查了一下,這姑娘乾乾淨淨的一張白紙, 跟神代家族的某些僞君子不太一樣。
結果慶塵解釋道:“現在整個監獄的囚犯都被關起來 了,只爲掩藏我的身份。他們雖然沒出過囚室,也能猜到葉晚在教我殺人技巧,只不過他們沒法知道我是誰。這時候如果我去見
她,以後被人覈對了時間,那所有人都會知道,葉晚教的是我。
慶塵看向李叔同:“所以老師, 我不能去見她,繼續訓練吧。
“額,”李叔同看着慶塵認真的表情,臉上逐漸出現了一種錯愕的神情: “你說的好有道理!”
迴歸倒計時9:00:00.
葉晚光着腳行走在地面上,而慶塵則側躺在地板靜靜看着,眼睛隨着那雙大腳來回移動。
彷彿,那腳掌行走間的一切變化,都有着獨特的奧秘。
葉晚的腳很大,大的出奇。
可是,慶塵卻發現對方不論是走路,還是跑動,都不會發出任何聲響。
這種能力太詭異了,-根根肌肉纖維依次發力,從腳掌、到腳踝、 再到小腿、大腿,似乎每一次運動都經過了計算。
但葉晚沒有那種恐怖的計算能力,這是對方多年訓練才積累下的“經驗”與“記憶”。
慶塵將這一一切都記錄進腦海之中,他知道這最後一-課才最重要。
不知不覺間,慶塵閉上了眼睛。
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正在思考。
- 旁林小笑看向李叔同低聲說道: “老闆,他這樣練太累了,咱們也不一定就要急這一時,要不我去給他搞點能帶回去的殺傷武器吧。帶別的不行,帶- 枚手雷或者一 柄袖珍手槍總歸可以的。
李叔同搖搖頭:“第一 -次見血殺人必須用盡全力,哪怕是把牙咬碎了也得清清楚楚記着,親手殺人到底是什麼感覺。當匕首刺進敵人身體時,血液順着刀柄流到手上,還帶着對方身體的溫度,這種獨一無二的感官才能讓他記住,到底什麼是死亡。”
迴歸倒計時2:00:00.
距離迴歸的最後兩個小時。
莫名的液壓傳動聲,在黑暗裡依次響起,極其的整齊。
昏暗的走廊裡,21間禁閉室一-打開, 簡笙已經被李叔同轉去了其他監獄,只留下劉德柱一個人居住在這裡。
劉德柱戰戰兢兢的看着外面,他透過打開的門,看着外面黑洞洞的世界:“有人嗎? ”
無人迴應。
他又提高了嗓門:“有人在嗎, 門怎麼開了?”
已然無人迴應。
很久以後,他終於鼓足勇氣朝外面走去。
走廊是空蕩蕩的,通往監獄廣場的門已經爲他打開,劉德柱順顫悠悠向前摸索。
就在此時,他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驟然回頭。
可是身後的晦澀走廊裡什麼都沒有,只有- -間間禁閉室裡微弱的光線,穿透到走廊裡交錯出陰影。
這一刻劉德柱感覺自己像是在玩一款名叫寂靜嶺的遊戲,一瞬間世界全都變了,恐怖而又靜謐。
整個世界,只餘下他和這詭異的走廊,不知何時便會出現致命殺機。
他開始因恐懼狂奔起來,一邊奔跑一 邊回頭張望,彷彿什麼正在追逐着自己。
可劉德柱聽不見腳步聲,看不見人影。
隱約間他聽見了呼吸聲,細密綿長,帶着古怪的頻率。
有時候他也能聽見除自己之外的腳步聲,可每次回頭什麼都看不見,反而讓他的恐懼更盛。
他喘息着跑到閱讀區的書架後面,然後小心翼翼的探頭朝後方看去,依然什麼都沒有。
下一一刻他惶惶回頭,卻見-副貓臉面具已經近在眼前。
他卻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