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5你這麼緊張
“莫總，你喝酒了。”鈴蘭有些着急：“不能酒後駕車，莫總也要遵守交通規則。”實則是她要前往‘奼紫嫣紅’。
莫之城沒理會她，發動引擎，葉鈴蘭連忙問道：“去哪？”
他卻別過她的話題，低沉的問：“花喜歡嗎？”
果然都是他送的！
鈴蘭別過視線望向窗外：“您經常這樣嗎？”她的話幾分隱晦，可她知道莫之城聽的出她所問。
“是第一次。”他輕語。
葉鈴蘭微怔，他說：“年少的時候家破人亡，貧困潦倒，連家都散了，哪還有錢和心思去準備那些。”鈴蘭有些詫異，轉頭望過暗夜裡男人的側顏：“後來平步青雲，達官顯貴，適合的時候卻遇不上適合的人。”
興許是喝了酒，他今天談興很高，不比平日裡嚴厲與冷冽，言語裡倒有幾分調笑。可葉鈴蘭好奇他的過去：“原來莫總也有一段不爲人知的故事。”
他側目，靜默的淺笑過，眼底竟含着一絲的寵溺：“好奇了？”
鈴蘭未吭聲。
莫之城抽回視線，淡淡的說：“如果你好奇，證明你對我不是沒有一點感覺，是不是？”
她怔着，他輕聲喊過：“鈴蘭，”
“嗯？”
卻低聲認真的告訴她：“那不如試着離我近一點，再近一點...”聲色漸逝，迎來她稍淺的驚愕，這樣的莫之城反而讓她不知如何應對，她並沒吭聲，只怔怔的偏過頭，繼續朝往着窗外風景。
車廂裡忽然陷入着一陣沉靜，正如窗外那夜海襲入，暮色蒼茫，沉寂更闌，一點一點在彼此間蔓延。
忽然間，
‘滋——滋——滋’
震動的聲音如忽刺雷鳴，突兀的刺響，震撼着原本更深沉靜的空氣，女人一驚，聲音來源正是她大衣口袋。興許是葉少的短信，她不敢亂動，又想趁莫之城不注意時刪除。
滋——滋——滋——
又一聲震響，
莫之城側目，目光落在她身上，下一刻聲音落下，隨着一記剎車，莫之城擡眼看着女人。
車廂裡原本就昏暗，此刻只借着月光看着彼此，葉鈴蘭緊緊倚靠着車門，見男人一聲不吭，可那雙微微醉意雙眸，像是泛着淡淡的朦朧，他緩緩湊近她，葉鈴蘭向後挪着，有些畏懼：“你總這樣害怕我——”
一聲刺破，
他緊睨着她，卻伸手欲取出她電話，葉鈴蘭緊攥在手底，他冰冷的掌心覆着她，引導式的扳開她手指，輕語着：“放手！給我看下！”
葉鈴蘭不放：“莫總，我和你還沒熟到可以到這種地步，也請你尊重下我。”
莫之城眉角微蹙：“乖，聽話。”
卻似一場拉鋸，她看見那眸色漸漸沉下，他手中的力道卻加緊，她不能讓他看到葉少的短信，手指間被攥的發疼，終敵不過男人的力道，莫之城抽取過，她心下立馬一緊，彷彿怕被識破謊言似的驚慌，可她面上泰山自若，不敢泄露半分反彈的情緒，鎮定自若，但手心裡已冒着一層冷汗，目光落在他手中。
莫之城點開，她在一旁隱隱看着，卻望見是一條廣告信息，葉鈴蘭稍解了一口氣，淡淡的說：“可以將手機還給我了嗎？莫總。”
話音剛落，手機又一次響起。
茲——茲——茲
葉鈴蘭鬆懈的神經，立馬繃緊，直到她看清聯繫人wind，她心跳如鼓，伸手欲奪過，莫之城已讀取，低語着：“你表哥在奼紫嫣紅的等你，定了你們常去的包廂。”
“——”心下如崩塌的高牆，鈴蘭從他手中抽過電話。
莫之城看着她：“原來你精心打扮是去約會啊？”
“不是——”
莫之城不悅，嘆過：“鈴蘭，”他終於出聲問着：“我好奇，也想知道你表哥是怎樣的一個人！或者，在你大學時期裡，他對你很重要？！所以每次在我面前，看到他名字的時候卻像是驚弓之鳥！這種感覺很不好，既然你有約，我帶你赴約，不如今晚讓我會一會你那表哥。”
他重新發動引擎，
“去哪？”她聲色裡幾分不悅，卻察覺事態不對，這方向是——
“奼紫嫣紅！”莫之城出聲，幾分堅定！
葉鈴蘭緊攥着安全帶，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放我下車。”
她心下已混亂不堪，他帶她去奼紫嫣紅？此時此刻，她無法聯繫葉少，不敢想像碰面的後果，可是又擔心過激的反應引得莫之城懷疑。
她正欲解釋，可男人加重油門，彷彿找到宣泄慍怒的出口，車如出膛的子彈，一馳而過。
奼紫嫣紅，聲色犬馬之地，依然笙簫不已，熱鬧喧譁。莫之城握過她掌心，與她十指交握，才覺她掌心滲着細密的汗珠，那一陣濡溼染過彼此肌膚。
他牽着她穿過勁爆的舞池。
葉鈴蘭踉蹌的跟在他身後，擦過接踵而至的玩客，卻不想不經意間撞上一醉漢，她低頭匆匆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話音未落，已被莫之城拉着離開。
“媽的，竟敢撞老子。”醉漢眯着雙眸，正上前準備攔下，又被身後一記力道拉回：“王老闆在看什麼，看的這麼怒髮衝冠的？”
醉漢回頭，一見是秦少，立馬軟下性子，唯唯諾諾，點頭哈腰：“沒什麼，秦少，被一丫頭給撞了。”
“噢？是嗎？”秦少朝着他方向看去，身旁的下屬連忙在他耳邊低語着：“秦少，好像是莫之城帶來的女人。”
秦少眯起星目，直到看清那一前一後的身影，下屬又道：“秦少，那女人好像您在‘夜城’也見過。”
秦少自是認出葉鈴蘭，那次‘夜城’，他不過向莫之城討個女人，莫之城不但未給他情面，那次贏他，絲毫不給他臺階下，心裡這疙瘩還留着。秦少笑了笑，轉而低頭吩咐着：“待會兒就這麼辦，聽清楚了沒？”
“可是，秦少，秦老爺都要給莫之城幾分情面，這事要被捅破——”
“捅破有我頂着，你怕什麼？不過給他一點教訓，我還不信，在南江，除了我老爺子，他能呼風喚雨不成。”
———
葉勝寒早早在‘煙雨’包廂等候，低頭看過腕錶，半小時了，她怎麼還沒有到？
他把玩着手底的電話，時不時的看過。有人推門而入，葉勝寒一喜，可是片刻間眼底的雀躍又轉逝。
waiter呈着精緻的托盤走近，平時他和鈴蘭都會在這家ktv見面，久而久之，幾個侍者大都也認識他，見葉勝寒懨懨的等候，waiter心下好奇，問道：“一直不都是你們兩個人嗎？”
葉勝寒蹙眉：“什麼意思？”
“噢？你不知道？你等候的那位小姐和一位先生一起來的，所以我就好奇問了下。”waiter尷尬的解釋道。
那位小姐和一位先生一起來的？！
葉勝寒不知爲何，心下忐忑不定，立馬警惕的望向那扇漆黑黑的實木門。
包間外，
葉鈴蘭拽着莫之城的手，情急之下，她脫口而出：“莫總，你想見我朋友不是不可，讓我先給他回個電話，這樣在對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進去，不太禮貌。”
莫之城看着她，知道這樣嚇壞了她：“既然已經到門口，外面也吵，所幸進去吧。”
下一刻，莫之城輕輕推門，葉鈴蘭的心跳噗通亂撞，直卡在嗓子眼，手底一直顫慄，下意識閉眸。
“先生，您好——”陌生男人的聲音。
葉鈴蘭緩緩睜眼，包間裡除了waiter，並沒有其他人。她低低嘆着，葉少還沒趕來，那她還有機會聯繫他。可她看着茶几上那空置的水杯，她微微一怔。
waiter擺好酒杯，一邊說起：“先生要點什麼？”
莫之城紳士的讓出一位，讓鈴蘭坐下：“坐吧，我來點。”
鈴蘭順着他意，他問：“bloodMary可以嗎？”
“我不喝酒。”她輕語，———
卻細心發現暗色地毯上留有一根菸蒂，鈴蘭隱隱垂眸，菸蒂乾淨，而那個牌子，她怔過，是葉少！
糟糕！他提前來過，鈴蘭抽回目光，用鞋跟踩下遮掩菸蒂，莫之城在一旁，目光炯炯，素淨長指滑過點餐單，一邊有禮有節的交代，他擡眼看過她：“喝點雞尾酒吧，有我在，喝點沒關係。”
“——”她怔怔，鈴蘭心思放在葉少到底在哪？卻見waiter朝她遞了個眼色，目光瞥過她身後的洗手間。
鈴蘭蹙眉，難道葉少還在房間？她感覺自己的呼吸頓時炙熱，脊背立馬傳來一陣熱汗。
原本清瘦的手指，緊握時骨骼更突兀蒼白，鈴蘭取過桌上的水杯，欲飲時，卻被莫之城攔下，她不解，他不悅道：“你寒氣重少喝冰水。”。”又看過waiter：“上一壺熱茶，還有，bloodmary不加冰。”
“好的，先生。”
莫之城又看過她，問道：“你表哥平時喜歡喝什麼？”
“Brady，”她順口說出，
莫之城微微一怔：“看來你很熟悉他的習性，嗯？”言語間微微的酸味：“還有brady不便宜，自身條件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