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吻、你(sandyzhang2009鑽石更)
——我流着白家的血,這是我必須要承擔的責任。
白宇晨深深埋首,痛苦而艱難的說道。
那些話落在葉勝寒耳畔,男人苦笑着,若有所思的拍了拍白宇晨的肩背,只是覺得那樣的苦澀,比黑夜還要漫長。
黑夜還有迎來黎明之際,他已經覺得自己整個世界,昏暗的不見天日,他繼續失聲的笑着,宇晨離開,那鈴蘭呢……他已經聯繫不上鈴蘭,已經冥冥之中感覺到有些東西在一點一點失去、消散。
白宇晨已感覺到他身子在強忍中一顫,白宇晨緩緩擡眼,看着葉勝寒嘴角笑意:“去吧,宇晨,倘若我站在你這個位置,也會義無反顧這樣去做,你說了這個是你的責任,就好像我也要義無反顧要爲自己家族企業去拼命奪回什麼,”他嘆着,失笑中已是無盡的痛苦:“我甚至不惜把自己最喜歡的女人推了出去,”
“勝寒……我……”白宇晨已難以言喻,葉勝寒已黯然失色:“我輸了,宇晨,是我太急功近利,我承認我輸了,輸的一敗塗地。”
“勝寒,你別這樣,你不是輸不起的男人,你要振作起來,聽見沒有……”他連忙穩住葉勝寒的雙肩,連忙安撫道:“我只是回白氏接手業務……”
可白宇晨不敢真正坦白,他是個懦夫,因爲他已隱隱感覺到莫之城的矛頭正對準白氏,此次白氏危機正與當年葉氏深陷絕境的套路如出一轍,老爺子說的沒錯,那個男人在復仇,除去葉氏,槍口再對準白氏,那正是因爲老爺子當年爲葉伯父包瞞所犯的錯誤,莫氏當年風生水起之時,已隱隱危及到葉氏在南江龍頭老大的位置。
商場上那些爭鬥,暗地裡那些計謀,表面風光無限,裡字下面太多見不得光,爛得成腐臭。莫之城父親當時在南江是橫空出世,難得一見的商業奇才,企業更是做的風風火火,葉伯父在這場爭奪中,正如周瑜遇上諸葛,既生瑜又何生亮?!
葉伯父對外仍舊四處熱衷慈善事業,從企業家到慈善家,媒體大肆渲染,讓葉氏更是錦上添花,那是給自己積陰德,而另一方葉伯父擔心莫氏風頭過望,岌岌可危中,葉伯父暗中使了手段,葉伯父若是主謀,自家老爺子便是幫兇。當年便花錢放出消息給道上那些人,有人願意爲錢鋌而走險,葉伯父幕後操作,這場陰謀便一拍即合,悄然上演。
於是,便有莫之城父親在外出應酬時染毒,毀一個人,先毀他的意志,毀了他的靈魂,那外殼便如行屍走肉般。葉伯父這一計更是陰狠,只是沒有不透風的牆,更沒想到十幾年後,莫之城席捲而來,開始部署復仇計劃。當時老爺子知道莫之城回國,爲求自保,撼住白氏地位,阻止他與葉勝寒往來。
“勝寒……”白宇晨無法告訴他這些殘忍的事實,他要爲此守着這個秘密,莫之城正步步爲營的清除,已勢不可擋。
——————————
英國,倫敦!
葉鈴蘭前往km公司進行最後一次談判,出門時,與莫之城道別,不料他西裝別挺,她有些疑惑,問道:“要出門嗎?”
“嗯!”他點頭應答,拿着手裡的領帶,朝她遞給了個眼色,只道:“過來!”
鈴蘭知道他何意,那一個月裡,他的領結都是她親手繫上的,鈴蘭從玄關處朝客廳走去,取過他那條觸感極好的領帶,輕掂起腳丫,爲他繫上。才忽然想起她在塞維爾街爲他定製的那套成衣,布料、與款式都是她精心挑選的,思及,嘴角不覺勾起淺弧,已落盡男人眼中,他手指尖磨蹭過她淺淺的笑,玩味的問道:“笑什麼,笑的這麼開心?嗯?”
鈴蘭擡眼,正打算和他提起時,又想到,既然都已偷偷定了,倒不如真給他一個驚喜!鈴蘭輕咬着脣瓣,意味深長的笑着,卻笑而不答。可那件成衣已經耗盡了多年來全部的積蓄,她故意說道:“那你先告訴我,你今天急着出門,又穿的正式,是要去哪?”她手上動作依舊,莫之城細細的端詳着她,她輕車熟路,打下的領結更是精緻漂亮,而動作輕柔,這個女人簡直是水做的:“今天是這個案子的最後定奪,所以我和你一起去。”
語畢,迎來她一記錯愕。鈴蘭知道會展案只是‘天城’業務裡的一小部分,他親自出面意味什麼?
———————————
與km最後的談判,有莫之城坐鎮,葉鈴蘭更覺得底氣十足,莫之城坐在主賓位,她是緊挨着他的位置,那晚他與她暢聊商場上談判技巧與經典案例,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天生蘊着太強大的氣場,他的堅毅與儒雅之氣,縝密的思維,優雅的談吐,嚴謹的推理,貫穿整個過程。
正當對方滔滔不絕迴應,鈴蘭認真聽着,卻不想放在桌下的左手忽然被一股寬厚的掌心包容,她猛然拉回思緒,悄悄瞥過,才發現那男人面上神色認真,可手臂自然垂下,只握着她手心,拇指細細的磨蹭着她的手背,在外人的角度看不出任何差錯,殊不知這會議桌下……
鈴蘭偷偷側目,瞥看着他,別看一臉正經,當對方提出異議時,他又很自然、流暢的迴應。
她試着抽回手心,不料被他反握,力度越握越緊,似對她反抗的懲罰,而他掌心裡的溫度一點點沁入她皮膚,鈴蘭輕咬脣瓣,她可沒他那樣道行,這樣的挑逗,已讓她渾身不自在,她輕擡眼,看着桌前那一排犀利的目光,她心裡發虛,那男人倒仍舊風輕雲淡,
他從握着,到用食指在她手背上一筆一劃的寫着,可那輕柔的觸感,引得她一身電流,卻隱隱感覺到他寫的是:好、想、親、你,她臉頰邊,立馬綻出一道暈紅的影,
莫之城以餘光瞥她,見狀,他嘴角噙着淡淡玩味的笑,隨即鬆手,不再鬧她,一直到他控制和把握着談判的氣氛,在達成雙方的共識時,協調彼此間的目標和利益。
直到完美結束,雙方握手:“,!”(希望合作愉快!)
km公司的負責人原本邀約一起慶祝,共進午餐,盡地主之誼。莫之城拒絕了,坦然的笑過,偷偷的握上鈴蘭的手心,她一怔,眼角餘光瞥望到他握上,又攤開掌心,與她十指交握,鈴蘭低垂着臉。不料男人揚起他們交握的手,只道:“給我們一些私人約會的時間,嗯?!”
迎來一記記輕笑,又一道道讚賞:“葉小姐很優秀……”
鈴蘭點頭,禮貌的應着,莫之城倒毫不顧忌,笑言:“我的女人當然很優秀。”
鈴蘭驚詫……
————————
離開km公司,此次倫敦之行,也算劃上句號。
車行路上他低頭翻閱着遊覽觀光資料,在km會議室裡,他丟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給我們一點私人約會的時間!
鈴蘭在一旁看着,彷彿回到從前,心境不一樣時,再看着他,竟是不一樣的情愫,終忍不住心裡那些疑惑,她啓聲問過:“之城,”
“嗯!”他隨聲應着,並沒有擡頭,目光仍舊落在文件上,
“你和我一起來,是爲了幫我嗎?”
聽聞,莫之城輕笑着,繼續瀏覽,只反問道:“你以爲呢?”
“可第一次談判休息時間,你給冷總電話,也是要幫她……”她話到一半,他定是能聽出原委,果然,莫之城笑開了,順道放下文件,側目,意味深長的睨看她,低沉道:“我好像聞到……酸的味道,你爲我吃醋了?”
鈴蘭沒吭聲,抽回視線,若有所思的朝看着窗外麗景,莫之城伸手,一把將她摟抱於懷,只用兩人都聽到的聲音,低噥着:“你那時不理我,我給你打電話你當然不會接受,所以,我只能曲線迂迴,從冷聽雨那裡掌握一些情況。”
她頓時恍然大悟,自他懷中,擡眼看他,又繼續問着:“那晚宴那天呢……你摟抱着她……”
他盯睨着她眼中的狐疑,一字一句說道:“寶貝,我的眼裡自始至終只看得見你一個女人,我自尊心很強,你又以那樣的方式離開我……”
“所以……”鈴蘭喃喃:“派我來英國,也是故意安排的是嗎?”
“……”意外的,他沉默。
他的沉默好似默認。
“所以……一切都在你掌控之中是嗎?”鈴蘭眉角一皺,有些失笑:“故意不再理我,故意派我來英國,又故意讓我爭風吃醋,就是爲了逼出我的真心,逼我先向你低頭,是嗎?”
莫之城未語,只深凝着她。她是有錯在先,只是……得知他安排這些,她心裡有一絲不快,雖知他諱莫如深,從一開始她就知道,隨着她一聲輕嘆,莫之城再擁摟過她:“蘭兒,別怪我,我說過你不要試着反抗我,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會用什麼手段去得到你!”他低聲的喃喃:“你說我狠也好,你回到我身邊,我不會再讓你跑掉的……”
鈴蘭嘆着,無奈的一笑,窗外淅瀝瀝的雨點,敲打着玻璃窗。暗色的窗上,滑過一縷縷,清澈的水波。
“所有的事情也都落實了,我們……”她沒在繼續說下去,而是她討厭離別,倫敦有她的心酸,也有她的快樂,五味俱全,夾雜一起。
莫之城知道她想說什麼,取過那份宣傳單頁,摟抱着她一起閱覽:“想去什麼地方?”
“倫敦眼,”鈴蘭笑了笑,
“住的酒店,不是每個晚上都能看到嗎?一座摩天輪,那麼想看嗎?”
她指着單頁上彩印的‘倫敦眼’,煞有其事的呢喃着:“時間有限,哪有閒空玩遍,但是你想,站在最高的地方,就可以一覽過整個倫敦最壯麗的風景,也算大飽眼福,玩轉整個倫敦,是不是?”
莫之城無奈的搖頭,嘴角還是盡是笑意:“歪理一套一套,和剛見到你的時候一樣,”他伸手刮過她的鼻尖,只道:“伶牙俐齒!”
可他的手指一路劃到她紅潤的脣,今天出席正式場合,她微微上了淡妝,尤其那脣,塗抹着一層淡紅的脣彩,依稀泛着璀璨的光澤,他整個目光都牢牢的盯睨着,鈴蘭感覺到他炙熱的視線,接着便聽見他淺聲問着:“談判會上,還記得……我在你手上寫的字嗎?”
她的呼吸漸漸變的急促,便知道他想幹什麼。可莫之城將那一個深深的吻停留在‘倫敦眼’,站上那最高的頂點。
她想,她永遠不會忘記那日,倫敦連日來連綿的陰雨,也無法落進她的心裡,與他在一起的時光,整個世界都充斥着陽光。
他們乘着‘倫敦之眼’,登上了最高的地方,曾有人賦予摩天輪更深層的含義,那生命的輪轉,象徵着光陰美神的每分每秒,她輕倚在他懷裡,望着整座城市,現代藝術與古老的歐式風格相交映輝,玻璃窗上的水霧,淡淡劃開,星點的雨絲終於停下,天空暫露着純白潔淨的雲層,雨後天晴,有淡淡的斜暉刺破天的胸膛,染上一層薄薄的血色,
他扳過她的身子,低頭深凝她,鈴蘭伸出手臂,勾過他的頸脖,隔着他的肩背,正望着那天際淺露着一道朦朦朧朧的彩虹,莫之城閉眸,緩緩湊近,直到薄脣貼上她的脣,鈴蘭感覺到他呼吸的炙熱,恍惚間,也靜靜掩下眼睛。
雙脣相觸,那個吻浪漫極致,他允吸着,伸出靈舌溫柔的探進她的脣腔,他在那片芳甜中,不斷的索取,不斷的探進。她探出自己的舌尖,情難自已的與他輾轉纏綿。
雨後的陽光更似輕薄的紗,裙裾飄飄的落在彼此身旁,時光精緻,永遠鐫刻着這一浪漫的一幕。
————————
“冷總,莫先生今晚十點的飛機。”林佳將莫之城機票改簽的行程遞交給冷聽雨手上。
聽雨接過,懨懨的倚靠在轉椅,目光有些凝滯,只問道:“那邊的案子談到什麼地步?”
葉鈴蘭每天都會定時向林佳彙報案件的進展,此事林佳再清楚無疑不過:“已經和km公司簽下了合同。”
“是嗎?”冷聽雨失笑着,看着莫之城改簽的行程,只仍在了一邊,她埋首,一手撐着額際,只道:“下去吧……”
林佳很識趣的退下,冷聽雨一想到得到莫之城受傷的消息,她又丟下臉面,從南江折回倫敦,馬不停蹄,連忙給他辦理住院手續。他並沒有接受她的好意,似乎她那晚醉後,真的衝動了。
可是……
她更知道莫之城在南江實施的復仇計劃,冷聽雨只告訴自己,這個節骨眼,一定不能擾他復仇。
不能……
不能……
算好莫之城回國的時間,冷聽雨本想親自接機,可是……她猶豫了,愛情本就是像一場博弈,把腳步逼的太緊,反而會適得其反。前後避讓,她需要適時的保持距離。
回程的路上,鈴蘭一直未語,回南江前,莫之城就提到回來後搬過去和他一起住。她躊躇了,直到到達南江,莫之城本想留她,可鈴蘭撫着他臉頰笑了笑:”剛回來,我們都累了,都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在天城再見。”
話已至此,莫之城也沒再強求,他給她時間好好想想,離開前,卻意味深長的告訴她說:”別讓我等太久,因爲,對你,我沒太多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