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裡,甚至不知道地球離這裡到底有多少個光年。或許一輩子都無法回去了吧。說不害怕,肯定是騙人。但是理智告訴我,冷靜,一定要冷靜。該死的理智,該死的冷靜。
如果能暢暢快快的哭一場該有多好。
雖然一路上我都儘量讓自己無比樂觀,可自己完全明白,自己早已經陷入了悲觀中。如果不是一直都在自我調侃,我早就撐不下去了。
可是,這才過了多久?自己纔跟原本的世界告別多久?三天、還是五天?無法得知。可是寂寞還是如同刺骨的疼痛般鑽入了思維裡,鑽入了脊髓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一陣細小的震動,令我猛地清醒了過來。
藉着朦朧的在四個方向升起的暗淡朝陽,我看到一隻並不算大的怪獸躡手躡腳的從遠處竄了過來。自己睜大眼睛這才勉強將那玩意兒看清楚。這是一隻長兩米,高一米,通體銀灰色的豹子狀怪物。這怪物很機警,繞着我打死的那隻巨獸的屍體跑了一圈又一圈,似乎在判斷有沒有危險存在。
銀色豹子的脊背上長滿了刺,那些刺看起來極爲鋒利,而且貌似還有毒。它向前一撲試探着巨獸的屍體,然後又向後猛地一退低吼了一陣。猛地從背後射出一根毒刺,毒刺插在了屍體上。
巨獸一動也沒有動,廢話,有誰見過屍體還能動的?
銀色豹子又是一陣低吼,彷彿是放心了許多,撲到巨獸的屍體上用力撕下一大塊肉吞了下去。
我用力吞了口唾沫,媽的,老子辛辛苦苦打死的怪物,這隻豹子倒是吃的很開心。有點虧!想着想着,就想起了這幾天吃的唯一食物——魚肉乾。那東西雖然味道確實不錯,不過老是吃這種食物,不但營養單一,還容易厭倦。還是該想想辦法把火弄出來,打一隻魔獸來嚐嚐味道?
眼下的豹子感覺就很不錯。就是不知道肉的味道烤出來,會不會跟它的模樣成正比。
說起來,自己的視力和聽覺什麼時候變那麼好了。豹子如此隱蔽的聲響我都能很清楚的捕捉到,而在星空下,它的身影更是在自己的目光中一覽無餘。沒聽說過底引力的還能產生千里眼和順風耳的能力。
樹下的銀色怪豹突然現了什麼,它用力一咬,將巨獸的頭顱整個咬得粉碎,然後從腦部位置叼出一顆遍體土灰色的晶瑩寶石。這寶石足足有半個拳頭大,在星光下流轉着暗淡的光芒,很是好看。
這什麼玩意兒?難道是腦結石?我秀逗的想道。雖然我自己也清楚如果巨獸大腦中真有那麼大一塊結石,估計不用我去殺,早就死在不知道森林的哪個角落中了。
這東西,不會就是穿越小說中必備的魔晶吧?我皺眉,自己到現在,也還在質疑究竟是不是穿越。如果這個世界的動物身上真有魔晶的話,事情就變得複雜了。魔晶完全是魔幻作家意淫出來的東西,怎麼可能有宇宙的某個星球上,真的有生物遵照意淫出來的設定生存的。這樣的世界觀也太隨便了。況且,宇宙那麼大,怎麼會僅僅通過一個奶牛場的地下室,就能將我傳送到了這個星球?
世界上哪有如此巧合的巧合?這可比連續中一千次彩票頭獎的機率還要低。
我百思不得其解,於是屏住呼吸繼續看。
只見銀色怪豹再次低吼了幾聲,就算聽不懂怪獸語言的我也能聽出那股聲音中透出的欣喜若狂。它探頭小心翼翼的四處打量了一番,這才一仰頭將整顆寶石吞了下去。
這怪物是不是吃飽了撐着了沒事幹,還是需要一些尖銳的固體用來促進胃中的食物消化?但橫看豎看樹下的怪物都像豹子,不像雞嘛。難道這個星球的生物與衆不同,胃部育的都不好?
我自嘲的想着,遇到搞不清楚的事情幽默一下,這是個好習慣,至少不會因爲寂寞而瘋。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銀色怪豹痛苦的吼叫了一聲,整個身軀猛的脹大起來。我大吃一驚,用力揉揉眼睛。並沒有看錯,眼前的怪物確實如同吹漲起來的氣球,皮肉漲鼓鼓的。與此同時,原本沒有風的樹林空氣開始急流動,似乎有一些自己的肉眼看不到的東西迅的在以怪豹爲中心聚集起來。
森林周圍感覺靈敏的生物紛紛不安的嚎叫着,一陣陣稀奇古怪、各色各樣、無法形容的叫聲充斥滿夜晚的樹林中。
我此時才知道,原來這片森林裡的怪物還真不是一般的多,在附近不遠處就有很大一撥。還好我在晚上沒有妄動,不然闖入那些羣居生物的老巢中去,就夠自己吃一壺的了!
異變繼續着,四周的風越來越猛烈了。樹枝被風拉扯的胡亂搖晃起來,我隨着樹枝搖晃,險些一不小心掉下去。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那隻怪獸吞下去的是玄幻小說中所謂的魔獸晶核,還是修真小說中的怪獸內丹?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樹下變異的銀色豹子絕對在進行着一場突變,至於這種突變是好是壞,也只有等它完全平靜下來的時候才知道了。
居然又是一個我熟知的意淫設定,自己幾乎都快要麻木了。而內心的疑惑,更是難以壓抑的膨脹着。總覺得,這個世界很混亂,絕非我想的那麼簡單。這裡,真的是異界嗎?如真的是穿越嗎?線索太散亂了,好感覺眼前的世界不是我眼睛裡看到的真相,可是偏偏又說不出來。
不知道就這樣過了多久,脹的豹子皮越的透明瞭,透過皮膚,內層有一絲一絲的光亮反射出來。光亮越來越強烈,照射的四周一片雪亮。我微微眯起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它的變化。
說實話,來到這個鬼地方已經很多天了,爲了生存下去,神經一直都處於緊張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