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怎麼你居然會知道她家的位置?難道你移情別戀,拋棄了徐露,愛上她了?
“哼哼,難怪最近你一副忙得很的樣子,而且對小露不冷不淡的,還到處躲着她,原來是忙着去跟蹤了!”
“我!我對小露一直都是一條心,絕對不會變的。『哪會像小夜你這個花心鬼,變心變得比翻臉還快!”沈科漲紅着臉,氣憤地說:“我是偶然間,現你老婆的家的。
“小夜,你不覺得她現在去的位置,有點熟悉嗎?”
我仔細地看了一眼,突然全身僵硬得在原地石化了。那裡,不正好是我家嗎?
“嘿嘿,小夜,你完蛋了。看來,她準備以兒媳婦的身分,先去拜訪你的雙親,然後名正言順地搬進去,和你同居!”沈科嘲笑地指着我,滿臉的燦爛,別提有多開心了。
我瞪了他一眼,緊閉着嘴,說不出話來。
那女孩,究竟想幹嘛?我承認,她給我一種神秘的感覺。
我幾乎無法揣測,這個思維胡亂跳躍的女子在想什麼,想做什麼?她下一步到底會要怎樣?她的行爲,究竟有什麼目的?唉,頭痛。
沒想多久,我一把拉着沈科,緊緊地跟在了她身後。既然想不通,還是靜觀其變好了!
沈科又咕噥起來:“怎麼把我也給算上了,我還有事情,恕不奉陪。”
“你敢溜掉試試,小心我從明天起,慢慢地告訴你,什麼叫生不如死。”我頭也不回地威脅道,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趙韻含的背影。
只見她非常悠閒地走在大街上,暇逸地左看看,右看看,不時進入商店裡,看看衣服和一些精緻漂亮的小飾品,完全感覺不到後邊兩個跟蹤者的焦急情緒。
那絕麗的面孔,招牌的溫和微笑,人畜無害的柔和眼神和強的親和力,讓一路上的色男們頻頻回頭。
這女人真的是天生的明星!我在心裡暗自嘀咕着,腳下也沒閒着,充分利用任何可以裝成路人甲的要素,隱密地,慢慢地,不遠不近地跟蹤着。
就快到我家的時候,她像看到了什麼,停下腳步,朝着一家水果店門口走去。
沈科立刻點頭,“嗯,真是個好女人,還知道拜訪對方父母,不能空手去。”
“去你個頭!”我好不容易纔強忍住一腳踢過去的衝動。
趙韻含走到一個哭泣着的男孩面前,蹲下身子,用柔和溫膩得可以讓人化掉的聲音問道:“小弟弟,你怎麼了?”
面前的男孩不斷在鼻腔裡醞釀着哭聲,可憐巴巴地看了自己手裡的碗一眼,然後哭得更悽慘了,就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趙韻含愛憐地用衛生紙,輕輕將男孩臉上哭出來的有色痕跡擦掉,“原來被魚刺卡住喉嚨了?爸爸和媽媽呢,都不在嗎?沒關係,姐姐有很厲害的辦法哦。”
她走到不遠處的市那裡,買了一瓶礦泉水,又回到小男孩面前,在衛生杯裡倒了小半杯,站在原地不動,把食指放在碗邊,閉着眼,嘴裡嘰嘰咕咕地念了幾句咒語,一分鐘不到,就把碗遞給了小男孩。
“喝了就不痛了。”
男孩子依然在大哭,死活不肯喝水。
趙韻含輕輕捏着他的小臉蛋微笑着,耐心地說:“不怕,喝了姐姐買糖果給你吃喔。”
看着這一幕,我渾身猛地一顫,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符水化骨!她居然會符水化骨!”
“符水化骨?那是什麼?”沈科疑惑地望着我。
我依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趙韻含的一舉一動,解釋道:“符水化骨,據說是從前一種民間很流行的實用道術,我自己倒是從來沒有見過。
“只是曾經聽二伯父講,他的外婆會用唸咒的方法,化掉別人卡在喉嚨的魚刺,具體的方法,是用小碗裝一碗水,嘴裡念着咒語,同時把右手的食指伸進水裡劃圈,然後讓人喝下水,魚刺就會莫名其妙地變不見了。
“還有,做這個法術的時候,一定要躲在門背後,不能讓人看見。但隨着時代的變化,這個小法術也和許多神秘的東西,一起漸漸湮滅在了歷史的夾縫裡,再也沒有了。沒想到,現在我居然還能親眼看到!”
“太神奇了!說得我都想親自實踐一下!”沈科感動得雙手緊握,一副白癡樣。
我重重哼了一聲,“那你先去被魚刺卡,卡到沒有辦法解決再說。”
那傢伙完全沒有在意我的譏諷,像是想起了什麼,問道:“爲什麼剛剛趙韻含沒有躲着?而且她的手指,也沒有伸進水裡邊吧?”
“可能是能力的深淺問題。”我回想了一下,“從前二伯父跟我講的時候,還提到他外婆的法力,只是屬於入門級別。這個符水化骨,有功力深淺之分。
“功力最淺的人,作法會有許多限制的地方。功力深的人,不用化符水,說說話就行了,更深一點的,打個電話也可以。
“據說功力最深的人,只要告訴他哪個方向、哪個人,被骨頭卡住了喉嚨,他朝那個方向說幾句話,事情就搞定了!不但是魚刺,就算很大塊的骨頭也化得掉!
“不過,我一直都覺得這是在神吹。根本就沒有任何人,有能力做得到這種玄乎其玄的事情。法術這種東西,絕對不可能存在,我一直都覺得,這個所謂的符水化骨,應該有可能是一種心理暗示的手段!”
說話間,趙韻含用匙子舀了幾滴水,準備往小男孩嘴裡灌,男孩在糖果的誘惑下,不情不願地張開小嘴。
她小心地灌了一滴水進去,等到把第二滴水再灌進嘴裡時,小男孩突然不哭了,也不再露出痛苦的樣子,只是奇怪地捂住喉嚨,然後試着開始音。
“姐姐。”他用秀氣的聲音輕聲喊着。
“好乖,已經沒問題了,我們去買糖果吧。”趙韻含溫柔地笑着,牽着他的手朝市走去。
“好像是變魔術啊。”沈科看得兩眼直,置疑道:“這個方法,似乎與心理暗示無關纔對。
“你看,那小子才四歲多的樣子,什麼東西都不懂,應該沒法接受得了任何暗示。何況,如果真是心理暗示,就能化掉實實在在的物質,那不是更神奇了嗎?”
我沒有說話,自己也被剛纔看到的一幕震撼了。
剛剛會不會是趙韻含偷偷把水換掉?不可能,假如換掉,又能換成什麼東西?如果真有什麼液體能夠把魚刺化掉,而不損傷咽喉和口腔,這種藥水,足夠申請專利大賺一筆了!
難道是巧合?大多數人都有被魚刺卡過的經歷,一般誰也不會傻得去醫院,通常七搗八弄刺也能弄得掉。
可是,符水化骨的方法流傳了上千年,既然能流傳那麼久遠,也就說明成功率很高,絕非什麼絕無僅有的巧合。
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有法術的存在?趙韻含又是從哪裡學到這一手的?
這個女孩,真的是越來越讓我感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