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的,你病了。真的,你病了。”盧亮走上前,伸手,在嚴巧巧的腦袋上摸了摸。女孩只感覺一隻大手湊到頭頂,之後突然傳來一股劇痛。
平時陽光的盧亮用力的拉住了她的一縷頭,使勁兒的往下拽。嚴巧巧痛的栽倒在地,眼鏡遠遠地掉了出去。
“有病,就得治療。我們三個,替你治療吧。”6曼慢慢走上來,擡起腿,一腳踩在嚴巧巧的腦袋上。
胖子鄭寬笑的很開心,他居然掏出手機拍起來。
盧亮探頭在骯髒的巷子裡到處找了找,不久,便從附近的垃圾堆中找出一隻不知死了多久,早已經腐爛了一大半,散着惡臭的老鼠。
“這是藥,把它吞下去,你的精神病就好了。”他淡淡道。
嚴巧巧被這三個傢伙變態的行爲嚇得哭了起來,她使勁兒的咬住嘴巴,死都不願張開。6曼一屁股坐在她的背上,將她的手鎖住,讓她動彈不得。
盧亮掐着她的喉嚨,捏着她的鼻子。
女孩憋不住氣,實在憋不住氣,終於鬆開了嘴巴。頓時,滿口的惡臭和說不出的柔軟的噁心觸感充斥滿她的口腔……
傷痕累累的嚴巧巧,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她只知道哭,一個勁兒的哭。哭了一整晚。
可這只是噩夢的開始。每天,無論她怎麼逃,盧亮、6曼和鄭寬三人都會以治病的名義對她施以各種各樣的暴力。一如所有校園暴力般,只要開始後,就沒有結束。
嚴巧巧不知道該向誰說,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能撐多久。甚至她想,要不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最終,女孩還是去告訴了老師和家長。但沒想到,真正的噩夢,來了!
盧亮、6曼和鄭寬被學校記過處理。嚴巧巧的父母氣不過報了警,但是警方只是以小孩子打鬧爲由不受理,讓家長自己去協商解決。可怕的欺凌虐待輕描淡寫的成爲了校內問題,嚴巧巧受到的痛苦,只不過化爲那三個人被各自的父母罵了兩句。
本以爲一切都過去的女孩,驚然現,作爲受害者的自己在這件事之後,被整個班級孤立了。
甚至,被整個小鎮都孤立了。
班上、學校乃至鎮上,都不知何時流傳起對她的謠言。謠言如同狂風般卷席了小鎮的所有偏僻角落。
有人說嚴巧巧是女同,會對所有女生下毒手。所以學校的女孩子拒絕讓她進女廁所。這嚴巧巧還能忍,她頂多不在學校喝水,回家上廁所。但她不能忍的是,同學甚至老師對她背後的指指點點甚至閒言碎語。
明明她是受害者。可是沒有人同情她。學校認爲她的父母將事情鬧大了,弄得小鎮的報刊都刊登了這件事,給學校抹了黑。
小鎮認爲她把整個風嶺鎮都抹黑了。讓外人覺得風嶺鎮很黑暗,校園欺凌很嚴重。令遊客都不再過來旅遊。
甚至連嚴巧巧的父母對她都略有微詞。他們竟然聽信了外界的謠言,真的認爲自己的女兒性向有問題。
該死的世界。這個社會究竟怎麼了?明明她嚴巧巧,明明她是受害者。可欺凌她的施暴者,居然什麼處罰也沒有。甚至沒有給她道過歉。
爲什麼?只是看了一本**小說而已。爲什麼她的人生就非得糟糕成這樣?
嚴巧巧想不通。她實在撐不下去了,她無法承受社會帶給她的歧視眼光;她無法承受所有的好友都有意躲着她;她難以忍受走在回家的路上,所有路人在她背後指指點點。
不過是看了一本**小說罷了,自己這個受害者,卻被惡意對待。哪怕是打開電腦上網,嚴巧巧也只是不停的持續受到傷害。她喜歡的幾個本地論壇,充斥着對她的閒言碎語。
盧亮等人甚至將欺凌她的視頻布在了論壇上。
所有人都樂呵呵的看着,甚至有人罵:‘死女同,你怎麼不被死老鼠噎死?’
沒有人同情她。只有對她瀑布般的惡意評論。這讓她不寒而慄,這個只有十八歲的女孩哪裡承受的來。社會的無情碾壓,小城鎮的冰冷人性,將嚴巧巧摧毀了。
嚴巧巧輟了學。
她站在自家公寓的窗戶前,擡了一根小板凳,站上去。嚴巧巧望着十八年樓的高度呆。就那麼往下望着、眼睛一眨不眨,看了很久。
其實,她終究還是迷戀這個世界的。可是,她已經呆不下去了了。這個小城市,再也沒有她能夠活着的空間。
嚴巧巧擡起腳,閉上眼睛,想要跳下去一了百了。
就在這時,房間沒有關閉的電腦突然彈出了一個窗口。‘滴滴滴’的彈窗聲響了起來。
女孩驚了一下,下意識的朝電腦望去。
有一位qq陌生人給她來一條信息:‘你真懦弱,這麼簡單就不想活了?’
“我想不想活,關你什麼事?”嚴巧巧氣憤極了:“你知道我什麼?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如果這種事生在你身上,你也會自殺。我自殺我的,你憑什麼亂評價我!”
“我纔不會爲這種事去死,任何情況,我都不會想到死。”陌生人的顯然能透過麥克風聽到她的歇斯底里:“輕生、特別是爲別人輕生,太不值得了。”
“什麼纔是值得?我問你,什麼纔是值得?”嚴巧巧大喊道,她擡到窗外的腿,又往外伸了一大截。
“你不想報仇嗎?”陌生人繼續寫道:“你明明什麼錯都沒有。錯的明明是別人。你不想報仇嗎?加我爲好友,我會幫你讓施暴者付出代價。”
“真的?”嚴巧巧一愣。被欺凌者總是會被自己痛苦的命運折磨到默認接受,反而忘了,結局其實可以反轉:“你真的能幫我?真的能讓我報仇?”
“當然可以。但是有代價!”陌生人這麼說着。
“我可以付出一切。”嚴巧巧咬牙切齒的說,她不漂亮的臉充滿了恨意。她說完後,加了這個陌生人爲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