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琳神色微微一暗,大方溫柔的笑了笑,無奈的有些親暱的道:“好,知道了,一切聽從您的吩咐可以了吧?不過你可不能阻止我週末帶他出去玩,我可有一段時間沒見到可愛的小寶貝了。”
一羣人朝着山頂慢慢爬去,這是白慕琳以前生日的時候別人送她的私人島嶼,環境優美綠樹環繞,島中間還有一座寶石一樣的島心湖,不管是什麼季節都有十分美麗的景色,因此白慕琳經常邀請一些朋友們來爬山野營玩耍。
傅傾流站在甲板上遠遠的就看到了那座綠油油的島嶼,莫成風在邊上拿着一個望遠鏡看着,“看來他們都到一會兒了,肯定已經爬上半山腰了。”
後面一個保鏢拎着兩個黑色的登山包出來,一個大一個小,莫成風走過去蹲下拉開拉鍊翻了翻裡面的東西,確認帳篷睡袋什麼的都卷在了裡面,把那個小的塞給傅傾流,“這個給你的,記得背好了,不過你要是不想要也沒關係,我不介意跟你睡一個帳篷。”莫成風曖昧的笑了笑。
傅傾流蹲下身翻了翻裡面的東西,這包裡塞的東西體積略大,實際上也沒有多重,除了一瓶水一把刀子和迷你罐裝的油鹽醬醋之外就是帳篷之類的玩意兒,只是她實在搞不懂莫成風這人的腦回路,你說他要跟朋友爬山野營,爲什麼非要帶上她呢?難道他覺得這樣她就會看上他?
“沒有指南針。”傅傾流擡起頭說道。
莫成風看向保鏢,保鏢們面面相覷,齊齊搖頭。於是莫成風道:“怕什麼,這個島我都來過好幾次了,駕輕熟路了,放心吧。”
快艇很快停在那艘豪華遊艇邊上,莫成風只留了兩個保鏢跟在身邊,其他的都留在岸邊,事到如今傅傾流好像除了跟着他也沒辦法了,乾脆就當放假旅遊好了。
這個島嶼很大也很美,看起來非常的原始,大自然的野性和優雅展露無遺,裡面有很多小動物生存的痕跡,日光從葉隙直射到地面,就像一顆顆璀璨漂亮的珍珠,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卻顯得更加寧靜,叫人也不由得去了心頭的燥意,沉迷進這翠綠新鮮的世界裡。
一個保鏢走在最前面,莫成風走在第二位,傅傾流在莫成風后面,最後是保鏢,把前後的路都堵實了,在莫成風眼裡傅傾流就是隻狡猾武力值還挺高的狐狸,隨時可能逃走,哪裡知道傅傾流這會兒早就悠閒自在的當遊山玩水來了,自顧自的慢悠悠的走走停停,若不是手機被沒收了她肯定時不時還要拿手機出來拍幾張照片,看的後面面無表情嚴肅的不能再嚴肅的保鏢嘴角微微抽搐,覺得這人好像把他們都當空氣了。
大概是受了那天跟付一旬一起爬山的影響,一向討厭運動的傅傾流對於爬山這項運動反而有了些熱情,可能是因爲她對那日艱難卻堅持的爬上山頂後,那種衝破桎梏醍醐灌頂的感覺過於刺激鮮活深刻,也可能是因爲當時一起爬山的那個人的喜好影響了她。
莫成風見傅傾流這副認命的自動跟着玩耍的模樣,眼睛一轉,給兩個保鏢打了個暗號,走着走着,他們兩個便悄悄的消失了,留下莫成風和傅傾流兩個人自己爬。如果不是怕傅傾流打他,莫成風早就不想讓保鏢跟着了,孤男寡女纔是發展姦情的好時機,多兩個萬能的保鏢還有男主角表現的機會?
傅傾流早就注意到了這一點,只是她懶得在意罷了,都在這個島上了,要走也得有遊艇,所以她總不能再一時任性發火把莫成風揍個鼻青臉腫吧?到時候真要被丟在這裡當野生動物了。
“喂,你覺得這裡怎麼樣?”莫成風走在前面,回頭看傅傾流沒話找話道。
“挺好。”傅傾流看着左右的雖然茂密但長得並不挺直也並沒有很高的樹,忽然間就想起了那片高聳入雲的冷杉林,那些冷杉樹又高又筆直,就像一個個驕傲冷豔的騎士,那霧氣瀰漫,讓人迷失方向卻又叫人忍不住着迷的景色,就像那個男人深邃而鋒利的棕色眼眸。
“如果你乖乖跟了我,我也可以送你一個這樣的島嶼。”莫成風又道。
傅傾流終於捨得把視線分他一點,她看到這男人帶着邪氣的肆意的笑,總覺得他就像一個找到了特別新奇特別喜歡的小寵物的小孩,恨不得把一切好東西都搬到她面前給她,只要她聽話的讓他撫摸讓他抱。
任性又幼稚,但是勝在他的坦誠,所以雖然說出來的有些話實在讓人很想揍他,但是對這人也沒有辦法真的特別特別特別的討厭。真小人總比僞君子來得好。
“你能讓我好好爬一會兒山麼?”傅傾流理了理肩上的肩帶慢悠悠的說道,瞥向莫成風的眼裡有點嫌棄和不耐煩。
莫成風也不在意,“走,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傅傾流纔不理他,依舊慢悠悠的自顧自的爬着。
……
付一旬一羣人正在山腰上一處平坦的空地上搭帳篷,空地前面有一條清澈蜿蜒的小溪,小溪兩邊是青翠的草坪,還開着漂亮的細細碎碎的花朵。
人們各自搭各自的,幾個動作迅速的男士已經興致沖沖的在商量一會兒捕獵的事。
白慕琳已經接到了遊艇那邊傳過來的消息,莫成風已經帶着他的朋友來了。她跟付一旬說了聲,付一旬沒怎麼理會,莫成風狐朋狗友一大堆,在青市一段時間了認識一些朋友也是正常的,不過他既然把人帶到這裡來,想必是跟他關係最好的。
“姐姐,快來幫我一下嘛!”那邊白慕珍小胳膊弱的怎麼也支不起帳篷,嬌喘吁吁的蹲在地上可憐兮兮的喊道,嬌嫩發嗲的聲音震得在場男士無不覺得酥了酥,開放的幾個外國男孩笑嘻嘻的互看了一眼,曖昧的嘿嘿笑。
付一旬下意識的和其他人一樣瞥了她一眼,滿眼嫌惡的轉開視線,他看這種嬌嬌柔柔一步三喘什麼都需要別人幫忙的女人挺不喜歡的,他欣賞聰明堅強又**的女孩子,就像白慕琳,就像……某個不知道矜持爲何物淫蕩下流又變態的暗戀他的女人……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只是忽然想起那個女人,那張精緻到鋒利帥氣的面容便悄悄的柔和了些許,就像一個冷酷的人忽然柔化了棱角,變得溫潤多情了起來。
白慕琳正想說什麼,忽然間看到這樣的付一旬,每一個字眼忽然卡在咽喉,眼裡的晦暗一閃而過,快的讓人抓不住尾巴,彷彿從來未曾出現過,她對付一旬笑了笑,“我去幫幫珍珍。”
白慕珍見白慕琳過來了,立刻嬌聲嬌氣的抱怨這帳篷好難支什麼的,目光越過她的肩膀悄悄的瞥了付一旬一眼,見付一旬一丁點兒的注意力都沒有放在這邊,厥了厥嘴越發的嬌聲嬌氣的大聲抱怨起來。
邊上一些人見白慕琳過來幫白慕珍,立刻放下手中的事跑過來幫忙,三兩下兩人周圍便聚了一小圈的人,讓白慕珍原本不太高興的臉上又帶起了笑。
白慕珍是白慕琳的妹妹,兩人相差了八歲,任誰眼裡白慕琳都是把白慕珍當成寶貝疼着寵着的優秀姐姐,所以白慕珍雖然嬌氣的要死,但是還是很多人願意跟在她屁股後面,今天跟着來的一些富豪千金公子什麼的,都是託廖錦溪給她送了禮物,把白慕珍哄高興後拿到邀請的,所有人都是衝着白慕琳來的,只有白慕珍很傻很天真的不知道這一點,以爲被衆星拱月的人是自己。
付一旬對這些一丁點兒興趣也沒有,他們也不知道付一旬是誰,再加上付一旬一看就脾氣很不好,看人的眼神就像這個世界上除了他找不到聰明人似的,叫人下意識的就不太敢接近他。這一點正合付一旬的意,他弄好自己的帳篷後,拿出自己的摺疊式釣魚竿,準備去釣幾條魚來當午餐。
他的脾氣很古怪,潔癖很嚴重,但是這些嚴重的問題在大自然裡似乎都會輕化,也許是到了他這種程度的天才對很多無形的事物的感受力和平常人不一樣,他總能在野外找到很多靈感和平靜,不管是音樂上還是作畫上,因此他喜歡大自然的一切,喜歡聆聽它的聲音,哪怕是一隻噁心的毛毛蟲和髒兮兮的灰塵,都顯得沒那麼難以接受。
……
太陽漸漸移到頭頂,這個島嶼位置偏向南方,陽光變得灼熱了起來,雖然在林間不比被太陽直曬難過,但是空氣中的熱氣和不斷運動,還是叫人汗流浹背,又累又渴。
傅傾流覺得莫成風實在不是一個很可靠的男人,他說要帶她去什麼好玩的地方,結果帶着她七拐八拐最後拐到了一個連他都不知道這是哪又是什麼方位的地方來。
當傅傾流喝完最後一口水後,她拒絕繼續跟着莫成風瞎走。
兩人走到一個稍稍平坦的位置,撥開一叢灌木後便看到了一塊很平坦的大石頭,正好一棵樹的陰影擋住了陽光,大石頭邊緣有一條小溪,不遠處有個小瀑布,水聲嘩啦啦的。
傅傾流走上寬敞的大石塊,把登山包扔地上一屁股坐下去,身子一斜撈了把水往臉上一抹,抹去滿臉汗,清涼的她精神微微抖擻了下,脫掉鞋子休息了一會兒,莫成風見她如此愜意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學着她坐在登山包上面,脫掉了鞋襪舒舒服服的休息起來,不一會兒,傅傾流踢了他一腳,開始使喚起來。
“去抓魚。”
莫成風一怔,詫異的指着自己,“你讓我去抓魚?”
“難不成我去?”傅傾流瞥他一眼,看向下面清澈逼人的小溪,看到裡面有肥嘟嘟的魚影,不耐煩又有些激動的連踹莫成風好幾腳,“快快快!裡面有魚!我快餓死了!”本來就沒吃早餐,也就在快艇上磕了把瓜子,爬了那麼久的山,早就餓了。
莫成風小腿被連踹好幾腳,他被傅傾流打的有點心理陰影,被傅傾流一踹下意識的就想大弧度的往後退去,他本來就坐在鼓鼓的並不平坦堅固的登山包上,身子猛然往後一退,屁股一歪,一個不小心就向後倒去摔進了小溪裡。
小溪並不深,莫成風摔進去捂着撞在一小塊石頭上的腦袋坐起身,溪水浸泡着他的臀部,他渾身溼透,烏黑的碎髮滴滴答答的落着水,在陽光下水珠折射出晶瑩剔透的光芒,傅傾流微微一怔,覺得這人的皮囊是很不錯的,以至於這幅場景看起來也相當美麗,一個坐在溪水中被陽光曬的閃閃發亮的水靈靈的美青年。
“啊……”莫成風揉着有點疼的側腦。一潑涼爽的水潑到了他臉上,把他拉回了神,他一擡眼,就看到傅傾流坐在石邊,挽着褲腿白皙漂亮的腳丫子放在水裡面,一隻腳一晃,又是一潑水砸在他臉上。
“既然都下水了就快抓魚。”她下巴輕輕一揚,像女王使喚她的騎士,使喚的毫無壓力。
莫成風卻是盯着她掛滿晶瑩水珠的腳丫子,盯着她,鬼使神差的站起身開始抓魚。
莫家富了好幾代,一代比一代強一代比一代富,積攢下來的財富足買下一個小國,莫成風身爲莫家這一代家主的獨生子,從小到大沒吃過任何苦沒缺過任何東西,就算偶爾跟付一旬白慕琳他們一起去爬山,也輪不到他去捕獵,他通常坐着等女孩子圍上來*然後等吃的,親自下水去抓魚什麼的,今生第一次。
所以他累的腰都快斷了都沒抓到一隻。
傅傾流一邊用小刀削着一根樹枝一邊盯着莫成風徒手抓魚的表演,嫌棄的搖頭,“就你這樣還好意思一直讓我跟你,連條魚都抓不到的男人,要來何用?”
莫成風有點惱羞成怒,“在牀上讓你爽就行了,要魚市場上買!”
“嗤!”莫成風話才說完,一根樹枝驟然殺氣騰騰的扎進水裡,一條還撲騰着尾巴的又肥又大隻的魚被叉了上來,直從莫成風的鼻子前面緩緩擡上來,魚尾一撲騰,甩了他一臉水。
莫成風驀地屁股一緊,蛋疼了疼。
傅傾流愉快的看着自己的午餐,笑容慵懶又似乎帶着幾分嘲笑的對莫成風道:“這是我的午餐,如果你不想餓肚子的話,最好加油咯。”說完傅傾流十分愉快的拿着自己的魚轉身找樹枝幹草生火去了。
結果直到傅傾流已經生好火烤魚的香味漸漸飄出,莫成風纔可憐巴巴的抓到了一小條不到他巴掌大的魚上來,莫成風咬着後槽牙覺得糾結不已,一大一小兩條魚在那裡對比實在有些丟臉,但是要是一條沒抓到也很丟臉,更重要的是,他也餓了。勇士就在你身邊
傅傾流拿着自己烤好的魚愉快的看着對面瞪着她的莫成風,從登山包裡翻出迷你罐裝的油鹽醬醋抹上後美滋滋的吃了起來,真的一丁點兒都不分給莫成風。開玩笑,他一大早把強迫性的把她帶到這種地方來,她沒趁現在揍死他順便棄屍荒野已經很不錯了,還想她辛辛苦苦生火烤出來的魚分他?
莫成風氣得有點腦仁疼,肯定是剛剛那個石頭撞的留下的後遺症。
吃飽喝足後太陽一曬,傅傾流就犯困了,她覺得這塊大石頭平坦又寬敞邊上還有小溪,這種私人島嶼裡看着再原始顯然也是沒有什麼大型食肉動物,所以在這裡搭帳篷也不錯,於是把包裡摺疊着的支架什麼的都翻出來,手腳麻利的開始幹活。
“你要在這裡搭帳篷?”莫成風拿着自己的小魚吃着,見此出聲問道,他還想着晚點帶她去跟付一旬他們匯合呢。
“怎麼?不行?”傅傾流想起之前停在岸邊的那艘豪華遊艇,瞭然的點點頭,“那你去找你的那些朋友們吧,我自己一個人呆在這裡。”
“不行,我還要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呢。”
“等你把方向找準了再說吧。”傅傾流很快弄好帳篷,帶着自己的東西鑽了進去,拉好拉鍊後鋪開睡袋在上面一躺,聽着外面小溪嘩啦的聲響以及風吹動樹葉的聲響,一種平靜愜意的感覺緩緩升起,每一根神經都在大自然寬容美好的包圍下緩緩的放鬆開來,漸漸的陷入睡眠之中。
“這女人怎麼一點兒都不聽話?”莫成風盯着帳篷糾結着眉頭嘀咕着,把口袋裡的錢包手機等因爲那一摔而溼透的東西拿出來曬太陽,手機顯然已經不能再用了,屏幕連亮都亮不起來,一邊擺弄一邊又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受虐狂,他怎麼會對這種糟心女人感興趣呢?可一邊覺得糟心,一邊又覺得欲罷不能一樣的纏着她。
……
一艘快艇飛快的朝這座島嶼駛來,夏君寧站在前方,風將他的發和襯衫繚亂,他眼裡有些焦急,恨不能長出翅膀直接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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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島嶼近在眼前,快艇才停下,夏君寧便被七八個魁梧的保鏢一樣的人攔住,“這裡是私人島嶼,未經主人許可不準擅自入內,你是誰?”
夏君寧已經調查過這座島嶼是誰的了,鎮定的點點頭,“請給你家主人打個電話吧,我叫夏君寧,來找個朋友。”
說話的保鏢打量了他一會兒,拿出手機給白慕琳打電話。
夏君寧以爲要從這個島上把傅傾流帶回去並不難,畢竟這個島嶼的主人不是莫成風而是白慕琳,根據他調查的,白慕琳是一個有教養知書達理優雅又直率的女性,然而卻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錯,保鏢掛上電話,態度堅決的不允許他入內。
“大小姐說了,請夏先生不用擔心,傅小姐和莫先生正在遊山玩水很開心,明天我們就會把她平安無事的送回去,私人地界她不喜讓陌生人入內,所以請你回去吧。”
夏君寧拳頭驀地攥緊,一種難堪挫敗感油然而生,他白手起家,如今身價20億,這是一個很不錯的成績了,然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管是付一旬還是白慕琳,都讓他體會到一種不是財富的多少就能匹敵的上的宿命感,那就是家庭背景。
就好比白慕琳,她並非像付一旬那樣不管是父族還是母族,都具有很強大的,積累了好幾代的勢力背景的貴族,她家原本只是一個生意平平的普通富有人家,但是大白慕琳十幾歲的哥哥幾年前娶的小妻子,聽說是歐美黑白兩道都退避三舍的最大軍火商白帝國集團的boss白莫離的親生妹妹,雖然從未得到白boss的承認,但是他也沒有否認。又有一些私密的傳言流出來,很多人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正是因此,很多人都爭先恐後的抱他們的大腿,才讓白慕琳有這千金公主般的姿態架勢,如果沒有白莫離那一層讓他們旋風一樣驟然崛起,誰知道白慕琳是個什麼鬼?
而這種具有強力影響力的家庭背景帶來的裙帶利益,他夏君寧不可能擁有……
……
中午很多人吃過午餐後就躲進了帳篷裡午睡,白慕琳卻忽然有些不安的從自己的帳篷裡出來,走到了付一旬那邊,付一旬從裡面拉開拉鍊盯着白慕琳看,“什麼事?”
“成風幾個小時前就已經到這裡了,可是一直沒見到他的身影,我剛剛給他打電話,打不通,會不會出什麼事了?”白慕琳皺着眉,就像一條美麗而雪白的綢絹,讓人忍不住想去將那摺痕撫平。
“他不是帶了一個朋友?能有什麼事?多半是又把人帶到瀑布那裡去了,不小心掉進水裡手機溼掉了有很大的可能性,他這種蠢事幹多了。”付一旬稍稍動腦想了想說道,倒不是他對錶哥太不關心,而是這種事稍微分析一下就能知道會出意外的可能性很小,這是專門給白慕琳爬山野營享受大自然的島嶼,有專人管理,裡面連一條有毒的蛇都沒有,也沒什麼陷阱,懸崖之類的地方還設有圍欄,差不多每五十米左右就有一個在石頭上或者在樹上的求救按鈕,一按就會全島警報,而莫成風自己是個游泳好手,掉進水裡會出意外的可能性很小。
白慕琳聽他這樣說,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突發事件誰也沒辦法預防。
“沒事的,你回帳篷休息吧,他死不了。”說着付一旬就想拉上帳篷。
白慕琳卻搖搖頭,一雙眼睛真誠明亮:“我睡不着,simon陪我聊聊?最近有點心煩呢。”
付一旬纔想問剛剛她說了一路還沒說完嗎,聽到後面一句皺了皺眉,不太樂意,卻也不好拒絕,怎麼說也是二十年的朋友,只是他的領地意識極強,他的帳篷白慕琳是別想進去的,付一旬只好出來,跟她走到一個大樹下,那裡有兩塊一大一小的石頭,正好可以坐。
有不少個不想睡覺的人帳篷拉鍊都沒有拉起,於是他們都看到白慕琳和付一旬到那邊聊天去了,
廖錦溪身邊圍着兩個女孩,她們是拜託了廖錦溪送了不少禮物纔有機會跟過來的,自然是爲了白慕琳和白慕琳一起回國的那些貴族了,她們不認識付一旬,不過這一路下來傻子都能看出那個男人的不凡,再敏銳一點的就能發現現場那麼多年紀稍微大一些的男士,看似圍繞着白慕琳轉,實際上都是繞着他在轉的,雖然付一旬好像被孤立了似的,根本沒有人主動上前跟他說話。
“那個男人是誰啊?”一個問廖錦溪。
廖錦溪心裡得意,特別想告訴她們他是大名鼎鼎的付一旬,不過她骨子裡的膽小是怎麼也變不了的,根本不敢違背老哥的命令擅自跟別人說付一旬是誰,道:“他叫simon,白小姐的未婚夫。”叫simon的人多了去了,不怕她們把他跟西蒙埃文斯聯想起來。
女人總是很容易在這種事情上被拐走話題,她們的注意力很快轉到了那個很出衆的男子已經是別人的了這件事上,“他們已經訂婚了?”
“沒有,不過那是遲早的事。”廖錦溪不甚在意的擺擺手說道,在她看來白慕琳和付一旬妥妥的青梅竹馬,王子和公主,兩人走在一起理所當然的。
……
傅傾流被莫成風不耐煩的叫聲吵醒,一睜眼,入目的便是被陽光籠罩着變成溫暖的帶着絨毛一樣的橙黃色的帳篷頂端,她躺着發呆醒神,有一種好像過去了很長時間的感覺。
莫成風特別想掀了傅傾流的帳篷,可惜這帳篷質量太好,又有傅傾流在裡面壓着,掀不開,拉鍊又是從裡面拉的,同樣拉不開,於是他只好在外面等着,只是這女人是豬嗎?怎麼怎麼叫都叫不醒?!
“傅傾流!起牀啦!你是豬啊?!你……”
“叫魂呢你?”懶洋洋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然後帳篷拉鍊被拉了開,傅傾流那張白皙精緻的面容映入眼簾,因爲剛剛睡醒,那張臉上還有粉撲撲的紅暈,看起來特別鮮嫩可口,就像白裡透紅的水蜜桃。
莫成風特別沒出息的嚥了口口水,目光怎麼都沒辦法從她臉上移開,“誰、誰叫你不理我?”
傅傾流蹲在石邊傾身舀水洗了把臉,清涼的感覺彷彿轉眼抹去了空氣中滿布的煙塵一般,叫她連帶着莫成風也有些順眼起來了。
莫成風心心念念着要帶傅傾流去他說的那個好玩的地方,只是這個島對於一個人來說真的很大,莫成風縱使來過幾次也不是說隨便走都不會迷路的,剛剛還信誓旦旦說找到了路,結果走着走着又走失了方向,悲劇的是他還不知道該怎麼回去,他們的帳篷還在那邊呢。
傅傾流實在不想跟着這傢伙四處走,只是她還得指着他把她送回去,而且這傢伙看起來雖然來過這個地方,但是野外求生技能幾乎爲零,她真爲他家裡人替莫成風感到擔憂,放他一個人迷路亂轉,說不定會死掉。
莫成風也死心了,一臉如喪考妣的跟着傅傾流聽着溪流的聲音往回走。
雲朵在天空慢悠悠的漂浮着,平靜的表面下進行着不爲人知的翻涌,天邊一抹,悄然被夕陽染成紅色,霞光猶如綵帶,裝點了這個世界。
處在海水包圍的海島中,能清晰的感覺到晝夜溫差,倒是不怎麼涼。
傅傾流點了一堆火在石頭上,兩條肥美的魚在火上烤着,兩個帳篷一左一右的位於火堆兩邊,只有傅傾流一個人在這。
溪水潺潺,猶如一曲洗滌心靈的曲子,她雙手撐在身後仰着頭看天空,沒有了城市裡那永遠不滅的霓虹燈光和汽車引擎聲,這個被夜幕掩藏的光怪陸離的世界似乎顯得明亮乾淨了許多,讓她有一種想要將火堆潑滅的衝動,那時候她一定能看到特別明亮的綴滿星辰的星空。
好一會兒,魚香飄出,傅傾流拿着自己那一條啃了一口,扭過頭看着黑漆漆的灌木叢後面,“莫成風?”之前說要找個地方解解手,怎麼解了半天沒回來,就算是便秘也該回來了吧?
沒動靜。
傅傾流眉頭皺了皺,又喊了幾聲,然而幽靜的深林裡只有鳥類被驚的拍動翅膀飛起的聲音。
“不會出事了吧?”傅傾流從火堆裡拿了一支火把出來,拿着魚邊吃邊走出去,一陣涼風呼啦啦的刮過,火把上的火被吹的左右跳動,傅傾流覺得有點冷的縮了縮脖子,腦子裡忽然冒出了幾個發生在孤島上的恐怖故事,有點怕怕的咬了口魚肉,小心的用舌頭探着,省的魚刺卡到她的咽喉。
而此時,茂密的森林裡從上空俯瞰,能看到些許火光就像螢火蟲的光芒一樣細碎而分散。
付一旬在發現島上的警報系統出問題後,立刻讓白慕琳聯繫了島上的幾個負責人和在岸邊的那些人上山來找莫成風,只是這個島嶼很大,哪怕那麼多人分散開了找也沒辦法很快找到,爲了安全起見,每兩三人一組的分頭找,而付一旬身邊就跟了白慕琳和白慕珍,實際上付一旬並不想讓她們跟着,白慕琳還好,白慕珍簡直就是個累贅,走兩步就要喘一喘,一丁點兒的風吹草動都要跟見鬼似的叫叫嚷嚷,還老是要往他身邊靠,天知道他可以忍受大自然天然的骯髒,卻絕對難以忍受一個看似乾淨的人的觸碰。
在第三次白慕珍企圖靠到他身上後,付一旬終於忍無可忍,連白慕琳的面子也不給的用手上的樹枝把人用力推開,語氣嫌惡到了極點,“該死!給我滾遠點!”
白慕珍被這麼一推,腳下被一根藤蔓給絆了一下,噗通一聲摔在了地上,手上的火把也掉落在地面,她難以置信的看着付一旬,然後嬌嬌弱弱的林黛玉一樣的掉起了眼淚,在她那張臉上好比雨打白蓮,一般男人看着哪能不心動?
可惜付一旬不是普通男人。
他看向一臉尷尬無奈的白慕琳,“你和她一起走吧,我信你的能力,一起走太浪費時間了。”
白慕琳點點頭,看着付一旬手上的火光在穿過一片灌木後忽隱忽現的影子,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她記得,那個方向過去就是莫成風最喜歡的地方了,在這靜悄悄的森林之中,她給莫成風準備的禮物,應該會很合他的心意纔對,就是不知道,她親愛的simon看到了會是什麼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