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一旬本來就在這裡呆的很不耐煩,對於突然湊過來的廖錦溪自然更不耐煩,不過這人好歹是廖康的妹妹,他也就沒有太不給面子。
“什麼事?”他語氣不耐的問,扯着傅傾流袖子的手緊了又緊,恨不能把人拖走。
“咦?這麼不耐煩的語氣啊。”廖錦溪似乎很瞭解付一旬似的笑着道,並不在意的看向傅傾流,眼裡有些好奇,“這位是simon新交的朋友嗎?你好,我叫廖錦溪,也算是一個畫家,黑石畫廊二樓有幾幅我的畫。”
傅傾流漫不經心的點頭,視線從牆上的畫上抽出來瞄了廖錦溪一眼,“傅傾流,十里畫廊經理。”
“十里畫廊嗎?”廖錦溪有些驚喜的走到傅傾流面前,“哇,我很喜歡十里畫廊裡水清流的作品呢,之前想過把畫放在十里畫廊的,不過你們十里畫廊似乎並不接受除了水清流以外的藝術家的固定展覽。”如果不是這樣,也不至於那麼容易被其他藝廊搶走生意,畢竟多的是小藝術家想要藉着水清流吸引過去的人氣提升一下自己作品的價值甚至賣出價,結果他們只接受定時展覽而不接受固定展。
“也不是完全不接受,只是我們對作品質量要求很高而已。”傅傾流看着牆上的畫慢悠悠的說道,付一旬的畫並不多,因此十分的珍貴,每一幅畫在拍賣場上最後無不以至少千萬的價格拍出,兩年前有一幅畫甚至拍出了上億的價,驚呆了整個國際藝術圈,要知道梵高和畢加索的畫的價值是多少。在現代一幅畫能拍出上百萬的畫家僅有寥寥幾人,且無一不是大師,如果不是因此,水清流也不會那麼快就聲名鵲起,就是因爲她賣出了三幅價格上百萬的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畫家才被藝術圈迫不得已的接受。
傅傾流是實話實說,她知道自己的畫很霸道,是真的會搶走水平不夠的藝術家的風頭,所以纔沒有輕易接受其他藝術家作品的固定展,但是聽在別人耳裡,這句話卻是相當不給面子的。
廖錦溪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呵呵,也是,我就是業餘的,當然比不上水清流那樣的天才。”
“看好了嗎?”付一旬不耐煩的出聲,把傅傾流的袖子都扯得皺巴巴的。他知道這女人暗戀他,肯定恨不得多看一會兒他的作品,但是這裡實在是太擁擠了,如果她想慢慢看的話,可以等展覽結束,她愛看多久就看多久。
傅傾流看付一旬表情僵硬難受的就像吞下了一團臭蟲,正想說話,就聽到廖錦溪帶笑的聲音又響起來,“真是的,simon討厭人多的地方這種事應該直接跟傅小姐說的,要不然她怎麼會知道?又不是交往很久的朋友。”然後她又對傅傾流道:“不好意思啊傅小姐,simon就是這樣的,難得有他願意交的朋友,你一定是個很好的人,就拜託你多多照顧他了。”
傅傾流似笑非笑的看着廖錦溪,廖錦溪卻還能笑容甜美又不失禮的回視,好像她真的只是在關心重要的親密的朋友似的。
“我和你什麼時候關係好到需要你來拜託她照顧我?”付一旬用一種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的眼神看着廖錦溪,廖康是他的助理,廖錦溪不過是廖康的妹妹,他不過是給廖康一點點面子才讓她在他面前晃,什麼時候跟她關係好到她有資格拜託別人照顧他了?說出這麼曖昧的話,萬一這個暗戀他的女人誤會了怎麼辦?這可是個喜歡半途而廢的傢伙,努力了那麼久,指不定就突然因爲一點小誤會就放棄了!
廖錦溪笑容滿面的表情立刻僵住了,但是很快又反應了過來,嗔了付一旬一眼,“怎麼多年你的臭脾氣還是一丁點兒沒改,好了,我就不要繼續在這裡妨礙你們了,省的被更嫌棄,傅小姐下次我去十里畫廊看畫,你可一定要給面子招待我哦。”
“如果你要買畫的畫,可以。”傅傾流慢條斯理的說道,然後看着廖錦溪笑容滿面背脊卻僵硬到不行的轉身離開。
“還看嗎?”聒噪的人終於走了,付一旬又忍耐着問傅傾流。算了,看在她排那麼長的隊就爲了進來看展的份上,她要想看久一點就看久一點好了。
“你的表情臭成這樣,我還看得下去?”傅傾流懶散的瞥了眼被抓的皺巴巴的衣袖,心想他以爲是在玩老鷹抓小雞嗎?他抓着她的衣袖不放是把她當成母雞了嗎?
她的意思是看他不高興她覺得難過了嗎?付一旬立刻扯着傅傾流出去,一直走到了黑石畫廊外面才露出點如釋重負的神色,然後心情不錯的看了傅傾流一眼,面無表情的提醒:“我喜歡持之以恆的人。”所以半途而廢什麼的是不可取的!既然已經爲了暗戀他做了那麼多努力,就應該堅持下去!人們不是常說堅持就是勝利嗎?
“哦,我也喜歡。”傅傾流哪裡知道眼前這個神經病的腦補能力有多強,只當他就是這麼隨口一說的,“然後,你可以放開我的衣袖了嗎?都快被你扯爛了。”傅傾流擡起自己被扯着依舊的手,無語的看着他。
付一旬就像才發現自己抓着傅傾流的衣袖,好像他手上抓着的是一隻肥大的噁心的蟲子似的猛然鬆開手,整個人都往邊上動作弧度略大的躲了兩步,“噢!上帝!天啊!……”
傅傾流覺得他反應誇張神經質的就像他剛剛不僅僅抓着一隻肥大的臭蟲,還把臭蟲當成美人的手親吻了好幾下,這會兒又是難以置信又是噁心到恨不得剁掉手。
……真是夠了,她要離這個外表像藝術品一樣精緻美麗的神經病遠一點,要是臉皮薄一點的,早就被他這樣的反應弄的羞憤欲死了,虧她剛剛在裡面還以爲他這個肢體交流障礙症患者不嫌棄她而稍微對他有些好感呢,結果到頭來竟是自作多情。
------題外話------
傅傾流:這個神經質的傢伙真是我未來老公?oh!no!這一定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