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自從有了你(實體有,看過勿訂)

畫廊裡的工作人員忙成一團,小心翼翼地對待每一幅畫。

付一旬走進畫廊看着溼噠噠潮溼的畫廊,蹙了蹙眉,朝正一臉肉疼的池非走去。

“付先生!”池非見到付一旬立刻挺直腰板跟見到長官似的,自從他知道simon的中文名字叫付一旬後,每次見到付一旬都是這種反應。

“我來搬傾流的畫。以後她就不來畫廊畫畫了。”

池非連連點頭,“應該的應該的,您跟我來,我把她的畫都整理好了……”

池非對待傅傾流的畫非常慎重,雖然依舊有幾幅毀掉了,但是大部分還是沒事的。

池非打開專屬於傅傾流的畫的小倉庫,入目的便是一幅幅或已經裱起來,或還擺放在畫板上的畫,每一幅都蓋着防塵防潮的白布,統共有三十來幅,數量多得叫付一旬有些意外。

池非正要說什麼,就聽到樓下小楊在喊他,付一旬對他擺手,這裡他自己來就行。

倉庫裡只剩下他一個人。

付一旬走到一疊擺放整齊的已經裱好的畫前,有些嫌棄看着並不是很乾淨的白布,伸出藝術品般的手嫌棄地拍拍,灰塵紛飛的同時,白布就這麼被他一不小心給拍得一層層滑落在地。

業內所有人都知道,水清流的畫從細節到整體,無論是抽象畫還是寫實畫,無一不透着一種霸道,生生地扼住你的眼,讓你轉不開目光,讓人愛不釋手,恨不能買上一幅掛在房間裡日日看着。

然而無論過去傅傾流畫出多少幅令人驚歎的畫作,都沒有一幅比它更讓付一旬着迷。

他從來不知道,傅傾流畫過這樣一幅。

那是一片帶着一股神秘味道的暗藍色,從下往上的漸變色,然後是璀璨無比的星空,溫柔美好得不像話,叫人忍不住去探尋那股溫柔得讓人莫名嚮往的神秘,叫人忍不住心軟微笑,叫人忍不住從心底冒出一股甜滋滋的味道……

他精緻鋒利的眉眼如同融化了冰雪的草原,白皙陶瓷般的指腹輕輕地撫過畫面,然後落在角落裡的署名印章和日期上。

水清流

8月24日

跟他畫那幅畫的日期一模一樣。而促使他畫出那一幅畫的事件他還記得,記得清清楚楚,包括她的手仔仔細細地撫過他的眼角眉梢時的感覺,如同畫筆輕輕地掃過心臟,讓他緊張讓他戰慄到頭皮微麻,她幾乎快吻到他了,卻被他的如雷搗鼓的心跳聲驚醒,然後落荒而逃……

那天晚上他在牀上無法抑制地一直想着她的脣,想着她手指的溫度,想着如果她吻下來會怎麼樣……然後無法抑制地產生一種靈感,從牀上爬起來徹夜作畫。

她是否,當時也是如同自己一樣的心情?

他鬼使神差地走到其它的畫面前,一張張地掀開白布,一連串入目的,都讓他心跳加速,暖得幾乎要融化。

黑白色的畫面就像老舊的黑白照片,卻又比黑白照片要美得多的多,線條簡潔乾淨,每一幅畫都彷彿具有靈魂一般地活着。他看到了一幅又一幅的關於他的素描畫,是當初自己車禍住院後,傅傾流在醫院對着他畫的,她沒有給他看,他漸漸已經忘卻了她曾經對着他畫過一幅又一幅畫這件事,卻在此時不期然地看到,他只覺得那一幕幕的回憶清晰的浮起在腦海之中。

她頑皮地畫q版的他捉弄他,看他氣得在病牀上神經質地罵她卻因爲吊着一條腿不能動彈而毫無實際反擊之力,笑靨如花,彷彿盛夏燦爛的陽光不容拒絕地直衝他的心房,將每一個角落都徹底照亮,讓他毫無抵抗之力地輕易接受了她的取笑,只要她高興……

仔細想想,其實他對她從一開始就毫無抵抗之力,他甚至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對她一而再地縱容,等他發現的時候,早已經泥足深陷。

三十幾幅畫,一半之多都是自己的素描畫,付一旬忍不住勾起脣角,深邃精緻的眸中宇宙星辰般驚人的美麗和溫柔。

他把畫小心地都搬上悍馬,要走之際被池非喊住去收拾她辦公室的東西。

自從有了老公,本就是懶人一個的傅傾流更懶了,現在連自己的畫都不來搬,儼然要徹徹底底地當一個甩手掌櫃,估計今後連偶爾來畫廊走走的次數都會少得可憐,所以快把辦公室空出來吧!

於是進辦公室給老婆收拾東西的付一旬又發現了些許讓他覺得羞恥羞惱但又忍不住愉悅的東西——一條暗紅色金色綺麗花紋的圍巾、一件男士襯衫和外套!都是他的!

他就知道傅傾流暗戀他好久好久了,久到連第一次見面時他丟在十里畫廊裡的圍巾都被她藏到現在,還有他的衣服……他迅速地想到了那次在溯雪山莊,她只裹着條浴巾站在他門口,把臉埋進他的衣服裡深呼吸“眷戀淫蕩”的表情,頓時耳尖一紅,心想傅傾流該不會那麼猥瑣地偷偷在辦公室裡對着他的衣物意、意淫他吧!

……下流!

付一旬紅着耳尖羞恥地在心裡罵老婆,動作十分迅速地把東西都塞進袋子裡,轉身快步離開十里畫廊。

今天是個好天氣,雖然地面還因爲昨日的雨溼漉漉的。

傅傾流頂着有點亂的發裹着毛毯捧着一杯熱水縮在沙發上看電視,左邊是騎士,右邊是克勞德。

電視裡放着夢工廠的電影,一貓一狗看得挺起勁,傅傾流聾拉着眼皮,時不時拿紙巾擦擦滑下來的鼻水,聽到開門的聲音,一人兩寵齊刷刷地看向門口,果然看到男主人推開門進來了。

付一旬把傅傾流的畫暫時放在玄關靠牆處,因爲他急着給老婆做飯伺候她吃藥。進屋看到她紅着鼻子裹着毯子可憐兮兮地縮在沙發上看他,又忍不住一陣沒好氣。

“說了讓你多鍛鍊,你不要。”一邊說着一邊伸手貼貼她的額頭臉頰。

傅傾流忽然明白爲什麼女人生病的時候特別愛黏人了,因爲這種被小心翼翼愛護的感覺真的很不錯。她蹭蹭他的掌心,習慣性撒完嬌後慵懶地瞪他一眼,鼻音有些可愛,“都怪你,要不是你非要在浴室,我纔不會感冒發燒呢。”

付一旬霎時臉一紅,咳了聲,心虛地躲開她的視線,“我給你做午餐。”

“我不要吃粥。”傅傾流坐在沙發上衝付一旬的背影喊。

“你現在吃點簡單清淡的最好。”付一旬從不讓傅傾流在她的身體健康上任性,雖然傅傾流很不滿,但是他還是煮了粥,弄了兩樣菜,蒸了一碗加了碎瘦肉的蛋。

傅傾流拿着勺子一臉悲傷,雖然她生病了,但是她很想吃點口味比較重的東西,連續幾頓吃這些,嘴裡都要淡出鳥了。

“快吃。”付一旬這個無辜陪吃素的給她夾了一筷子青菜。

傅傾流認命地低頭吃,一邊吃一邊說她好了之後要吃這個吃那個,說着說着,又開始說付一旬做這個不好吃做那個不好吃。

廚藝大師級別的付一旬被嫌棄得拿勺子的手緊了又緊,暗暗瞥了眼越來越愛對他挑三揀四的女人一眼,嗯,她現在還在生病中,等她病好了再收拾她。

自從有了老公,傅傾流的日子就幸福簡直叫廖錦溪羨慕到尖叫,說付一旬簡直要把她寵到天上去了,傅傾流卻要道,她是不知道付一旬也有讓人很苦惱的一面的好嗎?

比如旺盛的精力,比如愛吃醋,比如愛管束她……通常情況下,付一旬是拿她沒轍的,但是一旦有什麼他決定了的事情,那真是傅傾流撒嬌打滾或者撒潑耍賴都沒用的。

傅傾流一大早被付一旬從被窩裡挖出來,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付一旬換好了運動服,拖出了家裡。

騎士興奮地跟在後面。

清晨冰涼的空氣叫她瞬間清醒了過來,卻已經被付一旬拉着開始跑了。

“我不喜歡跑步!”傅傾流一邊慢吞吞地跑一邊嚴肅地控訴。

“跑到前面那個路燈那,看到沒有?”

傅傾流看了眼,嗯,不是很遠,那就勉強撐下去吧,反正不遠了。

跑到那個路燈下後,兩人轉身往回跑,傅傾流已經有點喘了,眼見着馬上就到家門口了,就聽到付一旬道:“到那棵樹的時候再返回,看到了?”

傅傾流下意識地看過去,嗯,不是很遠,雖然有點累了,但是還是堅持一下吧,反正很快就轉回來了。

跑到那棵樹後,兩人反身繼續跑,付一旬道:“再一次。”

“……我不!”傅傾流立刻反應過來付一旬在步步誘哄她,立刻就道:“我好累!我想回去睡覺!”

“再一圈,最後一圈。”付一旬用哄小孩的語氣哄她。

付一旬受不了傅傾流對他撒嬌,反之傅傾流也不大受得了他語氣溫柔地哄她的模樣,一聽就覺得心臟酥麻,好像爲了這麼一個人,忍耐點也沒有什麼。

傅傾流軟綿綿地瞪付一旬一眼,心想好吧,看在你爲了她那麼費心的份上,最後一圈就最後一圈。

幸好最後一圈跑完後付一旬沒再讓她跑了,一頭汗的傅傾流喘着氣,看到騎士意猶未盡的模樣,表情僵了僵,竟然有種連狗都比不上的窩囊感……啊呸,多的是人比不上!

傅傾流低估了付一旬要把她鍛鍊成女壯士的決心,吃過午飯付一旬帶她去游泳,是他前些時候買下來的新房子,裝修好有幾天了,後面有一個花生形狀的泳池,從樓上看下去,水波清澈,視線直達藍色碎瓷磚池底,十分的漂亮。

但是傅傾流這種討厭一切運動項目的人,實在對游泳這種很費力氣的運動項目不感興趣。

爲了不讓付一旬把她拖下水,傅傾流決定在被拖下水前施展一下美人計,讓他改變主意。

泳衣是被廖錦溪拖去逛街的時候,一家店裡買二送一送的,傅傾流本來沒想要,但是廖錦溪那個吝嗇鬼說要當結婚禮物送她,傅傾流無奈收下,回家就丟在沙發上了,不知道被付一旬收到哪裡去,要不是今天再看到,她都忘記原來自己還有一套泳衣了。

泳衣被包裝袋裝着,傅傾流拆開後臉頰微紅,她覺得付一旬肯定不知道這裡面的泳衣長啥樣……等等,她又有些懷疑起來,以他結了婚後特別在意她的一切到恨不能什麼都親自佈置的脾氣,他真的沒有拆開來看過?該不會現在正在外面暗搓搓地等着她穿着這玩意兒出去吧?

傅傾流一邊換,一邊狐疑地猜想,然後拿起大浴巾把自己裹起來慢吞吞地走出去。

付一旬已經換好衣服了正在水中,夏日午後的陽光將水池曬得波光粼粼,一頭漂亮的棕色半長卷發被他盡數紮在腦後,穿着泳褲,性感完美的身材在水中若隱若現。

他像一尾魚,自由暢快地在水中穿梭。

傅傾流裹着浴巾站在岸邊欣賞她男人的泳姿,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他游泳的模樣,只是還沒看多久,付一旬發現了她,整個人往水下一鑽,迅速地朝她遊了過來。

傅傾流被他的破水而出濺了一臉的水。

他一抹臉上的水漬,說:“下來。”

傅傾流往後退了一步,搖搖頭。

付一旬眼眸一眯,看出了傅傾流的非暴力不合作,雙手放在白色的池邊,一撐,立刻就從水裡出來了。

傅傾流雖然對游泳有些排斥,但是依舊忍不住吹了下口哨,“嘿,帥哥,身材不錯哦。”

溼溼的身體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性感得無以復加。他朝她一步步地走來,跟他穿着衣服時給人的感覺不同,因爲他結實的肌肉隨着他的走動產生的力量,彷彿都在圍觀者的感知範圍之中,就像一頭蓄勢待發的漂亮豹子。

傅傾流嚥了咽口水,有種“吾命休矣”的感覺,後退了兩步後,轉身想跑,下一秒腰上多了一條手臂,直接從後面把她攔腰撈了過去。

傅傾流一驚,按着他的手臂飛快地從他的桎梏中脫離開來。

付一旬對於傅傾流武力比他高這件事稍微有點介懷,雖然她通常只有在一開始的爆發上厲害,但是這一點也很讓他介意,所以當傅傾流脫離了他後,他的臉有些黑了。

“咳咳!”傅傾流深知打擊到自家男人的自尊心,晚上會被用別的方法狠狠討回去,連忙諂媚地走過去抱住他的胳膊,把他往沙灘椅上拖,“來來來,在我們下水之前,我有些話要跟你說,我們坐着說,你坐你坐。”

付一旬用一種有些危險的眼神看着傅傾流,一副“我倒要看看你想玩什麼花招”的嫌棄表情。

傅傾流站在他面前,白皙剔透的臉頰微微泛紅,緩緩地扯開身上的浴巾,“你看我的泳衣好不好看?”

說着在他面前轉了一圈,回過頭後看到那雙深邃鋒利的眸底一簇幽深火光悄然升起,腰部瞬間隱隱痠痛,原本腦子裡的計劃立刻十分沒出息的飛到了九霄雲外,傅傾流乾巴巴地呵呵兩聲,轉身快步走向泳池,“不是要游泳嗎?快……”

“噗通……”

“啊!我不會……游泳!”傅傾流在水裡掙扎。

付一旬站在池邊看傅傾流掙扎幾秒,無奈地下水把人環在懷裡手把手言傳身教,眼裡含着嫌棄又寵溺的笑意,這女人總是這麼有色心沒色膽,喜歡半途而廢!

事實證明,游泳真的是一件特別費力氣的運動,傅傾流勉強被付一旬教到能用最基本的動作不讓自己沉下去,卻累得氣喘吁吁,全身都累。

這一整個夏天裡,傅傾流每天早上都要被挖起來跑步,午後被沒收了午睡時間去游泳,又被自家老公健康地餵養着,傅傾流果然結實健康了許多,連體力在經過夜晚付一旬一次又一次地驗證下,證明都大幅度地提升了不少。

傅傾流對此咬牙切齒,她懷疑付一旬就是懷着那種邪惡的目的這麼操練她的!

在之前好一段時間傅傾流早早去了十里畫廊並且一直呆到大晚上纔回家後,獨守空閨對着兩隻寵物從早到晚的付一旬終於忍不住決定,把傅傾流的工作室搬回了家。

他把三樓一間空曠的空房間收拾了給她當畫室。

他本想兩人共用一個工作室的,結果被傅傾流嚴肅制止了。她懷疑這男人想跟她一天到晚黏在一起,當然了,她也不介意這樣,但是工作不一樣,兩人很容易影響到彼此,再說了,這麼黏糊糊的從早到晚在一起,指不定哪天突然就膩了呢?距離產生美啊。呃,雖然這點距離真可以忽略不計。

於是通常兩人都不出門在工作的情況下是,一人呆在一樓下面那間工作室裡工作,一人呆在三樓裡工作,整個別墅裡安安靜靜的,廖康每次過來都在想真是一對宅夫婦。

傅謹鈺和莫書豪暑假被帶回港城了,騎士和克勞德在客廳裡打滾玩鬧,女主人在三樓,男主人在一樓。

不一會兒,男主人從自己的工作室裡走出來,去廚房拿了一瓶水一邊喝一邊走上樓。

傅傾流工作室的門沒有關,她正背對着門在畫畫。

即便是付一旬也得稱讚傅傾流在畫畫上的天賦,她的進步神速,遠比曾經在歐美藝術圈創下輝煌成績的外婆更甚,畫筆和顏料在她手上輕易就能組合出一條條叫人驚豔的線條,每一幅都具有靈魂,每一幅都奪人心魄。

認真工作的人總是具有一種與平日裡不同的吸引人的魅力,傅傾流同樣如此。

付一旬抱着雙臂靠在門邊着迷地看着她執着畫筆的手,能看到修剪整齊的塗着透明護甲油的指甲,看到她纖細卻優美的手腕輕輕轉動,黑白分明的眼眸專注,濃密捲翹的睫毛就像蝴蝶翅膀,一下下的,彷彿撲在他的心上,輕柔卻又無法忽視。

自從有了老婆,付一旬就愛在工作時間裡開小差,總是忙着忙着,忽然起身走到三樓去看一會兒老婆,然後再重新回去幹活。

廖康發現這一點後憂心地想着女人香英雄冢,付大藝術家的一世英名該被傅傾流這隻妖姬給毀了吧?哪想一看付一旬的新作,他就恨不得跪下來五體投地了,非但沒毀,反而更上一層樓了!本來付一旬到了這種高度已經很難再前進了,不料愛情這玩意兒真他媽神奇!搞得他也好想談戀愛!

夜幕降臨後,傅傾流才放下畫筆,鼓起兩腮吐了一口氣,一瓶水從邊上伸了過來,傅傾流才發現付一旬在她工作室裡。

從善如流地接過來喝了兩口,“你怎麼上來了?”

付一旬看着她的畫,“畫的不錯。”

“是嗎?可是這裡我總是畫不好,像卡着似的,線條總是不順暢。”傅傾流拿着畫筆指着她覺得畫不好的部分。

付一旬彎腰湊近看了看,嗯,確實有問題,一個拐彎,可能跟她手腕的力道有關係,因爲前面有好幾個拐,她拐到後面手腕力就不夠了。

“這樣試試。”付一旬從後面擁住她,一隻手握在她執着畫筆的那隻手上,筆尖順着柄緩緩地在畫紙上劃出一道曲折流暢的線條。

傅傾流眼睛一亮,沒錯了,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

“你真棒!”傅傾流側頭獎勵地親他一口。

付一旬耳尖一紅,放開她的手站直了身體,“我下去了。”差不多該準備晚飯了。

“這就走了啊?”傅傾流哀怨地看着他,好像兩人不是一天到晚都住在一個屋檐下,而是好久才見一次面的異地戀情侶似的。

“那你想怎麼樣?”付一旬露出“真拿你沒辦法”的無奈又嫌棄的表情。這女人越來越黏他了,嗯,這是非常值得高興的一件事。

傅傾流有些賊賊地笑了笑,起身把人拉過來在她的高腳凳上坐下,“我前幾天看了一部老電影。”

付一旬入鬢的眉梢挑了挑,傅傾流卻沒有立即回答他,而是跑出了畫室,等再進來的時候,已經換了衣服,就披着一件睡袍。

她朝他慵懶嫵媚地笑,帶着狡黠的壞意,每一次她露出這種神情,都有種叫人看直眼的難以抵擋的魅力。

付一旬心跳漸漸地加快,怔怔地看着傅傾流從他面前經過,走到對面的貴妃椅上,睡袍從她絲滑的肌膚上滑落,她側躺在貴妃椅上,一隻手臂枕着腦袋,擺出一個自然又美麗的姿勢。

在天花板上的燈光照耀下,那具軀體如同光滑的毫無瑕疵的陶瓷雕塑,美得讓人懷疑那不是一個真人而真是一具藝術品。

“你也像傑克那樣,給我畫一幅能鎖進保險櫃裡的畫吧。”傅傾流朝他勾魂奪魄地笑了笑。

付一旬覺得手有點抖,他懷疑自己能不能拿穩畫筆,卻聽到傅傾流說:“傑克可是把羅絲畫得很漂亮的,付大藝術家可不能輸給他哦。”

這都升級到挑釁上了。

付一旬無奈地瞪她一眼,一邊拿起筆削着,悄悄平復心情讓自己冷靜下來。

好一會兒,筆尖輕輕地滑過紙面的聲音響起。

傅傾流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好一會兒終究忍不住出聲:“如果我說話會不會影響你?”

自從有了老公傅傾流就沒有以前安靜了。

付一旬沒理她,看來是沒問題的,於是她眼珠子一轉,含着笑地問他:“話說我一直都蠻奇怪一件事的。你說你一開始到底是看上我哪一點呢?仔細想想,你一開始對我就滿寬容的。”

付一旬的脾氣不好,這一點認識付一旬的人都不會否認。

當初小楊不過是一根頭髮飄到了付一旬的圍巾上,他就神經質的大發雷霆,可後面傅傾流不僅碰了他,還摸到了他那裡,甚至於接下去的幾次碰面他們都是以不愉快結尾,可是和其它犯下同等錯誤的人相比,付一旬對她發的脾氣,真的完全可以當做沒發了。

付一旬聞言筆尖頓了頓,想到他們在十里畫廊的第一次見面。

那時他正站在一幅畫前思考,他當時在思考什麼呢?他當時在想,他不喜歡十里畫廊主人水清流的這些,滿是衝動、張狂、張牙舞爪、充滿困獸之鬥味道的畫,所以他的展覽要不要放在十里畫廊進行?

可還沒想出個結果來,那個叫小楊的工作人員就走了過來,她的一根頭髮朝他飄了過來,落在他的圍巾上,那種噁心感讓他觸電似的忍無可忍勃然大怒,再然後,傅傾流出現了。

他沒來得及看她的臉就看到她碰觸了他的圍巾,他怒不可遏地想要把圍巾扯回來,卻讓她摔倒,大概摔得很疼,她擡起的眸子帶着些許水汽和一種倔強隱忍,他在一剎那看到那彷彿傷痕累累卻絕不認輸的眸光,心臟莫名地揪了一下。

僅僅是一個眸光,就忽然悄然迅速地印在他的腦海中。

大概從那個時候開始,傅傾流這個人,就已經在他心上留下了痕跡。

傅傾流等着他的回答,付一旬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覺得要是說出來被她知道她那麼簡單就對他產生了影響,本就開始喜歡對他挑三揀四的女人會更加在他頭上作威作福,別懷疑,她絕對會這樣的!

傅傾流見他久不回答,又開始忍不住作死逗他。

“你怎麼不說話呀?”

“……”

“一旬?”

“……”

“親愛的?”

“……”

“老公?”

手驀地一抖,付一旬紅着耳尖表情冷酷地拿起橡皮擦擦掉歪掉的線,“別亂動。”

“我明明沒動,你是不是特別喜歡我這麼叫你?老公~”傅傾流頑皮地衝他拋媚眼。

付一旬深邃的眼眸幽火隱隱跳躍地看她,“如果你不想我在這裡對你做什麼的話,可以繼續說。”

傅傾流剛要出口的話頓時噎住,微微紅着臉頰默默地閉上嘴,這棟房子裡只剩下兩人的工作室是“淨土”了,她纔不想工作的時候被……被影響呢。

付一旬有些可惜地看她一眼,叫傅傾流臉頰越發的紅起來。自從結了婚,這個男人越來越不好欺負了!

畫室裡安靜得只剩下心跳聲和筆尖滑過紙面的聲響。

傅傾流靜靜地看着他,帶着些許慵懶的霸道的美麗的面容和美麗的身軀,在他的筆下一點點地形成,然後……真的被他鎖進了保險櫃。

“這是我的私人財產。”他說。

傅傾流立刻道:“這是婚後雙方共有的財產好嗎?”

“那麼……”付一旬幫她把睡袍拉好,動作慢得讓傅傾流有種戰慄感,深邃鋒利的眼眸霸道又溫柔地直闖她的眸底深處,“我請求老婆大人把它當成零花錢給我,嗯?”

“咳咳。”傅傾流最受不了他這幅模樣了,總有種快要完蛋了被吃得死死的感覺,“好吧。”

看,果然完蛋了吧!

結婚一年,章錚纔等人終於爲當年他們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後,付一旬終於可以做他已經想了一整年的事情了,那就是——舉辦一個超盛大的婚禮,告訴全世界的人,傅傾流是他的!

傅傾流完全沒有插手的餘地。

他非常享受這一個過程,連帶着她的婚紗都是大藝術家他設計的,耗費了多少錢傅傾流表示真的不忍看賬單,她怕會肉疼——能讓向來也是不缺錢花的女人感到肉疼,可見付一旬到底幹了怎麼樣喪心病狂的事。

婚禮在費爾莊園舉辦,那個花的世界,女人最愛的夢幻天堂。

令人心動的美麗香氣瀰漫在每一絲空氣之中,華麗又古樸的彷彿童話故事裡的王室居住的城堡後面,最大的玫瑰花田之中,有一片寬敞美麗的碧綠草坪,呈心形被豔紅美麗的大片玫瑰包圍,一棟夢幻美麗的玻璃房屹立其中,白色鏤空的座椅擺放整齊,紅色的地毯一直從城堡延伸過來。

客人很多,多是從世界各地趕來參加婚禮的朋友們,星月愛樂樂團成員們還把樂器也帶來了,在婚禮現場給大家演奏一場高大上的交響樂版婚禮進行曲。

傅傾流穿着纖塵不染的婚紗站在紅毯的另一端,身邊是穿着黑色西裝戴着金絲邊框眼鏡的曲勍。他拍拍她挽在他臂彎裡的手,兄長嚴肅而疼愛的目光掃過她的面容,“如果他對你不好,告訴我。”

傅傾流笑了笑,腳踩着漂亮的高跟鞋,緩緩地邁出第一步,走進燦爛的陽光之中,身上低調奢華美麗到極點的婚紗在陽光下,折射出動人的流光般的純潔光輝。

付一旬站在另一端,穿着同樣纖塵不染的白色西裝,一頭棕色半長頭髮依舊捲曲得如此漂亮,靜靜地站在那裡,就像一個矜貴的王子殿下,無法不讓女人把所有高貴讚美的詞彙往他身上冠。

然而這位殿下看着他的妻子,漸漸看得有些失了神,她美的彷彿一隻白色聖潔的精靈,一步一步的朝他走來,一直走到他的心底深處,在那裡安營紮寨。

當牧師說,新郎可以吻新娘的時候,向來矜持的男人立刻吻住了他的新娘,他要讓全世界都知道,她是屬於他的,只屬於他。

這幅畫美得動人心魄。

梨安辛坐在席位上,看着她幸福地微笑,緩緩地,也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大藝術家simon付一旬結婚了,那個無論在藝術的哪一個領域都取得令人驚歎的成績的大藝術家結婚了,新娘是近年來全球藝術圈中風頭最盛的女畫家crystal水清流!兩個藝術圈裡最神秘的名人成爲了夫妻,叫不少人都感到驚訝。

而掀起圈內一陣高潮的兩人,卻已經坐上了前往蜜月之地的飛機,下了飛機後他們還得搭乘三個小時的船。

目的地是一座私人島嶼,是付一旬的外公外婆去世前送他的未來結婚禮物,他們本是想借此提醒付一旬他們希望他結婚生子而不是帶着他的潔癖孤獨終老一輩子的,沒想到他們的願望終是實現了,島也派上了用場。

島嶼和當初白慕琳的那一座差不多大小,卻顯得更加精緻美麗。

兩人揹着野營物件爬着山,體力體質都已經被自家老公操練得大幅度提升的傅傾流依舊忍不住抱怨,“爲什麼度個蜜月都得爬山!你說,你是不是已經對我的感情蜜月期過了?”

很明顯在無理取鬧。

付一旬走在她身邊,用手上潔白乾淨的手帕給她擦擦臉上的汗,“胡說八道。”

“那爲什麼不是爬山就是野營啊!這樣我們幹嘛跑那麼遠到這裡來,直接在溯雪山莊不就好了嗎?”

“那不一樣。”

“哪不一樣?”

“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用擔心被別人看到。

傅傾流沒有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她的注意力很快被半山腰上有一棟房子給吸引了,也就是說她不用擔心整個蜜月期都住在帳篷裡吃燒烤了!

事實證明,這真的是一個很讓人難以忘懷的蜜月。

這個地域正是很炎熱的夏季,他們可以有很多的戶外活動,比如坐上橡皮艇在清澈湍急的溪流裡玩激流勇進,比如在乾淨的潭水中游泳捉魚,比如帶着滑翔翼從高高的懸崖跳落朝海面飛翔,比如穿上潛水服往海底潛去,看看那美麗的五彩繽紛的珊瑚和海魚……自由、暢快、肆意、燦爛。

這些都是付一旬給她的,而傅傾流不知道,只是給了他一個她自己都未曾發現的眸光,他便給了她這樣一個燦爛肆意的人生。

只可惜,原本三個月的蜜月之旅在中途被迫停止了,原因是——傅傾流懷孕了。

傅傾流沒想到,付一旬竟然在兩人的行李裡放了驗孕棒,發現她懷孕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行李帶還沒有玩夠的傅傾流回青市。

於是傅傾流又開始無理取鬧地撒嬌抱怨,“你怎麼這麼討厭?好好的一個蜜月都不讓人過完!”

付一旬在後面擁着她,溫暖的手掌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輕輕地撫着。傅傾流忍不住輕輕拍他一下,眼角眉梢都含着笑,“幹嘛呢?纔多久啊,還沒成型呢。”

迴應她的是男人又深又充滿憐惜的吻,在輕柔微鹹的海風之中,烏黑細長的發和漂亮的棕色捲髮交纏在一起,陽光燦爛到彷彿世界毫無陰霾。

傅傾流懷孕後,脾氣見長,更加嚴重地挑三揀四起來,本來一手好廚藝的付一旬被嫌棄得默默購買了好幾本菜譜,以滿足老婆的口腹之慾,他本就對傅傾流滿滿的耐心更是無限制般的放大,晚上講牀頭故事哄她入睡,還學了安眠曲,親自去給她買孕婦裝等生活用品……

廖康廖錦溪等圍觀者們看得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外人傳言裡那個脾氣糟糕喜怒不定耐性極差的大藝術家,他完全把傅傾流當成易碎品在小心翼翼地照顧對待了。

等傅傾流的肚子開始隆起後,還在傅傾流肚子裡的孩子不知道是不是繼承了傅傾流慵懶平靜的表面下的脾氣,開始鬧騰了,更要命的是傅傾流晚上睡覺,腳總是要抽筋,付一旬每天半夜都要給她按摩幫她翻身。

這夜她睡得迷迷糊糊,小腿一陣抽筋讓她醒來,卻很快又舒緩了過來,有一隻大手一如以往,總是在最快的時間內安撫她。

傅傾流睜開眼,看着正在她身邊垂着眸給她按摩的付一旬,他的發有些毛糙,側臉上還帶着些許睡意,彷彿她只是稍微一動,他的身體就已經立刻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就像給她按摩已經變成了一種條件反射。

如果是以前,她絕對想象不到這麼一個總是穿着刻板矜貴的三件套西裝的,中世紀還要以前的年輕老貴族一樣的男人會有這樣一天,這樣毫無保留地付出,這樣的……紆尊降貴。是的,他做什麼不符合他給人的矜貴感覺的事情的時候,就會讓人有他在紆尊降貴的感覺。

“一旬。”她有些心疼地輕輕喊了一聲。

付一旬立刻擡頭,“怎麼醒了?還疼嗎?”

“不疼了,你快過來睡。”

付一旬又按了幾下纔過去,把人小心地抱在懷裡。

傅傾流蹭蹭他溫暖的胸懷,嘟囔道:“不生二胎了。”要是每次都這樣,她會心疼死的。

“嗯。”付一旬輕輕地應道,溫柔地撫着她的發,不生了,要是每次都讓她這麼辛苦,他會心疼死的。

這天。

付一旬正在做午飯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傅傾流的呼聲,連忙放下勺子關火跑出廚房。

傅傾流正抱着圓滾滾的肚子皺着眉頭喊痛,比預產期早了一星期,付一旬一瞬間腦袋空白,慌得不知道動彈,幸好騎士叫了一聲,把他叫醒了,連忙拿出手機打電話。

傅傾流被送進了產房,付一旬跟着衝了進去,然後被傅傾流給趕了出去。

時間在他被關在外面的那一刻開始變得十分的漫長,他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幾乎都快成一尊雕塑了,產房才終於打開。

他立刻站起身,快步地迎上去。

傅傾流臉色有些蒼白,頭髮都汗溼了大半,看到付一旬,輕輕地擡起手,很快就被握住。

那手如此寬厚溫暖,將她完完全全的包裹着,讓她感覺如此踏實又幸福。

翌日下午,剛剛放學的已經是14歲少年的傅謹鈺和莫書豪趕來了醫院,同行的還有剛剛下飛機的鐘安琪。

已經抽條長得比傅傾流還要高的傅謹鈺和莫書豪分別趴在傅傾流兩邊,好奇地看着在傅傾流懷裡睡得很熟的小嬰兒。

“媽媽,他們也是雙胞胎嗎?”傅謹鈺繃着一張臉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小嬰兒軟綿綿的臉後問道,兩個小猴子一樣的小嬰兒,他實在看不出像不像。

傅傾流笑着道,“是龍鳳胎,你摸的這個是妹妹,書豪這邊的是弟弟。”

正頑皮地一下下戳着嬰兒臉蛋的莫書豪立刻跑到傅謹鈺邊上,企圖把人擠開,“我喜歡妹妹!”因爲他發現弟弟一點兒都不可愛!咳咳,雖然他和傅謹鈺到底誰是弟弟誰是哥哥不得而知。

“你小聲點,別把弟弟妹妹吵醒了!”傅謹鈺皺着眉頭說道。

莫書豪不喜歡傅謹鈺教訓他,只是混世魔王他也不敢在傅傾流面前太放肆,付一旬還在外面講電話呢。

鍾安琪彎着腰笑眯眯地看着兩個小寶貝,眼裡滿是豔羨,“真好啊,真可愛。”

傅傾流掃過她的腹部。

鍾安琪笑了笑,一隻手輕輕地撫過腹部,“已經三週了。”

傅傾流掃過漂亮面容上甜蜜卻又苦澀的笑意,淺淺地笑了笑,“恭喜你。”到底跟她不是特別親密的關係,有些話她說總歸是不合適,當然有些話,她不必說,聰明的女人也該懂得的,只是是不是要裝傻,那是她自己的事了。

“謝謝。”

鍾安琪先行離開,她並不是專門來看傅傾流的。

付一旬走進來,有嬌妻有兒女的幸福男人臉上還帶着笑,連帶着看着莫書豪那個糟心小子都順眼了不少,只是雖然如此,他還是很不客氣的把莫書豪趕到邊上,自己坐在傅傾流邊上,從她手上抱過一個孩子,一隻手把傅傾流摟進懷裡,吻了下她的額頭。

傅傾流聽到他低低的聲音溫柔的就像一道風般的傳來,“謝謝……”

謝謝,謝謝你的出現,讓他本以爲會永遠一個人的人生旅途不再獨孤,讓他本以爲會一直冷着的房子變得溫暖起來,甚至於給了他一個那麼完整的家。

窗外夕陽豔紅璀璨,紫色晚霞佈滿天邊,暖得叫人忍不住微笑……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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