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被雯雯拍過一板磚的中年男子。白塔教惡人楊中天的手下,他不是被警察抓了嗎?怎麼又在這裡出現?難道他就是朱芹?
我扯了一下曉敏,曉敏也往後看,也是下了一跳,用一種不可置信發眼神看着我。我問導員:“外面那個是朱芹?”
導員回頭看看外面說:“是啊,你認識嗎?他什麼時候回來的?”導員也是一臉的懵比。
站在窗外的朱芹突然推開窗戶,用手一拍窗臺,整個人突然躍了起來。身體一縮就從窗外跳了進來,穩穩的落地,幾乎聽不見落地的聲音。打個比方吧,他落地的聲音就好比金子,聲音很小很悶。
給你們講一個判斷金子純不純的方法,方法很簡單。就是拿着見金子做的飾品比如金項鍊,讓它自由落體。如果金子純那麼落地聲音很悶,老百姓的說法就是金子落地無聲。
怎麼可能沒有聲音,只是聲音小。比如一塊鐵掉地上是“哐啷”一聲,金子落地就是“啪”,這個“啪”聲就好比落在地攤上一樣感覺很悶。
我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氣,是個練家子。怪不得當時小七和那個黑衣男人也只能與他對峙而不能擒他。
他從起跳到落地動作就像一隻靈貓一般,沒有一絲的脫泥帶水。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乾淨利落。
導員也似乎感覺到了威脅,右腳稍稍往後撤了一點,雙手攥緊了拳頭。
朱芹說:“別來無恙啊,兩位,上次是誰拿板磚打我的,站出來。我不會爲難其他人,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殺無辜的人。”
我心想,來着不善啊,看他跳窗戶的這兩下子就知道此人身手不凡,別說我們這些普通人,導員也未必是他的對手。我用胳膊緊緊的攬着曉敏對他說:“打你的人沒來。”
他說:“沒來,哼哼,當時我挾持的是你吧,那我就殺了另一個。”
導員擋在我們前面說:“叔,她們是我的學生,看在咱們是本家,我爺爺又和你家老爺子關係好的份上,就不要跟孩子置氣。”
朱芹說:“大侄女,你閃開,我不能動你,但是你也不要把叔惹急了。”
導員擋在我們面前說:“叔,對不住了。”,說完打出一字鉗羊馬,隨時準備動手。這一字鉗羊馬就是馬步,詠春拳中的馬步,打架都要擺出來的。
當年詠春創始人樑詠春在捉羊的時候用腿夾住羊的脖頸,從而突發奇想,發明了一字鉗羊馬。繼而創造了詠春,一個傳奇一般的武術。
朱芹說:“大侄女,你不要逼你叔。你爺爺待我有恩,我朱芹雖然是個惡人,但我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話剛說完,小七從外面邊繫着褲子上的腰帶,變從外面走進來。邊走邊說:“木有根菸,這個屎拉的真不舒坦。”
走進來剛好朱芹聽見聲音轉過頭來看他,兩人一對視都愣了。臉上都有一個大寫的懵比,時間彷彿凝固了。兩個人愣了大約有兩秒鐘,小七突然大喊一聲:“嘿,我操。”說完就往前躥,擺出一副今天就跟你丫拼命的架勢。
朱芹也毫不示弱,雙手握拳就朝小七撲過去。這還是第一次見小七露功夫,一直以爲他就是個半調子陰陽先生,沒想到還是個練家子。
兩個人你推我擋,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乒乒乓乓打了好一會,速度快的我們都看不清。只有導員眼睛瞪的就跟新買的皮鞋踩了狗屎一樣大。嘴裡不斷的發出“嘖,嘖。”的聲音。
小七始終是技不如人,被朱芹虛晃了一招,然後小七一拳撲空。想抽身應對的時候已經晚了,被朱芹一腳踢飛,我們都傻眼了。飛起來足足一米,從屋裡飛到院裡。我一看不好,外面有一個井臺,小七這個角度剛好能撞到井臺。
不是撞頭就是撞後背,可是這兩個地方都有死穴。就算撞到腰,不死也殘廢。導員也躥了出去,打算拽住小七,可是爲時已晚,縱使導員身形再快也是鞭長莫及。我覺得背後冰涼冰涼的,心中一陣惡寒,此刻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心中頓時涌起千百種無奈和後悔,如果我當初站得離門近一點,那該有多好。可是一切都已是離弦之箭,無法挽回了。
眼看小七的頭就要裝到井臺的水泥角上了,這一撞定是頭破血流,腦漿子都能撞出來。可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一個草蒲飛了過來。剛好在小七的頭快要與井臺親密接觸的時候,飛到了小七的頭與井臺中間。
只聽得小七:“哎呦,我去,疼。扭脖子了,我去年買了個表,你個仙人闆闆。”
這個草蒲說白了就是墊子,用草編制的墊子。有十幾公分厚,大多數用在寺廟的佛像前面,供人跪拜神仙用的。
尺寸力道拿捏的剛剛好,若有有一點閃失小七就會當場頭破血流,腦漿崩裂。雖然草蒲救了小七一名,可是他也傷的不清。躺在地上親爹祖奶奶的問候朱芹,我一摸頭上,全是冷汗。
朱芹見小七命大沒死,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突然寒光一閃從腰後抽出一把匕首,用着我們幾乎就看不見的速度衝到小七身旁舉起匕首就要扎。
這一切從小七飛出去,到撞到草蒲上又到小七罵他,只不過幾秒鐘的時間。我們和導員正在摸着胸口安撫剛纔差點就要停了的心臟,誰知道朱芹這麼快就出手。
小七傷的也是不輕,脖子可能扭的很嚴重,躺在地上不敢動彈。見朱芹匕首已到,大喊一聲:“媳婦我愛你。”就閉上了眼睛。
導員已經掏出手機,是限量版的黑白屏諾基亞。可以砸核桃的諾基亞。對準朱芹扔了出去。導員的絕技我們是見過的,指哪打哪。於此同時一個灰色的身影從黑暗中躥了出來。
朱芹要用匕首扎小七,導員扔出她的限量版黑白屏諾基亞,還有那道黑色的身影。三個動作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目標都是已經閉上眼睛的小七。
只聽“哎呦”一聲,朱芹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從院裡飛進屋內,這“哎呦”一聲是導員的爺爺發出來了。原來剛纔在朱芹要下刀之前導員的爺爺突然躥了過來,提着朱芹的腰帶,抓着朱芹的領子,奮力一扔,扔到屋內。
於此同時導員的手機也飛過來了,正中在導員的爺爺臉上。這一下力道可不小,導員爺爺的臉都腫起來一半。
導員看見打到自己爺爺,頓時臉色就變成彩虹糖,一會綠一會青。於此同時,屋裡的朱芹已經爬了起來,又抽出一把匕首就要往外甩。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還沒有將匕首甩出來,導員爺爺的玻璃球就已經出手了。
正打在朱芹手腕上,疼的他“嘶,嘶”的直吸冷氣。導員的爺爺撿起朱芹剛纔在院裡掉的匕首,身形一閃就把匕首甩了出去。貼着朱芹的耳垂就飛了過去,“啪”的一聲就紮在牆上。
匕首鑲在牆上發出“嗡嗡”的振動聲,朱芹站在原地幾乎愣了。只要錯那麼一公分準能把耳垂削掉。
導員的爺爺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之中走過去,對朱芹說:“小芹子,七子是我孫女婿,叔也沒有辦法,不能讓寶貝孫女年輕就守了寡。下手重了點,不礙事吧?”
朱芹說:“叔,對不起,我不知道。”
在我們都已經放下心來的時候,一直沒有說話沒有動手的朱雲突然拿着匕首扎像導員爺爺的後心口。
導員急忙大聲喊了一聲:“爺爺,小心。”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眼看匕首就要刺進導員爺爺的後心口,驚人的一幕發生了,匕首紮在導員身上就好比紮在了鋼板上一樣,發出“哐”的一聲。
朱雲也是愣了,導員的爺爺轉身奪下朱雲的匕首,一把把她推倒在地。我們都傻了,導員爺爺練的是鐵布衫嗎?太玄乎了。
導員的爺爺看到我們都目瞪口呆,就把上衣一脫,炫耀一樣的對我們說:“剛纔龍老頭來電話說他眼皮老跳,覺得小七子會有血光之災,我眼皮也老是跳,覺得我也可能有血光之災。就穿了這麼一件背心。”
我們仔細一看,導員的爺爺衣服裡面竟然有一次像鋼鐵俠裡面的主角一樣的鋼甲,護住了所有的重要部位。果然薑還是老的辣,不服不行。
導員的爺爺指着朱雲說:“丫頭,這樣可不行,要不是看在你爺爺的情面上,我就一掌一個拍死你們倆。”
朱芹把朱雲拉到身後對導員的爺爺說:“叔,對不起,一時衝動,小云年紀小,不懂事。”
導員走到他們面前說:“村長的二兒子是你們殺的吧?小七已經編了個慌幫你們躲過去了,在門口也是小七幫你們趕走村長的老婆,並且威脅村長老婆,讓她不敢再來騷擾你們。你們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小七死,真讓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