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加油!我看孩子的頭已經出來了,加把勁,生出來就不疼了!”
我原來以爲生魂體應該會輕鬆一些,沒想到我錯了,一樣是讓人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一直喊着加油,我聽不太清晰,就像有人刻意矇住了我的雙耳,最後我聽見了一聲孩子的啼哭聲,那個小生命終於來到了這個世界上。
雖然留下來的日子不會太長,可是他的哭聲,卻讓我覺得無論怎麼樣都值得。
迫使我睜開眼的是嬰孩的咯咯的笑聲,我渾身早已脫力,眼神無力看了一眼身旁的嬰童,已長得像誰兩三個月的孩子,抱着肚皮在牀上打滾。
他發現我在看他,翻過身來正對着我,手一拍牀鋪,笑起來還有兩顆可愛的小奶牙。
我淺笑着,手指一戳他肉嘟嘟的小臉,他瞪大眼睛看着我,沒有眼白,換做其他鬼怪可能早就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慄的陰森氣息,也許糯米糰子是我肚子裡蹦出來,那雙黑乎乎的眼睛,在我眼中也只是顯得可愛而已。
“爸爸呢?”
“呼呀…唔…”他小手朝着身後一指,咿咿呀呀的聲音惹得人生笑。
“怎麼小芒果一醒來就想爲夫了?”商以澤往我身邊一坐,嫌棄的把糯米糰子的腦袋推到一邊:“生個女孩就好了,有個同性別的小鬼,跟我一起搶你真不太爽。”
“唔唔…唔…”
商以澤嘴中的小鬼張牙舞爪的揮舞着雙手,眼眸裡啜着淚光,商以澤冷冰冰的掃了一眼小糯米糰子,如果不是我和他的寶寶,以商以澤平日來的性格,應該把這個孩子從窗子外丟下去了吧!反正沒有什麼事情,是商以澤真正意義上做不到的。
我無奈的坐起身來,一捏商以澤的面頰,看着他那副醋罈子打翻的模樣,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寶寶的醋也要吃咯?”
“對!”
我懵懂的眨巴了兩下眼睛,心道此人多半有病,擡起手來把他擋住糯米糰子的手拍開,將萌萌噠糯米糰子往懷中一摟,臉蹭了蹭糯米糰子軟綿綿的面頰,母子兩人得意洋洋的朝着商以澤示威。
誰想到生完寶寶之後還會有這樣的孕婦脾氣,商以澤二話不說把寶寶從我懷中一拽,往牀腳一丟就把我壓在了牀上,他俯下身,脣溫柔的摩擦着我的雙脣,舌尖侵入,我無法抵抗,只能仍有着這傢伙冰涼的舌面肆意掠奪。
一吻後,他雙眼迷離的看着,剛想這些什麼霸道的言語,一聲痛呼就把凹好的造型毀了個乾淨。
“喂,小鬼你是不是要造反了?”
我伸頭一看,糯米糰子咬着商以澤的小腿,那雙純黑色的眼眸可憐兮兮的瞪着商以澤,喉嚨裡不斷擠出不滿的嗚咽聲,眼看着兩父子就要因爲我這個紅顏禍水打起來,我一拍枕頭,忍不住笑了出來。
一大一小的目光幽幽的朝着我這邊看過來,我擡擡手。
“繼續繼續,你們不用管我的,我就是個旁觀者。”
“糯米糰子看來我們必須要把這個罪惡的源泉消滅,才能開始男人之間的戰爭。”
“唔!”
喂!你們兩個稍微友善點行嗎?好歹我也是你們原本打算護下的哪朵花好嗎?
我還來不及
反抗,一大一小就在我身上亂撓,原先我只覺得商以澤佔有慾強,有些時候一生氣就開啓老司機模式,今天又發現了新大陸,比如說商以澤鬧起來就好像一個十七八歲的小青年。
兩雙手在我咯吱肉上摸來摸去,我笑的連說話都斷斷續續,跟着父子二人求饒的話用來十來秒才能說完,他們相視一笑,才總算是停了手。
“我現在真是拿你們父子兩一點辦法都沒有,糯米糰子,你也跟你爸來對付我是不是?”
糯米糰子趴到我身邊,朝着商以澤一吐舌頭,就討好的滾進了我的懷裡。
“媽媽…媽媽……”
“這小鬼,還挺會審視適度的。”商以澤往我身邊一坐,手覆上我的額頭,脣角含着笑:“身體好些了嗎?生這個小鬼,你可是在牀上昏迷了一天一夜,我還真怕這鬼胎,給你帶來什麼後遺症。”
“能有什麼後遺症,生孩子嘛,糯米糰子已經輕鬆多了。”
“別給他取名字,就叫鬼胎就行。”
商以澤這樣一說,我心裡一頓,原本還不太明白,可細想也知道商以澤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糯米糰子總有離開的,如果有了名字,我會捨不得。
“沒事的。”我強顏歡笑的擡起頭:“有了名字,我才能夠記住他,不然會忘了的。”
“唔…”糯米糰子肉嘟嘟的小手一拍我的臉:“媽媽…笑…好看!”
大概我現在的情緒連糯米糰子也被印象了不少,我握住那肉嘟嘟的小手,心情才稍微好了些許,糯米糰子才發出咯咯咯的笑聲,一家三口就是這樣吧!
說實話,我曾經從來沒有體會過這樣的感覺,可是現在卻難免五味雜陳,這種感覺太溫暖,但從一開始所有人都告訴過我,他會離開,不可能留在我和商以澤身邊太久!
“乾脆,我們一家三口去哪裡逛逛吧!糯米糰子總不能一直悶在屋裡吧!”
“好。”
商以澤答應的沒有半點猶豫,只是時間定在了晚上。
而我身的是鬼胎,身體沒有太多的影響,除了臨產的那段時間內,難受了一些,這孩子一落地後,我跟個沒事人一樣,別說出去逛逛,就算是出去跑一圈,也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是夜,商以澤牽着我來到了空無一人的遊樂場,周圍亮着彩燈,寶寶穿着一身小洋裙跨坐在商以澤的脖頸上,按商以澤的話來說,如果他潛意識中遐想糯米糰子是個女孩子的話,態度就會好上很多,所以趁着寶寶沒有意識,這身小洋裝燒到她身上穿好的時候,他拉着裙襬笑嘻嘻的看着我炫耀。
我有些無奈,很多事情又不好得說破,也只能陪着這可愛的小傢伙笑了笑,內心無數次要告訴他,只有女孩子纔會穿這樣可愛的小洋裝。
“周小姐,那麼晚了你一個人來遊樂場啊?我還以爲今天包場的君總也會過來。”
“啊?”
果然商以澤又去麻煩別人,雖然這樣的事情我都已經習以爲常了,但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商以澤。
“嗯,我一個人就可以了,接下來真是麻煩你了。”
“對了,這位小姐是君總的戀人嗎?君總還是第一次讓人來遊樂園包場,真沒想到君總是那麼體貼的戀人。”
我能感覺到商
以澤的怒氣值不斷的往上升,急忙用手拉住了商以澤的手腕,賠笑的看了一眼商以澤,生怕商以澤又因爲那佔有慾把這麼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男人拎起來丟遠。
“沒有,我和君總只是普通朋友,對了,現在可以玩了嗎?我們…咳咳我想去做那個海盜船。”
“小姐晚上一個人坐海盜船會不會害怕?”
我急忙搖搖頭:“不會的。”
和兩隻鬼一起去遊樂園的場面大概就是這樣,明明一家三口,在別人眼中看起來就好像是我一個人自娛自樂。
雖然和商以澤在一起很幸福,但在這些事情上,我卻難免有一些失落的感覺。
“怎麼了?羨慕別人嗎?”
我搖頭,遊樂場管理員狐疑的看着我,原本想問什麼,卻沒有問出口。
他在前面帶路,上了海盜船,商以澤那個混蛋非要帶着我和孩子坐最後一排,我壓低着聲音詢問,孩子會不會飛出去,他無所謂的聳聳肩,就好像鬼胎就真的鋼筋鐵骨,無所不能了。
海盜船緩慢的一上一下,到達最高點的時候,我緊緊的摟住上身旁的糯米糰子,商以澤漠視的看着,如果不是拉開圍欄我會飛出去,他可能就把糯米糰子先丟出去了,我真的不知道,他難道就不能給糯米糰子一點關懷嗎?
那海盜船緩緩悠悠的停了下來,講真,我已經不想再坐類似於這樣充滿危險的娛樂設備,但商以澤一臉剛纔你沒撲倒我懷裡的不滿足模樣,我無可奈何的陪他坐上了過上車,商以澤廝磨硬泡,把糯米糰子擠去了第二排!
過上車緩慢的升到至高點,我還在跟商以澤討論着如何教育孩子這個問題。
“夫君,你有沒有一點生爲人父的責任感?”
“那是什麼可以吃嗎?”商以澤一臉無辜的看着我。
“那…啊!”
過上車走的太猛烈,我一點準備都沒有,那過上車又飛了下去,我頭靠着後座椅,手緊緊的握着商以澤的手背。
“別害怕,我在。”
不害怕你哥大頭鬼?!你在就能夠解決這一切嗎?誰知道在過上車下去的那一刻,我連和商以澤離婚的心都有了!
四環過山車,下來的時候,我老命都沒有了,扶着欄杆,臉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胃裡翻江倒海,就是沒辦法吐出來。
“如果你們人類還是太虛弱了,力量一下也是好的。”
他輕輕鬆鬆的說道,感情坐在過上車上受苦受難的人不是他,我拉着柱子,狠狠踢了商以澤一腳。
“陪着你玩這些,我還不如遇鬼!”
“小姐你在跟誰說話?”遊樂場管理員慌張的看了一眼四周:“小姐你是不是能看見什麼奇怪的東西,我覺得你一個做過上車,還要第二排的位子,還想很不尋常。”
“第二排!”
我反應過來什麼,轉過身又跑回去了過上車上把第二排的作爲拉開,糯米糰子懷抱着雙手看着我,委屈的小臉都快要皺成褶子了。
“媽媽,不愛寶寶,媽媽壞壞!”
我百口莫辯的看着眼前的糯米糰子,狠狠瞪了一眼商以澤:“都是你爸的錯。”
將我把寶寶抱在懷中的時候,轉頭看見的卻是管理員驚慌失措的表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