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恢復真身後,周身的鬼氣更加精純。藍景潤提劍站到我身邊,低聲提醒道:“這隻女鬼至少有千年的修爲,要小心。”
我點頭。
寧寧那邊已經跟她爸媽解釋好了,女鬼瞥過他們那裡,眼中流露出惡毒的神色,眉頭一簇,朝我和藍景潤衝來。
“我先殺了你們!”
我和藍景潤分開,女鬼撲空,轉身又向我出來,我一劍刺去,女鬼擡手想要擋,卻不料被無極玉簡刺穿了手掌,她的手瞬間便透明下去,立刻收回了手掌。
“這是什麼法寶!”她詫異。
當然是好東西啦!
我沒理她,提劍再次刺去,女鬼躲閃開,卻不料踩中了藍景潤之前佈下的陷阱,腳下立刻燃起一道法陣,將她困在了中央。
藍景潤立刻唸咒施法,女鬼被困在中央動彈不得,哀嚎連天,我卻覺得有些奇怪。
藍景潤的法陣固然厲害,可是這隻女鬼至少也有千年的修爲,怎麼會這麼不堪一擊?
然而,她的身影卻真的在慢慢透明起來。
同時,她的眼神也一直望着屋子裡的寧寧爸媽,向他們求救:“爸……媽……救我!救我!”
“救你個頭!”寧寧大怒的把她罵回去。
女鬼惡毒的剜了眼寧寧,又繼續求救:“爸!媽……我是你們的女兒!我真的是……”
叔叔阿姨對視了一眼,望着女鬼。艱難的搖了搖頭:“不……你是鬼……不是寧寧……”
“媽!我真的是!救我!救救我!我要魂飛魄散了……媽……”
寧寧媽面露不忍,藍景潤怕她動搖,厲聲喝止住了女鬼:“住口!不要再妖言惑衆了!”
女鬼的眼神更加惡毒。
直覺告訴我,這隻女鬼肯定還有自保的能力,只是,她爲什麼還不使出來?
正在我暗自奇怪的時候,我忽然察覺到一股奇怪的陰氣涌現在了院子裡,身子忽然就被定在了原地。
藍景潤也被定住無法念咒,那躺在法陣中央的女鬼大笑着從地上站了起來。
“哼,你們以爲。我會看不出這院子里布下了陣法麼?雕蟲小技!”她不屑的輕哼。
“你受傷是裝的?”我吃驚。
女鬼瞥了我一眼:“當然。”她看向屋子裡發抖的寧寧爸媽,惡狠狠道:“我本以爲你們會救我的,我是你們的女兒。可是……可是你們卻寧願看着我再死一次!”
她的情緒一瞬間失控,伸着利爪朝寧寧一家人撲去。
我怕寧寧受傷,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體內突然爆發出一股靈力,掙脫開了女鬼的束縛,擡手便將手中的長劍朝她擲去。
長劍刺中女鬼的背後,又從前面穿過。女鬼的身形一頓,停下來不可置信的看向我。玉簡造成的傷害讓她面容扭曲,又踉蹌着往前走了兩步。
然而,這一走,就超出了無極玉簡和我感應的範圍,玉簡化作一道光從她身上飛回到我手腕上,變成了那隻玉鐲。
女鬼愕然,她胸口被無極玉簡傷到的地方,已經透明瞭許多,法力減弱了不少,藍景潤也趁機掙脫了她的束縛。
我重新將無極玉簡化作長劍。女鬼這才反應過來,罵了一句該死,立刻朝我撲來。
我和她過了幾招,這回她再沒有了任何顧忌,很快我便處在了下風。
藍景潤想要上前幫忙,被女鬼一掌揮開,摔在一邊的地上,吐出一口血來。同時,女鬼召喚出來一羣孤魂野鬼,讓他們纏住了藍景潤。
我一個分神想去看看他的情況。被女鬼發現,揮手打在了我的手上。劇烈的疼痛立刻在手上炸開,我的手一鬆,長劍被打飛,落在了一邊的地上。
手上的傷口還在繼續,虎口處,竟然有了和二樓地板一樣的黑色腐蝕液。
我立刻想要擦掉,卻只能感受到更深的疼痛。
女鬼卻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將我拉到了她的面前。青面獠牙間,我聽到她詫異了一聲:“純陰靈體?”
呵呵,又被發現了……
“殺了倒還真浪費了……”女鬼獨自呢喃。
呵呵,謝謝不殺之恩……
“那我就喝乾你的血!”
你大爺!
脖子上驀然傳來一陣疼痛,女鬼居然真的掐破了我的脖子,一口咬了上去。
噗嗤噗嗤的,我能聽見自己體內的血被她瘋狂吸下肚的聲音。
你以爲你是吸血鬼麼!
我心中怒吼,想要召喚無極玉簡,卻因爲沒超出感應範圍而沒有任何作用。
此刻真是無比後悔沒把墨寒帶過來。
想起墨寒,我想起了另一件事。
眼角瞥過女鬼還在吸血,我用盡全身力氣,總算是擡起了手,將耳垂上的鬼璽拿了下來。
“這回靠你了!”我心中對鬼璽道,看到上面的小鬼衝我努力的點了點頭。
我將鬼璽變大,握在手中,心中默唸墨寒教的咒語,鬼璽發出黑光,沒有地方可以蓋章,我直接將鬼璽拍在了女鬼身上。
女鬼發出一聲極爲痛苦的哀嚎,一把丟開了我。
我倒在地上,看見她肩上被我蓋章的地方,發出詭異的黑光。
黑光中,正有一個小型的漩渦形成。
寧寧衝出來扶起我,將我拉到了一邊,藍景潤也終於解決那邊的小鬼,拔起我的長劍,站到了我和寧寧身邊。
可是我卻連握劍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漩渦中傳來精純的鬼氣,女鬼痛苦無比的倒在地上,彷彿漩渦撕裂了她的身子。
一隻青藍色的手從她肩膀的漩渦中伸出,落在地上,支撐着,一隻牛角又從漩渦裡爬了出來。
在女鬼的哀嚎中。一隻牛頭鬼終於出現,而那漩渦也消失了。
女鬼已經被漩渦折騰的不輕,但是因爲喝了我的血,修爲倒也沒退多少。
牛頭鬼站在一邊,藍景潤戒備的望着它和女鬼。
我勉強支撐起沒有一點力氣的身子,指了指那女鬼,對牛頭鬼道:“解決她。”
牛頭鬼會意,立刻與女鬼纏打在一起。
可是,女鬼一邊與牛頭鬼鬥法,一邊居然又召喚出一羣小鬼來對付我們。
我之前被女鬼抓住是因爲被施法了不能動,好不容易反抗召喚出來這隻牛頭鬼後,現在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乾了一樣,更是動彈不得。
那羣小鬼自然就只能交給藍景潤對付了。
寧寧手上也拿着一堆符咒,見有漏網之魚衝向我們的,立刻貼上去。
女鬼不敵牛頭鬼,在重重的鐵鏈下,很快灰飛煙滅。小鬼們沒了指揮,畏懼着藍景潤,紛紛萌生退意。
藍景潤也沒有趕盡殺絕,沒有追上去。依舊護在我和寧寧身邊。
我的靈力也到了乾涸的地步,牛頭鬼沒了我的靈靈力支撐,慢慢化作一道黑煙,在空中消散不見。
正當所有人都要鬆一口氣的時候,我卻突然感覺背後一涼,就跟在表姐家被那隻鬼胎附體一樣,彷彿有什麼鑽進了我的身體。
心頭一緊,還沒來得及跟藍景潤說,我就聽見自己開口了:“哼,愚蠢!”
寧寧一愣:“紫瞳,你說什麼?”
“我說你蠢!”我聽見自己說。
寧寧一臉茫然,藍景潤望着我臉色一變,立刻拉着寧寧往後退去。
我感覺自己猙獰笑着,從地上爬了起來。
我怎麼有力氣了?
“紫瞳,你怎麼了?”寧寧不解的望着我,又看向藍景潤:“景潤道長,紫瞳好奇怪……”
“她被附身了。”藍景潤黑着臉道。
寧寧大吃一驚,立刻對附在我身體裡的女鬼吼道:“你趕快離開紫瞳的身體!”
“休想!這可是純陰靈體,放棄了,我可就再也別想找到一個比這還好的軀殼了!”我身體裡的女鬼輕笑着。
藍景潤漸漸看出了這是誰,皺眉道:“你不是被那隻牛頭鬼打散了嗎?怎麼還有能力附身?”
“分魂之術而已。你們打散的,不過是我的部分魂魄,另外大部分魂魄,我當然要用來奪取這具身體!”女鬼似乎是因爲找到了合適的身體很高興,大大方方的告訴了藍景潤。
藍景潤的臉更黑了。
女鬼這一晚上的鬱悶,此刻似乎全部沒有了:“沒想到,誤打誤撞,居然能被我遇上這純陰靈體。這樣我就可以和活人一樣生活了,一千年過去了,也不知道活人現在的日子是怎麼過的。呵呵呵……”
呵你妹個頭,快滾出去把身體還給我!
寧寧也是一樣的生氣:“喂!我告訴你,紫瞳老公可是冥王大人,你趕快滾出來!不然等他來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對!讓墨寒教訓的你吃不了兜着走!
女鬼聽見,微微一愣,隨即笑的更放肆了:“呵呵呵……冥王……你以爲冥王是街邊的白菜,說見就見的?我成鬼一千年,至今連冥宮都沒踏進過,你還說冥王?”
那是你混的太差了!
寧寧可是我們家冥王大人的隱形僚機!
藍景潤怕擅自上前會傷到我,此刻也搬出了冷墨寒:“你沒見過冥王是你的事。紫瞳是純陰靈體,冥王自然對她不一樣!你快出來,我還有機會送你去超度,不然的話,等冥王來了,你知道是什麼後果!”
女鬼的手指放在下巴處,略自思忖了一下,隨即嫣然一笑:“我聽說冥王風流成性,他來了,正好,我也不介意進冥宮服侍他。”
我介意!
風流成性你個頭!
我們家墨寒可是個死心眼,他弟弟親口認證過的!
還服侍?
信不信本夫人整死你!
我的內心是咆哮的,一股靈力從我的體內爆發,我隱隱覺得似乎可以奪回身體的控制權了,正要引導那股靈力把體內的陰氣清出去,手腕上卻突然傳來了一道力量,阻止了我的舉動。
由於我的魂魄還存在身體裡,我看到的東西都是視線裡的東西。女鬼沒有低頭,我也不能看見手腕上是不是有異樣。
只是能感受到,那是我戴着無極玉簡手鐲的那隻手。
無極玉簡爲什麼要阻止我奪回身體?
我再次試着感應那股靈力,可是體內卻空空蕩蕩,再無任何靈力的蹤跡。
寧寧似乎是想了不少東西,再次開口:“誰說冥王風流成性的?我看見他對紫瞳可好了!喂,你說,冥王怎麼風流成性了?給我拿出證據來!要是真的,我一定得告訴紫瞳!”
雖然很感動寧寧這麼講義氣,但是姑娘,我的重點可以偏,你別偏啊!
先讓那小婊砸從我的身體裡滾出去!
藍景潤看得出,女鬼是怎麼也不肯交還我的身體了。趁着她還好說話,藍景潤指了指屋子裡的寧寧父母:“你爲什麼要傷害使他們?”
鬼害人。一般都有因果。有了因果,再對付起來,就會簡單很多。
女鬼提起這個,眉頭一皺,看向寧寧爸媽的眼神,恨不得生吞了他們,看的寧寧渾身不舒服:“喂,我警告你,不許再對我爸媽下手!”
女鬼剜了眼寧寧,寧寧一下子呼吸困難起來。彷彿有無形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一般。
藍景潤急忙拿出一道黃符,念着咒將黃符貼在了寧寧脖子上,寧寧這得救,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鮮的空氣。
我的腦海裡卻傳來了不少陌生的畫面。
我被關在一間柴房裡,身上傷痕累累。破舊的木門突然動了動,打開後,進來了一個珠釵滿頭的婦人。
一見我,這有些眼熟的婦人就心疼的哭了:“誒喲,我的心肝喲,你爹下手也太狠了!怎麼……怎麼能把你打成這副樣子!”
她身後的小丫鬟將藥膏遞過來。她細心的給我上了藥,又是好一番噓寒問暖,母女兩人抱頭痛哭了好一會兒,她纔不舍的離開。
我漸漸明白了,這是那隻女鬼的記憶。想來,她生前應該是哪家的大戶小姐,做了什麼事,被她爹打了一頓後,關進了柴房。
剛剛那個,就是她親媽。
身上的傷口都是鞭子打出來的,想來這位爹和陸司令一樣,一言不合就上馬鞭。傷口雖然多,不過都不是很深,想來是親爹,固然生氣,但也沒下死手。
不過,我能感受到女鬼此刻心底無限的怨氣。
好像了過了幾天之後,女鬼被放了出去。府裡張燈結綵、喜氣洋洋,一看就是要辦喜事了。
“快把這燈籠拿去給張叔,二小姐出閣。可不能馬虎了!”
路過的僕從說了這麼一句,女鬼聽見,心間沒來由的的冒出一陣怒火。
她去自己的房間梳妝打扮了一番,看見銅鏡中的面容時,我大吃一驚,那居然是寧寧的容貌。
難道說,女鬼本來就和寧寧長得一模一樣?
才梳妝完,門內就踏進來一個人。聽着丫鬟們都喊老爺,女鬼心間冷笑了一聲,對來人行了個家禮,才起身。
起身看到老爺的一瞬間,我立刻明白爲什麼之前看那婦人覺得眼熟了,那婦人分明就是寧寧的媽媽!
只不過戴了珠釵、盤了頭髮,我才一時沒認出來!
而眼前的老爺,赫然就是寧寧爸爸。
看來,這應該是叔叔阿姨的某一世。
老爺面色不善的坐在一邊,黑着臉把女鬼教訓了好一通。
由於是她的記憶,那些話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我自然也不知道老爺說了什麼,只記得他嚴厲的語氣,和勉勉強強聽見的“不知廉恥”四個字。
忽然之間,我又聽清了一句話:“寧兒的婚事,還好沒因爲你毀了!今天,你不許惹事!”說罷,老爺便怒氣衝衝的走了。
女鬼着濃重的殺意在心底冷笑。
她瞥了眼親爹離開的方向,招來丫鬟給她戴上了最隆重的頭面,拿出妝奩最裡面隔層裡的一小包東西,藏在了手中。
然後踩着小碎步,去了二小姐的閨房。
新娘子就坐在梳妝檯前,二小姐轉過頭來。我又是大吃一驚,居然還是寧寧的臉!
“姐姐!”她很高興的喊我,不對,喊還活着的女鬼。
女鬼對她盈盈一笑,聲淚俱下的道了歉。兩人的嬤嬤在一邊勸和,從嬤嬤的言語中,我聽出來,原來這姐妹倆是雙胞胎。
那,難道眼前的這個二小姐,是寧寧的前世?
看她做新娘子都活蹦亂跳,說話間爽利的模樣,我覺得一定是。
今天她出嫁,我有點期待她這一世的夫君長什麼樣子!
不過,女鬼沒給我這個機會!
她藉口跟寧寧有姐妹私房話說,讓寧寧屏退了無力的所有人。然後,給寧寧倒了一杯茶。
趁着沒人注意,她將之前藏起來的那包粉末,倒進了茶中。
寧寧心大,對方又是她雙胞胎親姐,她自然不會多想,笑着就接過了那杯茶。
“二妹妹,姐姐祝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女鬼笑的燦爛,聲音惡毒的如同一條蛇。
寧寧佯裝不滿,教育道:“姐姐!瞎說什麼呢!這個是祝壽時才說的話,成親怎麼能說這些!你要祝我與夫君白頭偕老、琴瑟和鳴……”
她大概是想到了婚後的生活,說着臉紅了起來。
女鬼笑而不語。
寧寧端起了那杯茶。
不要喝!
寧寧別喝!
可是,她還是抿了一口。
只一口,寧寧便毒發身亡。
她倒在地上,死不瞑目,女鬼卻放肆的笑着:“二妹妹,你就安心的去吧!你那夫君,我搶一次沒搶成,這次,絕對成功!哪怕爹孃知道是我害的你,他們也不會把我怎麼樣!”
“咱們尚家好不容易纔搭上世子爺這條線,爹孃自然不會放棄!你死了,我自然就能代你出嫁了!呵呵呵……你安心去吧……黃泉路上,可不要怪我!要怪,就怪爹孃太偏心!平時把我嫁給一個窮秀才。把你嫁去做世子妃!”
女鬼笑的放肆無比,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將來的王妃生活。
然而,她低估了寧寧爹對寧寧的寵愛。他寧願放棄世子爺這隻金龜婿,也還是把女鬼繩之以法了。
但是,畢竟是家醜不可外揚。女鬼被綁起來後,沒有被送官,而是直接被灌下了一杯和寧寧一樣的毒,草草了事了。
當然,女鬼死之前,依舊被抽了一頓鞭子。
從她爹媽的話語間,我差不多推斷出來了,這女鬼,生前就水性楊花,先是勾搭了家裡的小廝,然後又看上了她未來妹夫。
被他爹發現後,一頓毒打。辛虧有個秀才,雖然被她玩弄了,但還是真心待她,表示願意娶她。
那秀才人品不錯,學問也還可以。在這個對女子要求極高的封建社會。女鬼做的那些事浸八百回豬籠都不夠。
她爹爲了她的安全和將來,便同意將女鬼嫁給那秀才。
然而,女鬼卻只覺得他爹偏心。
呵呵,你做出那種事來,你爹還一個勁的想保全你,知足吧。
之後,尚家敗落,寧寧爹孃和寧寧都去陰間投胎了,只有女鬼怨氣太重,成鬼後一直在此間徘徊。
直至現在。
眼前的畫面再次清晰起來。還是寧寧家門前,剛剛那麼多回憶的畫面,並沒有佔用太多的時間。
“上一世,你們殺了我。這一世,我沒想到你們還能做夫妻!既然你們不要女兒的孝順,女兒就送你們成鬼!”
女鬼冷笑看着寧寧爸媽,手一揮,一道帶着鬼氣的凌厲風刃朝他們揮去。
藍景潤上前擋開了風刃,我心中焦急,體內那股靈力卻遲遲不見蹤影。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女鬼放下手去的一瞬間,我的眼角瞥見手腕上的無極玉簡,似乎變成了黑色。
我猛然想起了上一次在那座吃人的宅院裡,無極玉簡變成黑色後,便不受控制的飛進了那個凹槽,才使得我出事,墨寒不得不自廢修爲。
我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女鬼正要飛身撲上去拍開藍景潤,身子卻突然倒在了地上。我感覺一股從未有過的熾熱在我的身體裡蔓延開,彷彿有什麼東西要從我的體內掙扎而出。
女鬼哀嚎着,身影影影綽綽要脫離我的身體。
藍景潤丟了一堆符咒給寧寧,讓她守着她爸媽後,跑到我身邊。只要那女鬼有絲毫離開我身體的跡象,他就一劍刺上去,倒也將那女鬼傷到了不少。
可是,我卻感覺我渾身的血脈裡面,流的不再是溫熱的血液,而是滾燙的岩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