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冷墨寒已經回到了我的肩膀上。趁着寧寧還沒醒,我趕緊將身上那件被冷墨寒撕裂的睡衣處理了。
玉虛子說他還要多呆兩天,藍景潤也要回澤雲城,他便讓藍景潤送我和寧寧回去了。
寧寧有些中暑,到達縣城後,我便讓藍景潤陪着她,自己去汽車站的售票窗口買票。
前面幾個窗口都有不少人在排隊,我只想着快點回校,一路往裡走去,發現角落裡的一個售票窗口前,一個人都沒有。
我忙走了過去。
窗口在最靠裡的一個角落,也許是因爲終日曬不到太陽的緣故,我才走過去,就感覺那邊的溫度驟然低了很多。
“三張去省城的車票。”我走到窗口道。
裡面是一個四五十歲的大媽在賣票,聽見我的話,看了我兩眼,咯咯笑了兩聲,聽得我毛骨悚然。
要不是周圍還有不少人在旁邊排隊,我一定以爲自己又撞鬼了。
大媽丟出來三張車票,我付了錢趕緊就走了。
走出熙熙攘攘的售票大廳,我找到寧寧和藍景潤,三個人照着車票上寫的站臺,找到了我們坐的長途大巴。
這是一輛非常破舊是大巴,我很懷疑在路上開一圈車就會報廢。
藍景潤上前跟司機確認了一邊,確定這就是我們要坐的車後,將視死如歸的寧寧送上了車。
我們三個坐在一排,車內很昏暗,都拉着厚重的簾子,一點陽光都透不進來。照理來說,這樣不透風的車子裡會很悶熱,這裡卻涼的好似冰庫。
寧寧中暑,一上車倒頭就睡,我昨晚和冷墨寒學了很久玉簡的用法,現在也有些困,跟藍景潤說了一聲後,便也閉上了眼。
車子上陸陸續續上來了不少人,溫度也越來越低,我懷疑快要變天下雨了。
但是眼皮很重,我也懶得睜開眼去看看,反正我帶傘了,下雨也不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後,車子才發動了。
隱隱約約中,我聽到寧寧在問藍景潤:“怎麼就我們三個人?”
我一愣,我記得我閉眼假寐的時候,感受到很多人進來坐車的,怎麼可能就只有我們三個乘客?
我忙睜開眼,聽見藍景潤應和道:“我也覺得有些奇怪……”
可是我分明看到車裡滿滿當當坐了一車的人……
我們前面坐了一男一女兩個人,似乎是一對小情侶,對面坐了一個大爺,在前面是個女人,穿着旗袍。
她旁邊坐了一個穿着黑色長馬褂的男人,男人戴着一頂民國時期的帽子,身上還斜掛着一條大紅色的繡球,跟那時結婚的新郎官一樣。
寧寧和藍景潤居然都看不見?!
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趁着沒人看見,我悄悄從隨身的小包裡拿出來了一面化妝鏡,悄悄照了照坐在我們對面的大爺。
鏡子裡什麼都沒有!
我又照了前面的小情侶和那穿着民國裝的一男一女,鏡子裡都沒有他們的影子!
再看前面開車的司機,大巴的擋風玻璃上,倒映出了方向盤的影子,卻倒映不出放在方向盤上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