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一頭霧水，忙問墨寒：“你發現什麼了？”
“她是盤鳳的一截斷骨，所以纔有盤鳳的氣息。”墨寒盯着對面那與我有四分相似的臉，皺起了眉頭。
我慢慢明白過來，她之前說的“成爲真正的她”是什麼意思了。
她只是一截斷骨，但是她想吃了我，重塑血肉，成爲真正的盤鳳。
我還有膠原蛋白的能力嗎？
我咋舌了一把，將這些如實告訴了墨寒，看到他的面容罕見的出現了不小的驚愕。
“怎麼了？”想吃我的陰靈那麼多，也不差這一隻吧。
墨寒仔仔細細的望着我，末了，還是將我緊緊的擁入了懷中：“沒事，不要離開我就好。”
“我不離開你，趕我都不走。”我厚顏無恥的撒了個嬌。
他低頭吻了一下，轉頭見盤鳳斷骨又要攻擊我們，反手打出一道劍勢將她掀翻了。
不等那女人再出手，墨寒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女人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沒幾下，在那女人一聲哀嚎之中，她被打回了原型，還真是一截已經快骨質疏鬆的骨頭。而且，根據我做飯多年的經驗，這應該是一截雞胸骨。應該是盤鳳胸前的肋骨。
最靠近心臟的那跟肋骨。
骨頭掉落在地，發出咯噔的聲音。骨髓已經沒有了，只有黑色的血液流出來，還殘留着腐敗的氣息。
墨寒一道藍火丟過去，燒了個乾乾淨淨。
我有點詫異：“不把她交給孔宣嗎？”
“儍慕兒，這件事決不能讓孔宣和大鵬知道。”墨寒摸着我的頭教育着我。
我不解：“可那是他們母親的遺體啊……”
“慕兒，現在孔宣的打算我們還不清楚。若是現在貿貿然將這些告訴了他，萬一他着魔了要復活盤鳳。你怎麼辦？”
我打了個寒顫：“吃掉我，盤鳳真的能復活嗎？”
墨寒搖搖頭：“不能。斷骨被埋在梧桐樹下多年，吸收了梧桐樹的靈力才逐漸修的人身，有了自我意識。吞掉你，她即使能長出新的血肉，也不會是盤鳳。裡面的魂魄不是同一個了。”
“那孔宣應該不會復活一個冒牌貨吧……”騷包孔雀應該沒這麼傻。
墨寒嘆了口氣：“慕兒，你要知道，有時候。對有些人來說，冒牌的也比沒有的好。世人慣會自欺欺人的。”
墨寒說的有道理。
這件事我們就假裝沒有發生過。
只是……
“墨寒，藍天佑讓我們來梧桐樹下看看，是因爲這節骨頭嗎？”我問。
墨寒看了眼臺階深處，道：“應該不是。這裡是斷骨製造出來的鬼空間，若非你被她強行帶入這裡，我都不一定能發現。盤鳳實力蠻橫，有意瞞過天道。天應該發現不了。”
說起這個，我想起來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爲什麼連孔宣都進不來這裡，而我可以？”
墨寒的眼神很是擔憂，沉默了許久才道：“也許，你與盤鳳有着什麼說不透的淵源。你身上有盤鳳氣息，這節斷骨是盤鳳肋骨，所以你能進來。”
他說着有些無奈，“不是讓你在原地等我嗎？怎麼出來了？”
我撇撇嘴：“我一個人害怕……你就想和你在一起嘛……”斷斷續續的。將他鬆開我的手後發生的事告訴了墨寒。
墨寒眼中沒有責怪，聽完，更多是則是心疼與自責：“抱歉，慕兒，我沒想到這些。我擔心陣眼處有什麼潛藏的危險會波及到你和孩子，而臺階這裡只是單純的迷蹤陣，便沒帶你去。沒想到，被人趁虛而入了。”
說到最後一句，墨寒咬牙切齒。
我向來樂觀：“反正我也沒事啦，你也給我報仇了，說說你的發現吧！”
墨寒點頭，他擡手招出鬼火將這個鬼空間燒了個乾乾淨淨，帶我離開了這裡，回到了臺階之上。
一低頭，我便看到了我第一次丟下的牛肉乾。
原來，這裡就是我進入鬼空間的入口。
這裡的迷蹤陣已經被墨寒破壞了，他指了指臺階伸深處，對我道：“恐怕，那畜生說的東西，是下面那些。”
“下面是什麼？”我問。
墨寒賣了個關子：“下去看看就知道了，慕兒，你肯定認得出。”
我好奇的拽着他的手往下面走去，沒了迷蹤陣，很快便到了臺階底部。
一入眼，居然是一個個水缸般大小的蛋。
我一時愣住了。
這些蛋，每一顆都有及腰高。蛋殼上面有着雷雲紋飾和火焰，只是卻沒什麼生氣。
我伸手摸了摸，觸感就像是在摸一塊石頭一般。
我不可置信的看向墨寒：“盤鳳蛋？”
身旁的男子點了點頭：“恐怕是。”
“可是盤鳳一族不是隻剩下孔宣和大鵬了嗎？怎麼還會有這麼多蛋？”我覺得簡直不可思議。
墨寒示意我好好看着這些蛋，我分出一絲靈力去探查，什麼都沒發現，感覺就跟一塊石頭一樣。
可是在離開不周山時看到的記憶中，我是可以感受到記憶中那兩顆蛋內。有着兩個小生命的！
“這些真的是盤鳳蛋嗎？”該不會是孔宣找個堆石頭，刻成這個樣子的吧！
墨寒說了個玄乎的回答：“是，也不是。”
我不解，墨寒解釋道：“用活人的話來說，這些相當於是盤鳳蛋化石。”
這樣我倒是能理解了。
“他們是怎麼變成化石的？”我又問。
墨寒示意我擡頭看了眼天，沉聲道：“慕兒，滅族，自然是連幼子也不放過。”
洪荒天道乾的好事。
放眼望去，偌大的洞窟之中，密密麻麻的擺放着不知道多少顆盤鳳蛋化石。
頭頂盤旋着梧桐樹粗壯的樹根，腳下也是樹根的細須，我卻只能嘆息一聲。
不知道當年盤鳳族究竟是做了什麼，才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這裡除了這些化石蛋，也沒什麼了。之前那道迷蹤陣，也是孔宣爲了保護這些化石蛋設下的。
若是我們再走下去，便會被引到出口處。離開這裡。
“算了，墨寒，我們走吧。”我道。
墨寒望着這羣盤鳳蛋，不怎麼放心。我正要收回分散出去的靈力，卻撲了個空。
我散發出去的靈力沒有了！
我不信邪，又試了一遍，還是什麼都找回來，不由得覺得奇怪：“墨寒，我的靈力好像憑空消失了……”
墨寒聞言，立刻散發出鬼氣籠罩住了這樹洞，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他示意我再次放出靈力，同時將他的鬼氣嵌在了我的靈力之中。
銀白色的靈力碎片中，閃着一道黑點。我感受到我的靈力被什麼吸引去了另一個方向，意識追過去，竟然是飄向了一顆盤鳳蛋上！
靈力在蛋殼上附着了一會兒，我嘗試將靈力收回，那顆蛋卻彷彿突然有了生命力一般，硬是將我的靈力拉扯住了。
說好的是化石蛋呢！
我錯愕的看向墨寒，墨寒也有些許的吃驚。他示意我鬆掉對那片靈力碎片的控制，就看見那一小塊碎片彷彿一塊絲綢一般蓋在了蛋殼之上。
銀白色的小碎片逐漸變得透明起來，彷彿被吸收了一般，最後消失不見。
而墨寒嵌進我靈力之中的鬼氣，也被蛋殼嫌棄的丟在了外面。
墨寒試圖將鬼氣隨着我的靈力一起融入蛋殼之中，卻沒有辦法。
其它的幾片靈力碎片，也被不同的蛋殼吸收了。
“媽媽，我也要吃！”
突然，我們家寶寶不滿的囔了一聲。
我一愣：“你怎麼醒了？”
“爸爸偏心，媽媽也偏心！給別的小朋友喂靈力也不給我吃，媽媽不喜歡我了……嗚嗚嗚……哇——媽媽不喜歡寶寶了……不喜歡了……嗚嗚……”他越說越委屈，說到最後，竟然還大聲的哭了出來。
我冤枉的一塌糊塗，手忙腳亂的立刻去安慰他：“別哭啊，不哭。寶貝，媽媽沒有餵給其他的小朋友靈力呀？你乖啦，不要哭好不好？咱們一會兒多吃一個混元果好不好？”
墨玉里的黑蓮已經全部用完了，現在我們都改吃了混元果。混元果是從墨寒在不周山的洞府裡採摘下來的，裡面都是混沌氣息。
既適合墨寒和寶寶這樣的鬼，也適合我和昀之這樣的活人。
寶寶聽見混元果三個字，哭聲停了一下，噘着嘴很認真的思考着這個問題。
這孩子還處在一點零食就可以糊弄過去的時期，我正要鬆一口氣，卻聽到墨寒個實心眼的道：“慕兒，孩子不能這麼寵。”
“嗚嗚嗚……”
寶寶纔下去的哭聲又想響起來了。
他爹還沒意識到問題出在哪裡，還在教育着他媽：“每次孩子一哭，你就用靈果哄他，會讓孩子以爲每次哭都有靈果吃，會寵壞他的。”
那你來哄兒子呀！
我瞪了眼墨寒，誰知他還覺得在兒子的教育問題上，作爲一個負責任的父親，他還不能讓步：“慕兒……”
“那你來。”我直接道。
墨寒望着我的肚子想了想，沉聲道：“不許哭。”
哭聲猛然一停，周圍頓時安靜的可怕。
墨寒得意的看向我，我直接給了他個白眼。
兒子是被他兇的不敢哭的！
果然，下一秒，緩過神來的寶寶覺得更加委屈了，哭聲也爆發的前所未有的響亮。
“爸爸不要我了……嗚嗚……爸爸……壞爸爸……偏心爸爸……嗚……我是沒有人要的小孩子了……哇——”
“你別說話！我來！”我搶先在墨寒要繼續兇兒子之前搶過了他的話頭。和聲細語對寶寶道：“乖哈，寶貝，爸爸沒有兇你，咱們今天吃一個混元果，明天再吃一個！好不好？”
“三個！”臭小子趕忙漲了價，我當然得同意啦。
“好！三個！”
“每天都三個！”這坐地漲價的本事一定是跟星博曉學的。
我咬牙同意了，卻聽到墨寒嚴肅道：“一天一個他都只能勉強吸收，一天三個絕不可能！”
兒子又哭了……
你就不能不說話麼！
我再次瞪了眼墨寒。墨寒一臉無辜，又見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哄孩子，再次沉聲道：“不許哭！”
寶寶害怕的在我肚子裡蜷縮了一下，變成了低聲的抽咽。
我覺得這麼下去不是事，再三用眼神警告墨寒不準開口後，安慰寶寶道：“乖哈，不怕，爸爸不是真的要兇你噠。媽媽答應你。今天給三個混元果，明天再給三個，好不好？”
小傢伙當即就想要答應，可是一想到墨寒剛剛兇巴巴的模樣，又不敢答應了，只能怯生生的偷瞄着墨寒。
我忙道：“爸爸也同意噠，只要我們家寶寶乖乖的。”
墨寒正欲反駁，我踩了他一腳，他在我的眼神授意下，硬生生改了口：“嗯……”
寶寶這才放心的答應了：“好……我乖乖噠……我是最乖噠……”
他抽咽了幾下，我又道：“但是你也聽說了，你還太小了，三個混元果一次吃不完，媽媽幫你先收着，咱們留着以後吃好不好？或者，等你出生了。媽媽再給你好不好？”
小傢伙在心裡盤算着，估計是不怎麼願意的，畢竟他還太小，天真的覺得自己是可以吃下吸收三個靈果的。
不過，鑑於墨寒在一旁黑着的那張臉，寶寶還是點了點頭：“好……”
我長長的鬆了口氣，得意的看了眼墨寒，傳音給他道：“這才叫教孩子！你那是恐嚇！”
墨寒用沉默表示反對，被我無視了。
“寶寶，爸爸媽媽沒有不喜歡你。你看哈，這裡只有你一個小朋友，媽媽怎麼會把自己的靈力去喂其他小朋友呢？”
我不是獨生子女，但是好在爸媽、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都沒什麼重男輕女的概念，對我和昀之都是一視同仁。
但是，已故的表姐就不一樣了。
表姐的奶奶是一個極其重男輕女的人，因爲二姨生了個女孩兒，就對二姨一直都很冷淡，對錶姐更是看都不看幾眼。
表姐還有一個表弟，是個不亞於慕遠嘉的混蛋，但是表姐奶奶就是寶貝這個孫子。
每次二姨回外婆家，都是一通哭訴。
表姐更是委屈。
我從小就很不齒那樣重男輕女的人，也明白表姐的委屈。現在自己有了孩子，更清楚對孩子的關心不能馬虎了。
寶寶是因爲我給別的孩子餵了靈力才哭的，我得跟他說清楚了。免得他以後想起這件事，就覺得他不是媽媽最喜歡的孩子。
這對孩子的成長可不好！
寶寶委屈的蜷了蜷身子，覺得我在敷衍他：“就有……這裡好多好多的小朋友……媽媽的靈力餵了好幾個小朋友……”
難道寶寶在說那些蛋？！
我和墨寒詫異的對視了一眼，指了顆最近的蛋問寶寶：“是這個小朋友嗎？”
“媽媽，那是蛋。”寶寶嚴肅的糾正着我。
我就說嘛，這些都是不知道多少萬年的化石了，怎麼可能還有生命。
正要鬆一口氣，又聽寶寶道：“小朋友在蛋裡面！”
我愕然。
墨寒和我立刻再次用法力去探測，可是無論怎麼嘗試，都無法感應到其他的生命。
與此同時，我散發出去的所有靈力都沒有能夠收回來，都被那些化石蛋吸收了。
就連我身體裡的靈力，都被一股蠢蠢欲動的力量牽引着，想要衝出去。
那些蛋在渴望我的靈力！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散發出去的靈力太多了，這一回，我竟然無法馬上就收回自己被吸引出去的靈力。
體內的靈力源源不斷的從身體內流逝，我收不回靈力便想切斷體內靈力與被吸出去靈力的聯繫，卻發現還是無能爲力。
就連我體內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在我以爲自己的靈力可能被吸乾的時候，肩上驀然傳來了一股涼意。一道涼颼颼的風颳過我的臉，強行切斷了我的靈力聯繫。
我的身子一晃，被墨寒接住了。他鬆開捏着我肩膀的手，扶住了我：“還好吧？”
我點點頭，剛剛多虧了他強行阻攔。不然，恐怕不僅僅是我的靈力，就連我體內的血，也會被抽乾。
寶寶怯怯又出聲了：“媽媽……他們都是壞孩子！他們要吸乾媽媽的靈力！還想吸乾媽媽的血！媽媽，不要喂他們了！我纔是好孩子！”
我欣慰的摸了摸肚子：“媽媽當然知道我們家寶寶纔是最好的孩子啦！這些蛋……這些蛋裡的小朋友……媽媽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媽媽不是故意喂他們靈力的，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嗯嗯！”寶寶看到了剛剛的畫面，也再次相信了我：“是他們在偷吃媽媽的靈力！爸爸，教訓他們好不好？”
“好。”墨寒一口應下了。
一道威壓下去。我原本一直嗡嗡作響的耳邊，瞬間安靜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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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隱隱約約的，我還能聽到似有似無的小孩子的抽泣聲。
這些蛋……真的是有生命的……
那我剛剛在梧桐樹外聽到的小孩子的不滿聲，也不是幻覺了嘍？
我駭然，不自覺抓緊了墨寒的手臂。
這個地方的每一顆蛋都想要吸收我的靈力！
我已經能感受到他們因爲靈力供給中斷而散發出來的怨念了……
“墨寒……我們快走……”我的聲音不自覺有些發抖，聽得墨寒眉頭微皺。
“慕兒別怕，我在。”他擁緊了我。
寶寶也整張臉貼在了我的肚皮上，寬慰道：“媽媽不怕，我也在噠。”
我點點頭，可是，小孩子們的哭聲一連串一連串的在我耳邊響起，聽得我頭暈腦花。
“你們別吵了！”我怒道。
寶寶伸出小手唰的捂住了嘴巴：“媽媽我沒有吵……”
“不是說你……是……是這些蛋！”我道。
墨寒一愣：“他們在說話？”
我點點頭，寶寶也道：“我聽到有小朋友在哭……哼！不許哭！這是我媽媽，不是你們的媽媽！要吃靈力去找你們自己的媽媽！”
寶寶要比我敏感的多，我只能聽到嘰嘰喳喳的吵鬧聲，他卻可以跟他們對話。
“媽媽……”寶寶突然帶起了哭腔。“媽媽！他們說你纔是他們的媽媽！不是我媽媽！媽媽！你是我媽媽是不是！”
他着急的一塌糊塗。
我一頭霧水，不明白這些化石蛋的石頭腦袋裡都在想些什麼。
“乖，媽媽和爸爸只有你一個寶寶，你是爸爸和媽媽唯一的孩子，不要聽他們的哈。”我寬慰着小傢伙，聽到他這才安心的“嗯”了一聲。
隨即，便理直氣壯的反駁那些蛋去了。
“哼！你們聽見沒有！我媽媽說了，我纔是她和爸爸唯一的寶寶！你們這些冒牌貨！再胡說我打你們！”
不知道那些蛋又說了什麼。惹得寶寶大怒：“打就打！”我的手不自覺擡了起來，手上驀然出現一道藍焰，對着最近的一顆蛋就砸了過去。
藍焰在蛋殼上飄過，耳邊那喋喋不休的聲音終於安靜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聲尖銳的長嘯。
倒是寶寶，喜滋滋道：“看見了吧，我很厲害噠！不許再跟我搶媽媽！”
頓了頓，他又像是想來了什麼，忙又補充道：“也不許跟我搶爸爸！”
被兒子護食的冥王大人表示很欣慰。
我眼前的畫面有些暈，整個人有些懶洋洋的靠在了墨寒的身上。
他劃下一道結界，我的耳邊總算是清淨下來了不少。
可是寶寶卻還是能聽見化石蛋們的聲音。
“你們胡說！爸爸！他們胡說！”小傢伙又着急起來了。
“他們說什麼？”墨寒問。
“他們……他們……”寶寶想說又不敢說。
我鼓勵道：“沒事噠，你說好了，爸爸媽媽都在呢，別怕。”
寶寶往我身上靠了靠，抱緊了我的肚子，望着墨寒怯怯道：“他們說……爸爸不是我的爸爸……”
墨寒的臉色瞬間變了，鋪天蓋地的威壓夾雜着沉重的鬼氣從他腳下蔓延而開，壓在了樹洞中的每一顆蛋上。
而且，威壓和鬼氣還在不斷的加重。
“盤鳳當年被滅族之事本座雖不清楚，但是把你們這些餘孽還活着的事，捅出去是綽綽有餘的！再敢胡說，莫說你們，便是整個羽族，本座也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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