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湘西,顏素月識破我玉像的時候,就顯得十分的震驚,她把這個消息,不僅告訴了玉棺,還告訴了冥後,而冥後在得知玉像後。
立刻採取了抹殺的計劃。
是這樣嗎?
這個女鬼肯定不會從實招來的,容麒想用鬼術逼她招供,而這女鬼竟是乘機瞬間散了魂,要知道,散魂和魂飛魄散,也沒什麼區別了。
“喂,怎麼散魂了?”
“可能比起散魂,冥後的手段,更讓她害怕吧。”
不過就算這個小女鬼不招,我心裡基本也想明白了,原來從始至終,都是冥後在置我於死地,顏素月只是一個傳訊人,他們先是監視我們。
知道我們會去冥城走陰。
就想借機毀掉我們的肉身。
如果不成功,顏素月就會在我們離開冥城的路上,放出封獸盤,但沒想到,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變故,冥後最後才坐不住了,自己動了手。
這下我也懂了。
今晚冥城發生的事,看似混亂意外,但實則都是被暗中計劃好了的。
那,那口玉棺,在這其中又扮演着怎樣的角色。
冥後跟玉像,又有着怎樣的聯繫與仇恨。
而可憐我,現如今,連玉像是誰都不知道,所有人都說,時機到了,自然會知道,可你們知道嗎?在時機沒到之前,我特麼總蛋疼。
“那現在怎麼辦?”
秦守看了看我們衆人。
容麒沒說話。
卻是葉羣道:“涼拌,就算知道是冥城的冥後,那又怎麼樣?殺上門去?”
“沒那個膽子。”
“所以暫且涼拌吧。”
冥城那樣的地方,還不是我們能隨意撼動的。
“喂,你們到底又惹到了什麼厲害對手了?”葉雲天跟葉雲潭兩個老爺子,還一副雲山霧罩的樣子,他們只負責轉移我們的肉身,和守株待兔。
具體的計劃,他們也是一知半解。
誰知小恆嘴賤,兩手一插褲兜,酷酷的道:“羣哥的意思是,這是我們年輕人的事,你們老的就不要插手了……”
“……”
兩秒鐘後。
“特麼的,兔崽子,你換尿片的時候,怎麼不說,現在嫌棄我們老啦!”
“啊,爺爺,我沒說過這話,別打別打……”
“你沒說過,肯定心裡這麼想過,忘啦小時候,爺是咋從垃圾堆,大橋底下把你撿回來的,翅膀硬了,敢跟爺爺我不實話實說了,啊……”
“別打,屁股,很早就跟你說過,打哪都行,不能打……啊……”
墓室裡登時一片雞飛狗跳。
結局似乎比我們想象的要輕鬆一點。
離開那處墓室後,外面的天空,已經逐漸亮了起來,我們乘着凌晨,回到了市裡。
還沒進市,就接到了姬康的電話。
“怎麼樣?”
“一切順利。”
報了一聲平安後。
原本走陰是很容易疲累的事情,但鑑於,姬康的小玉龜,意外進了我的身體,雖然姬康表面沒說,但人家肯定急在心裡,所以權衡一二後。
我們很快在一家五星級酒店,碰頭了。
姬康還是一副衣裝革履的樣子,只是英俊的眉宇間,多了幾許疲色,領口的襯衫釦子,也鬆了幾顆,這樣看,纔有種異樣的隨和感。
而昨晚對我們而言,也算驚心動魄,並肩作戰了一次了。
“怎麼樣?”
“沒事,只是不常走陰而已。”
姬康笑說了一句,然後問我們喝什麼,不過問的時候,目光一直在若有若無的看着我,我知道他想問那個玉龜的事。
“其實我也不太知道怎麼回事。”
當即,我跟容麒就把,跟顏素月對決的時候,發生的種種事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姬康,如果非要給出一個解釋,那就是顏素月的身上。
有當年的那條白蛇。
是白蛇引來了玉龜,重新發生了龜蛇大戰。
至於後來玉龜爲什麼鑽進我的身體。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當即也沒想別的,就脫下了外套,將裡面的袖子,往上挽了一大圈,我白皙的手臂上,就露出了一隻,活靈活現的烏龜紋身。
老實說,紋身的,見過青龍白虎,這烏龜,怎麼看怎麼怪異。
“這是怎麼回事?”
就連身旁的秦守和葉羣,也看着好奇。
姬康就更是一雙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這隻烏龜的紋身,也虧得姬康似乎天生修養好,不然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冒着生命危險,從冥城換回來的寶物。
就這麼稀裡糊塗的進了我的身體,不跟我急眼纔怪。
“是玉靈。”
誰知,還是沉默了片刻的姬康,開口了。
他似乎也很糾結的道:“其實這件事在計劃的時候,就有族中長輩曾找過通玄門的前輩,推測過,關於迎回玉龜,結局未必會萬事隨願,只一切隨緣。”
“但當時萬事俱備,我族是一定要迎回玉龜的,不想,到底還是如通玄門的卦象來的。”
“那你剛纔說,玉靈,怎麼回事?”
我問。
姬康嘆了口氣,繼續道:“其實說白了,我族祖上化身的那隻玉龜,也是玉靈,只是靈也有強弱等級之分,蘇小姐也是修靈的,而玉,本身就是集天地精粹之物,化出的靈,自然也非同一般……”
“你是說,同性相吸?”
我猜測的問。
姬康點頭,“準確的說,玉龜自我養鬼道的那位祖上仙逝後,就一直處於沉睡狀態,但剛纔它卻醒了,它是因白蛇而醒,最後卻又依蘇小姐的玉靈,而在次成眠,此事福禍相依,已不是我們能掌控。”
也就是說,姬康,養鬼道,願隨緣而行,不跟我計較這件事。
就讓玉龜在我身上睡着?
“這可是你養鬼道的至寶啊?”我忍不住問。
誰知姬康攤了攤手,道:“就算迎回來,它也是沉睡狀態,蘇小姐修的靈,明顯要比玉龜更強,它依附蘇小姐的靈成眠,未必就是壞事。”
靠!感情這是,找棵大樹好乘涼。
我登時哭笑不得,“你就不怕我跑了?”
“跑的了蘇小姐,跑不了蘇家。”誰知姬康語不驚人死不休。
我忘了,不管姬康在玄門是個什麼位置,但在俗世,他可是個徹頭徹尾的商人,看他如此舒適的樣子,估計腳下了裝潢華麗的五星級酒店。
就是他開的。
“那個,有個問題,不知道冒昧與否?”
“蘇小姐但說無妨。”
姬康眼睛清亮的望着我。
“你們養鬼道五弊三缺選的什麼命呀?”
憑什麼我們甦家屯,窮的不要不要的,一雙棉鞋,爺倆輪着穿,你們養鬼道姬家,腰纏萬貫,富的遍地流油。
姬康聞言瞭然一笑:“我選的是窮命。”
“……”
蝦米。
“人隨道,道隨人,道是死的,人是活的,其實五弊三缺,也不是沒有辦法避,只是每一種人,避開的方法不一樣,但必定會承受相應的因果。”
姬康並沒有確切透露,他們是怎麼避開選命的。
不過後來,我也是從別處知道。
養鬼道姬家,在國外,一直被一個神秘的大家族所奉養,那些我所認爲的姬家產業,其實並非姬家所有,只是那個奉養他們的家族提供。
但相對的,他們也必將爲那個奉養的家族,做出一些特殊的貢獻。
如此互惠互利。
但也如姬康所說,終有一天,他們也會承受與那個家族的因果,而這也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臨走的時候,姬康突然提及上次,容麒想看他那面祖傳石碑的事。
估計他對我們的考驗已經確認了。
而我們對那面神秘的石碑,也一直心存好奇,既然姬康主動提出來了,那當然也想看看了。
沒想到,姬康所住的這間酒店豪華套房,是專門給他配備的,裡面居然還藏有一個密室,而那面神秘的石碑,就存放於這間密室。
而這塊石碑,似乎並不似我們想象的那麼大。
大概長度有一米多點,如果不是放置在姬康的密室,乍一看,還以爲是從河裡衝上來的爛石頭。
而事實證明,它就是一塊從河裡衝上來的爛石頭。
只是上面塗塗畫畫,被印刻了很多神秘的文路和字符。
之前說,養鬼道的術法,就來自於這面石碑的正面,原本爲了避嫌,我們不應該細看的,可看了後發現。
我們根本就看不懂上面畫的是什麼。
不禁看了姬康一眼。
姬康笑道:“目前爲止,除了我養鬼道那位,仙逝的祖上,這世上還沒有人能看得懂上面的鬼畫符,而我們的術法,都是祖上擇譯下來,口口相傳的。”
原來如此。
怪不得姬康這麼大方的給我們看。
正面我們絕壁是看不懂的,我們又繞到了石碑的後面,據說後面大多都是畫,可我感覺那畫,比起前面的圖文。
似乎也沒想象的那麼好理解。
我單手,輕輕搭在石碑上,只感覺到一股深邃的古樸之意。
“咦,這石碑的背面,好像很多的凹槽?不是時間太久,風化了吧?”秦守摸了摸,那背面的團問。
葉羣搖頭:“這裡又沒有風,怎麼會風化,我看像是運輸的過程中,磕碰到了吧?”
姬康苦笑,“都不是,這些凹槽,很早就有了,就算破壞,那也是先祖的時候了,不過我總感覺,這些凹槽,看似雜亂,也許,這石碑的一部分,你們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