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的滿頭大汗,從隨身的包裹裡,飛快的抓出一把狗血豆子,嘩啦一下,從肩膀朝後投了過去,八卦鏡中,那隻慘白如骨的鬼爪,立時就縮了回去。
不過身後,卻徒然陰風乍現。
猶如女人幽怨的哭聲。
“嗚嗚……”
“苗苗我怕。”
左曉晴的哭腔,從我耳邊響起。
“什麼都別說,快走。”
我沒有注意到,我的聲音已經發顫了。
可這個時候,原本跟着我快步急行的左曉晴,徒然停了下來,我一下更她錯開了步子,走到了她的前面,但我不能回頭去看她的情況。
只能急聲問:“小晴你怎麼了?”
“苗苗,我腿軟了……我聽到我媽在喊我,我媽死的可憐,得了重病,在醫院裡,都沒有錢看,嗚嗚……我爸好狠的心,明知我媽不行了,都沒有來看過我媽,等她死了纔來……”
我聽到身後的左曉晴哭了,哭的特別傷心,嚶嚶的,合着身後陣陣的陰風。
哭的我的手都發顫了。
但我知道,肯定壞事了,於是我再次抖顫着,舉起了手中的八卦鏡,立刻映出了身後左曉晴的臉,夜風中,她哭的滿眼都是淚,但是嘴角卻是笑着。
那種奸詐詭異的笑。
不僅如此,她的肩膀上還搭着一直慘白如骨的鬼爪,如果在往下看,肯定還會看到,她的後腳跟上,應該還放着一雙黑色的三寸小金蓮。
左曉晴提着引魂燈,臉上詭異的又哭又笑,嘴裡絮絮叨叨的不停的說着,“……我媽死的好可憐,嗚嗚……我爹也狠心,十二歲就把我賣進了窯子,十五就給人做妾,他們都作踐我……李爺說對我好,最後也作踐我……嘻嘻……我好慘……”
越聽,我後脊樑就越是往外冒冷汗。
我不能回頭,也不能丟下左曉晴這麼走了。
陰風陣陣,我捏緊的拳頭,顫了又顫,最後只能計上心頭,我從隨身挎包裡,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輕輕的割破了自己的中指,一疼,赤紅的血立刻涌了出來。
在這種緊張萬分的時刻,我早就忘記了疼。
乘着鮮血的熱乎勁,我瞬間在自己的掌心,畫了一道鎮邪符。
頭也不回,甩起胳膊,一巴掌就拍在了左曉晴的臉上,血符也同時印在了她蒼白的臉上。
人的身上,一共有三處至陽之處,中指血,舌尖血,還有心頭血,都是鬼祟懼怕的東西,雖說女人的比男人的差點的,那祛邪的效力還是有的。
隨着清脆的一巴掌。
左曉晴一下就給我打蒙了,也乘着血符瞬間升騰起的陽氣,她恍然醒了過來。
“苗苗,我……我怎麼哭了。”
我頭也不回,冷冷一語,“快走。”
左曉晴踉蹌了幾步,來到我身邊,我知道她腿已經嚇軟了,一把托起她,就往前走,引魂燈在咯吱咯吱的搖晃,我知道蠟燭要燃完了。
在拐一個拐角,就能看到客廳了。
“快。”
“咦,你在這?”
突然,原本倆眼盯着引魂燈,看的入神的左安安,突然擡起頭來,稚聲稚氣的就說,而他的口氣,儼然是對另一個人的問話。
但是他們的前方,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我警惕的趕忙停佇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