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秦守着急忙慌的就進了屋,拿出了那面跟老黑鳥通靈的鏡子,只是那鏡面,已經碎成了蜘蛛網。
“老黑鳥出事了?”
我驚問了一句。
容麒搖頭,“不一定,估計是被發現了,如果那隻老黑鳥死了,秦守多少會被反噬。”
薛家發現我們了。
雖然事情感覺來的有些突然,但是我卻好像覺的,是遲早都要發生的一樣。
薛家也算立於玄門百餘年,身邊也有奇人異事,說讓他們,被我們監視兩天還不被發現,說出去也未必有人信。
既然目的都是九玄山。
薛家發現我們,也是遲早的事。
“現在怎麼辦?”
秦守把碎了的鏡子,隨手一扔,啐了口吐沫星子,說:“先吃了飯再說,我感覺老黑鳥沒死,要麼是跑了,要麼就是給抓了,他們抓了不殺,說明還有商量的餘地。”
秦守說的有道理。
如果老黑鳥跑了,肯定第一時間跑回來。
既然沒跑回來,說不定只是給控制住了,所以我們也不急了,而是淡定的吃了頓早飯,眼看外面天空開始大亮,我們才慢悠悠的出了門。
翻過一個山頭,站在一個像墳頭一樣的山包包上。
遠遠望去,就看到了薛家人的車隊,此刻幾個人,也站在一個像墳頭一樣的山包包上,跟我們遙遙相望。
其實這麼看,我突然發現,這墳頭村,彷彿本身就是一大片墳灘,一個山包一個墳,整好墳頭村那個山包,是最前面領頭的墳頭。
這種地勢。
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意的。
不過這些先不急着考慮,因爲有把柄在人家的手裡,所以我們開始一步步的朝着薛家人的方向走去,而越是走近,越是能看清爲首的薛仁厚。
看清他手裡,此刻正倒着提留着一隻大黑鳥兒。
而那老黑鳥兒就跟死了似的,任憑被這麼倒掛着,雙目緊閉,一副忍辱負重的樣子,直到聽到秦守的腳步聲,才睜開那雙通紅通紅的小眼睛,滿是幽怨之色。
好像在埋怨秦守,你咋纔來呀。
頗有幾分革命壯士,獄中相會的感覺。
大眼瞪小眼,瞪瞪白瞪眼。
於是秦守很是豪氣的大袖一揮,道:“咱有話好好說,薛家大叔,你說你沒事爲難一隻鳥兒幹嘛,瞧這可憐見的……”
“哼。”
卻聽,一直站在薛仁厚身旁的薛平,切齒的冷冷一笑,“秦守,想不到我們還能在這見面?”
“所以說,緣分那。”
秦守這廝沒皮沒臉的齜牙一笑。
我們幾個,就這麼站在秦守的身後,居高臨下的對峙着。
薛平臉上一惱,哪裡還有那天見面時,表面的謙謙君子,剝開外皮,就是個小人。
“我可不會忘了那天,你們是怎麼聯手坑我的……”
“可別這麼說,大家願賭服輸,又不是我逼你過手的,還不是你太自負,想先佔我們便宜來着,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秦守嘚吧嘚吧,正要澄清。
“你閉嘴。”
薛平更惱了。
那天的事,絕對算的上他薛平,驕傲的人生,最丟人的一次。
看那眼神,好像恨不得立刻吧我們都暴打一頓似的。
卻是他叔叔薛仁厚,有些不耐煩的擡手道:“都閉嘴,秦守,上次你們聯手坑我侄子的事,你們自己心知肚明,但今天我不是來算舊賬的,這隻通靈鳥,怎麼回事?”
薛仁厚冷冷的瞪着秦守。
而秦守這個死孩子,別的本事沒有,那嘴皮子功夫絕對溜溜的。
聞言咧嘴道:“薛家大叔,我還要問你怎麼回事呢,我早就想來這九玄山觀光觀光了,但又聽說山上鬼多,所以就搞只通靈鳥來探探路,您說您這麼大歲數了,明知我們幾個小輩在這放鳥兒,您咋還給捉了呢,欺負人不能專挑小的呀。”
他這還倒打一耙了。
“你分明就是跟蹤監視我們。”薛平氣憤一語。
於是秦守也不能忍了,也怒了,叉着腰就罵:“我監視你們一羣老爺們幹啥,哥是直的,瞧瞧你們上上下下,也就你薛平還有幾分姿色,別人哥是一個看不上,當然,跟容麒小恆比起來,你那點姿色也就當個賤婢……”
一句話說完。
不光薛平氣白了臉。
容麒小恆,幾乎同時照秦守屁股上,一人踹了一腳。
“夠了。”
薛仁厚可不是來跟我們東拉西扯的,他立刻對一個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漢手下,使了使眼色。
那大漢飛快的上前,眼看就是來揍我們的。
就聽他一身冷哧,手中猛然就飛出了一條九節鞭,雖然我不懂九節鞭,但躲在容麒的身後,也能看出這九節鞭的刁鑽厲害,像毒蛇一樣。
直撲秦守的面門。
秦守一聲怪叫,反抗都沒想着反抗,直接退居二線。
於是那凌厲的九節鞭就撲倒了容麒的跟前。
容麒面不改色,瞬間單手接住,然後我就看到,從容麒的手掌心,隨即就竄出了一股鬼氣,順着九節鞭就纏上了那大漢的手臂。
那大漢沒想到厄難會這麼快的降臨。
臉色大變,一聲驚呼,抖手就鬆了手裡的傢伙什,也幸虧他鬆的快,不然怕是他連那條手臂都保不住。
而緊接着,我就看到薛平一臉陰笑的,就拿出一把手槍,毫不猶豫,直接啪啪的連開了兩槍。
“小心!”
我微微一驚,就見容麒卻似乎遊刃有餘,跟前鬼氣一閃,那飛來的子彈,像是被凝固了速度,開始緩緩變慢,最被容麒一把握在了手心。
冷笑的望着薛家人,說:“還要在試嗎?”
無論是道法還是鬼術,容麒都絕不是軟柿子。
“你果然不是人,那天的鬥法根本不公平。”薛平恨恨一語,總算是徹底幡然醒悟了。
秦守老臉一紅,擺手道:“薛家大叔,咱今日就別說昨日的事了,好漢子也不提當年勇了,你先把那老黑鳥兒放了,咱們有話好好說。”
沒想到薛仁厚還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手裡提留着的老黑鳥。
“叔叔,不能放。”
薛平不樂意的道。
不過薛仁厚顯然是個有自己主見的,不會因爲薛平個人的小恩小怨改變主意,所以下一刻,他直接就把手裡的老黑鳥扔給了秦守。
老黑鳥一脫離薛仁厚的鉗制。
呼啦一下就撲秦守懷裡了,咕嚕咕嚕的叫着,估計是受了委屈,訴苦呢。
秦守看通靈鳥沒事,這才安心,要是通靈鳥在跟他通靈的期間,有個好歹,他也是要遭反噬的,得償還好幾年的因果。
“現在鳥兒給你了,既然大家都是奔着九玄山來的,咱們就明人不說暗話了。”薛仁厚看了我們一眼,那一臉的橫肉,怎麼看,有股子黑社會大哥的味道。
而我心裡也知道。
剛纔他讓那個大漢出手,算是試探了我們的實力,知道我們來九玄山不是沒有仰仗,所以纔會突然好說話。
反過來,如果我們沒實力。
我相信,這個滿臉人肉的薛仁厚,絕對會一不做二不休的把我們全乾掉。
不知道爲什麼,我就是覺的,殺人這種事,他絕對乾的出來,所以我們也不用跟他太天真。
“好說。”
秦守應了一聲。
同時跟我,跟容麒,跟葉羣小恆,交換了一個眼神。
那是一個與虎謀皮的眼神,大家自然心領神會。
“只是要談的話,咱們怎麼也得平視吧,薛家大叔,是我們上去呢,還是你們下來?”
秦守打了聲招呼。
最後,薛仁厚還是帶着人下來了,同時,我們也算近距離的看到了薛家的具體人馬。
除了薛仁厚跟薛平叔侄外,還有一個年輕人,似乎道法也不弱,一副以薛仁厚馬首之瞻的樣子,後來我們知道,他是薛家養子,叫薛浩。
接下來,就是那個剛纔跟容麒動過手的大漢,外號叫鐵頭,練的一身硬氣功。
不過他在練,也練不過兩百年的老殭屍啊,所以他一靠近,就潛意識的對容麒犯怵。
接下來,就是一對兒道士了,估計是師兄弟,都生的仙風道骨似的,不過細細長長的眉宇間,卻隱含了一絲莫名的陰氣森森。
最後是個中年男人,叫武城河。
“薛家大叔,您就開門見山說吧,你們這次來九玄山,爲的是什麼,也許咱爲的不一樣,還能互相合作不是。”秦守笑眯眯的問。
薛平冷笑。
“你們爲什麼不先說?”
小恆擡頭笑道:“要不咱石頭剪子布……”
薛仁厚估計也覺的這事,不用爭,又不耐煩的擡了擡手,道:“我薛家的目的很簡單,天星盤,壽仙木……武兄,你要什麼?”
這話是在問,那個叫武城河的中年人。
原來,這叫武城河的中年人,並不屬於薛家的管轄,只是跟薛仁厚的私人關係不錯,剛巧也對九玄山趕興趣,就一塊來了,此人能被薛仁厚。
正視,可見實力了。
就聽這武城河,似乎無所謂的淡淡道。
“我沒有什麼特別想要的,只是早就聽說,玄門中各派都有人來過這九玄山,有的折戟於此,還留下了自己的傢伙什,我就是好奇,來看看,萬一運氣好,摸幾件回去。”
“那要是運氣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