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不屑的道:“我爺爺跟我爹,那就是倆瓜貨,鐵垂子打都不開竅,捧着金碗討飯吃,咦,新收的小殭屍啊,來來來,喊聲哥來聽聽。”
小恆正百無聊賴的蹲着,一聽這話,傲嬌的把頭一撇,懶得理他。
秦守嘿嘿一笑:“最近剛好得了一種殭屍的大補之物……”
“哥!”
小恆立刻沒節操的萌萌噠一笑。
秦守也齜牙一笑,“五萬,問你羣哥要去。”
目光調轉葉羣。
“羣哥。”
小恆星星眼。
葉羣白眼一翻:“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然後慢條斯理的拿出手機,正好播放了一段剛纔的錄音:我爺爺跟我爹,那就是一對瓜貨,鐵垂子打都不開竅……
“不知道令尊聽到……”
“哥呀……”
我給你打折。
秦守直接給葉羣跪了。
我跟容麒才懶得理他們,拿着匣子就出去了。
“這麼輕飄飄的一盒子東西,居然就要賣兩百五十萬,容麒,咱是不是讓給當成二百五給耍了?”想起卡里少的那一串數字,我就一陣肉疼。
我不知道容麒會不會肉疼,但我知道,他以後是不能愉快的當少爺了。
因爲就在一個小時前,他承諾要養我一輩子。
關鍵是拿什麼養?
“苗苗,只要有用,就是值得的,再說,鬼醫的東西,來路一般都不同尋常,能用活人的錢買到,我已經很滿足了……可是,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塞塞的。”
容麒皺吧着眉頭,摸着自己的小心臟,那樣子孤苦伶仃的。
一陣寒風吹過,如果被人看到的話,一定會看到一對要多苦逼有多苦逼的情侶。
“噔得噔……”
我倆正喝着西北風,就聽門內,秦守這個奸商,正哼着小調從門口出來。
夜色如墨。
容麒拉着我就躲到了角落。
原來秦守是去上廁所。
我疑惑的看了容麒一眼,你要幹嘛?
就見容麒整個人貓似的,盯着秦守消失在廁所的門口,然後悄不聲的就尾隨跟了上去。
我還奇怪呢,容麒要幹嘛,人家上廁所噓噓呢,你……
農村廁所很髒的!
黑不隆冬。
然後我就見容麒沒有聲音的走過去,擡腿一踹。
我徹底張大了嘴,目瞪口呆的看着秦守就這麼被容麒揣進了糞坑。
“哎呀,哪個王八蛋踹小爺……啊,臭死我了……”
“快跑。”
容麒拉起我就跑,蹭蹭就竄到了牆外,摸着自己的胸口的心臟,緩緩的告訴我道:“這下舒服點了。”
“哧……”
我徹底被容麒擊敗,你心裡不舒服就把人家踹糞坑啊?
我想笑又不敢笑的看着他。
容麒突然把我緊緊抱住,親了親我的額頭,可憐兮兮的問:“苗苗,我真的沒錢了,你明天不會跟人跑了吧。”
我撇嘴,故意說反話,“這可說不準……”
話沒說完,嘴已經給他嚴嚴實實的封住了,彷彿把我剛纔的話給當了真,這吻又兇又怒,但很快,又變的纏綿似水,又愛又憐。
“苗苗,我愛你。”
良久,他在我耳邊輕輕的說。
我死死抱住他的腰,好想,一輩子在一起。
之後,容麒心虛的也沒回去,直接給葉羣打了電話,讓他跟小恆出來,然後我們就直接駕車回市裡了。
車上,葉羣問:“你把阿守踹糞坑了?”
“沒有啊?他掉糞坑了?”
容麒一推四五六,一臉的無辜加不知道。
葉羣目光閃了一閃,隨即失笑:“算了……”
回到市裡,已經是將近十點了,我們入住的還是之前那家酒店。
白色的大牀上,容麒小心翼翼的取出那套,二百五藥膏,輕輕的敷在了我的左眼皮上,涼絲絲的,然後又用,從藥店裡買來的紗布。
一圈圈的給我纏上。
鏡子裡,我立刻變成了一個紗布獨眼龍。
“好難看啊。”
我哀嚎了一句。
容麒也認真審視了一下,點頭道:“不僅難看,還很怪。”
我涼涼的瞥了他一眼:“按照電視劇裡的臺詞,難道你不應該說,在醜,只要是我,你都喜歡嗎?”
容麒看着我就笑。
“是是是,再醜,只要是你,我都喜歡。”
“好勉強啊,對了,要是這個藥,敷完以後,我又沒有變異成功,打了水漂怎麼辦?”笑完之後,我又重新擔憂起來,那可是真金白銀呀。
想想更疼。
“打水漂就打水漂唄。”
容麒倒是一副想開了的樣子。
我用唯一的一隻右眼,歪頭看着容麒,突然說:“我不要房子了。”
之前我曾跟容麒開玩笑,說,結婚不買房,等於耍流氓,我怕這事給容麒惦記上。
“那不成。”
誰知容麒堅決反對。
“我聽說,什麼都不要的女人,不值錢,我的苗苗可是很值錢的。”
“容麒,你會把我慣壞的。”
我直勾勾的看着他。
容麒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嗯,我非要把你慣到,全天下男人非我不可。”
那晚,我們在牀上滾來滾去,滾了半夜才睡覺。
d市,我們基本已經沒什麼事了。
原本小恆提議要去玩一天,但因爲我跟容麒都有些歸心似箭了,所以就沒玩,直接就打道回府了。
這個時候,我難免想起來時的場景。
車上有顏瀟瀟跟張萌。
又想起這幾天發生的種種,我不禁搖了搖頭。
重新回到熟悉的城市,已經是晚上了,因爲大家都很疲累了,所以一進市裡,我們就跟葉羣分道揚鑣了。
轉動着鑰匙,重新打開我們那間出租屋的房門。
看道我們一塊熟悉的佈置,我登時有種,心掉肚子裡的感覺,又累癱在了沙發上。
其實巴拉巴拉手指頭算算,我們最多也就離開了一個多星期,但是我怎麼感覺,好像離開了很久很久。
殭屍是不會累的。
容麒一進門,習慣性的就愛問我餓不餓,雖然之前也在外面吃過了,但他總覺的,外面不如家裡的好。
我也攔不住他,只好任他出去買了一趟菜回來。
我在家則悶了一鍋米飯。
等吃完飯已經九點多了,我洗了個澡,直接就爬上牀睡覺去了。
大概太累了,幾乎一覺拉到了第二天早上,九點。
等一睜開眼,不用看也知道,容麒早就掐算着時間,給我準備好了早飯,我洗漱完,正吃着,就見容麒在另一個臥室,目不轉睛的鼓搗着電腦。
我問:“你幹嘛呢?”
容麒頭也沒擡的回答我:“賺錢啊。”
我湊過去一看,嘿,老殭屍趕潮流,居然在開網店,正在學ps,搞網店裝修。
嗯,不得不說,容麒別的不行,這腦袋瓜子轉的比我快多了,看那手法,已經嫺熟的很了。
“你要賣什麼?”
我問。
“賣我自己呀。”
容麒這廝果然語不驚人死不休,我差點沒把早飯噴出來。
原來,容麒也是受了秦守的啓發,那麼個奸商,都能開網店,賣硃砂黃紙法器,憑着老殭屍的手藝,還掙不來三瓜兩棗。
別忘了,容麒生前可是大風水師,外加還可以兼職驅邪。
雖然他自己就是個大邪。
“對了,那你不繼續尋找那個珠子了嗎?”
我問容麒,似乎那個纔是他入世的重要目標,賺錢什麼的,反倒成了不務正業,畢竟殭屍又不用吃飯,容麒活在這個世上,真心節能又環保。
而他之所以籌謀着賺錢,則是因爲答應要養活我。
“找啊。”
容麒應了一聲,然後說:“不過經歷了這段時間的事情,我發現,很多時候還是要講緣法的,之前也是我太過急功近利,就算勉強得到了想要的,卻一次次的被人利用。”
第一次是被左家。
第二次是被顏瀟瀟,或者說顏素月。
不得不說,自從老城區回來,那個穿着紅色錦緞,養鬼的女人,一直是我心裡的一根刺,因爲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還會跳出來害我。
“苗苗,既來之,則安之。”
容麒衝我風清如玉的一笑。
我點了點頭。
容麒一整天都在電腦前,鼓搗的有聲有色,我也沒插手,自顧自的開始解決,離開這段時間的善後工作了。
先回學校露了一臉。
趙欣知道我回來後,特意邀我出去吃了頓飯,狗扯羊皮了一頓最近的八卦,順便解釋了一句我眼睛上的紗布。
最後就是我叔兒了。
其實之前我一直跟他老人家撒謊,說我跟同學一塊出來租的房子,爲此還特意讓趙欣給圓個謊,但是這謊圓的多了,自然也會露出破綻。
因爲我叔兒最近查勤查的越來越多了。
有時候連趙欣都看不下去了,很不理解的問:“苗兒,你男朋友挺好的,怎麼你好像,不想你家裡人知道似的。”
“啊?”
我一愣,似乎也才意識到自己的問題。
是啊,我爲什麼不想讓我叔兒知道我有男朋友……仔細想了想,特麼的,因爲我男朋友不是人啊。
我叔兒再不濟,好好賴賴還是個驅邪師。
這真是一個糾結的問題,而我的唯一策略就是,先拖着。
而這事,我也沒有告訴容麒,因爲我知道,別看容麒平時什麼都好商量的樣子,什麼事都順着我,其實他心眼不大,從把秦守踹糞坑這事。
就知道這廝,心眼有多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