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而不語。
她激動地叫了起來,“我們習慣用哪隻手,在緊迫的時候下意識就會用那隻手!”
我讚許地點了點頭。
她又說道,“昨晚掐你脖子的那個許美玲用的是左手,所以她不是真的許美玲對不對?我就說嘛,許美玲雖然有點討厭,但還不至於那麼壞,竟然想殺我們。”
下一刻,她又狠狠打了個寒顫,“這麼說,你的推測是對的,那個女鬼真的把別人的臉皮剝了,給自己用。我的臉也差點變成她的面具了。”
現在,我已經掌握了不少線索,想要查出女鬼的身份,也不是那麼困難了。
我打電話給葉茜,請她再幫我一個忙,幫我查一下在大一到大四的學生裡面,所有失蹤、死亡的名單,她爽快地答應了。
兩個小時之後,她打電話給我,說她已經整理好了一個名單,發到我的扣扣郵箱裡面了。
我謝了她,然後登陸郵箱,將名單下載了下來。
一看名單,我嚇了一跳,沒想到咱們學校這幾年死亡和失蹤了這麼多人,竟然有七十五個之多。
我先把因病去世的排除掉了,又把那些明顯不會變成厲鬼的人的名字也排除掉了,還剩下五十多個。
我一個個仔細研究,仔細對照,最後將目標鎖定在七個人身上。
葉茜給我的名單很齊全,上面包括這些人生前住在哪個寢室,以及寢室的座機號碼。
我一個個打電話到死者所住的寢室,詢問她們的室友,死者是否是左撇子,接電話的妹子,有的警惕性很高,費了我不少口舌,才肯告訴我,有的妹子大大咧咧的,說記不得了,有的宿舍根本沒人接電話,一圈問下來,竟然只確定了四個人,她們全是習慣用右手的。
剩下的三個人,一個叫白小雨,去年坐黑車失聯了,兩天後被發現拋屍在河裡,臉部有嚴重的劃傷,她的案子當時轟動挺大的,我們都知道。
一個叫馮玉茹,不小心愛上了一個有婦之夫,結果被那個男人的老婆找人潑了硫酸,整張臉都毀了,在搶救的時候死在了手術臺上。
最後一個叫楊思清,她找了一份兼職,在一家超市當收銀員,一個大雨的晚上,她下班回學校的時候失蹤了,半年過去了,警方都沒找到她的下落。
白小雨和馮玉茹的宿舍,沒有人接電話,楊思清的室友說記不得她是不是左撇子了。
我咬着脣,思考了一會兒,決定晚上再去一趟她們三個人的宿舍,好好問問看。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任彥哲打給我的,問我在幹嘛,我懶洋洋地回他,“在查案子啊。”
他笑,“查案子?你什麼時候變成警察了?”
我還真就不喜歡他這種小瞧人的語氣了,哼了一聲,說,“不是我吹,這案子,除了我林小南,還沒人破得出來!”那些警察,能想到是鬼在害人麼?
“行行行,林小南同學,你厲害,不過再厲害,也得吃飯吧?哥請你吃飯,南湖餐廳,來不來?”
我剛想說不去,肚子突然咕咕咕地叫起來,一看時間,已經十二點了,我又沒吃早餐,難怪會餓……不過,我跟他沒什麼交情,哪好意思讓他請吃飯啊,於是就客氣地說,“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已經吃過了。”
任彥哲笑得歡快極了,“你說謊都不打草稿的嗎?我剛纔都聽到你肚子叫了。”
我去,我肚子叫得有那麼響嗎?
“別推辭了,一頓飯而已,我又不會吃了你,再說了,我還有要緊事跟你談。快點過來,我在南湖餐廳等你。”
說完,也不等我回答,他就掛斷電話了。
我無語地拿着手機,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赴約,萬一他要談的要緊事,跟這幾樁兇案有關呢?
我看了一眼外面燦爛的陽光,脫掉牛仔褲,換了一條米色雪紡裙。
南湖餐廳,在學校東門那邊,不貴,菜又好吃,好多同學吃膩了食堂的菜,都愛到哪裡打打牙祭,換換口味。
現在正是吃飯的點,餐廳里人挺多的,不過,我還是一眼就看見了任彥哲,沒辦法,人長得帥,在哪裡都是焦點,周圍吃飯的女生時不時向他投去愛慕的一瞥,搞得我都不敢過去了,擔心變成公敵啊。
“小南,這裡!”
可偏偏,任彥哲不知道我心中的擔憂,站起來衝我揮手,笑得見牙不見眼。
我深吸一口氣,無視周圍女生羨慕嫉妒恨的眼神,走到他對面,坐了下來。
他視線在我脖子上停留了一瞬,很快又滑開,遞給我一份菜單,“喜歡吃什麼,自己點。”
我點了一個酸辣土豆絲,然後把菜單還給他,他又點了兩個葷菜,還要繼續點,被我攔住了,“差不多了,點多了吃不完,浪費。”
他又堅持點了一個湯,這才把菜單還給服務員。
等待上菜的時候,他幫我倒了一杯茶,似笑非笑地盯着我,我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你盯着我幹嘛?我臉上有花啊?”
他挑
了挑眉,笑着說,“沒想到你穿裙子還挺好看的,挺像個淑女的。”
“啥意思?拐彎抹角罵我不淑女呢?”
“沒啊,我這是真誠地誇你穿裙子好看呢!”
我哼了一聲,端起茶喝了一口,問他,“你不是說有要緊事跟我談嗎,什麼要緊事?”
他脣角一揚,笑容帶着一絲狡猾,“我不這樣說的話,你肯出來跟我一起吃飯嗎?”
突然好想打人怎麼辦?
“好了,別生氣了,女孩子生氣,容易變老。”他笑眯眯地伸手,摸了摸我的頭。
我勒個去,摸頭殺啊,我整個人都石化了,咬牙切齒地說,“任彥哲,我跟你很熟嗎?你這樣動手動腳的,很容易讓人誤會的好嗎?”
看看周圍那些美女們,已經快用視線殺死我了好嗎?
“哦,對不起。”他笑眯眯地收回爪子,毫無誠意地道歉,“你生氣的樣子,跟嘟嘟很像,我一下子沒忍住,所以就……”
“嘟嘟是誰?”
“我家養的狗。”
尼瑪,哪裡有磚頭,我要拍死這傢伙!
他應該感謝服務員,要不是人家將菜送上來,我還會用眼神制裁他的。
我這人有個毛病,肚子餓的時候,就會埋頭苦吃,也不管跟我一起吃飯的是什麼人。等我茶足飯飽,滿足地摸着圓滾滾的肚子,擡起頭來,看到的就是任彥哲一臉震驚的表情。
他衝我豎起大拇指,“姐們兒,你絕對是我見過的最能吃的姑娘。”
我嘴角抽了抽,“我這麼能吃,真是對不起你了。”
他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我只是挺擔心你未來老公的,他養得起嗎?”
我一愣,腦海裡迴響起顧祁寒說過的話,“養活妻兒是男人的責任,我不會讓你和孩子跟着我吃苦的。”
可就是這傢伙,剛許下諾言沒多久,就不知道跑到哪個女人那裡去了,這麼久都沒回來。
我心裡一酸,端起茶杯,假裝喝茶。
任彥哲身體突然往前傾,盯着我的臉,“怎麼了?不高興啊?我跟你開玩笑呢,要是真沒人養你,我願意養你啊。”
我收斂心神,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玩笑開過了啊,再說下去,人家真的會誤會我們倆不清不白了。”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沒有說話,我被他盯得有些心虛,咳嗽一聲,轉移話題,“那個,我今天又查到一點線索,你幫我看看這三個女孩,是不是你認識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