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殷離的面前,我完全可以將自己的身份還有從前的事情全部告訴他,可是因爲心裡的倔強,我就是不願意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哼,你想死?也沒那麼容易!”殷離淡冷陰沉如地獄死神一般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殷離將我關進他房間裡面的小黑屋,並道,“我現在不會殺你,不過你既然想死,那就在這裡面等死。”
語落,小黑屋的門便被關上了。
待我反應過來,門已經被他從外面反鎖,我上前拍打着門,“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殷離你這個混蛋,我討厭你恨你!”
反抗無果,只能將氣憤吞進肚子裡面去。
摸黑找到了桌子上的油燈,我沒有打火機也沒有火柴,無奈之下只能用邪術將油燈點燃。小黑屋也勉強有了些許光亮。
看着油燈的火苗出神,良久之後外面傳來了一陣敲門的聲響。一抹女人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裡。
上官玲瓏自從變成我的樣子,她的聲音也和我的聲音一模一樣。我也變了容貌,聲音也是和以前的截然不同。
這個女人這麼晚了來找殷離,莫非上官玲瓏真的虜獲殷離了?
因爲好奇心的作祟我不禁上前趴在門上聽着外面的動靜。
“殷離,我給你做了夜宵。”上官玲瓏端着白盅一副溫柔做派。
上官玲瓏看着眼前依舊冰冷的男人,殷離,他真的就像是一塊寒冰,任憑她怎樣都融化不了他。
更可氣的是,殷離昨天明明喝了下了藥的酒水。可是她最後還是沒有得逞,那種cuiqing藥喝下去,不管是人神妖,沒有女人都無法解開。她沒有找到殷離,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解決的。
殷離姿態優雅衿貴的坐在紫檀木椅上,他的目光落在苗月月的身上。上下看了她幾眼,“雖然你長得和以前一模一樣,可我有時候會有種錯覺。”
這話一出,上官玲瓏立刻緊張了起來,可是她表面還是維持淡定。
“殷離你在說什麼?什麼錯覺?”她不安的問,生怕眼前的男人會察覺出什麼。若是殷離沒有忘記苗月月,他或許早就能差覺得出自己根本就不是苗月月,可是他現在已經忘記苗月月了,莫非也能察覺的出,她是假的?
“你做了許多,苗月月不會做的事。”他淡淡道,卻又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可心裡總覺得不對勁兒,他最初見到苗月月的時候,總是會莫名其妙的被她吸引,每次看見她心裡總會有種異樣的感覺。可那天之後的苗月月,卻給他一種奇怪的感覺,她不像苗月月,而且他不再被她吸引,還莫名的討厭這個女人。
甚至,連那小黑屋裡面關着的醜女人,似乎都比眼前的苗月月看着順眼。
上官玲瓏知道殷離的意思,她面容上閃過一抹哀色,“我其實也不想這樣,可我一個弱女子真的很需要一個依靠,所以我纔會想要接近你。”說完上官玲瓏抹了抹眼淚。
“你出去!”殷離看着眼前故作可憐的做作女人,心中厭惡極了,便下了逐客令。
上官玲瓏這下面子也有些掛不住,疾步離去。
我看着外面發生的一切,看來那個混蛋男人還是發現在他身邊的苗月月,是和以前不一樣的。
本來我還擔心這個上官玲瓏會得逞,不過從殷離的態度上來看,那個女人是沒有得逞,殷離貌似非常厭惡她。
一陣腳步逼近,意識到有人來了,我立刻快步回到桌子的油燈前坐好。
小黑屋的房門被打開,一抹逆着光的頎長身影立在門邊。
我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也是不言語。
那身影走了進來,他就這樣坐在了我對面的位置。
殷離藉着油燈的光亮,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道,“真是奇怪,像你這樣子的女人,我是不屑一顧的。可莫名的,我竟然會不討厭你這張極其醜陋的臉,會覺得你有些熟悉的感覺。”
我的雙手緊緊的攥住了自己的衣角,雙目恍惚的看向殷離。心中又涌出一股複雜的異樣感覺。
“呃!”忽的,對面的男人痛苦的呻吟一聲。
我心中猛然一緊,立刻站起身擔憂問道,“你,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殷離雙目迷離的看向我,面色有些蒼白。
一聲悶響,殷離暈倒在桌子上了。
“殷離!殷離!”心情一瞬間就被揪了起來,我將虛弱的殷離從小黑屋扶到了外面房間的古牀上。
看着牀上面色蒼白的男人,我卻不知道他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爲什麼現在又變得這樣痛苦。
在牀邊坐下,我的手落在了殷離滲出絲絲細汗的額頭上。
“殷離,你到底怎麼了?”
上次看見殷離如此痛苦的時候,還是我離開他的那天,他因爲我一直在他身邊的緣故,身體受損,甚至吐血。可這個無堅不摧的男人,爲什麼又變成這個樣子了,難不成他受傷了?
我的手落在他的衣服上,雙手將他身上的鈕釦一顆一顆的解掉。
衣衫褪去的那一刻,一抹紅色的光暈在他的肩頭隱隱現出。
他果然是受傷了,而當我朝那傷口看去的時候,卻發現那散着紅色光暈的傷口,竟然是帶着牙印的傷痕。
這傷口看起來着實是詭異的,殷離又因爲它變得痛苦不已,我不敢輕易幫他治傷。
情急之下,我想到了白薰。
想着,我立刻快步的奪門而出。
我想白薰應該就住在殷離旁邊的房間,於是便敲了敲周圍的房間。
“哇,醜姑娘又是你!”那扇門打開以後,雙目慵懶渾身睏意的白薰訝異道。
“你別廢話了,殷離受傷了,你快去看看。”
這話一出,似乎將神識迷糊的白薰驚醒,他聞言快步的朝殷離的房間走去。卻又在殷離門前猛然停住腳步,他狐疑冷肅的回頭看着我,“你是誰?爲什麼會在殷離的房間?”
我有些無語的看着白薰,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殷離受傷了。”
白薰無奈的嘆了口氣,快步的推門而入。
當他檢查完殷離的傷口時,他道,“這是被邪術所傷,傷口上的紅暈是邪火術所致,可以將這邪火壓制的只有冰雪術。你可知傷他的人是誰?”
聽見白薰的話我整個人都是懵的,看着牀上的殷離,還有他冒着紅色光暈的傷口。
殷離竟然是被邪術所傷,可是這個世界上除了我,還會有誰會邪火術?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這話說得有些恍惚,目光卻落在了殷離肩膀上的齒傷,很明顯,他身上的傷口是被人咬傷的。
我猛然想起昨晚的事情,那個在黑暗中看不清臉,強迫我的男人。當時我反抗不了他,便重重的咬了他,那時候我確實用了邪火術傷了那個欺負我的混蛋。
而現在殷離的肩膀上有着一樣的咬傷,還是被邪火術傷的,莫非,莫非昨晚的人是,是殷離?
想起之前在妖市他質問我的那些話,好像這一切就能對上了。
“這個女人真是奇怪,你到底是誰爲什麼會在殷離這裡?”白薰不善帶着懷疑質問的聲音傳來。
我驀地回了神,眼睫有些顫抖,“白,白薰其實我是,我是苗月月。”
白薰也是一頓,他皺起眉凝望着我的臉,“你說,你是苗月月?”白薰也是有些懵,“可,可若是苗月月,那,這些天在我們身邊的女人又是誰?”語落,他便又警惕起來,“可是,你要那什麼證明你就是苗月月?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白薰的懷疑我很理解,畢竟我現在的樣子和以前是相差十萬八千里的,而且還有上官玲瓏那個和苗月月一模一樣的冒牌貨。白薰自然會警惕。
我深深的嘆了口氣,沒有回答殷離的話,而是來到古牀前。
擡起的掌心開始凝結了冰霜,那冰霜散着寒氣。
當我用冰雪之術將殷離的傷口治好以後,白薰也是驚訝不已。
“你,你真的是月月!這到底怎麼回事兒,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白薰看着我還是十分的愕然。
“是那個上官玲瓏,她爲了接近殷離和殷離在一起,就將我綁架。她自己換上了我的面容來到殷離身邊,還將我弄得這樣醜陋。”我摸了摸自己的臉低聲回道。
心裡現在沒有了沉重的感覺,因爲我現在知道昨天晚上的那個男人,不是別人,而是殷離。
“啊,糟了糟了!”白薰拍了拍腦門一副天塌下來的模樣。
“怎麼了?”
“我,我以爲那個苗月月是你,昨天在宴會上還將下了那種藥的酒水給殷離喝了下去。上官玲瓏和殷離,好像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白薰一臉自責抓狂。
忽然想起殷離昨晚的樣子,他當時確實是不正常的,連聲音都變得那麼沙啞。怪不得,我會在暈倒前覺得那個男人的聲音很熟悉。不過,那個上官玲瓏也真的是齷齪,竟然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算計殷離。
牀上的男人開始急促的喘息,那喘氣的聲音很粗,我見狀立刻心急的來到牀邊,“殷離,你怎麼了,還是不舒服嗎?”
爲什麼會這樣,我不是已經用冰雪術將他治療好了嗎?爲什麼還這麼痛苦?
“你說,你爲什麼要離開我,爲什麼!”殷離緊閉雙眼,嘴巴里卻喃喃自語,卻又像是在質問誰,他的聲音那麼的痛苦。
殷離猛然睜開了有些猩紅的目,他熾熱的掌心緊緊的抓住了我的手腕,“苗月月,你爲什麼要離開我,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