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冥界這個名字,我倒是第一次聽說,既然它隸屬第二冥界,那麼一個人在死後,也可能去那裡嘍?”
反駁歸反駁,但那都是玩笑話。
我自認爲“找回”點面子後,又一臉正色的問道。
“我剛纔也說了,九幽冥界,比八寒地獄的級別高,所以,普通人的魂魄,根本不可能,也沒有資格去往那裡。除非你有莫大的功績,亦或者,像血羅剎那樣,修爲達到頂峰,纔會獲得進入九幽冥界的資格”
呂雪松用一副看傻子的目光望着我,那副神色,在我看上去,要多欠扁有多欠扁。
不過,他的話卻是聽的我心中一驚。
血羅剎有多麼恐怖,我可是十分清楚。
在我的觀念中,這個女人,說是陰陽兩界至高無上的主宰也不爲過。
任何人,在她的面前,都無異於是個螻蟻。
只要她想,完全可以肆意的顛覆兩界,甚至是不費吹灰之力,便可以將兩界衆生玩弄於手掌之中。
然而,像她這般恐怖的人,對面九幽冥界,卻只有勉強進入的資格。
這也意味着,九幽冥界內的人,法力最低的,都有血羅剎的水準。
想到這裡,我只感覺自己的後背,一瞬間涼颼颼的。
“你也無需擔心,九幽冥界的人,礙於天地法則,極少有人可以將本體降至陰陽兩界,就算可以,實力也會大減,有着諸多限制不說,甚至還有可能觸發天劫。那個界面,與咱們所處的界面,全然是兩個概念。而且,九幽冥界內的勢力分佈極爲複雜,長年內鬥不斷,只要不是腦袋被驢踢了,他們纔不會來陰陽兩界呢”
呂雪松將我的表情盡收眼底,他笑了笑,無奈的說道。
“那你不早說,嚇死我了……”
我翻了翻白眼,提着的心,總算是落地了。
原本我還在想,萬一哪天,這九幽冥界的人心血來潮上來幾個,那自己的好日子,可就真是到頭了。
估計人家只用一個手指頭,就能讓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現在一聽這話,徹底放心了。
“對了,你準備什麼時候去八寒地獄,我先陪你把這事辦完,然後,在繼續尋找天巫禁地”這個時候,呂雪松拍了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開口道。
“說實話,我現在就想下去,但趙一二這房子,不能空人。況且,八寒地獄那地方,你我二人,誰都不瞭解,一旦下去,能不能回來都是個問題,如果午夜之前咱們沒有回來,這裡是會出大事的”
我露出一副爲難的神色,內心深處十分的糾結。
“這事情,真挺棘手的,若是其他人,咱們大可不顧,但眼下,你是在幫徐大哥看屋子,於情於理,都不能將這裡扔下。要不這樣,你留在這裡,我先去八寒地獄探探路,如果能找到姓徐的那個小妞,那自然是好,找不到,也算是提前熟悉熟悉環境。等徐大哥回來,咱們三人在一同前往,這樣一來,你也就不用糾結了”
呂雪松將雙手插在褲兜裡,緩緩的轉過身子,他目視窗外,足足過了半晌,這才略帶滄桑的說道。
“這怎麼行,要去,也該我去,事情畢竟是因我而起,我不能讓你以身犯險,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我一聽這話,頓時急了。
“當年你爲了我,可以放棄過陰人的身份,甚至是遣散法力,現如今,我又何嘗不能爲你冒一次險呢。況且我有預感,自己已經時日無多了,在這僅有的時間內,能幫你點忙,我很欣慰”
呂雪松搖了搖頭,他很罕見的苦笑起來,言語之間,不乏一絲傷感。
“你他媽要是當我是兄弟,就老實的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
我的情緒很激動,衝他吼了起來。
在忘川婚禮那天,他曾讓我答應他一件事。
這事情說起來,至今令我心裡堵得慌。
他跟我說,如果哪一天見到他的眼睛完全變成了血色,不要有絲毫的猶豫,立馬殺了他。
我那時,對他的話可謂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問過他,到底是爲什麼,但他死活不告訴我。
時隔數日,他又說出這種匪夷所思的話,在這一刻,我壓制很久的怒火,最終涌上心頭。
“人總是要爲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有些事,我不知道要怎麼和你說,我只能告訴你,從始至終,你我二人的兄弟之情都未曾變過,這十幾年來,你有自己的心結,有自己的苦衷,我又何嘗沒有呢,只不過,在一些事上,我有選擇的餘地,而你卻沒有”
他默默的點上一根菸,根本就不想告訴我。
我在也忍不住了,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未曾變過?這話虧你說的出口,你讓我殺了你,但你可曾考慮過我的感受!我根本下不了手!你真是太自私了,自私的,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這不是我認識的你,更不是那個和我換命的兄弟!”
我的雙眼,佈滿了血絲,發瘋般的對他嘶吼着。
“我……我有自己的苦衷,你不懂!”
他面露難色,死死的咬着嘴脣,一時間,倒也沒有將我的手掙脫開。
“從我兩年前與你相遇,你他媽就一直拿苦衷敷衍我,以前是,現在也是,將來更是!你到底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他越是這樣,我就越惱火。
我多麼希望,他現在是在犯渾,這樣一來,我也可以打他一頓,讓他清醒過來。
可惜,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夠了!”
這個時候,呂雪松狠狠的一甩手,頓時將我扯住他衣領的手打落。
他神色冰寒,言語之間,沒有一絲感情。
並且,他的兩隻眼睛,冒着血光,看上去,令人極其的不舒服。
見到這個情況,我心中頓時一緊。
可還沒等我開口詢問,他卻是一記手刀劈了過來。
他的實力,與我在伯仲之間,又是偷襲,猝不及防的我,頓時中招。
“你……”
我的話剛說出口,視線便模糊起來,漸漸的,眼前也越來越黑,只聽“撲通”一聲,我的身體應聲而倒,隨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