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倒黴,真的。
其實也不應該是這麼說,主要是我閱歷太淺了,再加上同情心氾濫,這纔有了現在的麻煩。
如今,我的手腳被繩子綁着,根本動彈不得。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屋子裡,也不知何時是個頭。
事情是這樣的,當時我告別了阿雅與南城,坐上了返回東北的飛機。
這個過程很順利,我也平安的下了飛機。
我原本打算坐出租車回家,但那個時候,我的肚子卻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在泉州這幾天,我吃的很少,準確來說,是沒什麼對口味的。
反正吃頓飯,也花費不了多長時間,我便朝着附近的市場走了過去。
這條街上,小商販有着很多。有些食品,還是露天做的。雖然衛生得不到保證,但不得不說,那股食品所傳出來的味道聞了之後,卻是令人口水直流,食慾大增。
我隨手買了兩根油條,就這麼邊走邊吃。不多時,兩根油條下肚了,我擦了擦嘴,眼睛又向四周瞄了過去。
就在那時,我發現在前方一百多米左右的位置,圍着一大羣人。看他們的樣子,似乎在指指點點的。
我頓時來了興趣,將身子湊了過去。
那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蜷縮着身子,趴在一張木板上,木板下,有四個輪子。她穿的破破爛爛的,一張小臉蛋上,十分污垢。更重要的是,她的兩隻腿似乎是折斷的,並且用繩子固定在那張木板上。
小女孩似乎很久沒吃飯了,趴在那裡奄奄一息的。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傷痕。有些傷口,已經被細菌感染,加上在陽光下暴曬,已經開始流膿、
附近圍觀的羣衆,雖然不時的在一旁指指點點,卻沒有一個人肯上前。倒是有一些人,看着有些於心不忍,拿出一些零錢丟在小女孩的面前。
這一幕,給我看的眼睛酸酸的。
我買了十個包子,用塑料袋裝好,然後來到女孩的面前,將手中的包子遞給她。
似乎是聞到食物的味道了,小女孩有些迷離的睜開雙眼。
她擡起頭看着我,本想伸手拿,卻猶豫起來。
見此,我將塑料袋放在她的手裡,口中輕輕的說道:“快吃吧,別燙到了”
聽到我這句話,小女孩立馬狼吞虎嚥的吃起來。我越看心裡越不是滋味,嘆了口氣後,將地面上散落的零錢撿起來。
圍觀的羣衆,有的人對我豎起了拇指,有的則是用讚賞的目光看着我。
不多時,這些人就散的差不多了。我把那些零錢遞給小女孩,叮囑她收好。
“哥哥,謝謝你……”正當我準備離去的時候,從小女孩嘴裡說出這麼一句話。她的聲音很沙啞,聽上去有氣無力的。
我衝着她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
“求求你,帶我走好不好,我想回家……”小女孩見我要走,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用傷痕累累的手臂支撐着木板,硬生生的向前劃了半米左右。
她似乎是怕我不答應,在我的身後,仰起頭,不時的叩頭。
一般情況下,誰都不會答應這種事。看小女孩的樣子,在這裡乞討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以前走南闖北,對於這種情況,倒是有過一些耳聞。
全國上下,不管在哪個城市都有“丐幫”
“丐幫”幫主或許就是個農民,由三四個老鄉充當打手,控制着十幾個殘疾兒童。一開始用錢租用家鄉的殘疾人、殘疾兒童。最後發展到偷、騙、搶。用丐幫的行話說,相好包相包得好。這叫相,他相長的越慘、越醜,他越能來錢,並且,有一些未婚先育的父母會將孩子扔掉。丐幫的人就會將孩子撿回來,即使是健康的孩子也會搞成殘疾。
如果我沒猜錯,丐幫的人,應該就在附近觀望。如果我貿然的帶走這個小女孩,很可能會與他們發生衝突。
我本想無視,但內心深處,那一絲於心不忍,卻不斷的充斥在我腦海中。
最終,我還是沒有狠下心來。我蹲下身子,輕聲問了一句:“告訴我,你的家在哪裡,哥哥送你回去”
令我失望的是,小女孩的年紀太小了,對家的印象,着實很少。
我沒有辦法,決定將她送到派出所,畢竟,讓那些人民公僕來處理這種事是最保險的。
想到這裡,我去附近的雜貨店買了一根繩子,將那塊木板綁了起來。然後,拉動着繩子,帶着那個小女孩走出了這條街。
正如我所料,丐幫的人,果然就在附近觀望。
我剛從這條街出來,便立馬有四五個小混混模樣的人將我圍住。
“幾位,不知有何貴幹?”我眯起眼睛,盯着幾人問道。
其中一名染着黃毛的青年,緩緩的從腰間抽出一把刀,一臉玩味的打量着我。
“兄弟,你這麼做,有些不太講究啊。”
“若是識相,把人留下,剛纔的事情,我可以當做沒發生!”黃毛青年四下看了一眼,嘴角劃過一絲陰險的笑意。
聽見黃毛青年的話,小女孩下意識的拽了拽我的褲腿。
這事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估計就妥協了,但對我來說,這幾個人,我還真沒放在眼裡。
“我要是不答應呢,你們又能拿我怎麼樣?”我將手裡的繩子放下,冷漠的看着眼前這幾個人
“呦呵,口氣還不小,你以爲自己是誰啊!”黃毛青年擡起腳,狠狠的朝着我踹了過來。
但是這動作,實在是太慢了。我一個閃身避開,接着,一把扯住他的衣服。手上的力道驟然間加大,轉瞬間將他的身體扯倒。
黃毛青年倒下的動作極其不雅觀,猶如“狗吃屎”。這一下摔的,就連他的胳膊上都蹭破皮了。
這還沒有結束,我一腳對着他的後背踩了下去,黃毛青年正欲爬起的身體,頓時又趴了下去,可能是我的力氣太大,竟然致使他一陣咳嗽。
從我出手,到黃毛青年倒地,只是短短几個呼吸的功夫。其餘的幾個混混,全都看傻眼了。
“不怕死的,儘管上”我一邊踩着黃毛青年,一邊冷眼看着其餘的人。
“咳咳,你這個混蛋,我要打斷你的腿!”黃毛青年臉色猙獰着,拼命掙扎着想要起身。
“麻煩你看清楚形式好不好,被制服的,可是你!”我無奈的看着黃毛青年,腳下的力氣,猛然間加大。
“嘿嘿,那可不一定哦!”黃毛青年突然間對着我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不知道爲什麼,在那一瞬間,我忽然間有種不祥的預感。
幾乎是下一秒,我只感覺自己的右腿一痛,還不待反應過來,右腿已經開始痠麻的失去知覺。
然而,這還沒有結束,我的左腿也慢慢開始不聽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