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起了個大早開始往目的地前進的費舍爾一行人很快就在曠野的盡頭處,在一座座起伏的山巒之間隱隱約約地看見了一座高聳的石制巨塔。
而圍繞着那高聳的巨塔,周邊魔幻一般地生出了一棵棵高大的、帶着紫色長葉花瓣的樹木將之重重包圍,如同百米高的城牆那樣圍護起了那巨塔。
“那就是理想國嗎?”
唐澤明日香率先發了問,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她已經不止一次地見到這樣神異而壯觀的畫面,不過對比下來,這裡當然不如樹大陸的王都以及天使們的聖域,顯得有些簡陋。
“沒錯,這裡就是精靈們現在的眼中刺。咱們最好小心一點,有可能現在路邊的哪根小草和樹木就是精靈們爲了監視的僞裝呢?”
唐澤明日香聞言立刻抿了抿脣地低下了頭,小心翼翼地盯着自己的雙足,儘可能地避開路邊的小草和植物,就連米哈伊爾和涅可利亞都開始行走得不自然起來了。
鉤吻有些欲言又止,但費舍爾卻無語地瞪了赫萊爾一眼,隨後伸手敲了敲那如同自己上一個經常低着頭盯着自己腳尖,還只會“嘿咻嘿咻”學生的唐澤,提醒道,
“她在耍你們呢,精靈們有其他的方法知道這裡的情報,他們是神話種,不會用這種手段的。”
“哎哎?”
唐澤明日香後知後覺地揚起腦袋來,隨後驚疑未定地看向了赫萊爾,在看到她那惡作劇一樣的笑容之後終於知道了費舍爾老師說的是實話了,她鼓了鼓腮幫子但卻敢怒而不敢言。
隨後,她又無聲地瞥了瞥費舍爾,小聲嘟囔道,
“費舍爾老師越來越懂赫萊爾天使了,我都完全分辨不出來”
費舍爾還沒搭話,前面的赫萊爾已經笑眯眯地揹着手扭頭回來看向了他,笑着道,
“這說明我們心有靈犀,不是嗎?”
“靈犀你個頭。”
費舍爾無情地沒接她的挑逗,而赫萊爾也一點不惱,只依舊仰起頭,笑盈盈地在前面飄着。
不過實話實說,費舍爾的確對她的惡作劇越來越熟悉了,好像對她也越來越熟悉了。
但他總是覺得這種熟悉是一種錯覺,好像未曾窺得她的全貌那樣。
是因爲她說的那個遊戲嗎?
還是因爲沒到第七天?不過說起來,這已經是第二天了吧?
想到此處,費舍爾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前探去,只見前面的她因爲漂浮,身上的白袍就這樣順着重力垂落而下,將她的赤足遮掩起來,費舍爾看得眼神一動,開口問道,
“你這樣漂浮着不是很明顯嗎,還說什麼不會被別人發現?”
“到時候伱就知道了。”
費舍爾不再言語,只是帶着衆人一路進入茂密的樹林以及起伏不平的山地,從此處他們已經能聽聞遠處聚落之中人羣的交談聲,將這片土地染上了一些人氣。
但越是靠近中央他的感覺就越是不安,而且這種不安還頗爲熟悉,就像是糾纏着他的死亡開始躁動起來一樣,而這種感覺和在樹大陸時特別類似。
森林深處,周遭正常的樹木越來越稀鬆,逐漸被一棵棵巨大而歪斜的樹木所取代,這種樹木費舍爾在樹大陸的椿國中曾經見到過,全部都是象徵着椿伯力量的枝條。
正如潘多拉提到的情報那樣,身爲精靈叛徒的椿伯也逃到了這裡來,此地這些宛如尖刺一樣的樹木隱隱之中構成了一道無形的壁障,雖然沒有形體,但費舍爾卻感知到了它明顯的拒絕之意。
“這些是椿的力量,這些樹木全部都是他力量的象徵,我們不要再向前了。椿是神話種,應該能感應到我們的到來,我們在這裡稍等一下,很快應該就會有人過來的。”
鉤吻對精靈的瞭解明顯要多於其他人,他很快就做出了判斷對着身邊人如此提醒道。
費舍爾點了點頭,但他看着旁邊形成結界的這些樹木上泛起的紫色光芒,眼神忽而微微一動,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表情有些意味不明。
他們一行人就這樣在結界之外等待着,但過了許久,先來人的竟然不是前面的理想國,而是身後的密林。
“這裡就是精靈大人所說的國度嗎?”
“我們.應該沒有走錯纔對。”
費舍爾與衆人一同回頭,卻看見一羣衣衫襤褸、形如野人一樣的人類,他們拖家帶口,排了長長的一條隊伍,揹着各式各樣的物品輕裝上陣,好像經過了長途跋涉纔來到這裡。
這還是費舍爾第一次看見這個時代龍大陸的人類,看着他們小心警惕地看着四周的環境,生怕從哪裡冒出來什麼敵人一樣就突然想到了先前他聽到過的、未被母神賜予魔法的時代。
在那羣人類看見國度前面的費舍爾一行人之後,他們沒有先看向費舍爾、唐澤明日香他們,而是先將目光放在了鉤吻和涅可利亞身上,目光不斷地在他們身上的非人器官上來回掃射,那目光中帶着費舍爾先前從未見過的小心警惕,好似此時此刻他們就是某種未被引爆的烈性炸藥。
涅可利亞只回頭一看,他們排成一隊的隊伍便好似受到驚嚇一樣全部都屏住了呼吸,一動也不敢動地,生怕眼前這羣看起來就不好惹的兩位亞人將他們全部給做掉。
最奇異的是,費舍爾敏銳地發現這羣人類的領頭人在看見費舍爾一行人之後首先會回頭看去,而後後面隊伍比較靠前的是三位抱着幾塊碎裂石板的老人,當那人類的領頭人回頭看時,中間的那個老人就朝着他努了努嘴,隨後指頭一點點順着那石板向上滑動,直到停留在最上方的那一段區域上。
費舍爾一瞬間就明白了這羣人類在幹什麼,他們應該是在告訴那個領頭的人類眼前這兩位亞人大致的警戒階位,這樣纔好判定眼前存在的威脅。
而族長在身後老人報告出階位的時候也瞬間就做出了決策,那就是:潤。
於是,樹林中沉默着注視的兩方人馬甚至都沒有開始第一次正式的交談,費舍爾眼前的這一幫子人類便已經十分熟稔地扭頭就跑,而且還是那種四散開逃的形式,費舍爾猜測,這應該是爲了預防亞人將他們給一網打盡。
“停下,各位。”
就在這時,費舍爾的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溫和的聲音,他扭頭看去,便看見了穿着和過往差不多服飾的椿伯正站在結界之內,他會說龍大陸的語言,而那羣見風就跑的人類也似乎十分信任他,很快就停頓了下來,回頭小心翼翼地看着椿伯和擋在他們前面的費舍爾一行人。
“.介意讓一讓嗎?他們是我請來的朋友。”
“沒問題。”
等待費舍爾他們讓開道路之後,椿伯也打開了拒絕外來人的紫色結界,對着那羣人類說道,
“進來吧,各位,進來你們的新家,你們已經安全了。”
“多謝精靈大人.”
看着那一羣衣衫襤褸的人類排着隊從他們身前進入那結界之中,進去的時候還不忘記離涅可利亞遠遠的,似乎對她比對鉤吻還要恐懼,因爲她身上的非人部分要比鉤吻多得多。
在龍大陸之上亞人種多到不知凡幾,而人類的活動範圍一般都很狹窄,族羣與族羣之間當然也不同於費舍爾生活的年代那樣交流頻繁,他們許多之中許多人的一生都將會在不斷遷徙的部落之中度過,即使窮盡一代又一代人類的壽命也不可能將所有的亞人種都記錄下來。
當然,規律還是能總結出來的一些的:一般而言,亞人長得越怪,他們死得就越快。
其實神話種中精靈種就不符合這一條規律,只是他們從未見過神話種而已。
唐澤明日香的目光一直跟隨着最後一個人類進入那被結界包圍的理想國之中,而等到最後一個人類進去之後,椿伯的目光才放向了站在他眼前的費舍爾他們。
鉤吻見狀立刻想要先行一步上前行禮,卻沒想到椿伯擡了擡手打斷了他,
“不必多禮了,我和瑪格麗特都知道你們前來的目的了,她已經通過織機看見了.進來吧,你們很有誠意,沒有帶任何一位天使前來。瑪格麗特想和你們談一談。”
費舍爾等人聞言過後,都有些訝然地看向站在他們隊伍之後的天使赫萊爾,而她見狀之後卻只笑眯眯地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不要太明顯將她暴露了。
椿伯沒有過久地在這裡逗留,他只很快地就扭過頭去朝着理想國中的方向走去,留下那打開的結界之口以及面面廝覷的費舍爾他們。
“你是怎麼做到的,他完全沒有認出你來。”
費舍爾領着其餘人一邊跟着椿伯向前面走,一邊則對着飄在自己身後的赫萊爾低聲問道,而她則笑眯眯地飛到了費舍爾的身後,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圓形的鏡子。
雖然是鏡子,但其通體都是由某種費舍爾曾經見過的樹木製成的,卻在中間構成了一個如水面一般的鏡面,而她沒有將那個鏡子完全展示出來,只悄咪咪地露出了一個小角,對着他解釋道,
“你應該知道其實我的能力就是那如晨光一樣的力量,實則變化之說並不是我先天所得的,它來源於這面鏡子。這面鏡子是我先前在龍大陸游玩時撿到的,應該來源於某一位我不知名號的精靈。通過它我就能自由地變化外貌,而且不會被任何手段發現.可能半神大人和真神大人們能發現吧,我也不知道。” Wωω¤тTk án¤c ○
赫萊爾一邊介紹一邊順勢漂浮着將腦袋放在了費舍爾的耳邊,對着他笑着低聲道,
“不過一旦鏡子生效之後我就絕對不能動手,我的力量會讓鏡面不再平穩,這樣就會輕而易舉地暴露,所以之前我才一直不動手的。我不會鍛造,所以不如其他天使那樣有很多聖物作爲底牌,所以這就是我的底牌了。我只告訴你一個人,你不要告訴別人哦.”
她小聲的、帶着些許溫熱呼吸的聲音溼潤地打在了自己的耳垂上,讓費舍爾覺察到了一絲癢意,他的眸子顫動一下,沒有回頭,反倒是開口說道,
“這個鏡子上的木頭我好像之前在建木宮裡見到過,裡面有一扇由三種木頭做成的門,叫做【無上門】,象徵着世界樹最寵愛的三個孩子。其中代表【槻】的木頭就和你的這面鏡子很類似,這可能是她的東西,不知道怎麼被你撿到了。我先前在桃公的結界裡見到過她,不知道她和這次的事情有什麼關係.”
“這麼看來,我的運氣很不錯啊,果然,愛笑的天使運氣都不會差。”
“這是什麼歪理?還有,你到底在沒在聽我說話?”
“哎,難道你不喜歡看我笑嗎?”
赫萊爾立馬哭喪起了臉,她那如同愛神一樣魅惑一樣引人犯罪的臉龐一旦哭泣起來便會引動起無限蔓延生長的同情,好像就連內心也能感知到她的悲慼,忍不住同她一起悲傷落淚起來。
費舍爾已經有了蕾妮的提前訓練,對這套組合技的抗性出奇意料的高,臉上不僅不爲所動,甚至還能冷笑敷衍一兩句,
“還行。”
但赫萊爾畢竟與蕾妮不同,她更加危險且致命。
如果蕾妮說這樣的話被拒絕了,她一定會氣惱地過來教訓自己,更會用粉拳錘打不解風情的費舍爾,但赫萊爾臉上的笑意只是越來越濃厚,反而看到了什麼極其有趣的事情,讓她眼睛閃閃發亮。
“啵”
下一秒,費舍爾的臉頰忽而被輕吻了一下,讓他冷笑的臉一秒破功,變得僵硬起來,
“抱歉,你實在是太可愛了,我沒有忍住。”
“你”
費舍爾差點沒書爵士附體,一句經典話語出口,但回頭看着依靠在自己肩膀上笑眯眯的赫萊爾,那不經意間流露的美麗和閃閃發光的眸子便能將他接下來的話語給堵回去了。
也許她說的沒錯,自己的確很喜歡看她笑,雖然她也的確一直都在笑。
“啊呀,被我魅惑了嗎,我唯一的信徒。”
赫萊爾的觀察何其敏銳,即使是一秒的晃神都能被察覺,她臉上惡趣味的進攻笑容越來越讓費舍爾難以招架,疲於應對,
“什麼信徒?”
“丘比特的信徒啊,你都被我的箭給射中了,還想跑嗎?”
“說起來,之前的箭去哪了,你沒收回我也沒再看見。”
“噓,那是以後要用到的妙妙工具。”
赫萊爾的單眼對着費舍爾眨了眨,如此說道。
而他們這樣悄咪咪地小聲交談着,一點都沒意識到旁邊的人除了唐澤明日香全部都死魚眼地走到了前面去了,特別是鉤吻,表情那叫一個五味雜陳和難以言喻。
就連走在前面的椿伯回頭看向身後時,表情都顯得十分古怪和欲言又止。
鉤吻還以爲他在疑惑費舍爾的所作所爲,雖然之前已經在柊侯那裡領教過這位人類的厲害,但此刻椿伯的表情實在是太過離譜,以至於讓鉤吻不得已地開口說道,
“不用驚訝,他是這個樣子的,你也很想打他吧,沒錯,我也想。”
“.他不是喜歡亞人女性嗎?”
“準確來說,他都喜歡。”
鉤吻撇了撇嘴,咬牙切齒地如此說道。
“.男的也?”
“沒錯,男的也.嗯?”
鉤吻皺起了眉頭突然意識到了不對,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什麼,有些詫異地回頭看去,卻見在感受到他詫異地目光之後,那笑眯眯地靠在費舍爾身後的赫萊爾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有趣了。
鉤吻突然有了一個不妙的猜想,該不會赫萊爾這個傢伙現在在其他人的眼中是一個男性,而她還沒告訴費舍爾吧?
“啊,那個.嗯對對,他都可以接受的。”
鉤吻有些忍俊不禁,有些憋不住笑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卻讓旁邊的椿伯再次受到了不小的震撼,絲毫不亞於柊侯的那一次。
而進入了結界之內的費舍爾很快就發現,理想國內的情形比他想象得要好上不少,這片山中的盆地十分寬闊,除了中間的那一座巨大的石制高塔之外,其餘的聚落都大致井井有條。有了椿伯神話階位的幫助,他們建造和生存的難度被大大地減少,只是半年的時間內,樹大陸的那些建築便在此處被複刻了。
來到這裡生活的生靈大致階位都在類人階,也就是零到五階位之間,在龍大陸上,這一類生靈的生活環境比較惡劣,處於生物鏈的底部,到哪都被欺負的那一種,而人類更是其中底端的底端。
但搬遷到這裡的人類看起來生活得還不錯,他們的營地中間終於沒有再樹立起艾利歐格所說的“隨處可見”的萬物警戒石板,而是樹立起了一塊由椿木製成的、寫滿了法律條文的柱子。
周遭的環境不錯,饒是連唐澤明日香也看了很久,雖然這裡對比她生活的現代看起來十分落後,但她感受到的平和是來自於氣氛的。
這裡生活的生靈沒有如同東京那樣浮躁,脫離了危險的野外生活,他們大抵是幸福的。
因爲要匆匆趕去見那位轉移之人瑪格麗特,費舍爾沒有再接着觀察四周的環境,只快步地跟在隊伍的後面,和唐澤明日香亦步亦趨地朝着高聳的巨塔走去。
當然,沿途上他也逐漸開始發現,周遭的居民都在用一種極其古怪的目光看向他和赫萊爾,這讓他一頭霧水。
是自己的原因嗎?
自己是一個穿着白袍的人類,長得稍微壯了一點而已,應該不至於這樣引人關注吧?
那麼是赫萊爾的問題嗎?
費舍爾想着想着突然好想意識到了什麼,他扭過頭來看着那靠在自己肩膀上不停在哼歌的赫萊爾——她似乎很喜歡唱歌,這已經不是費舍爾在旅途中第一次聽見她唱歌了,只不過之前因爲行動太匆忙,費舍爾一直都是忽略掉的。
“幹嘛?”
迎着費舍爾探尋的目光,她率先無辜地發問。
“我都忘記問了,既然你用了那什麼鏡子的能力,那麼現在我們之外的人看你是什麼樣子的?”
“哎嘿,我也不知道呀?”
“.”
費舍爾眯着眼睛看她,不用猜都知道在其他人眼裡這個傢伙絕對不是什麼好樣子,而費舍爾也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她。
在費舍爾的眼神攻勢下,丘比特大人節節敗退下來,但費舍爾還沒等到她的解釋,她已經有些訝然地伸手指向了前方,對着他說道,
“費舍爾,快看。”
費舍爾皺着眉頭扭頭看去,卻見他們的隊伍前面,那理想國中央的高聳石塔之下此時此刻正走出來一位穿着修長灰色長袍的金髮中年人類女性。
雖然年紀稍大,但她的外貌卻依舊美麗,一頭金色的長髮直直地落下,那一雙淡藍色的眸子更是柔和溼潤得盈滿了一片海洋的溫柔。
她的目光掃了過來,和下方同時看過去的唐澤明日香對視了一秒,隨後,那女人微微一笑,對着他們招了招手,開口說道,
“你們來了,我已經等你們很久了,從之前你們進入樹大陸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們了。可惜當時的我沒有辦法幫你們,只能將當時的真相告訴你們,延緩桃公的時間.啊,雖然你們大概已經在結界見到過我了,但我還是想做一下自我介紹。”
她站在石塔下方的臺階上,對着走近的費舍爾一行人介紹道,
“我是瑪格麗特·勒內,是一名來自1956年的法國轉移之人,你們好。”
“1956”
米哈伊爾嘟囔了一句,腦子裡還在轉動那是一個具體什麼樣的時間,唐澤明日香看了一眼四周,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自我介紹道,
“你好,我是來自1996年的唐澤明日香,請多指教!”
“米哈伊爾,新俄羅斯人,2156年.其他的這幾位分別是轉移之人費舍爾,這個世界的鯨人種遊醫鉤吻、鳳凰種涅可利亞,還有.”
赫萊爾舉手發言,搶答道,
“聖域的奴隸,該隱。”
瑪格麗特微微一愣,隨後捂着嘴輕笑道,
“有時候我真的會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穿越,不瞞你們說,聖域的許多名字我都曾經在我的世界內聽過,他們之間可能有一種獨特的聯繫但不管怎麼說,我都代表理想國歡迎你們,親愛的客人們。對了,快進來,我爲你們準備了一些好吃的茶點,可以當做早餐或者早茶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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