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115.好久不見(元旦快樂,盟主加更)
將時間倒回到十幾分鍾之前,一樓大廳的走廊深處。
“費舍爾,他在這裡,盥洗室裡面。”
費舍爾的視線裡,那留着地中海頭的男人迦勒·烏茲忽然出現在了一間男士盥洗室的門口,指着他身靠的那間房間,如此對着費舍爾提醒道。
費舍爾瞥了他一眼,沒回話,因爲他知道眼前的迦勒·烏茲只是幻象,真正的迦勒·烏茲早就和龍廷一起消亡在歷史的長河裡了。
他沒管對方,直接推開了盥洗室的門扉,只見狹小的房間之中,巴爾扎克正低頭伏在洗手池上,在費舍爾的眼中,他學者的孱弱身軀上彷彿有一隻巨大的血肉怪物,那血肉怪物從頭顱處伸出一根如同蚊子一樣的口器正在源源不斷地吸取着他的腦漿。
費舍爾的瞳孔一縮,手中的流體劍瞬間伸展而出,巨大的銀光瞬間展開吞噬了整個房間,但刀刃剛剛出手,從費舍爾的眼前、懷中霎時間傳來了兩道聲音,
“幹什麼?!費舍爾!”
“等等,我.咳咳!”
同時於來自於埃姆哈特和巴爾扎克的阻止聲讓費舍爾的動微微一頓,下一秒他的眼眸眨了眨,盥洗室中那可怖怪物正在吸取巴爾扎克腦髓的畫面猛然變成了只有臉色蒼白的巴爾扎克一人,他雙手放在胸前,驚慌失措地看着握着刀刃冷着臉的費舍爾。
費舍爾揮刀的動作戛然而止,可那全力揮出的十階位的身體力量卻無可停頓地捲起了一陣狂風,將抱着手的巴爾扎克吹得倒飛而出,盥洗室的瓷磚在費舍爾用力的左腳之下變得粉碎,那誇張的粉碎不斷蔓延,帶着流體劍的劍刃將整個盥洗室都快要拆除了。
“咔咔咔!”
一塊塊瓷磚從天花板上掉落,費舍爾那散發着寒光的刀刃停在了巴爾扎克的雙腿之間,恐怖的斬痕差點就要讓哈恩家族徹底斷子絕孫。
“別殺我.別殺我.”
巴爾扎克十分沒骨氣地從褲子中漏出了一縷縷灼熱的水流,他本就感冒嚴重,此時更是被嚇得魂飛魄散。
費舍爾喘息着,懷中的埃姆哈特也忽然飛了出來,用方方正正的腦袋不斷撞擊着費舍爾的頭,
“你到底怎麼回事,一進來就要拔刀砍人,你已經喪心病狂到不能讓那位圖蘭家族的大小姐視野內出現一個男人了嗎?!”
“.你沒看見?”
費舍爾有些喘息地看着眼前正常的巴爾扎克,但剛纔的那一瞬間他的確是覺得眼前的巴爾扎克身上是存在着某種怪物的,無論是靈魂的氣息還是
“看見個鬼啊等等,伱剛纔看見了什麼?你是不是又揹着我去偷偷讀那什麼鳥書了?!你媽,我早就跟你說了那種禁忌的知識不能亂讀的,你再讀下去可就不是看走眼這麼簡單了,我可不想你哪天變成一個瘋子!”
費舍爾沒有回答埃姆哈特的問題,只是看着眼前涕泗橫流的巴爾扎克,估計他現在纔是心態大崩,本來身體就因爲感冒不好,早上在這裡咳得不行,結果費舍爾二話不說一進來拔劍就砍他,十階位的力量即使是收刀也差點沒把這裡給拆了,嚇得他整個人都懷疑人生了。
“不對,他的狀態不對勁。”
費舍爾眯着眼睛看着那躺在地上不停流淚的巴爾扎克,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一步化作四步來到了他的身邊將他的手臂給擡了起來,結果剛剛握住了他的手巴爾扎克就如同觸電一樣縮了回去,
“別別碰人家!我真的錯了,大哥,我再也不惹你了.”
浮在半空中的埃姆哈特變成了死魚眼,對着費舍爾吐槽道,
“你看,把人家性別都嚇得變了,你以後別亂發瘋了,可不是每一個人都像偉大的書爵士一樣不拘泥於性別的。”
費舍爾懶得理他,手中混濁的魔力迴路瞬間亮起,魔力同時激發了巴爾扎克的魔力迴路,在他魔力迴路亮起的那一刻,費舍爾立刻在他的右臂之中看見了密密麻麻如蝌蚪一樣四處亂竄的魔力迴路,而在那些魔力迴路之中,一條肉蟲形狀的魔力迴路是那樣的顯眼
“等等,這是這是什麼東西?我的手裡爲什麼會有這種蟲子?!”
巴爾扎克不是來自鄉下的鄉巴佬,他當然認得那些存在於自己身體內的魔力迴路不是屬於他的,而更像是某種他從來沒見過的生物寄生了。
費舍爾的眼睛變得極其寒冷,他咬着牙,在內心裡卻猛然響起了那個令人膽寒的名字。
厄爾溫德!
是生命卿出手了.
五天前巴爾扎克的身體就出現問題了,這說明至少對方在五天前就將這肉蟲放在了巴爾扎克的身體內,而那些如蝌蚪一樣的東西就是這蟲子產下的卵,可真正令人頭疼的是,這些東西不是巴爾扎克的分身,而是他培養出來的怪異生物。
厄爾溫德知道自己手上能將他一擊必殺的死亡符文,因此他才使用這種躲在水面之下的手段。
“巴爾扎克,這段時間你有什麼感覺?”
“啊,感覺?我.就是像是感冒發燒一樣,但晚上有點難睡覺,一直在做夢”
“夢?夢到什麼?”
“也沒什麼啊,就是我以前在施瓦利被放逐的事情,哦,還有這段時間我們一起找印記的事情。”
費舍爾的瞳孔微微一縮,如果厄爾溫德去偷襲樞機卿的時候沒有從他那裡得到關於進入梧桐樹的線索,他也一定能知道自己的動向,因爲樞機卿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位置。厄爾溫德不是蠢人,尋日裡絕對見不到的圖蘭家族成員瓦倫蒂娜在外走動,一定是爲了什麼目的。
厄爾溫德盯上了圖蘭家族,而且很有可能已經知道進入梧桐樹需要印記,他這次的目的是瓦倫蒂娜手中的印記。
費舍爾猛然擡頭看向了樓上,那是瓦倫蒂娜和達爾族長進行商談的地方,如果是這樣,厄爾溫德盯上的肯定是瓦倫蒂娜。
“不是,費舍爾大哥.大爺,你不是魔法師嗎,你快救救我,我的手裡到底有什麼啊,爲什麼我什麼都感受不到啊?”
費舍爾低頭一看,卻忽然發現他手中如蟲子一樣的扭曲魔力迴路猛然活躍了起來,下一刻,巴爾扎克的手上鼓起了一個大包,一隻巨大的肉蟲猛然從他的肌肉中躥出,帶着巴爾扎克的鮮血朝着費舍爾撲了過來。
шшш★ тт κan★ ¢Ο “啊啊啊,有感覺了,有感覺了,但好痛!!”
“鐺鐺鐺!”
那肉蟲在半空之中揮舞着如閃電一樣的觸手朝着費舍爾襲去,費舍爾立起手中的流體劍精確地阻擋住了肉蟲的襲擊,隨後那在半空中筆直的流體劍猛然扭轉刺向了那肉蟲將他釘在了地面之上。
費舍爾擡頭看向巴爾扎克那獻血淋漓的手臂,只見在那肉蟲鑽出的破口中,無數只沾惹着小黑點的小蟲不斷從他的手臂中鑽出,似乎是因爲吸取了巴爾扎克血液的緣故,那小蟲像是無限繁衍的一樣,很快就如同潮水一樣將盥洗室中佔據得滿滿的。
“啊啊啊,費舍爾救我我還不想死.”
面對着巴爾扎克那哀求一般的聲音,費舍爾擡眼一看,猛地抽刀將他的右手給斬了下來,被斬斷的手臂在半空中飛舞了半圈,不斷微縮變得如樹枝一樣乾枯的同時,最後一大波小蟲也落在了盥洗室的地面之上。
但那些小蟲並沒有攻擊費舍爾,而是發了瘋一樣地從盥洗室牆面上的縫隙之中鑽了進去,密密麻麻如黑色潮水一樣的黑色小蟲轉瞬間就消失得一乾二淨,但費舍爾卻有預感,他們並沒有消失,因爲在他的眼中,地面如同幻覺一樣出現了一隻巨大的瞳孔,可下一秒,那瞳孔便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如地震一樣的顫動與轟鳴聲。
“轟隆隆!”
“啊啊啊,好痛,我的手,我要死了媽媽”
“費舍爾,下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生長!你媽,等等,把口袋打開,我先躲回去你再動手啊!”
費舍爾冷着臉用流體劍將那斷了一隻手的巴爾扎克給甩出了盥洗室,緊接着又扔了兩枚魔法戒指給他,開口說道,
“綠色的那枚是治療戒指,先用來止血,白色那枚裡面有一個光魔法,用來防身。找個安全的地方去躲着,別死了。”
巴爾扎克捂着自己不斷滴血的肩膀,他的右臂已經完全消失,他疼得臉色蒼白,卻還是感激地朝着費舍爾點了點頭,緊接着便頭也不回地朝着酒店外跑去。
“轟隆隆!”
劇烈的地鳴聲不斷傳來,費舍爾待在原地,眼睜睜地看着那被小蟲鑽過的地面猛地涌出了一根根粗壯如血肉又如同樹枝一樣的觸手,那巨型觸手如同手掌一樣緊緊地將瓦倫蒂娜下榻的酒店包裹在其中,將房間鍍上一層血腥的陰影。
一隻沾滿血絲的眼球在費舍爾的眼前突然綻放,雖然費舍爾知道眼前的怪異生物不是厄爾溫德本體,但那個傢伙一定正在通過這個傢伙注視着自己。
果不其然,下一秒,那巨大眼球顫動了兩下,那沾滿血絲的瞳孔猛然裂開,如一張嘴巴一樣露出了裡面尖銳的牙齒以及那隱約的人聲,
“費舍爾好久不見”
費舍爾將埃姆哈特收入懷中,眼中閃過了一絲寒芒,他舉起了手中的流體劍對準了眼前的眼球,同樣冷笑道,
“好久不見,厄爾溫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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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