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大夫,可那位神醫會不會有什麼意外啊?爲什麼我們玄衣樓的探子都打聽不到他的蹤跡,即便是有消息也是無關緊要的那種,那人的行蹤根本收集不到。”這始終是大白牙最疑惑的地方。
“你知道爲什麼你們打聽不到麼???”蔣升倒是很有耐心的看着這瞧着有些蠢呼呼的大白牙,他很有興致的託着自己的下巴,朝大白牙揚了揚頭。
大白牙搖頭。
“坦白的來說,跟我師弟相比,你們的道行太低了,他的武功,只怕你們樓主都不是他的對手,他這人看似沒有脾氣溫潤有禮,實則很怕麻煩,但凡行醫,定然是來無影去無蹤的。”蔣升說完這句,在馮遇的提醒下這纔看到了坐在對面看着自己的大白牙臉上似乎是有委屈的神色,他心口一窒,擰了擰眉頭,難道自己剛剛說的話傷害了這孩子幼小的心靈????
“大白牙啊,我得坦白的跟你說,這件事兒你們還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當然,若是那位姑娘能撐得久一些或許還有一線機會,但…”剩下的話,蔣升就沒有說了。
大白牙神色委屈巴巴的看着蔣升,心裡一抽抽的,他搖頭,聲音裡的情緒有些悲觀:“這次主子這樣着急的派我來……就是因爲……就是因爲沈姑娘的病情又在惡化了,我出發來京城的那天早晨,聽大哥說,沈姑娘又吐血了。”
“當日江夜行就是將沈蔓從安橋村給擄了回來??”秦晉也只是知道一些大概,但其中一些具體的事情,他也不是太瞭解。
“嗯,沈姑娘的父母兄弟都有些……有些自私自利,主子見沈姑娘被她娘毒打,就讓我們將沈姑娘給帶回來了,沈姑娘起初剛到玄衣樓的時候,人還算好,也愛跟主子待在一起,時常還會下廚給主子做飯,可後來主子就開始疏遠她了,時常的對她惡語相向,總之,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大概是沈蔓的事情刺激了大白牙,讓大白牙放鬆了警惕,這些他從來不會跟別人講的話還是跟秦晉他們說了出來。
“我覺得,沈姑娘這輩子活得挺苦,她雖然有爹孃,可過得連我們這些孤兒都不如!那爹孃有跟沒有一個樣,再後來還遇見了主子……“大白牙不止一次的在嘆氣。
秦晉和蔣升對視了一眼,他的心裡忽然升騰起一個很不好的想法,從沈安身上開始,再到沈蔓,事情發展的軌跡跟前世都不一樣了,而現在沈蔓也沒有遇見司空奉天,那……只怕沈蔓這次,當真是凶多吉少。
她跟江夜行是沒有未來的,這種事兒就連這個大白牙都能看得出來,沈蔓那等敏感的心思,怎麼會不知道?
誠如大白牙所說,沈蔓這輩子,活得的確是有些苦……
不管前世今生,她似乎總是受苦難最多的那個。
但這到底是江夜行的事兒,只要江夜行沒有看開,旁人就是再怎麼勸,也是沒有用的。他自己不正視自己的心,因此造成的苦果只能一個人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