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的演員們慢慢的瞪了場,一上臺來就馬上入戲,投入忘我的表演中,發自於內心的把那臺詞說得很生動。唯一的不足之處就是那個妝容,用歐西爾心底的話,只有四個字:慘不忍睹!
這不是說歐西爾想要找茬,再說她現在也沒那閒空找茬啊,嘴裡吃着爆米花呢,那妝真的很花,跟大花貓似地,動作方面的話,還可以。
現在民國人熱衷的就是苦情戲,哭的最多,那裡像現代,哭的能哭死你,笑的也能讓你笑道肚子痛死!和這個還真是沒有可比性,大概就是時代的差別,他們的生活水平沒有提高,質量上也沒有得到相對應的保證,困苦,貧窮,疾病,生活的一切都在逼迫着他們,上海雖然亂,卻也是一個比較沒什麼大斗爭的城市,生活在這裡,也沒比跟其他省份的人一樣到處大逃亂了。
想着,歐西爾放下了爆米花,嘆了一氣。
薄葉揹她的嘆息聲引過來了矚目,詢問:“怎麼了?”
看了看薄葉,歐西爾搖頭,“沒什麼。”不是他不想和他說,而是他們的觀念很不一樣,國籍也不一樣,到現在,她都不知道嫁給他到底是對還是錯,他是寵她的,可一旦觸及到國家,他還會一如既往的寵嗎?他是將軍,他要爲他的國家負責,要爲他軍隊的每個人戰士負責。
他,不會爲了她一個人而放棄掉全部。
認識到這一點,歐西爾心裡沒由來的一疼,這個男人,不屬於自己嗎?
“不舒服?”薄葉不知道歐西爾的心裡活動,以爲她身體不適了。
歐西爾看了看薄葉,搖頭,沒有說話。擡眼看着舞臺的表演。
舞臺上的劇情還在繼續,他們的表情動作都很傷感,可歐西爾卻一絲也感受不到,可能是她的心中此刻比他們還要傷感吧,看着毫無實在感,而底下坐着看的人有的已經拿起了手帕擦淚。歐西爾看着舞臺上痛苦拉扯的一男一女,暗暗嘆息,這到底是多深愛呢?而她和薄葉又多深愛?
從最開始的想利用他這邊容易做事到現在的不想離開,歐西爾突然又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況和舞臺上的他們有些相似,不同的是他們是被他們的父母強行拆散,而他們可能是因爲國籍信仰而分開。
她好像有聽過那麼一句話,‘愛情是沒有國界’,沒錯,愛情沒有國界,所以她和薄葉愛了。可信仰都不同,有愛又怎麼樣?一旦產生裂痕,感情也會龜裂,補救起來又多麼的困難。她瞭解自己的性格,硬起來就沒有人能比的她的,要是薄葉做了什麼讓她難受的事,原諒會很難!
傷感了,多久了,歐西爾很久都沒有這麼傷感過了好像。
歐西爾盯着舞臺那邊想得入神,肩側突然被什麼一幢,她還沒有來記得反映什麼,旁邊的薄葉已經把她摟到懷裡,擡起眼,看到了一個虛弱的男人正朝着她歉意的點頭,“對不起。”
“小心一點。”歐西爾只是這麼說,也沒有再有什麼了,而那個男人也朝着裡面跑了進去。
“沒事?”薄葉皺眉問,從剛纔開始她就怪怪的了,說不上爲什麼,明明她的眼睛是看着舞臺那邊的,可神色卻又不像,有什麼在困擾着她?
歐西爾點頭,“能有什麼事,不就是撞了一下肩旁,我有那麼嬌弱到被撞一下就有事啦?”她又不是刁蠻無理的人,還跳起來罵人家不成。想着,伸手拍了拍肩部,身形一僵,似乎想到了什麼,不過很快她又恢復了過來。
“要是不想看了我們就回去。”
“不要,我要看!你看他們都分開了,我要看看他們的結局怎麼樣!”歐西爾堅持的說,坐直了身子,爪子抓着爆米花繼續吃。
薄葉沒說什麼,她既然想看那就讓她看好了,現在是她的時間。
歐西爾也把心思收了受,打算把視線和精力全部放到舞臺上了,這薄葉可是很難發好心和她約會的,有機會當然也要好好的欣賞一下民國的舞臺劇啦。
劇情進入了中間的高潮情節,歐西爾和臺下的觀衆的一樣,忍不住的擡手抹眼淚,感動得一抽一抽的。薄葉在一旁好笑的看着她抹眼淚卻還在堅持的看着舞臺劇,見她看得入神,乾脆拿出了一塊手帕幫她擦拭着她臉上的淚水。
“不!不!爸爸,我愛他!我愛他!!”舞臺上的女主人公的扮演者被她的兄長駕着,遠離男主角,哭叫着。
“不要跟開我們,求求你們!”
歐西爾聽着這撕心裂肺的吶喊,哭得更加傷心了!一把搶過薄葉的手帕,自己擦着看着哭着。
薄葉嘆了一聲,心定決心以後這虐情的舞臺劇一定不帶她來看,瞧哭得,都要脫水了!
正想轉過身去把女人摟到懷裡哄,手纔剛擡起,大門那邊兵兵乓乓的響聲把這演播室裡一室哀傷壓抑的氣氛給來了一個大掃蕩!衆人還沒有來得及釋放不滿,一羣穿着警服的警員門就個個手裡提着槍分成兩排跑了進來,瞬間把整個演播廳裡的各個出口守住。
這樣的突發狀況讓衆人都停止下了心中的傷心,都疑惑的扭過頭看着突然闖進來的警察。
而舞臺上的表演也停下,他們站着,等待着警察的解說。
突然沒戲看了,正哭着的歐西爾一下子沒反映過來,身體怔了怔,順着他們的視線看向了演播室的門口那裡,那邊站了一個看似高級領導的男人!
“西子。”薄葉把伸手去把她擁到了自己的懷抱裡,站起身來。
原本守在外面的於斯他們也看到了這突發情況,走到那邊和那警官說了幾句,那人的視線便馬上轉到了他們這邊來,帶着討好的笑意。便和於斯他們一起朝着他們走了過來。
“不知道將軍和夫人也在這裡看戲,打擾了!”擠着一張彪肥的臉,笑得殷勤!
不說戲還好,說戲歐西爾就想起來了,這貨打斷了她的好戲!當下一怒,手狠狠的一拍桌子,震怒的道:“知道我在看戲你還敢帶人來拆臺!”說着眼神還有意無意的往了往戲臺上的演員們。心中恨啊,現在就是他們馬上撤離,這接着演也根本沒有剛剛的入戲好看了!
這個男人帶人進來的舉動,歐西爾視爲在挑戰她的忍耐極限!將軍忍得了,夫人她忍不了!
衆人給她一聲狠拍和震怒聲給驚嚇了一會,發怔的盯着她看,一個不大的小姑娘,火氣好大。
薄葉也被歐西爾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一嚇,忙把人緊緊的摟在了懷裡,輕聲的安慰:“好了好了,沒人敢來拆你臺。”這剛纔還哭得稀里嘩啦的,這會又震怒了,這對身體可不好啊。
“他都已經拆了!”玉指朝着那警員一指,扭頭衝着薄葉就怒吼一聲。
“夫人,有一個犯人躲進這裡面來了,下官正在帶人抓捕,要不然下官也不敢來打擾您看戲啊!”那官員見歐西爾連將軍都敢吼,將軍還不吭聲的讓她罵,心中就在猜,這個薄葉將軍可能也是個懼內的一個男人吧。
歐西爾一瞪,“你是想死了,還是不想活了!打擾我看戲你還有理了!沙良,沙良你給我斃了他!”歐西爾說着突然就轉了日語朝鬆版沙良叫道,那怒火不斷的燒啊燒,越來越旺。
鬆版沙良一聽,片刻都不敢怠慢,舉起槍就指向了那官員。
那人一驚嚇,慌忙道:“夫人夫人,有話好好說!”
求饒的話一出口,廳內不少的人捂着嘴就笑了起來,這戲劇固然好看,也絕對比不上現實中親眼看見一個警員求饒的來得痛快!
薄葉伸手把歐西爾擡起的手拉了回來,看了鬆版沙良一眼,道:“抓什麼人?”從這舞臺劇開始他就一直注意着動向,期間雖有人進來過,但都是該電影院的打雜人員。
於斯把薄葉的原話翻譯了一遍給官員聽,那官員忙道:“將就,這人是XX報社的主編,就在今天他寫了一篇反文章,下官正要緝拿他歸案回去審覈時他卻逃跑了,一路就跑進了這裡面來,下官爲了抓捕罪犯,纔來冒犯了將軍和夫人。”
他說得坦蕩,可聽者卻都是冷哼的冷笑,稍稍有些知情的人都知道這個彪肥的官員到底多少斤兩,爲了抓罪犯而來進來冒犯,別不是爲了像人家將軍邀功特意把人引進來的吧。
於斯剛想翻譯,歐西爾比他更快一步的扭頭對薄葉翻譯出了另一番的解釋來,“薄葉,他說那人的罪了他,他想把人抓起來嚴刑拷打再丟出去讓那人自生自滅,他也是故意進來打擾我看戲的,因爲你在這裡面,他好邀功,證明他自己有多能幹!”搬弄是非,顛倒黑白,這是歐西爾的強項。
於斯聽着,汗顏不已。這曲解的能力,又見漲了。
“於斯你說。”薄葉會信歐西爾的話才鬼呢,這會她正在氣頭上,沒衝上去打人就已經很給面子了。
“你不信我是不是?於斯你不準說,這人就是這樣說的!他還打擾我看戲!我討厭他,討厭!”天下最讓人心癢難耐的事情是什麼?無疑就是故事講到一半,講故事就被別人硬生生的拆段!瞬間所有的情緒化作雲煙,一小小都找不到。
靜靜的演播室裡都是歐西爾被惹毛的聲音。
這要是換成了一般的女人,即使是背打擾得多不爽都得面帶笑臉的對人,然後把這裡騰出來給警察翻查!要是換做是在現代,歐西爾也二話不說幫助警察查案了,偏偏是發生在了民國裡,可能即將背殘害的是爲祖國奉獻一切的人,歐西爾說什麼都不會讓步,死磕到底!
“西子,乖乖別鬧了,這麼多人看着呢。”薄葉摸着她的髮絲,輕聲的安撫着,這會這個女人肯定是火了,看她那神情和舉動就察覺得出來。歐西爾就告訴過他,歐西爾大人要跳腳的時候只能附和,要是想以硬抗硬,下場就是兩敗俱傷!爲了避免這樣的情況,薄葉將軍不得不在衆人面前放下了身段,專心的哄着他的小女人。
歐西爾也稍稍的安分了點,那大眼卻還是怒瞪着眼前這個官員,衝着鬆版沙良等人道:“把他給我拖出去打!”
“打多少?”鬆版沙良問。
歐西爾想了想,伸出了三隻手指,“三十大板!”
“打屁股?”鬆版沙良震驚,他以爲是直接用拳頭揍的。
“要不要這麼嚴重?”松田純也疑惑。
其他幾人也是滿臉的震驚,這都民國了,還打板子?那不是上一代做的事嗎。
那官員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愣愣的聽着那聽不懂的日語。
“將
軍?”理智的金澤真白詢問的看着薄葉。
薄葉點頭,這現在讓歐西爾先消下氣來再說吧,一個不中用的警員,可比不上他的小女人來得珍貴。
於斯紳士的朝着那官員說出了那個事實,趁着他發愣期間,對着包圍在廳內的衆多位警員要求撤離,以薄葉將軍的名義!
高層都要禮讓三人的將軍,他們一羣警力能做什麼?他們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再者說,不是說了嗎,有什麼事將軍負責,這麼多在這裡也不怕他後面反悔。他們聽從着於斯的指揮,只用了一分鐘的時間便全部撤離出去!
而那位彪肥的那位也被鬆版沙良拖着走出去。
薄葉擁着歐西爾的肩,笑問:“這下好了?”這出來又惹了一件事,她惹事的指數高得不多見!
歐西爾偷偷的瞄了一眼臺上臺下的人,發現這些人全部都在看着她,歐西爾阿姨,不好意思了,小手揪了揪薄葉的衣角,道:“我們走吧。”再待下去,她就要成背展覽的動物了。
“不看了?”
“還怎麼看,演員都不在戲裡了,沒意思,不看了!”歐西爾說着,不滿的抓着薄葉的手臂就要走。
薄葉順從着她,一直出了電影院,歐西爾暗暗的下定決定,下次一定還要再來看一遍!
回酒店的路上,歐西爾還買了一大包的糖炒栗子,一路一走一路吃,偶爾給薄葉塞幾個,更多的是進了她的肚子裡。
東西吃多的後果就是吃不下飯!晚間,歐西爾對着飯,搖着頭。
夜裡,臥室裡透着曖昧的暖色,男人的的粗喘和女人的呻/吟渲染了一室。
白色的大牀上,糾纏在一起的男女難分難捨,呼吸相互錯亂着,沉迷放縱着。
“薄葉,不要,嗯啊!”她仰起了脖子,全身痙/攣。
他依舊壓着她,頭埋進了她的頸項裡,享受着這一刻,一動也不動了。
許久,歐西爾才從激情中慢慢緩過來,無力的對男人說道:“你,你起來!”其實,她更想叫一句,出去的。
對於她那無力的嬌聲,薄葉權當什麼都沒有聽到了,抱着她,擡起頭又想親吻。
歐西爾一躲,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咬牙道:“你夠了你!一個晚上你想要多久?你剛纔答應我什麼了?你有是怎麼做的了?”說到這個,歐西爾真想咬他一口,開始的時候都和他交涉好了,體外體外,騙了她三次,那一次真的旅行了?
薄葉底笑,蹭了噌她的脖子,沙啞着聲音道:“你很快樂!”
“快樂你全家!”
“你快樂了,也等於我全家都快樂了。”
歐西爾翻了個白眼,她發現薄葉這廝最近變得越來越厚臉皮了,以前難得纔會和她說句情話,現在張口就來,整的跟情聖一樣!看着真不爽!見他又開始亂動起來,歐西爾怒道:“你還想幹嘛,你再這樣我不理你!哎呀,你出去!”說着,她動了一下身子,然後瞬間羞紅了臉。
她忘了,他還沒有從她身體裡退出去。
薄葉抱着她的腰往上提了提,注視着她迷離的眼,道:“西子,我的母親給我來信了。”
“嗯?”身體正被他的舉動弄得剛有感覺,就聽到了他突然提到了他的母親,歐西爾不禁有些錯愣。薄葉的母親,好像只有聽說,一直都沒有聽薄葉親口提起過,甚至他好像連想都沒有想母親。
想到這裡,歐西爾又想起他從小就被安排獨自生活,和父親母親幾年都見不上一面,薄葉是一個很冷情的人,當然除了她之外,他好像還真沒有什麼掛念的人了。突然提起來,一定是有事了。
歐西爾眨眨眼,問道:“難道你媽媽讓你回家找個女人結婚去?”這個不是沒可能,薄葉都二十六,又跑來了這邊幾年,老大不不小了,也該成家了!據悉,他那邊的父母好像都沒有通知說他們已經結婚的事實!可憐天下父母親,就是再怎麼分離都還是母子,依舊還是會關心他的人身大事!
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嗯,薄葉他媽媽一定是想抱孫子了!
薄葉裂開嘴一笑,親了她一口,“你就這麼想我媽催我回去娶別人?”這要是沒有遇到她,他可能會在以後回到日本之後隨便娶個不重要的女人了,可既然身邊都已經有了這個,他那裡還會有什麼心思去應付別的女人去!光就她就夠他頭疼的。
“那不都是這個樣子!薄葉啊,老大不小了,該娶媳婦了!”歐西爾學着老人語重心長又帶着擔憂的語氣說。
薄葉忍俊不住,樂的咬了她一口,“貧!”
歐西爾美滋滋的勾着他的脖子,問道:“說吧,到底是什麼?你這麼認真?”
“她知道我結婚的事了,也知道你了!”薄葉淡淡的說,這結婚的消息還是他故意讓那邊知道的,也好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別到時候他把媳婦帶回去了再出什麼亂子來,歐西爾這脾氣,可是吃不得別人給臉色的,就是他的母親,估計到時候要是正槓上了,會演變成‘戰爭’的。
一邊是血濃於水,一邊是一生摯愛,兩邊他都不想有一邊受到委屈。
歐西爾也是一驚,事情不在她的思緒範圍內啊。不得不感嘆,看來薄葉他媽也是一個難產的婆婆啊,忽然,歐西爾覺得,自己得和這位婆婆打好關係,這要不然出現什麼婆媳問題,鬧起來一定是驚動各方各地的!薄葉這麼強悍,自然也會有一個強悍的媽和彪悍的老婆了!
見歐西爾沉思,薄葉問:“想到解決辦法了?”看來她是重視他的母親了,也好,重視了纔會想對策,也可以免去一些沒必要的麻煩。
其實,要是輪看好戲的心思來說,薄葉倒是想看看歐西爾和他的母親全部爆發起來是什麼樣子的!他雖不和母親親,卻也略有些瞭解母親的,歐西爾所擁有的高傲不服心的心態和她幾乎差不多,都是不願地人一頭的女人!她們唯一的不同就是歐西爾愛任性無理取鬧,而他的母親則是隱忍,出言惡毒!相信,要真是那樣,那場面一定會相當的精彩。
這樣想着,薄葉期待了。
“你媽知道了,她來信說什麼了?”歐西爾決定先探聽敵情,再做打算。
“她不知道你是日本人,她以爲你是中國人,要我放棄你。”薄葉如實告之,這確實像他母親的作風,在中國,他可以她爲妻子,但回到日本,他得換個妻子!
歐西爾眉頭一皺,不爽,“我是中國人怎麼樣了?我就是個中國人!去你的日本人!”
薄葉手把她的髮絲往而後一放,道:“薄葉夫人,就算你把你當成中國人了,你已經嫁給了我,你的姓氏是薄葉,不是你說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我是什麼你就是什麼。”
“我沒說過!”
“你忘了。”薄葉挑眉,這麼的說了一句。
“那你媽她還說了些什麼?”她可不信她媽媽千里迢迢的就只說這麼一句。
“唔?”薄葉眸色一深,低頭吻上了那小嘴,忘情的於之糾纏。勾着那條小舌不住的吸允發出曖昧不已的聲音來。
這樣的吻很快歐西爾就動了情,而她體內的那什麼也有那啥反映了,想掙扎卻被他抱得更緊,像是懲罰般的,他慢慢的出去又狠狠的衝了進去。
歐西爾悶哼一聲,十分不滿的他的舉動。
薄葉享受的眯眼,道:“西子,做好準備應戰了嗎?”他的話很詭異,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迎的什麼戰!你給我停下!”睜着迷.情的眼,她說得很柔很軟,舒服得讓薄葉壓制不住澎湃的心。
“想知道我母親給你準備了什麼難題,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應該,快了。”說完,帶着她再次捲入了新的一輪曖昧中。
第二天一大早,薄葉就被一通電話匆匆的叫了出去,歐西爾醒來時身邊的位置早已經涼透着,卷着被子滾了一拳,歐西爾一點也不想離開暖暖的被窩。馬上就要開始冷了,歐西爾想冬眠了。
爲了她的好眠,薄葉臨走時還把窗邊的窗簾全部拉上了,室內只是微弱的陽光,一點也不刺眼,陰暗得讓人想要繼續睡。
閉眼了一會,歐西爾又睜開,皺了皺秀美,開始思考起來。
薄葉的媽要殺過來了,那麼她要怎麼樣應付呢?要是每個招,到時候可能真的鬥不過那個老太婆的!
最好的辦法,當然就是馬上她肚子就大起來,母以子貴的衝上去,到時候礙於她的孩子,那位婆婆再難纏也還得要給她的孩子和薄葉臉色。可這樣一來,歐西爾就確定下被薄葉給綁死了。以後要做什麼還要顧着孩子什麼的,太麻煩。
再者說,結婚這麼久,每次都沒有采取什麼措施也沒懷上,難不成是他們兩種有人有問題了?這也不是沒可能,但又覺得不太對,薄葉身體很好,她的身體也還行,小毛小病都很少,薄葉那廝她就沒有看到他不舒服過!這樣健康的兩個人 沒道理有什麼隱疾!
嘆了口氣,歐西爾也不想再糾結於這個問題了,她是不會阻止一個屬於她的孩子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她也很期待有那麼一天,有個小生命再她的體內成長。但,這事也急不來,想也不想來的,時候到了,孩子自然也就有了。
躺正了身體,歐西爾決定把薄葉他母親的事先暫時的放到另一邊,等那邊出招她在化解招數!現代來的女人,要是兩個民國時期的日本女人都擺平不了,這臉也會丟大了去。
眨眨眼,歐西爾的思緒又轉到另外一件事情上了。
就是昨天發生的事,要說歐西爾完全背舞臺劇給感動了,那真是假透頂了,她自己些的小說可比那些人演的精彩苦情極了,對於苦情戲,她幾乎快麻木了都,那裡會感動得直哭?那些眼淚,都是她暗地裡自己掐自己,自己感動自己流出來的!
而原因,就是那個撞了她的肩部的那個人。
那個人是故意來撞她的,她本也不注意,即便是對上他認真期望的眼神時她也沒反映過來那是什麼意思。明白他的求救,那是在她自己在心中唸了一遍‘肩旁’在結合他的眼神才頓然發覺!他那裡不撞,卻來撞了她的肩,肩連帶着手,意思是需要她出手相救,而那認真期望的眼神也不是道歉,而是祈求得到幫助!歐西爾臉上不動聲色的把那個人傳達過來的訊息全部理解了一遍,爲了下邊的戲,她只好把心思放到舞臺劇上,在逼着自己哭,一會要是什麼人衝進來,她也好以各種的情
況阻止打擾!
果不其然,沒多久就有警察帶着槍支衝進來找人了,歐西爾乾脆就拿看戲來說事,給那個人爭取逃跑時間,拖着,到最後乾脆就擺出了自己無理取鬧的性格直接讓鬆版沙良他們打人去。
這些細膩的東西薄葉沒有發覺,她只是心裡活動了,面上是一點的表情都沒有,薄葉就是再厲害也不可能知道她心理所想的,自然也就被她給騙過去了。
只是她很奇怪,那個人爲什麼找上她求救?廳裡那麼多人,找誰好像都比找她安全吧?畢竟她的身邊還有一個薄葉將軍在,要是被其發現亦或者是她不願救,那他不就抓住了?
爲什麼他要走這麼險的一步棋?
想着,歐西爾皺眉,難不成他認識她?
可她並不認識她啊!她認識的人用是根手指都可以數的出來!那到底那個人會找上她的?
歐西爾想不明白,鬱悶的卷着被子在牀上不停的翻滾着,唔唔的叫喊着,她真的很煩啊!最近的事情超級不順,亂七八糟的都有,腦子也卡機了,變笨了變笨了。煩煩啊!
正滾得起勁,臥室的門被敲響。
她停下,扭過頭問:“誰?”肯定不是薄葉,要是他纔不會敲門,而是直接就進來了。而她沒有起牀時,金澤真白他們是不能進這房間裡來的。
“嫂子,是我沙良!”
“唔?什麼事?”歐西爾軟趴趴的詢問,她真的不想起身去打開,被子裡好舒服。
“我收到了一封給你的信。”
歐西爾一聽有信件,想了想,還是坐起了身,把被子往赤/裸的身體一卷,跑到另外一邊的櫃子裡翻出了一件秋衣穿上。然後才走過去打開門。
“信呢?”歐西爾攤出手道。
鬆版沙良把信件交到她的手裡,道:“那個人好像在那裡見過,他說把這封信交給你,是個中國人。我很奇怪他會把這信交給我,也不怕我直接交給將軍去。”說着,他扭過頭來想看信上寫的什麼,可密密麻麻的都是中文,他並不精通,根本看不懂。
歐西爾白了他一眼,站在門口就把信拆開,問道:“只有你知道嗎?”
鬆版沙良點頭,“嗯,我躲開了金澤他們,沒人知道!嫂子你放心,我不傻,要是被他們看到了,將軍也就知道你在和外邊有聯繫,以後你再想有什麼舉動就難了。”現在將軍已經提防着她,儘量的什麼都不給她知道,不讓她參合!不是不放心她,而是爲了她的安全着想,她做的那些事對不薄葉而言不大不小,可以不放在眼裡的,可她的做的那些事情實在是太危險,就比如上一次在深林的那一次,後面把所有的兄弟都嚇了一跳,要是當晚歐西爾沒那麼聰明,在天黑之下,他們要是誤傷了她怎麼辦!一想到這個,衆人就狂冒汗!
“還算你機靈!”歐西爾勾着嘴角讚揚他,然後便開始閱讀信件起來。
來信的人是李月,把她的擔心全部說了出來,又在得知她沒事後的放心,在接下來她所說的更讓她吃驚!原來她昨天幫助過的那個人是陸震剛的侄兒!
歐西爾這才反映過來,感情那人是從陸震剛那裡知道了她,又很意外的看到她在,無奈之下才上前去求得她的幫忙,也正因爲這樣,他才成功的脫險,雖然受了些小傷,但都沒有大礙,休息幾天就好了。
看完了信,歐西爾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天吶,原來她在上海這麼出名了!開始她還以爲李月是開玩笑的和她說上海底下組織的人都佩服她的呢!看來都是真的,這些人一遇到問題了,果真就如歐西爾放出話的一樣來尋求她的幫忙。
“怎麼了?說了什麼?”鬆版沙良問,眯着眼看着她手裡的信件,很是不爽,這早知道他當初也去學中文了。
“沒什麼,是李月。”歐西爾說。
“那她說了什麼。”鬆版沙良根本不知道李月是誰,即使他見過,現在也完全沒有印象了,只是稍稍的有點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歐西爾朝他翻了個白眼,道:“一個大男人要不要這麼八卦!”她老早就好奇了,爲什麼薄葉身邊會有這麼一個怪異的存在?這到底是人數不夠讓他補足上的還是揹他纏的沒辦法加上去的?
這貨,有些時候歐西爾真想抽他!
鬆版沙良一個得意的勾起嘴角,道:“嫂子,關於你的我都想知道!”
歐西爾伸手去拍了拍他的臉,怪異的哄到:“乖,別暗戀姐,姐戀不了你!”這一男一女經常在一起,不是男的暗戀女的,就是女的暗戀男的,男人和女人是相互吸引的,沒有什麼純友情,有的只有感情,這是千古不變的定律!
鬆版沙良背說得面色一紅,正色的道:“嫂子,我沒暗戀你!”他就是戀了也是明戀好吧,暗戀那玩意,他纔不玩。
歐西爾雙手叉腰,問:“沒暗戀你怎麼老愛纏着我做什麼?別給姐說是神馬友情,咱倆就沒那東西!”倒也不是說歐西爾多心,總覺得鬆版沙良給她的一種感覺很奇特,絲毫不把他當成外人,想對他幹嘛就幹嘛,這是對着於斯他們所表現不出來的舉動!只能說,對他的感情她有些理不清,但絕對不是愛情也不是友情,但要說是親情也不對,她沒這麼大的弟弟,再說她倆也就相差幾個月,她還是穿越來的,當愛情友情親情都被推翻了,歐西爾真的糊塗了。
鬆版沙良皺皺眉頭,也疑惑了,對啊,不是暗戀不是友情,那麼是什麼?
想着,鬆版沙良忽然明白開來,對歐西爾很是認真的開口,“嫂子,我一定是把你當成家人了!”說着,他又皺眉,好像他對待家人也沒這樣的啊。
歐西爾白眼翻了又翻,看來他們同樣都不知道這是爲什麼,按照這麼個劇情下來,歐西爾只能歸類於——孽‘情’!
“嫂子,我說不上來,反正我就是想和你親近!我的家人除了我媽媽誰都不願意承認,就連姓氏我都不能真正的擁有。”鬆版沙良看着歐西爾,說道。
歐西爾一愣,略有些震驚的看着他,鬆版這個姓,不是他父親的嗎?怎麼會!在日本,就是私生子也要按上父親的姓氏的!這要是沒有,該是有多苛刻?歐西爾竟然有些,震撼了。
“我母親是藝妓!”他淡然的皺着眉,臉上的表情全然沒有平時裡的叛逆氣息。
“她爲了錢,勾引了那個男人,然後有了我,本來想是嫁入那個男人的家裡當個小妾,卻沒有想到在她懷孕的同時,那個男人的正妻又再度懷孕了,就是這樣,我在藝館裡出生,不給承認。”
歐西爾心驚,感受到了他心中的不安和彷徨,她連忙上前去抱住了他,擡起手拍了拍他的後背,感覺到了他身體的顫抖和僵硬。她真的不忍心他再說下去了,日本的藝妓就是中國的妓.女,他竟然親口和她說他是妓/女勾引別人所生下來的孩子,承認這個他最自卑的事實,該是有多難以啓齒!
“嫂子,你會覺得我髒嗎?”他輕聲問,他從小就被喊‘骯髒’,因爲他的母親不乾淨,也因爲他的母親,他連宗室都沒有。可他卻不能去怨那個女人,她也是被生活所逼,她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不髒不髒!沙良纔不會髒!”
“你不會嫌棄我是嗎?”不是他多想,而是從小到大,他被嫌棄豈止是一次兩次?在被將軍收入軍隊之前,他都是過着最下等人所過的生活,即便有一個有權有勢的親生父親,可又怎麼樣?不給認可,那就什麼都不是。
歐西爾抓着他的雙臂,對上他那很自卑的雙眼,認真的道:“你在意別人說你髒是嗎?”
鬆版沙良剛得到些緩過來的身體頓然一僵,很是擔心的看着歐西爾。
“沙良,不要因爲出生而覺得自卑,一個可以沒權沒勢,但不能夠自己看輕自己,要是連你自己都不重視自己,那你想要誰來重視你?這個社會,是強者爲尊的世界,不會有人同情你的遭遇。你弱小,那便接受死亡,你強大,那你就可以把別人踩在腳底下!你跟在薄葉身邊這麼久了,應該懂這個道理!”
“可是我怕。”
是的,因爲怕,所以拒絕別人的示好,包括對金澤真白他們的,所有人的!而他唯一想要親近的人,就是眼前這個人,第一眼,他看着她就很舒服,特別的舒服,她的微笑溫暖了他的冰涼的心,讓他忍不住朝着這能夠給他溫暖的靠近,然後一點點的沉迷!
要說是友情,倒不如是依賴吧。只有和她在一起他才能夠鬆懈下一切,忘記那自卑的過往,偶爾雖然也會小孩子氣,會很想和她撒嬌,他好奇過,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爲什麼他就像是吃了她的毒藥一樣,就想着如何去親近她,得到更多的溫暖。
“沒什麼好怕的!你的家人不承認你,我和薄葉,金澤他們都承認你,這就可以了!”
一句話,徹底的感動了鬆版沙良,看着歐西爾,眼圈開始通紅。
他這樣的楚楚可憐,歐西爾恍然的想到了現代裡那從未謀面的弟弟,不自覺,手撫上了他的臉,笑道:“我也有一個弟弟,他很可愛!”
顏楚嗎?鬆版沙良的想着,不對!她忘記了京城的一切了,怎麼還會記得顏楚?難道說她沒忘記?
“一個很天真的孩子,可惜我一直都沒有見過。”要說在現代有什麼遺憾的話,那應該是沒有見到那孩子一面吧,連張照片都沒有,現在就是想有個念想都找不到影子,她來到民國半年了,現代是多了多少年?是不是已經過去很久了,她可愛的小芝是不是也長成和鬆版沙良這麼高大了?
原來不是顏楚,想了想,鬆版沙良試探的問:“嫂子,你還有弟弟?同父異母嗎?”
歐西爾點頭,“是啊,我只是遠遠的聽到過他的聲音。”
“嫂子你不是忘記了嗎?怎麼還記得還有一個弟弟?”他狐疑的問。
歐西爾挑眉,“我也不知道,我的記憶只停留在某一刻裡了,有些事情還是記得的,薄葉一定沒告訴你們吧,我其實是日本人!”看在他心情不好的份上,歐西爾覺得告訴他這個秘密哄哄他開心,而至於詳情她就不說了,沒意義的東西。
鬆版沙良震驚的眉目睜大,“你你。”她不是京城富商顏一華的小女兒嗎!怎麼就成了…
“不可思議啊?”歐西爾笑:“記憶裡,是這樣的,但具體的也記不得了。”
唉,陳年舊事,拿出來說還真是有些怪怪的惆悵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