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爲有資質和沒資質的差別是什麼!”鐘山智對着葉賢德吼到。
“昂…願聞其詳?”葉賢德撓撓頭。
“當然是你修煉之後會有內力,你將內力凝聚到手上,還用得着箭矢?愚蠢。……”
“唰——”冰箭劃破夜空。
“哎呦,前輩你幹嘛打我啊……”
“你小子思春了還是眼睛長歪了,看看都射到哪去了!”
“今天天太晚了,對眼睛不好……哎哎我錯了我錯了別打啊,我繼續練就是。”
葉賢德此刻習慣性的盤膝而坐,他渾身通紅,氣沉丹田,只聽呵的一聲,他興奮地起身大叫。
“師傅,我突破了!!”
鐘山智一點也不給面子,直接翻了個白眼說。
“你高興個屁,才區區武徒級別,除去隨便一個三流高手就能碾死你!老子放個屁就能讓你重傷不起。”
葉賢德:“……。”前輩你一天不打擊我能死啊。
葉賢德:“前輩你就讓我高興一會不行嗎……”
“臭小子,要走就趕緊走!走了老子這裡清淨了啊!……”
“前輩…我頭有點暈……”
“叫你該休息的休息你不聽,自己什麼身體不知道!哼……哼。”
“嘿嘿,不是挺好的嘛…風寒還能在和前輩繼續呆幾天……我真捨不得前輩。”
“花言巧語!”
月朗星疏,彎彎的月牙高掛在天空。
照在人的臉上,葉賢德竟也在其中看見了熟悉的北斗七星,他躺在草地上,吃了幾天苦了吧唧的草藥,身子也好的七七八八了。
該走了。
他這麼想着,神色恍惚。就聽在一旁躺在吊牀上的鐘山智懶洋洋道。
“近日我見你練習多有愣神,還不顧自己的身體寒氣入體,…你來這鬼地方這麼久,是不是想家了?”
想家了?
葉賢德一瞬間回想起上輩子唯一給他留下母親感覺的貴婦人。
就是初戀女友的母親,他們約定在咖啡店之後被葉賢德尷尬的攛掇去公園坐着。那個點公園大多都是些老年人,婦人和葉賢德坐在一起倒也不惹眼。
他們分別坐在兩個相鄰
的長凳上,看起來像一對吵了架的母子。
那時候是黃昏的餘光金燦燦的打在地面上,人影拉得老長,葉賢德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尷尬還不知道怎麼開口,畢竟泡了他家姑娘。
要說來一個漢子要揍他,就那姑娘他爸的體格,……他給打趴下不在話下。可和一個可以做自己母親年紀的婦人交談,葉賢德實在是在無從下手了。
那婦人和葉賢德干坐了一會,從包裡掏出幾張毛爺爺,說。
“孩子,我聽說你是孤兒,這點錢就拿去花吧。我知道你們年輕人都對未知的事情有好奇心,又是青春期,男女之分也明顯起來,懂得什麼叫談戀愛了。但聽我說,你們現在年紀還太小,人生觀價值觀都不太熟悉……”她說着,就拉起葉賢德放在雙腿間的手將錢塞到他手裡,葉賢德心裡一陣憤怒,這侮辱誰呢?
他把錢塞回婦人手裡,表情有些冷硬,語氣不善的說:“我雖然是孤兒,但不是乞丐!我是真心喜歡葉曉婷的啊!……”
婦人面色也有些尷尬,把錢又塞給他了,葉賢德自然是不屑要的。僵持了一會,婦人還是收起了錢,和聲細語的勸說。
“男人都是要先成家立業的…你和小婷,不合適。而且那孩子素來好學,又是高三這麼緊要的時期,不是伯母反對你們。只是你不能給小婷幸福,在一起也不會快樂。你是孤兒,畢業之後有工作嗎?家裡有房嗎?有多少存款,小婷結婚的聘禮你能拿得起嗎?”
一個個問題砸下來,葉賢德頓時眼睛發紅。
“可我和小婷是真心相愛的!我們不怕貧窮。”
婦人見他固執,起身靠近他,她將葉賢德拉近懷裡。葉賢德沉默的低着頭,任由婦人的接近,他還能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
“孩子,不是我說你。現在這個社會,沒錢就什麼都做不到…你想讓小婷嫁過去吃苦嗎?當父母的哪個不想給孩子找個好歸宿。你沒車沒房每家業,我和他爸又能扶照你們幾年?當父母的這一輩子求個什麼?不就希望兒女能夠幸福嗎。”婦人的聲音很柔和,透着一股溫柔的味道。
葉賢德這輩子沒享受過母親的懷抱,卻被如斯溫柔的抱在懷裡,說着這麼殘忍的話。他感覺心有些抽疼,憋悶的難受。彷彿耳邊的
話語都遠去一樣,模模糊糊的,從天外傳來。
“孩子,現在這個社會要現實,等你先立業了。到時候風風光光的贏取小婷,我們誰也不會反對是不是…?現在這麼重要的時期,還是好好學習,將來找個好工作,我們也能放心小婷和你交往……”
“你以後就別來找小婷了,她過幾天就會轉學,其實這種關鍵的時期,誰想給她轉學。孩子,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婦人的聲音有些遲疑,卻依舊殘忍的道“我希望你能主動離開她。”離開這所學校。
那天葉賢德是怎麼走回寢室的他忘記了,只知道和哥們一醉方休。
隔天上班級就聽到女孩轉學的消息,現實的打擊讓他如墜寒冰地獄。
門不當戶不對…就真的沒有結果嗎?
偶像劇裡說灰姑娘榜上了王子,都是騙人的嗎!啊!!!!
你也不是灰姑娘,怎麼還想着飛上枝頭變鳳凰。
就他這幅身家,入贅到葉曉婷家裡都會被嫌棄,現在的人啊,找男朋友看什麼?看臉,看心意,看有沒有車,有沒有房。家長關注什麼?看家室,看學歷,看人品。
像他這種孤兒,在男女比例失調的中國,還能找到什麼妹子?
“哥們,昨天我們寢室集體曠課,你可害慘我們了啊!……”一室友完打飯和葉賢德坐在一塊說。“唉不就失戀嗎,誰沒個失戀的時候。有過一次經驗就好了……女人嗎,玩玩就好了,感情太深傷的也越深。”
葉賢德人生最艱難的時候,身邊有室友陪着醉宿。
然而他們已經是高三了,馬上就要各奔東西了。
想家麼?
他一個孤兒院出來的孤兒,哪裡有什麼家,就是連套房子都沒有。
想家麼,想起葉賢明那副噁心的嘴角,葉賢德就恨不得再也看不見他。
想家麼,想起葉賢德穿越過來時候本尊住的地方和小七的死。
閉上眼,葉賢德搖搖頭說。
“不是,有前輩在的地方,就已經是我半個家了!前輩,我明天就試着離開這裡。”他突然跪在了鐘山智面前,一臉沉默。遂不再言語的磕了好幾個響頭方道。
“等有朝一日,我一定帶前輩離開這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