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戰技,主修肉體,將肉體修煉到極致,利用天地靈氣轉化爲玄氣,再將玄氣全部用來淬鍊肉體,賜予肉體強大力量,強大到…可以毀天滅地的力量?”
小院內,蕭浪斜躺在一張石板椅子上,半眯着眼睛,思量着最近感悟的天魔心法。他已經進入了那個詭異的虛無空間十次了;雖然還有最後三句心法沒有感悟,但蕭浪對着天魔戰技可謂瞭解很深了。
這是一門無比古怪的修煉功法,甚至蕭浪都覺得這戰技有些誇大其詞,或者根本不可能修煉到大成。因爲一個人的肉體再強大還是肉體,難道單憑肉體就能夷平山嶽?讓河水逆流?如果真的有那麼強大的肉體,那麼這個武者還是人嗎?
天魔戰技原理並不複雜,普通武者都是修煉玄氣,積累玄氣在丹田,當玄氣足夠多,足夠強勁之後,就能利用玄氣衍化出強大的神通,發出毀天滅地的攻擊。而天魔戰技卻是反其道而行,天魔戰技根本不積累玄氣,也不需要丹田。因爲身體每吸收的一分玄氣,都會立即分散到身體內一處肌肉,每一個細胞內。這些玄氣分散之後,也並沒有存儲起來,反而立即去強化身體內的每一個細胞,讓肉體持續變得無比強大。
換句話說,普通武者修煉是一個玄氣積累的過程,一個量變到質變的過程,重視玄氣。天魔戰技卻一點不重視玄氣,吸收一分用一分,身體內不會有半分玄氣殘存,一切爲了肉體變得強大。
本來這天魔戰技此刻是最適合蕭浪修煉的功法,因爲他的丹田變成了一個漏斗,不能積累玄氣。問題是蕭浪一點都不想去修煉,現在去感悟也只是不想枉費那個黃衣少女的一片好心而已。
因爲天魔心法內明確傳達了一種信息,天魔戰技分爲九重,每修煉一重,身體會強大數倍,越修煉到越後面越強大。而每隔數年會有心魔來襲,修煉到越後面,心魔越強大。
青冥當年說過,神魂大陸修煉天魔煉體的人不少,但從沒有人活過兩次心魔。雖然得到了天魔心法,但心魔依舊存在,結局依舊是一個死字。
蕭浪雖然認爲自己天資不錯,心智也算強大,但他不認爲自己能不斷度過心魔,加上東方紅豆的死去,讓他感覺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覺。就算變得無比強大,最後還不是死?就算能威震天下又如何?她已不在,自己奮鬥還有何意義?
至於蕭青衣的解藥,獨孤行蕭不死的仇,蕭浪此刻也不想去管了。幾年時間,就算不斷努力修煉,他能變多強?如果蕭浮屠和綠冥都得不到解藥,都報不了仇,他去奮鬥又有何用?
曾經的豪言壯志,曾經的恩怨情仇,在東方紅豆失蹤之後,蕭浪徹底忘記了,徹底覺得一切都索然無味,就包括此刻看起來強大無比的天魔戰技,他也沒有心思去修煉。
晚霞籠罩了西邊的天空,一朵朵火燒雲幻化出各種美麗的圖像,隔壁院子內的美妙琴聲準時響起,蕭浪的思緒也跟隨着這美妙的琴聲,最後一次進入虛無空間。
他勉強振作精神,強迫自己去感悟最後三句天魔心法,也算給那個黃衣少女沐小妖一個交代了。
殊不知,正是他這種無慾無求的狀態,感悟東西起來最是快速。
欲速而不達,無欲則剛,一個人心思完全空靈,完全沒有半點雜念的時候,他的靈魂就會變成一張白紙,最是容易吸收一切東西,感悟東西也是最快。
僅僅是幾個眨眼間,蕭浪居然立即出關,天魔心法完全掌握在手。
琴聲纔剛剛停下,那悠揚婉轉的琴聲還回蕩在蕭浪和千尋的耳邊,沐小妖那把月白色的幻靈琴還沒收入須彌戒內,蕭浪卻已經睜開了眼睛。
“唔!”
沐小妖小嘴微張,幽泉的眸子內都是訝色,她很少露出這樣的神情,這次是真的被蕭浪嚇到了。
所以旁邊的斐姨看得一陣吃吃笑,然後美眸一轉,居然身子彈射而起,直接飛上了兩個院子之間的圍牆上,巧笑嫣然的朝蕭浪望去,捂嘴笑道:“少年郎,你好厲害哦,你真的全部感悟了天魔戰技?”
千尋一驚尋目一看,頓時雙眼一亮,卻被斐姨掃了一眼,頓時感覺渾身燥熱有些吃不消了。連忙不敢看了,抱着幻魔獸朝屋子內走去,留下蕭浪一人和這個妖豔的少婦。
“果然是這兩人搞的鬼!”
蕭浪內心的疑惑逝去,半眯着眼睛也不起身,繼續斜躺在石凳上,淡淡回道:“感悟了又如何?這天魔戰技又煉不得,學得有何用之?”
斐姨一聽卻有些不爽了,說道:“學之何用?你這少年郎好大口氣,你可知道這天魔戰技有多少人想學?有多少人一輩子都學不全?我家小姐賜予你如此一個大機緣,你居然不知道感恩?還口出狂言?”
“呵呵!”
蕭浪笑了起來,目光直勾勾盯着斐姨的美眸說道:“這個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你們既然要賜予我一個大機緣,那肯定有你們的原因,所以我感恩與否並不重要。如果你們沒有原因,我就算跪死在你面前,你也不會搭理我,不是嗎?再說一個修煉了必死的戰技,真心沒什麼好學的。”
“你…”
斐姨氣極而笑,本來只是因爲驚訝於蕭浪的天資,過來隨意調侃兩句,沒有想到蕭浪的言語竟然如此犀利,說得她啞口無言。
她何等身份?當下忍不住冷哼兩聲,嘲弄道:“你倒是有在自知之明,也知道自己是一隻癩蛤蟆!”
這話蕭浪有些不愛聽了,雖然內心對於兩人是有些感激的,只是他這人就是這樣驢脾氣,你和他好好說話,他絕對會投之以桃,報之以李。你沒事上來抽他嘴巴,他管你是天王老子。
當下,蕭浪嘴角彎起一個久違的弧度,妖氣凜然的對着斐姨笑眯眯說道:“沒錯,我就是一隻癩蛤蟆,不過就算我要吃天鵝,也不會吃你這隻老天鵝,最多吃吃你家那隻小天鵝…”
這句話顯然更加傷人,從斐姨那突兀飆射而出的恐怖氣息可以看出。這一瞬間,蕭浪感覺就像天塌了,那種毀天滅地的氣息,絕對超過了隱帝數倍。他內心無比震驚起來,這個妖豔的少婦的實力究竟達到了何種地步?
儘管渾身骨頭都被那威壓壓得節節作響,儘管胸口已經開始窒息,儘管全身血管似乎要在下一秒爆裂了。但蕭浪臉上卻沒有任何痛苦神情,依舊笑眯眯的望着斐姨,眸子內都是嘲弄。
“斐姨!”
一道清靈的聲音想起,那恐怖的威壓頓時如潮水般褪去,蕭浪的視野內被一道俏麗的黃色身影充斥了。黃衣少女臉龐雖然平凡,但蕭浪這一刻看到這倩影,卻感覺一種傾城的感覺,這是一個憑藉氣質就能讓男人心醉的女子。
只是下一刻,蕭浪已經沒有時間去考慮這些了,而斐姨一臉的怒意也瞬間變得震驚起來。
因爲,沐小妖飛上院牆上,一雙清澈如水的眸子望着蕭浪,無比認真的開口說道:“蕭浪,只要你能在三年能將天魔戰技修煉到七重,我沐小妖就給你追求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