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意外,第二天一大早,自發進山草藥的隊伍,便是在壽衣店的門前集合了起來。
都是一些精壯的獵人,也是有一些,爲了自己的親人,而自發前來的人,無一例外,都是一些男子,老弱婦孺倒是沒有。
這也是讓莫夕夕最爲滿意的地方,看來這些人雖然急於擺脫病疼,但是還沒有到達一個盲目的地步。
簡單的商量了一下路線之後,那些人便是帶着上了陳風,開始向山林中走了過去。
虎子原來也是要去的,可是卻被莫夕夕以他的傷勢,還沒有好徹底,而嚴厲的拒絕了。
這不由是讓虎子覺得挺沒有面子的,因爲同樣是獵人的同伴,對他這一次不能夠一同進山,而有些惋惜的嘲笑了他一下。
這對於一個打虎英雄來說,顯然有些丟臉了,所以眼睜睜的看着那些人,迎着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消失在視線之中的時候。
虎子的目光中除了羨慕之外,也是和莫夕夕有些賭氣了起來。
莫夕夕當然也不會理會他,雖然這麼多的人一同進山,的確是一個壯觀的場面,那些野獸,估計都是要繞道而行了。
但是對於虎子的傷勢,莫夕夕還真心是有些擔心的,雖然他的樣子已經是精神飽滿,年輕力壯,恢復起來也是快,可是傷筋動骨的,還是不要勞累的好了。
“將衣服脫了。”
莫夕夕不由是對,還在對沒能參加這一次野外活動,而感覺到遺憾的虎子,說了這麼一句。
虎子也沒有多想,就是將自己的衣服一拉,露出了他的傷口來了。
看着他那健壯的肌肉,莫夕夕的臉上,還是不免有些紅暈,雖然沒有男女之分,可莫夕夕至少還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小丫頭模樣。
快速的整理了一下心情之後,莫夕夕便是開始給虎子換藥了。
不過這一次,莫夕夕不用自己用嘴來嚼了,這讓莫夕夕的心中,多少是有些滿意的。
因爲莫夕夕的事情已經是傳開了,而她坐診又是不收錢的,所以讓這些淳樸的鄉民很是接的過意不去,所以出任出力,也是給莫夕夕置辦了一套傢伙事。
莫夕夕將鮮嫩的草藥放在藥罐中搗碎,便是敷在了虎子的傷口上,又是用一些的白布,將他的傷口,給包紮了起來。
莫夕夕認認真真的幹着自己份內的事情,但是想着不務正業,逍遙去採藥的虎子,這個時候,好像還是有些於心不死的樣子。
不由是顯得很是生氣的對莫夕夕說了一句,“你看,我都是好了,爲什麼還不讓我去?”
聽他還是不願意放棄的樣子,莫夕夕就是覺得一陣的好笑,這般的執拗,好像也是有些可愛了。
“你去幹什麼呀,你去了,那老虎的屍體誰幫我處理呀,你不會是想讓我這麼一個女子,去做那麼血淋淋的事情吧?”
莫夕夕那他沒有辦法,眼珠一轉,不由是想到了這件事情來了,那老虎還沒有處理呢。
雖然天氣還不算熱,但是那一身的寶貝,莫夕夕倒是一點都不願意浪費,全身都是可以用來入藥的,莫夕夕哪裡能夠任由它放在那裡呢?
聽莫夕夕這樣一說,虎子好像也是來了精神一樣,感覺自己還是有用武之地一樣,對着莫夕夕傻笑了起來。
看着他像是習慣了一樣,露出這樣的表情,都是不自覺的撓頭,莫夕夕又是嗤笑了一聲。
嗔怪的白了他一眼之後,不由是啐了他一聲,“愣住幹嘛,等着吃中午飯呀,還不去幹活,不要弄的太血腥了,影響了我畫藥材。”
“好咧,好咧,這個我可擅長了,你就放心吧。”
順着莫夕夕的手指的方向,虎子便是猛然的竄了起來,快步的向着壽衣店的後面走了過去。
“你們看,這虎子估計是看上莫大夫了。”
看着虎子這傻不拉唧的樣子,對莫夕夕的命令,都是一點違背的意思沒有,只能垂頭喪氣一樣,又是在莫夕夕的一聲令下,隨即屁顛屁顛的忙綠了起來。
不由是讓那些忙着給莫夕夕整理醫館的一夥木匠,給嘲笑了起來。
這話說的莫夕夕的小臉也是一陣的通紅,還真別說,這樣的感覺,的的確確是夠讓人想不開的了。
莫夕夕雖然對虎子沒有別的意思,但是接架不住別人在背後拱火呀,當即就是不好意思了起來。
臉色一紅,莫夕夕的心中,就是有些焦急了起來,當即便是對那幹活的手藝人,給啐出了一句。
“我呸,你們幹活就幹活吧,怎麼還搞的和七大姑八大姨一樣了呢,再不好好幹活的話,中午沒飯給你們吃!”
莫夕夕這一聲的怒罵,很顯然是一點的威力沒有,反而是讓那些手藝人,笑的更加的開懷了。
看着莫夕夕羞澀的樣子,還真是覺得好笑了,於是那些人一邊的偷笑,還一邊那莫夕夕開涮了。
“莫大夫別呀,我們也是就事論事而已,要不你去問問虎子,看他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唄。”
“我勒個去,老孃不發威,你當老孃好欺負了是吧?”
莫夕夕一聽這話,不由是惱羞成怒了起來,頓時臉色就是漲紅,血脈噴張了起來,就算是對虎子有意思,虎子也是那麼一個想法,也沒有一個小丫頭,追着人家問這個問題的呀?
可是莫夕夕還沒有發作,虎子便是提着一個血淋淋的剔骨鋼刀,氣勢洶洶的給走了出來。
這些人不知道莫夕夕的身份,但是虎子知道呀,雖然說起來的話,他也是有那樣的心思,可是也不能夠往那個方面去想呀。
莫夕夕以前都是被人陷害了,還差點的死在一個小衙役的手中,這人的嬉笑,不由是踩了虎子的尾巴一樣,讓他一邊往這邊走,嘴裡還罵罵咧咧了起來。
“特麼的,我看看是誰沒事造謠了,我飛將他的舌頭給割了。”
虎子本來就是一個獵人,見過的血腥多了,身上不自覺的就是有着一股子的戾氣,而眼下又是見有人說出這話來,心中不免是動了肝火了。
他可是管不了,這些人說的是開玩笑,還是隨便的說說,只要對莫夕夕有威脅的事情,那就必須儘快的剷除。
“誰說的,給我站出來,看我不給他好看!”
虎子一臉的怒然,走出後院之後,便是將那血淋淋的剔骨鋼刀,給一用力插在了桌子上。
“嘭!”
本來就是力氣不小,又是心中有怒,直接就是將那桌子,給捅了一個窟窿。
鋼刀直接沒入了桌面,這不由是讓剛剛還在嬉笑的人,當即便是身姿一抖,有些笑不出來了。
何止是笑不出來的呀,簡直連大聲的說話都是不敢了,隨即便是有些歉意的對虎子說了一句。
“虎子,你這是幹啥呀,大火不就隨便這麼一說嘛,沒有別的意思,莫大夫也沒有生氣不是?”
莫夕夕還真心的生氣了,不過不是像虎子這樣動了肝火,而是被羞怒在心,想着怎麼將這些人給毒成啞巴而已。
眼下見虎子這般的動怒,好像就是要殺人了,莫夕夕哪裡還好發火呀。
於是莫夕夕就着這人的話,便是對虎子勸了一句,“虎子,快乾活去,是沒事呀,你都往外面衝,知道的人,那當然是知道我倆倆沒事見不得人的事情了,那不知道的人,看你這樣,不信纔怪呢。”
聽着莫夕夕的話,虎子顯然也是覺得有些道理的了,不由又是對着那些人給瞪了一眼之後,便是將鋼刀抽了出來,罵罵咧咧的向後院走了過去。
“這事就算了,既然莫大夫都說了,我就不和你們計較了,如果下次再聽見有人這麼說,我虎子可就真的不客氣了。”
“行了行了,你趕緊去吧。”
見虎子還不願就此罷手的樣子,莫夕夕的心中,也是一陣的無奈,虎子的好心好意,莫夕夕當然能夠明白。
可是這事情真的鬧開的話,那還指不定別人會在背後說些什麼呢。
對於那些流言蜚語,莫夕夕可是心中忌憚的很了,這些人本來是沒有什麼惡意,可是傳着傳着,就會發生本質上的變化了。
東邊死了一隻羊,傳到了西邊,就成了死了一個娘,這樣的事情,真心是太多了,莫夕夕也是感同身受。
這樣安安穩穩的生活,本來就是很好了,又何必再起波瀾呢?
想到了這裡,莫夕夕便又是對那些幹活的手藝人,乾乾的笑了笑,全然是沒有想到,這些大老爺們兒,也像是一羣老孃們一樣,這麼的八卦。
“沒事了,你們以後呀,還是別瞎說了,虎子顯然開不起玩笑,倒是出了亂子,對誰都是不好,對吧。”
這些人本來就是閒着無聊,找樂子,誰願意惹到麻煩呀,再說了都是鄉里鄉親的,誰不瞭解誰呀。
就虎子那窮小子的矬樣子,再看看人家莫大夫,這兩人如果真的走到了一起,可不是要鬧笑話了嘛?
簡單的說,這是一朵鮮花配了牛糞,都是不爲過呢,也就自己心虛的虎子會當真了吧,大家顯然就是一個玩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