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十分激動的穹蒼,只覺微微汗顏。然接下來,那巨蛋又是讓我驚了一頭。因它對着那些倒落的酒罈子委屈了一陣後,便一蹦一蹦朝我而來。至我身旁時,在地上轉了幾回又輕飄飄騰到我眼前翻了個跟頭,隨即嚶嚶低泣着湊到我褲腿上蹭來蹭去。心底突地晃過一抹錯覺。這枚巨蛋正在對我撒嬌,如每個奶聲奶氣搖晃着父母的手指討要瞧上的玩意般。
我心底十分驚詫,已顧不得去瞧穹蒼的表情了,只勉強伸出一隻手,在它橢圓的頂端摸了摸。溫溫軟軟,十分受用。見此,它蹦了蹦,便又挨着我的褲腿兒可勁兒蹭了幾下。
穹蒼默了一陣,重重一咳,語氣乾巴巴的,“不,不是罷,這傢伙竟是個帶把兒的?”
我不明所以,擡頭瞄他一眼,便又見他嘴角抽了抽,盯着我褲腿邊邊上蹭得尤爲帶勁的巨蛋咬牙切齒的說:“靠!感情是個小色鬼呢,尚未破殼便急色成這模樣,”穹蒼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真真比小爺當年還風流幾分,老子真真是開了眼界了。”
本姑娘性子素來淡定,這時瞧着打着滾鑽進我裙底的巨蛋,也不禁汗如雨下。這這這,這傢伙……我老臉紅了紅,這哪裡是風流,分明是下流嘛。哪裡有初次見面便逮着機會往人家裙子裡鑽的道理,雖然,好罷,丫還是一枚蛋,尚未破殼的小混蛋。
我掐了掐衣袖,心底十分慶幸時值初冬布裙底下套了貼身裡褲以及綢褲,好歹不那麼尷尬。
小腿上又傳來一陣癢癢的磨蹭,我只覺全身的汗毛齊刷刷豎立起來。靠!老子受不了了,咬牙暗道,今兒你丫如何圓潤進來的,老子便讓你如何圓潤滾出去。兩手微微將裙襬一提,低頭瞧去,只見丫來回蹭着裙襬滾得正歡。我深深吸一口氣,委實不太淡定,腦門裡那根名爲理智的東西瞬時崩斷,想也未想,一腳便踹了出去。那巨蛋承了我那力道,去勢極快,瞬時便又撞上一個酒罈子,發出好幾種聲響。
一箭雙鵰。不錯,不錯。我淡定地挪了挪腳下的位置,瞧着那枚被撞得暈頭轉向的蛋以及酒
罈子上緩緩延伸見長的裂紋,拍了拍手,滿意地勾起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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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蛋晃了晃,便又嚶嚶地蹦了蹦。待聽聞酒罈子徹底碎裂的聲響,立時歡叫着在方灑落出的桃花釀裡滾起來。
穹蒼面上閃過些許扭曲,眸光一閃,脖子縮了縮,朝我猶猶豫豫地豎了豎大拇指,仿若自己便是那枚巨蛋般心有餘悸道:“嘖嘖,你這性子真真是女中豪傑巾幗不讓鬚眉……”
“你其實想說,我性子火爆罷。嘖嘖,比起柳上飛,我也算個溫柔賢淑的人了,”我摸了摸下巴尋思道:“還是說,你覺得柳上飛待你不夠火爆?”再輕笑着瞄他一眼,“唔,你放心,本姑娘會叮囑柳上飛憐香惜玉的。”
兩人初次相遇,便是冤家路窄,爲着一隻雞狠狠鬥了一場,何曾想這初時相看兩相厭的兩人,現下竟真成了一對歡喜冤家,一個打一個便挨,一個躲一個便追。
聞言,穹蒼抖了抖,頭頂的赤髮根根豎起,雙頰卻驀然騰起兩團紅,“你,你閉嘴,休得胡說。小爺,小爺孔武有力,還怕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不成。”
本姑娘素來心善,瞧他一副扭捏的小媳婦樣,也未再爲難她,只與他道:“說道她們幾個。今次下桃澤,我們在小巫鎮的天露河走散了。你可知她們現下身在何處?”
穹蒼瞧我一眼,搖了搖頭,“方入桃澤小爺便接到族裡傳來的家信,回去呆了一陣,方從棲梧仙山回來,”他伸手指了指卡在一堆罈子中間的巨蛋,摸着鼻子道:“那傢伙便是從棲梧山山腳一棵大梧桐樹的樹窩裡掏出來的。唔,那時我方化作原身飛了須臾,一抹瑩瑩的光華便鑽進了小爺雪亮的眼睛裡,這時何等的緣分啊,小爺便好心撿了來balabala……”接下來便是一通廢話連篇的感嘆。
額上瞬時滑下一排粗體黑線。
穹蒼這傢伙,臉皮着實不一般厚,什麼“好心撿了來”,丫分明是趁着主人不在,將蛋偷來的麼。
很快,巨蛋便又將那罈子灑落的桃花釀喝了乾淨。那光華的蛋身上仍舊閃着微微光
華,底下磕碰出的細小裂縫通通不見了,只蛋身上不時飛出一叢一叢繁密粉嫩桃花的幻象來。不同於先時的歡快蹦躂,它這時蹦一下停一下,捎帶着間或退兩下,全不辨方向,似個醉漢般,暈頭轉向。其後索性利落一倒,青稚的笑音含着一股子軟糯,咿咿呀呀,在山洞裡撒歡地滾起來。
我與穹蒼齊齊對望一眼,皆瞧見對方眼中見了鬼般的神情。
穹蒼頓了頓,赤紅的雙瞳突地閃過一抹亮光,朝我努嘴道:“喂,你還有事麼?”
我怔怔地搖頭,一時也不知他打的什麼主意。
“那便最好,”穹蒼赤紅的雙眉扭了扭,眸中亮光更甚,摸了摸下巴,盯着兀自賴在地上打滾的巨蛋不懷好意道:“咱們便做些有趣的事情,如何?”
唔。這個句子忒地熟悉。想着昨晚的事,我老臉又紅,雙手捂着前胸謹慎後退一步,“什,什麼有趣的事情?”
穹蒼翻了翻白眼,繼而興致勃勃砸了咂嘴,目露兇光,“嘿嘿,給這小傢伙仔細醒醒酒。”
醒,醒酒?我別過眼瞧了瞧那枚因着醉酒憨態可掬的蛋,眸中閃過一抹不忍。小傢伙,今兒合該你倒黴遇見穹蒼這隻白目又搗蛋的火鳥了。
穹蒼擼了擼赤紅的紗衣,朝手掌上呸了幾口,屈着腰猥瑣地靠攏過去。豈料他一手方挨着光華瑩然的蛋身,那冒着粉桃花蛋便瞬時滾出幾步遠。
穹蒼興致不減,貓着腰又湊過去,喃喃自語道:“小乖乖,呆着莫動,小爺這便抱你去醒醒酒。”
他嘴上小心翼翼地誘哄着,頭頂的赤發卻輕飄飄立了幾根起來,孰不知自己那模樣似極了煙花柳地的老鴇,自我感覺良好地咧了咧嘴。
那枚巨蛋想來果真有些派頭,即便醉了,尚有些微神智,穹蒼進一步,它便滾着退兩步,左右不讓他近身。倒是枚警惕的鳥蛋。
穹蒼巴着一排排酒罈子來回抓了好幾圈,終未攔住它,又見我似笑非笑地瞧着他,不禁挑眉有些火光地道:“喂,你巴巴站着作甚,快與我堵它一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