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蜜蜂蠱人

魏猛捏着鼻子,因爲蠍子大帝被燒燬,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屍體被燒焦的糊臭味,魏猛把丟在地上的剔骨刀撿起來走到白靈槐的身邊:“你知道打那個小蠍子,爲啥不早點說啊,看我把累的,胳肢窩都淹了(形容因爲運動過大,累的不行,腋下都滿是汗水,想想當年的卡馬喬)。”

“廢話,我要早知道能不告訴你嘛。”白靈槐擡起頭,看着別墅三層陽臺的黃衣喇嘛,她要看看這個黃衣喇嘛還要玩什麼花樣。

魏猛見白靈槐朝別墅陽臺看,他也站直了身體望去,一個黃衣喇嘛,一個男子:“白老太太,你瞅他倆幹啥?”

“我懷疑那個喇嘛是降頭師,但是又感覺哪兒不對。”白靈槐依然在疑惑,她還是不明白黃衣喇嘛身上的黑氣是怎麼回事。

“那還有啥不對的,先綁了打一頓問問唄,我黨的政策就是能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魏猛說着把刀一握就要往別墅裡走。

“別忙。看看再說。”白靈槐想到了那天與胡三太爺胡三太奶以及黑老太太見面時候,胡三太爺說過,會有一個泰國的降頭師叫仁波切,他有一本《羅剎私秘》的道法秘籍,胡三太爺要她把《羅剎私秘》給他們。而且還說了,這個泰國的降頭師會在一個月左右來雙山縣,如果胡三太爺說的不錯,那個降頭師就是給劉媛下鬼母陰魂咒的人,因爲按正常來說,劉媛要一個月後纔是預產期,現在鬼母陰魂咒發作是提前了,仁波切是藏傳佛教的稱呼,這個人也是喇嘛打扮,可他使出來的都是驅蟲之術,是蠱毒或者降頭的門路,不是釋家佛教的道法。

白靈槐還記得胡三太爺說過,他身上有一泰國佛陀之物,所以在情況未定的時候,她不會輕舉妄動,所以她叫住了魏猛。

白老太太的話,魏猛自然是要聽從,他把刀拋起接住拋棄接住,兩隻眼卻不看刀,看了看一樓門口坐着的紅衣喇嘛:“他呢?他們是一夥的吧。”

“他只是個凡人,不要動他。”白靈槐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黃衣喇嘛,就怕錯誤黃衣喇嘛的任何動作。

“那也是幫兇啊,一會兒杖打四十,打完了翻過了再打四十。”

魏猛想說個笑話,可是白靈槐卻一點也笑不出來,因爲黃衣喇嘛有了動作,他扯了一個骷髏頭佛珠,遞給了那個中年人,中年人將骷髏頭佛珠一口吞下,晃了晃腦袋,手扒着陽臺縱身一躍,從三樓跳下來了。

魏猛心裡納悶,這個男子是咋回事啊?有啥想不開的?得了抑鬱症就看唄,咋還輕生呢?要真想死,別從三樓往下跳啊,你起碼也的上的市醫院住院部的二十六樓往下跳,這三樓有啥意思?你要說不是輕生吧,就想快點下樓,你也要腳向下,這樣腳可以先着地,他可倒好,趴着跳下來的,一百多斤摔在地上,大地都跟着顫動了一下。

魏猛見那人趴在地上不動了,不由得搖了搖頭,這種死法真不多見啊,估計腸子要摔斷了。

白靈槐的神色卻是越來越沉重,兩隻手掐佛印,眼睛在地上的男人和陽臺的黃衣喇嘛來回遊走。

“嗨,上面的老犢子,你是降頭師不?”魏猛朝黃衣喇嘛喊道。

黃衣喇嘛雙手合十道:“我乃仁波切。”

“沒問你切啥,我問你,是不是降頭師?”魏猛繼續喊道。

白靈槐聽到黃衣喇嘛承認自己是仁波切,心裡的疑惑頓時消散,這就是胡三太爺說的泰國降頭師,敢來中國玩降頭,難怪驅趕五毒玩地如此的熟練。他身上的黑氣應該是他修煉《羅剎私秘》而產生的,不過他明顯練的很不到家,不然黑氣不能那麼稀薄。

無論是降頭師還是《羅剎私秘》,白靈槐都不十分在意,查的是胡三太爺說的泰國佛陀之物,不知道是什麼,能讓胡三太爺特意提出來的,相比不是凡物。

“咔吧”兩聲,那是骨頭斷裂的聲音,在黑夜中聽到有些瘮人,魏猛和白靈槐齊齊地朝着聲音看去,從樓下跳下來的男子活動了,只是他活動的樣子很奇怪,他依然趴着,他的兩隻胳膊支撐着他的上半截身體,他兩兩條腿彎曲着支撐他的下半截身子,按正常來說,他應該是爬行狀態,膝蓋接觸地面讓後背平行於地面,或者用腳着地,把屁□股撅起來身體於地面呈現一定的角度。

但是這個人卻是用腳着地,而身體與地面平行,因爲他的腿是反過來彎曲的,剛纔的“咔吧”的聲音,就是他的腿從膝蓋生生倒着折過來的聲音,而在他這麼爬行幾下,膝蓋骨頭相互摩擦發出“咔咔”的聲音,在黑夜顯得異常的恐怖。

“我靠。”魏猛就感到心裡一麻,這他媽還是人嗎?自己把自己的腿掰折了?這他媽要多疼啊。

白靈槐也是吃了一驚,看着這個人吃了骷髏頭佛珠,相比也是被蠱蟲控制了,可是這是什麼套路呢?還沒打仗先自殘,難道是蠱蟲不受控制力。

男人仰着頭,看着魏猛和白靈槐,“嘿嘿”地笑了兩聲,那聲音很陰邪,也很恐怖,隨後他猛吸一口氣,吸到腮幫子都高高地鼓起才把嘴閉上,兩手兩腳扒着地,全身用力。

“白老太太,這是咋回事啊?”魏猛問道。

“別管了,殺了他。”白靈槐想先下手爲強,既然這個人已經被蠱蟲控制迷失了心智,那麼就不要把他當人看待了,先消滅了再是。

魏猛握着剔骨刀朝男人的頭上便砍,沒想到那個男人的動作奇快,手腳並用,像個螃蟹一樣身體在地面平移,奪過了魏猛的一刀,男人對着魏猛嘴一張,一細如牛毛的鋼針從他嘴裡射□出,魏猛忙抽身躲閃,堪堪躲過男人的鋼針,那根鋼針插入了園內的一株裝飾植物中,植物就像被澆了一盆硫酸,片刻就花做一灘花泥。

魏猛被眼前的情形嚇了一跳,心裡一陣陣的後怕,幸好自己的動作迅速,如果那個鋼針刺入自己的身體,那成爲肉泥的就是自己了。

“小心點,他的鋼針有毒。”白靈槐提醒道。

“知道了。”魏猛沒好氣的道,早不說,大家都看到了才說,淨放馬後炮。

男人朝着魏猛“嘿嘿”笑了兩聲,他的笑聲實在是太難聽了,魏猛捂着耳朵朝男人道:“你可別笑了。聽你的笑聲,我都不如去聽王菲演唱會呢。”

男人也不答話,又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全身用力,魏猛不知道這個男人要幹什麼,如果脖子肚子鼓起來,魏猛會認爲他是在練“蛤蟆神功第一式”呢。

“打他啊,你還等什麼呢?”白靈槐見魏猛拿着刀站在那看人家,心裡焦急,兩軍對壘,以命相搏,要地就是打對方個措手不及,魏猛可倒好,他居然等着人家把一切都準備好,這也太傻了吧。

魏猛這才反應過來,他光看那個男人有意思,吸一口氣全身用力,自己和自己較勁,兩眼珠子都快鼓出眼眶了,現在雖然有霧霾,PM2.5的指標也超標,可你也不能不呼吸啊。經過白靈槐一提醒,魏猛沒再拿刀刺,而是朝着男人把刀撇了出去。

男人四肢齊動,身體繼續平移,奪過魏猛撇過來的刀,身體剛站定,一個綠色拳影朝他迎頭打了過來,原來魏猛的刀是虛招,就是試探男人往哪邊移動,他剛移動,魏猛的天神拳便揮出,木拳朝着男人的腦袋而去。

可是男人的動作太快了,人只有兩隻腳,相當於兩驅車,可他兩手兩腳都在地面,那就相當於四驅車,見一個拳影朝他頭部而來,他的兩手推地,身體往後,兩隻腳也急速地踩着地,一直退了十多米遠,拳影漸漸地由深變淺,由淺變無。

“靠!”魏猛未自己這“神機妙算”的一擊不中而倍感懊惱,如果這一拳打在男人的頭上,那就是一副萬朵桃花開的景象啊,即使他可以躲開了這一拳,魏猛也做好了再次攻擊的準備,無論他向左還是向右,魏猛的兩隻拳頭都會再給他一擊。可萬沒想到這個男人的動作這麼快,不止把這一拳躲開了,他還採取了一種向後的方式,一直躲到魏猛的拳力不及的地方。這讓魏猛所有的心機都白費了。

男子等拳影徹底消息,又爬回到了魏猛身前不遠的地方,朝着魏猛又“嘿嘿“笑了兩聲,那聲音依然那麼難聽,依然那麼陰險,不過這次他的笑聲裡,還多了一些嘲諷。

“罵了隔壁的,我就不信了,大□爺還收拾不了你。”魏猛被這笑聲激怒了,雙拳舞動,一套天神拳打出,一個個拳影朝着男人不斷打出,那個男子就在這院子裡爬來爬去,每次都恰巧奪過魏猛的拳影,躲過了幾個便朝魏猛“嘿嘿”笑幾聲,刻意地激怒魏猛,魏猛已經使用了神速了,不過他發現他的神速已經遠不及過去,大約只有過去的一半的速度,魏猛只得放慢速度,因爲按過去的經驗,如果神速的速度降低,那就是他的身體不堪重負,如果繼續使用,那麼他的身體就會不聽使喚。

可是用了神速,尚不能打到男子,沒有了神速,魏猛對男子更是無可奈何。

“白老太太,想個辦法。看看還有沒有小蠍子啥的。”一套天神拳下來都沒有能打到男子,魏猛索性收了招式,朝白靈槐叫道。

“你以不管什麼情況都可以打蠍子呢啊。”魏猛和男人爭鬥的時候,白靈槐一直在看着男人的動作,男人就像一個類似蜘蛛的大昆蟲,應該是中了五毒中的蜘蛛蠱蟲,但是蜘蛛蠱蟲不應該射毒針,而是應該撒網啊。魏猛一直攻擊,男人以爲地躲閃,只是吸氣自己用力,沒有在對魏猛進行攻擊,他在等什麼呢?等魏猛疲憊?想等魏猛“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時候,再攻擊?

“那這玩意怎麼打啊?”魏猛對男人的速度一籌莫展,好像一個老虎打一隻蚊子,魏猛自認爲只要他能打到那個男人一拳,他就可以置他於死地,可是現在打不着啊。

男人看魏猛無奈的樣子,朝着他又“嘿嘿”笑了兩聲,又深吸一口氣,繼續他的“蛤蟆神功”。魏猛朝男人的面前打了一拳,男人知道這一拳打不到他,所以也沒有躲閃,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魏猛的拳影是白色的,打在地面後地面的泥土一鬆,然後一塊泥土想是被鐵鍬剷起來,正好揚在了男人的臉上,男人沒有想到魏猛會有這麼一手,兩隻眼睛都被泥土迷了,他忙向後退去,和魏猛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把頭上的泥土晃掉,兩眼撲梭梭的淌着眼淚,藉着淚水把眼中的泥土沖洗出來。

男人沒想到魏猛有這一手,連魏猛自己都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手,魏猛原本只是發泄的打出一拳,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他忙強身進步,兩隻拳頭揮舞,一隻打男人,一隻朝着男人的身邊胡亂的打。

男人雖然眼睛不好用,但是聽力卻也靈敏,魏猛剛一近身他便四下躲閃,不過聽力怎麼也趕不上視力,他的身體被魏猛的拳影刮到了幾下,其中一個白拳影貼着他的後背飛過去,把他的衣服從後背隔開,他的後面完整的露出來。

一顆骷髏頭佛珠從三樓扔下來,落在魏猛的身前,骷髏頭佛珠落地便像個***,散發着白煙,魏猛忙跳開,距離佛珠遠遠地,魏猛見白靈槐距離骷髏頭佛珠比較近,又忙跳到白靈槐的身邊,把白靈槐和趙丹陽抱起來,遠離骷髏頭佛珠。

“罵了隔壁的,有本事你下來,搞偷襲算什麼本事。”魏猛指着黃衣喇嘛厚道,可黃衣喇嘛毫不在意,好像沒聽見一樣。

骷髏頭佛珠只是散發了白煙,目前還沒表現出什麼傷害,可這也給了男人喘息之機,男人用力揉這眼睛,把眼中的泥沙都揉出來,他的兩隻眼睛也因爲他的用力過猛,變地通紅通紅的,男人不敢怠慢,忙又全力吸了口氣,繼續他的“蛤蟆神功”。

魏猛雖然不知道男人要幹什麼,但是根據男人如此執着的做吸氣這件事,他能感到到,只要男人完成了這個“蛤蟆神功”,那麼對自己肯定是相當的不利,魏猛見骷髏頭佛珠的白煙減小,他便跳過去朝着男人打了一拳。

男人正在關鍵時刻,見魏猛的一拳打來,不能迴避,便閉着眼咬着牙,生生接着魏猛這一拳。

這一拳是黃色土拳,男人感到自己被一個大土塊擊中了,他晃兒晃腦袋睜開眼,一股子黃土從他的頭頂滑下,塞滿了他的眼睛。

魏猛這個懊惱啊,怎麼會是土拳呢,這要是火拳,直接就把他燒燬了,這土拳光把他眼睛迷了有什麼用啊。等自己遇到胡力霸,要好好問問他,如何能把五行拳收放自如,聽自己的使喚,想出什麼就出什麼。

魏猛見男人又看不見了,就奔着“趁你病要你命”的原則,朝着男人又打了兩拳,結果這兩拳都是土拳,打在男人的身上給男人披了一身黃色鎧甲,泥土順着男人的身體往下滑,把男人包裹着。

男人就感到自己的身體被什麼覆蓋了,隨後他身體被覆蓋的地方就開始僵硬,好像被塞進了一個容器中,自己動彈不得,隨着身體被覆蓋的地方越來越多,他感覺自己就像個泥胎一般,成了個死物。

男人忙深吸一口氣,繼續用力,希望可以儘快完成最後一步,也希望自己可以逃脫着束縛。

魏猛打出兩拳並沒有再繼續攻擊,他跺着腳地懊悔,這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過去都是金木水火土交替着來,這怎麼連着出三個土啊,難道出什麼也想彩票的小球,不是隨機的,而是被人控制的?弄個試機號,就是想試試機器聽不聽使喚?

而就在這時候,男人的身體發生了變化,他的兩眼凸出了眼眶,完全脫離了眼皮的包裹,而起他的眼珠也變了不是一個瞳孔,而是好多的瞳孔,只不過現在他的眼球上還有一些細小的黃土。

相比眼睛,男人的身體變化更大,從他的後背到他的腰,出現了一個高高的隆□起,高低不平,把他後背的皮膚都撐地幾乎是透明狀。

“我靠,這是要變身嗎?”魏猛看到男人的樣子,驚訝地叫到。

“他已經不是人了,他的身體裡裡的蠱蟲已經孵化完成,他現在就是個蠱蟲了。”白靈槐說道,她的語氣中有傷感和不忍,這是蠱術中最歹毒的方法,以人身養蠱蟲,最後讓蠱蟲佔了人身,把一個人活活變成一個蠱人,像個行屍走肉一樣,聽從蠱蟲主人的指揮。

男人朝魏猛“嘿嘿”笑了兩聲,抓起地上魏猛丟的剔骨刀,反手朝自己後背割去。

魏猛也不管其他,看到男人抓起了刀,以爲男人要對自己攻擊,便朝男人連揮了兩拳,可是沒想到男人沒有攻擊自己,反倒是割他自己的後背,讓魏猛更驚訝的是,男人居然沒有躲閃,就那麼捱了自己兩拳,一拳是白色的金拳,拳頭打在男人的手臂上,男人的手臂像是被刀劈斧砍一樣斬斷,一拳是黑色的水拳,打在男人的後腿,男人的後腿瞬間就變成了冰雕一樣。

可也就在這時候,男人割開了他本就已經薄如蟬翼的後背的皮,一種絲綢被撕開的聲音傳來,在男人的後背中間開了一個口子,男人後背的凸起露了出來,不是骨頭,不是肉,更不是風靡全球的Doctor Lee切的囊腫,在男人的後背,居然有個類似蜂巢一樣的東西,如果不是親看看到他把自己的皮膚割開,魏猛都要相信這個男人把蜂巢背在背上。

這是個怪物啊!人家後背長個包長個瘤就相當不容易了,他居然長了一個蜂巢,而且還長地滿後背那麼大,這要是裝蜜蜂,要裝多少蜜蜂啊。

可隨後魏猛就發現,自己的好奇是多餘的,因爲他知道能裝多少蜜蜂了——不計其數。

男人割開自己的後背皮膚,一個小蜜蜂便晃晃悠悠地從蜂巢的一個菱形巢房裡爬出來,展了展翅膀,飛到了空中,隨後便在空中跳起來八字舞。

蜜蜂跳八字舞,這是要去採蜜啊,魏猛很慶幸小學的時候他還是個好學生,學過小蜜蜂採蜜忙,蜜蜂真是個勤勞的昆蟲啊,剛從男人的後背爬出來就要採蜜,這麼看來,那個男人是個養蜂人啊。

一隻只蜜蜂陸陸續續從男人後背的蜂房裡爬出來,飛在空中,和跳八字舞的蜜蜂回合,也就三五秒鐘便聚集了幾十只蜜蜂,在空中足有個籃球大小,朝着魏猛飛去。

魏猛嚇地朝着蜜蜂就揮了一拳,這要是真的籃球,他接到手裡就跳投了,這對他來說太熟悉了,可這是蜜蜂啊,自己雖然是祖國的花朵,應該被老師這個園丁照顧和灌溉,不需要蜜蜂幫忙採花粉交□配,這個他自己能搞定。

魏猛這一拳打出的是火拳,拳頭在空中把絕大部分的蜜蜂燒成了灰燼,可有幾隻漏網之魚,飛到了魏猛的身上,可憐的魏猛啊,一時好心把T恤脫給了趙丹陽,他身上是赤□裸的,只有滿身的夜叉皮紋身,可那也不能當衣服穿啊。魏猛揮舞着手掌驅趕着蜜蜂,可還是有兩隻蜜蜂刺中了他的後背。魏猛感到的不是疼痛,而是身體一麻,體內的精氣好像被人抽走了一點一樣。

不過刺中了魏猛的蜜蜂也沒有好下場,刺中了魏猛的身體,就好像落在了火炭上一樣,頓時花成了灰。

男人身體裡爬出來的蜜蜂越來越多,在男人身體的上空集結,就這麼短短的時間,形成了一片烏雲,蜜蜂在空中的嗡嗡聲,好像十多臺拖拉機的馬達同時發動,震耳欲聾。

魏猛看到那麼多的蜜蜂,哪裡還敢招呼,跑到白靈槐的身邊,抱起白靈槐和趙丹陽:“不行了,白老太太,實在扛不住了,我們快跑吧。”

“別急,讓我來試試。”白靈槐從魏猛的懷中掙脫,席地成蓮花座。

“試什麼試啊,那麼多蜜蜂,就你這小體格兒,一會兒就把你啃地骨頭都不剩了。”魏猛急地跺了下腳,因爲所有人都能看到白靈槐,所以魏猛認爲白靈槐和自己一樣,也是有肉□身的,如果是過去,他早就自己跑了,反正白靈槐也會跟着自己,可現在不行了,自己走了,白靈槐在地上被拖着,萬一把這小□臉蛋蹭破了,破了像,自己看着也鬧心不是。

“你站在我身後。貼着我的後背。”白靈槐輕聲地。

魏猛沒有辦法,只能聽從白靈槐的指使,不過他沒站在白靈槐的身後,而是蹲在白靈槐的身上最,一隻手還摟住了白靈槐的腰,只要有什麼意外,抱起白靈槐就跑。

蜜蜂組成的烏雲開始想魏猛和這邊飄來,巨大的“嗡嗡”聲讓魏猛的耳膜都要承受不住了。

白靈槐雙手內縛,兩食指豎合,以兩拇指壓無名指之甲,結了個不動根本印,也叫獨鈷印,亦稱爲針印。兩食指爲劍,兩拇指、兩無名指爲索之義,或是把兩無名指、中指爲四魔,而以兩拇指傾壓爲降伏四魔之義。同時,白靈槐輕聲地念道:“南麼三曼多伐折囉赧悍!”

魏猛沒聽清,隨口問了句:“你說的啥玩意。”

白靈槐沒有理睬他,結着手印,閉目打坐。

魏猛還要問,卻發現自己和白靈槐,以及趙丹陽以及被火包裹住了,那感覺就像電視中的如來佛一樣,他們在中間外面有圈火焰一樣的東西,不過電視劇中是那泡沫做的板子,刷上金漆,而他和白靈槐這不一樣,這是真正的火,呈現個葫蘆狀的火焰把他們包裹起來,他們三個好像在葫蘆裡。火焰分了三層,最裡面的是藍色,中間的是黃色,而最外面的是紅色。

雖然被火焰包裹着,但是魏猛感受不到一點點的炎熱,反倒有種沐浴在春光中的感覺,極其舒服。

透過火焰,蜜蜂組成的烏雲已經到他們三個前面,看到火焰中的三個人,蜜蜂只是“嗡嗡”的飛來飛去,拿三個人也沒有什麼辦法。

因爲有了火焰的緣故吧,蜜蜂飛行發出的“嗡嗡”聲也不那麼刺耳了,魏猛見自己沒有危險,頓時歡喜地不得了:“白老太太,沒有想到你還會這兒一手。這是啥啊?告訴告訴我唄。”

“不動明王的不動根本印!”白靈槐答道。

“不動明王是誰啊,他的什麼印咋這麼牛逼呢?”

“不動明王是八大明王之一,又稱不動金剛明王、無動尊,密號爲常住金剛。依《大日經疏》卷五所敘,不動尊雖久已成佛,但以三昧耶本誓願故,示現奴僕三昧,爲如來僮僕,執作衆務,所以又名不動使者、無動使者,受行者的殘食供養,晝夜擁護行者,令其成就圓滿菩提。其通常被視爲是大日中來的應化身,受如來的教命,示現忿怒相,常住火生三昧,焚燒內外障難及諸穢垢,摧滅一切魔軍冤敵。”

“你的意思,現在我們就在三昧真火裡唄?”

“是的,外面的就是三位真火,在《勝軍不動軌》中記載,本尊的誓願爲‘見我身者,得菩提心;聞我名者,斷惑修善;聞我說者,得大智慧;知我心者,即身成佛。’不動明王能護衛我們。”

“我們是在三昧真火裡,那我們從這裡出去,是不是就有火眼金睛了?”魏猛歡喜的叫道。

“火眼金睛?什麼火眼金睛?”

“孫悟空的火眼金睛啊,《西遊記》裡孫悟空大鬧天宮後被抓□住,太上老君用三昧真火燒他,他就有火眼金睛了,我們這也不也是在三昧真火裡嗎?按道理也應該有吧。”

白靈槐無語了,她只能輕輕的搖了搖頭,她開始體會閻崇年的苦了,來,你是清史專家,你給我講講甄嬛是怎麼回事?說不上來我抽你。

“該不是你年紀小,孫悟空鬧天宮的事,你沒趕上,不知道吧。”

“滾犢子。”如果不是掐着佛印,白靈槐又要抽魏猛的耳光了:“《西遊記》是小說,是吳承恩胡說八道編出來的,他在小說裡還寫李哪吒三太子是太乙真人用蓮花拼成的呢。再說了,即使那是真的,太上老君也不會三昧真火,道家有三昧真火的說法,是指“心者君火,亦稱神火也,其名曰上昧;腎者臣火,亦稱精火也,其名曰中昧;膀□胱,即臍下氣海者,民火也,其名曰下昧。”這是丹鼎派修煉內丹的心法,三昧是佛教的修行方法之一,意爲排除一切雜念,使心神平靜。如何集中精神,可分爲兩種:一是與生俱來的能力即“生得定”,另一種是因後天的努力而使集中力增加,即“後得定”。前者靠積德,後者靠修行而得。三昧真火是去除一些魔障只火。”

“唉。又被小說給騙了。”魏猛當然聽不懂白靈槐說的是什麼,但是他知道,他又想錯了。原以爲自己能像孫悟空一樣,火眼金睛就可以看到妖怪長什麼樣了呢,現在是沒有希望了。

無數的蜜蜂籠罩在魏猛和白靈槐的周圍,因爲有火焰的阻隔,它們不能近身,只能飛來飛去。

三樓的仁波切見蜜蜂對魏猛和白靈槐一籌莫展,他從三樓走下來,走到一樓的時候,紅衣喇嘛也起身,跟在仁波切的身後。

仁波器先走到男子的身邊,男子只有兩隻腿一隻手,斷手白骨森森,但是沒有一滴血流出,但是他依然保持着原來的姿勢,除了後背不斷有蜜蜂飛出,他一動不能動。

仁波切取了一個骷髏頭佛珠塞進嘴裡,把骷髏頭佛珠咀嚼地粉碎,他又咬破了舌頭,把骷髏頭佛珠的碎屑混合着舌頭的鮮血,噴到男人的身上,男人大叫了一聲,身體顫動了幾下,原本凍成了冰的腿融化了,才男人的肋部又生出了兩條胳膊,支撐他的身子在地上走了幾圈,回到仁波切的身邊。

仁波切親切地愛□撫着他的頭,就像愛□撫這一隻寵物狗,男人也被仁波切愛□撫也頗爲得意,但是他看到自己斷了的手,凸出的眼珠子轉了轉,朝着白靈槐和魏猛走去,

天空的蜜蜂像是看到了蜂王一樣,飛到他的上空,在空中盤旋着,男子盯着火焰中的魏猛和白靈槐,“嘿嘿”地笑了兩聲,魏猛也不在乎,朝着男子做了個鬼臉,豎起了中指:“來啊,我在這裡兒呢,你咬我啊。”

男人又“嘿嘿”笑了兩聲,從蜜蜂雲中分出了幾百只蜜蜂,猶如日本的神風敢死隊一樣,朝着魏猛和白靈槐撲過去,但是那些蜜蜂根本就無法穿過火焰,剛一接觸最外面的紅色的火焰便紛紛落地,但是沒有被燒死,落地後如無頭蒼蠅般胡亂的爬了爬,展開翅膀飛走了,沒有再回原來的蜜蜂羣。

男子看到如此的情況,咬了咬牙,頭一晃,大約五倍於前一次的蜜蜂飛出來,朝着魏猛和白靈槐再次發起攻擊,但是結果是一樣的,那些蜜蜂落地後,也飛走了,但是這一次,男子沒有讓那些“背叛”他的蜜蜂就那麼輕易的離開,他頭上的蜜蜂對那些蜜蜂發起了攻擊,倆羣蜜蜂發起了空戰,陣亡的蜜蜂一個個落在地上。

男子這一方的蜜蜂太多了,而且不斷有蜜蜂從他的背後蜂房裡爬出來,所以,很快,那些想離開的蜜蜂全部被殺。

男子沒有在指揮蜜蜂對魏猛和白靈槐發起攻擊,而是繞着魏猛和白靈槐轉,希望可以找到一個破綻,但是白靈槐他們外面的火焰包他們三個包裹地密不透風,他根本就沒有機會進入。

魏猛在火焰中故意氣那人,不是豎中指,就是做罵人的口型,氣的男人圍着火焰亂轉,偏偏沒有辦法。

“師傅!”紅衣喇嘛喇嘛小聲道。

“不急不急,看看這個蠱人的能力。”仁波切看着男人說道。

就在這時候,魏猛懷裡的趙丹陽動了一下,隨即睜開了眼睛,看到外面的男人先是嚇了一聲大叫,魏猛忙抱着了她,怕她亂動被火焰傷到,因爲火焰包裹着他們,給他們內部留下的空間裡並不大。

男人朝着趙丹陽“嘿嘿”笑了兩聲,趙丹陽仔細看了男人一下,大聲地吼道:“爸爸。爸爸!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兒了啊。”

那個變成蠱人的男人,便是趙丹陽的父親趙大宏。

“你父親已經被那個喇嘛變成了蠱人,如果今天沒有幫你把你體內的蠱蟲驅乾淨,你也會和你爸爸一樣,變成蠱人。”白靈槐說道。

“不。不。我爸爸怎麼會變成這樣啊。”趙丹陽歇斯底里地喊着,如果不是魏猛用力抱着她,她早就跑出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看到了自己的女兒,成爲蠱人的趙大宏像是受到了啓發,他爬到別墅門口,把老婆放在背上爬回來,對着魏猛和白靈槐“嘿嘿”一笑,扯着老婆宋菲把她丟到想魏猛和白靈槐。

“不好。”白靈槐暗叫了一聲,她雖然知道釋家佛教的法術是不殺的,但是宋菲的體內也應該有蠱蟲,如果她就這麼撞到了三昧真火,不知道會怎樣,在宋菲要接觸到火焰的時候,白靈槐忙扯了佛手印,讓宋菲進來後,再次結手印,讓三昧真火重現。

白靈槐原以爲趙大宏會藉着沒有三昧真火的時候對他們發起攻擊,但是沒有,趙大宏只是將他的老婆扔給他們,並沒有做任何其他的動作。

難道蠱人也有良□知,希望魏猛和白靈槐能救自己的老婆?

白靈槐不多想,指揮者魏猛用她的簪子封住宋菲的天靈蓋,朝她的腹部猛擊,兩下擊打過後,宋菲也吐出個骷髏頭佛珠,恢復了神志。

趙大宏在火焰外面笑眯眯地看着魏猛和白靈槐他們做的一切,看到宋菲恢復了神智,竟然高興地“嘿嘿”笑了兩聲。

白靈槐不解地看着趙大宏,猜測他是如何想的。

宋菲好像重新做人一般,她是被丈夫逼着吃下這個骷髏頭佛珠的,吃完自己便什麼也不知道了,看着吐出來的骷髏頭佛珠,她心有餘悸,把它踢到了一遍。

骷髏頭佛珠在地上滾了幾下,發出了一陣光芒,白靈槐順着光芒一看,卻發現原來宋菲的下□體有個東西流出來,是黃色的粘□稠的液體,好像蜂蜜一樣,滴答滴答落在地上,可落在了地上便化作一個個蜜蜂,展翅飛了起來,就在魏猛和白靈槐身邊飛舞。

“特洛伊木馬。”白靈槐想到古希臘的故事,她終於明白爲什麼趙大宏要把宋菲扔進來,爲什麼在扔的時候不發起攻擊,他就是想把蜜蜂送進來,在這個封閉的空間裡,讓蜜蜂折騰他們,如果想避免這樣的折磨,那就只能撤掉三昧真火,可撤掉了三昧真火,那麼迎接魏猛和白靈槐的,將是不計其數的蜜蜂。

這就是個兩難的選擇啊。

看到蜜蜂,魏猛眼疾手快拍了幾隻,可是蜜蜂越來越越多,他打死一隻出現兩隻,尤其是在如此狹小的空間裡,魏猛能活動的空間有限,不多時他就被刺了四五下,感覺還是那種刺痛,並伴有精氣被人抽走的感覺,那些蜜蜂也奇怪了,只對他進行攻擊,不攻擊別人,刺完了他,蜜蜂便會死亡,燒成灰燼。

“魏猛,你沒事吧。”白靈槐看到魏猛後背起了好幾個紅腫的包,一陣陣地心疼,關切地問道。

“沒事,就他□媽□的有點疼。關在蚊帳裡被蚊子咬,這玩意有點憋屈啊。”

“你堅持一下,我現在不能扯了三昧真火,扯了我們就都完了。”

“沒事,沒事,大□爺就讓他們咬,反正咬了我他們也是個死,我就跟他們耗着了。”魏猛雖然嘴上很硬,可是這蜜蜂卻越來越多,沒有減少的跡象啊。要是一直被這麼蟄下去,蜜蜂沒死□光,自己已經死翹翹了。

“奶奶。吃奶奶。”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傳來,一個一歲大的小孩,背上張着兩個天使一樣的翅膀,穿這個尿不溼出現在白靈槐和魏猛的上空,他的手裡還拿着一個安撫奶嘴,他正朝着白靈槐笑,指着白靈槐的胸□部叫着:“奶奶,吃奶奶!”

這個小孩赫然是小□胡力霸,只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長出了一對小翅膀,看他的樣子,如果腦袋上多個小光環,那他就是小天使啊。

“兒子,你快走吧。奶你是吃不着了,你爸你□媽這就要歸爲了。”魏猛見是醫院裡的那個小孩,扯着脖子喊道,這是誰啊,怎麼這麼沒心沒肺,把一個孩子弄來幹什麼,這麼多的蜜蜂,要是把孩子蟄了怎麼得了。

魏猛只是關心孩子,卻沒注意孩子背後有兩小翅膀,也沒有注意孩子是懸浮在空中。

聽到魏猛的話,胡力霸的眉頭皺了皺眉,把安撫奶嘴塞進嘴裡,朝着趙大宏飛去。

趙大宏等人也奇怪,怎麼憑空出現一個小孩,而且這個小孩還會飛。

“奶奶!”胡力霸豎起兩手的食指,一支指向空中的蜜蜂雲,一支指向地上的趙大宏,胡力霸的手指就像*****一樣,兩條巨大的火舌射□出,把蜜蜂雲和趙大宏完全地包裹在其中。

五秒鐘過後,蜜蜂雲消失了,趙大宏也成了一堆黑炭,胡力霸美滋滋地豎起手指,朝手指上吹了一下,好像一個槍手在吹他發射過的槍管,然後笑嘻嘻地朝着目瞪口呆的白靈槐道:“奶奶,吃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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