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齊了?”
“沒錯。”
治民他已經做好了覺悟。
......
除了小雅都到場了。
她絕對不能在場,因爲這樣她就會被懷疑。
大概接近4點半了。
有些教官現在是醒着的。
只要向他們求救,他們很快就會到場。
“治民準備!”
治民躺在地上,把手臂伸了出來。
胡龍和青川上到了雙人牀的第二層。
保險起見,我們準備雙人跳。
以防第一次重擊不成功。
“預備。”
治民眼中渾濁着,靜靜地等待行動開始。
“三。”
胡龍準備起跳。
“二。”
治民閉上眼睛,咬緊牙關。
“一,開始!”
胡龍就這樣重重地摔了下去。
“啊啊啊!”
治民的慘叫在走廊裡迴盪。
青川緊接。
“啊啊啊!”
這可是二次創傷。
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
確認了治民的手臂已經面目全非之後。
該到我出場了。
“治民等着,我這就叫人!”
飛馳到一層的醫務處。
樓下的教官聽到了慘叫,也準備上樓。
“不好了,上面有人骨折了!”
“啊?”
聽聞此訊,一個個都着急忙慌地上樓。
......
來到樓上,青川和胡龍假裝對治民暴打,讓教官們誤以爲他們起了衝突。
“都停下!”
兩個教官把胡龍和青川拉開。
醫務處的醫生趕到了。
趕快把治民抱起來。
“回來再收拾他們吧,救人要緊。”
這個醫生算是這裡少數的良心了。
“老子回來再他娘地收拾你。”
就這樣,他們叫來了救護車,把治民送走了。
大年初二的就幹活,真辛苦啊。
治民看你的了......
......
整個樓都被驚醒了。
但是在教官們的壓制下也漸漸平息了。
那天上午青川和胡龍被留在了上頭。
估計是“審問環節”。
我倒是可以下樓參加集訓。
......只是吳教官想要罷了。
因爲他可以特地揪出我來欺負我。
我只是個旁觀者,牽涉不到其中,所以就把我放下去了。
但是吳教官在這兒,我可是一點也不想下樓啊。
“快跑啊,尿褲三郎,哼哼。”
真是個討厭的傢伙......
......
中午的時候從黑市商人那裡傾家蕩產買來了照相機。
還是即拍即印那種。
一共20多張底片。
拍一些可以當證據的照片。
正巧青川回來了。
臉上多了個大嘴巴子。
他說教官沒從他嘴裡問出什麼來,他們只是簡簡單單地把這場事件定爲人際關係沒搞好的衝突罷了。
“先給我的肚兜來一張。”
“好咧。”
青川摁下快門。
沒有閃光燈和噪音,是媒體最好的“暗殺”工具。
“什麼嗎,照得跟個囚犯似的。”
但就是要這樣的效果。
“好,這是我們的第一個證據。”
......
這層站崗的是小雅呀。
“這個照相機給你,給我多拍些證據。”
點點頭。
然後給我一個蘋果。
“把這個送給趙迎春......”
兩個人的動作幅度都很小,生怕被嫌疑。
好在,這周圍沒有教官。
......
來到屋頂。
五花大綁的趙迎春動彈不得。
“周柏林!”
都快綁一天了還這麼精神。
“拜託聽我一下。”她懇求着。
“我如果不聽呢?”
“那我也沒辦法了。”
她低下了頭。
“什麼都別說,先把這個吃了。”
將手上拿着的蘋果餵給她。
無聲地吃着。
咀嚼,咀嚼。
“話說爲什麼還沒有人找你?”
“我爸忙啊,給我分配的老師也不稱職......”
小小的眼神看着我,但已經沒有了以往的神色。
咀嚼,咀嚼,她流下了眼淚......
“你哭吧,我不會反對的。”
“對不起,我只是在想,爲什麼我爸對你們那麼壞,你還要給我送吃的。”
“你也承認你爸的惡行了?”
“惡行......說得也太過分了。”
她把頭扭到一邊,不行讓我看到她的雙眼。
“這麼說吧,我和你爸不是一路人。我們還是有良知的。”
“我爸他也有良知啊......但絕不是對你們。”
“沒錯,人都有兩面性。對我們不好對你好。”
“不,不止是這樣的......他......”
“行了,不用再狡辯了。”把剩下的一口蘋果塞到她嘴裡。“那裡有壓迫,那裡就有反抗,你要明白這個道理。”
咀嚼,咀嚼,嚥下。
“嗯......”
“我要走了,晚上谷小雅會幫你處理宿便問題。”
站起身來。
“等一下。”
“怎麼?”
“你們顛覆這學校可以,但是不要迫害我爸。”
“哦?你是讓我們給他求情?他已經跟這所學校‘融爲一體’了,再怎麼說也脫不了干係。”
“但是......”
“我儘量吧......好嗎?雖然他肯定會在報紙上露一面。”
“......”她不吱聲了,知道跟我交流是無用的。
“我走了,順便建議你睡一覺,這可是消磨時間的好方法。”
就這樣,我下了樓。
......
下午則是漂亮的耍猴環節。
小雅就連這都給我拍上了。
一羣教官圍着一隻打扮地花枝招展的“猴子。”
還要跳火圈......
這要是曝光出去......
吳教官他們絕對吃不了兜着走。
......
接下來就看治民能不能拉到記者了。
......
......
......
晚風,真舒服。
手臂卻是火辣辣地疼。
治民的手臂上的石膏比董校長的臉皮還厚。
“哈呼,哈呼。”
身旁看守自己的教官已經憨憨大睡了。
......
這間醫院沒有建在市區裡。
生意也很冷清。
這間看護室沒幾個人。
所以教官可以在旁邊的牀睡覺。
問題不在於教官,而是如何找到記者。
既然這裡不是市區,那必然要走好長一段路了。
逢年過節的,也不知道報社裡有沒有人。
這教官也是的,不多觀察幾天,明天就要回去。
今晚不行動是不行了。
......
下牀,穿鞋。
一隻手打着石膏,一點也不方便。
還隱隱作痛。
爲了劉希的好日子。
自己拼了命也得爭取。
好,小心翼翼地穿上鞋,出發了。
“哈呼,哈呼。”
“再見了,我不會回來了。”
下樓,繞開值夜班的醫生護士。
從後門溜出去......
走上大道。
這裡的星星也沒了。
大概是被城市的斑斕埋沒了。
這是好事......證明離市區不遠了。
只要沿着大道走,總會到的。
......要是走的是反方向呢?
這裡也沒個路牌什麼的。
......那就一直向前走吧。
錯了再原路返回就行。
“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
“汪汪,汪汪汪。”
治民的歌聲似乎把周圍的流浪狗吵醒了。
快走快走。
這胳膊已經夠疼的了,治民可不想再打狂犬疫苗。
“到底在哪呢?”
治民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鄉下四處亂撞。
從郊區走到鄉下了啊?
市區到底在哪?
......
大概亂晃了兩個小時的樣子,竟然走到了高速公路。
看看路牌......
沒有照明,看不清楚
離下一個城市還有10公里......還是90公里?
反正要走老遠。
還有這麼久啊。
沒關係,至少現在有方向了。
......
好累啊~~。
但至少有晚風陪伴,治民並不孤單。
“快到了,估計吧。”治民對晚風傾訴着。
夜的外衣漸漸退去......
太陽照常從東面升起。
終於......到市區了。
但是依舊有問題。
那便是怎麼樣才能找到記者?
這市裡的招牌,得一個個看。
服裝,診所,小區,加油站。
遠處飄來肉包子的味道。
已經到早點時間了啊......
好久都沒吃肉了,心癢癢......
悶着頭繼續走。
菜市場,柴米油鹽店,書店。
現在的報紙不流行了,報社也是一家一家倒。
活下來的報社幾乎都不把重心放到報紙上。
想找到個有關媒體的門戶是真的難。
漂泊,漂泊。
終於......
走了一夜
眼睛都紅腫了。
但“日報”兩個字確實在眼前。
這麼早,有沒有人還不知道。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去確認一下了。
用盡最後的力氣,將身體拖到門口。
然後按下門鈴。
“畢噗,畢噗。”
這是什麼鈴聲啊。
沒力氣吐槽了,治民倒在地上。
熬了一夜,又走了那麼長的路。
他要睡一會了......
咔嚓,門開了。
出來個端着咖啡的眼鏡男。
“誰啊?哎?”
“請......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