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傾顏氣極羞極,不服輸道:“胡扯!誰是你的奴隸!”
男人扯脣冷笑,單音字吐出,“你!”
“你胡說,我是被你強行帶回來的!我纔不是你的奴隸!”
“不想死在沙漠裡,就乖乖地做我的奴隸!”
“見鬼!你不是男人!欺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你是個人面獸心的禽獸……唔……”
她的雙眼突遭大手蒙掩,按着,同時,她的嘴脣也遭到襲擊,被他吞噬,火辣辣地肆謔戲弄一番,她驚愕得瞬間消音。
他帶回面罩,重掩口鼻,鬆開矇住她雙眼的大手,滿意地謔笑,“記住,第三條戒律:我的女人不準對我口出惡言!”
她的心狂跳不止,久久無法言語,只能又驚又羞又氣又惱地怒瞪着他。
“才一個吻就愛上我,女人果然好騙。”
男人狂傲地嘲弄。
“呸!”
玉傾顏氣極,朝男人臉上唾了一口。
男人全身驟然散發出野獸發狂般的危險氣息,他驀然右腳一拐,勾向玉傾顏的左腿,玉傾顏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玉傾顏剛想站起來,男人快她一步粗魯地將她拉扯向自己。男人右手抓住玉傾顏的左手,強迫她用手拭去她在他臉上留下的“傑作”。玉傾顏反抗,男人加重指尖力道,弄得玉傾顏的手痠痛不已,不得不屈服照做。
該死的臭男人,此仇不報,她就不叫玉傾顏!
趁男人不注意,玉傾顏用指甲猛抓男人的臉頰,順便扯下掩住他口鼻的面罩。
她倒要看看這個“禽獸將軍”長成什麼德性!
男人一個箭步踏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湊向她,再一次蠻橫地奪去她的脣,比剛纔更加囂張地吻着她。
玉傾顏拼命反抗。這個該死的臭男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奪走她的吻!簡直可惡之極!可是……可是爲什麼……爲什麼她竟然會感到全身無力,全身細胞都訴說着可恥的興奮與眷戀。……
見鬼的,不該是這樣的!
意識恍惚中,她竟然沒有看清楚男人的長像。她感覺到有一股暖暖的熱氣拂過頸項,癢癢的,麻麻的,逗弄得她不自主地輕顫,不自主地呻吟。
像棉花糖般輕柔的觸感尾隨熱氣貼上她的脖子,軟軟溫溫的,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卻帶給她比那股熱氣還舒服的歡愉。
當她沉醉不已之時,頸項間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疼痛,拉回她神遊太虛的意識。
回神第一眼,看見的是登徒子得意的譏嘲,撐住她的雙手突然鬆開,她竟像從衣架上滑落的衣服,一氣呵成癱落在地。
帶給她震撼的不是他的親吻,不是他的挑逗,而是那張臉龐!
那張比女人還要嫵媚三分魅色傾城的絕麗臉龐!
那張與白曉月一模一樣甚至比白曉月還要美上三分的傾國臉龐!
陽光,剛毅,威武,這個男人擁有與白曉月一模一樣的高貴的王者氣質,卻比白曉月更多了三分男人的威武與雄壯!
將軍之風!
他……不但擁有與白曉月一模一樣的瑰麗色瞳眸,身上飄散着淡淡的寒梅冷香,竟然還跟白曉月長得一模一樣!
太驚悚了!
耳邊吟吟而笑傳來適才玲瓏悅耳的女聲,宛若聽見自己的低吟笑語,“你難道忘記了,白曉月就是裴沐瞳的轉世……”
白曉月的前世?!
——裴沐瞳!
玉傾顏震驚。
男人輕舔脣瓣,勾起邪魅的弧度,他俯蹲下去,指尖用力捏住玉傾顏的下巴,用絕對權威的語氣強硬地說:“女人,這是給你的警告,下次再敢對我無禮……”
他邪惡地掃了眼她凹凸有致的胸部,害她小心臟撲通撲通狂亂跳動,胸口着火似的火辣辣發燙。
邪惡的壞男人!
“下次,可不會只有一個吻痕就這麼簡單地輕饒你!”
男人修長的指尖緩緩撫過她頸頂上的玫瑰色,語帶戲謔。
他……真的就是白曉月的前世?!
玉傾顏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惡毒的嘴巴跟白曉月有得一拼!
“今晚就在綠洲紮營!”
男人起身,一派王者之姿,對十八名隨從下令。
“是,將軍!”
十八名隨從旋即翻身下馬,合作無間地忙碌起來,個個身手俐落,沒有多餘的動作,更沒有人理會玉傾顏。
停駐在玉傾顏心中此刻只有一個想法!
如果這個男人真的就是白曉月的前世……
“女人,過來!”
男人長臂一撈,獵鷹攫物似地箝住玉傾顏的右臂,用力將玉傾顏從地面拉起,拖往搭好的帳篷。
“放開我,你弄痛我了,野蠻人!”
玉傾顏拼命掙扎,心裡詛咒這個男人絲毫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這個男人太暴力,太野蠻,一點都不像白曉月的溫柔似水,對她呵護倍至!除了相貌,他哪一塊比得上白曉月啊!不對!就連相貌也比不上!還是她的月最漂亮!
“你再叫叫看!”
男人睨她,玫瑰色瞳眸燃燒着威嚇力十足的壓迫感。
玉傾顏立刻噤若寒蟬,欺善怕惡的本性表露無遺。
她決定,爲了自家小命着想,還是乖乖地安安份份地聽聽話話,小心翼翼做人!然後,瞅準時機,她就逃跑!絕對要逃出這個邪惡的壞男人的掌控!
不能夠留下來給他欺負!
即使他是白曉月的前世,也不行!
男人將玉傾顏拖進帳篷,然後像丟什麼耐摔耐撞的貨物似的,用力將她丟在厚厚的雪白貂皮上。
“你難道不會輕一點嗎?很痛耶。”
玉傾顏揉揉胳膊手臂脖子,嘟起小嘴,生氣地嘟嚷。
“女奴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利。”
男人倔傲地說。
玉傾顏翻白眼,嚴重質疑男人的話,“誰是你的女奴了!我簽了賣身契了嗎?!”
男人狂傲而自負地回答:“讓女人心甘情願,方法很多,何需賣身契!”
他說話的方式很狂,很傲,很容易激怒人,卻很有魅力。
“誰會心甘情願服侍你這個野蠻人!”
話雖如此,可是這個男人怎麼這麼該死的吸引人!害她移不開視線,只能目不轉睛地盯着他。
他說話的狂傲……他眉目的飛揚……他神色的自信……他氣質的尊華……真的好像白曉月呀……
月……她的月……
嗚嗚嗚……她想他了……
男人邪惡地笑了,伸手攉住她,“要不要試試。”
“不必!”
“由不得你!”
“不……”
嗚哇哇!這下子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玉傾顏在心裡慘兮兮地哭訴,適巧挑簾進帳的男子解救了她,“將軍!”
男人止住了教訓玉傾顏的動作,擡頭,鷹目凌厲鎖定男子,語調威嚴,“說!”
“晚餐準備好了。”
“端進來。”
“是!”
男子領命而出。
玉傾顏眨眨眼睛,好奇心又生,“喂,你真的就是傳說中的修羅將軍嗎?他們真的就是傳說中的修羅十八騎嗎?”
跟傳說中的冷血殘酷歹毒視人命如草芥……很不一樣呀!
“奴隸竟敢質問主人?”
男人捏住她的下巴,拇指摩挲着她的雪膚調戲她。
“不準叫我奴隸,我有名有姓——玉傾顏!你聽清楚,我叫玉傾顏!”
她本應該說得更有氣概些,可是他的撫觸偏偏讓她分了心神。
“名字不錯,配你就可惜了些。”
“你……”
張口想罵他,又怕遭到他的報復,語氣趕緊放軟地改口道:“你呢?不會是名字太可笑了,羞於啓齒吧?修羅將軍!”
不敢罵你,繞個彎損你總行吧,哼!
“裴沐瞳。”
裴沐瞳?!他竟然真的就是裴沐瞳——白曉月的前世?!
玉傾顏覺得這個世界玄幻了!
她竟然又一次穿越了,並且穿越到她和白曉月的前世裴沐瞳最初相遇的地方?!再一次遇見裴沐瞳……
玉傾顏心情複雜極了。
“丫頭,你好像認得我?”
雖然玉傾顏什麼話都沒有說,可是她的眼神分明告訴他,她認得他,並且知道他,甚至,震驚於在這裡看見他。
“咦?不!不!不!不認識!不認識!”
玉傾顏拼命搖頭,矢口否認。
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女人,你敢欺騙我!”
裴沐瞳猛然扯住玉傾顏胸口的衣襟,恐嚇她,“不說實話我就撕爛它。”
“你敢?!”
柳眉倒豎,某女憤怒了。
“我不反對你試。”
滿臉的譏誚,擺明了就不把她的憤怒放在眼裡。
玉傾顏是真的很想教訓他,可是,她知道自己不是裴沐瞳的對手,所以,她聰明地選擇不與野蠻人一般見識。她收回手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本小姐纔不和野蠻人一般見識。”
“你說誰是野蠻人?”
他逼近她,鼻尖貼上她的,脣邊掛着令人窒息的戲謔,隨時有侵略她的可能。
“當……當然是……我……”
她不是膽小鬼,這叫識時務。
“將軍,用餐了。”
方纔的男子端着晚餐走進來。
太好了!救星來了!玉傾顏心中感激涕零,肚子也聞到香味不爭氣地餓了起來。大概她的饞相太露骨,男子旋即會意,向裴沐瞳請示,“將軍,這位姑娘……”
“女奴得服侍主人用餐後再吃剩菜剩飯。”
裴沐瞳酷酷地丟下她,坐到另一隅用餐。
“裴沐瞳,你混蛋,你當我是狗不成!”
最可惡的就是不給她飯吃。
“你敢這樣對我說話!”
提高三度的音調最具恐嚇效果。
“我……”
某女趕緊怕死地指向適巧路過毯邊的小螞蟻,“我是在對這傢伙說。”
“原來如此。”
擺明了就是看扁她,嘲笑她。
“哼!”
好險,逃過一劫。
裴沐瞳眸底掠過一抹不帶嘲弄的笑意,很淺,很淡,極具溫柔,也很短暫。
隨侍在側的男子卻捕捉到他瞬間溫柔的笑容,不由得意外道:“你告訴她你的本名?”
“你有意見嗎!”
裴沐瞳瞪他。
“沒有。”
男子淺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