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坤叔店裡吃完飯出來,胖子忙招呼煙鬼和阿峰去金碧。
“不了,我晚上還有點事呢。”煙鬼笑道。
“靠,你泡女人是事,陪兄弟就不是事了?!”胖子氣道。
“沒有……”煙鬼含含糊糊道。
這煙鬼平時最愛夜場活動,今天一反常態實在奇怪,阿峰不由問道:“你到底有什麼事?”
煙鬼忙笑道:“沒事沒事,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不管了,大不了明天換身衣服。”
“這纔是嘛!”胖子笑着捶了他一拳。
三個光棍又打電話叫來了另一個光棍蟹仔,於是去了金碧包廂。四個男人和幾個陪酒女人玩骰子、劃酒拳、唱歌,鬧騰開來。胖子玩鬧了會,又唱了幾首歌,就窩到角落裡玩手機。蟹仔湊過去,偷看了兩眼,一臉噁心道:“胖子,你要不要臉,還深夜寂靜時,一人獨自在相思。這麼肉麻的話都敢給小萱發!”
“幹什麼,滾遠點。我這麼有水平的話,你寫的出來嗎?!”胖子踹了蟹仔一腳。
蟹仔哈哈大笑,道:“你到底行不行啊?都暗戀了幾年了,小萱都從小丫頭長成大姑娘了,連老外男朋友都有了,你還不死心啊?”
胖子怒道:“我是覺得小萱還小,不想搞太誇張。都是你們這些嘴碎的,把我默默的暗戀搞得天下皆知。”
“好了,好了,坤叔和城哥這不也沒說什麼嘛。我覺得要是讓坤叔在那個金毛帥哥和胖子你之間挑,他應該還是會選你的。”蟹仔見他生氣了,趕緊好言相勸道。
胖子這才緩了些顏色,喝了口酒道:“我也覺得那金毛肯定靠不住,小萱現在還小,被他騙得暈頭轉向的,等再過兩年,她長大些,就知道我有多好了。”
“那你這幾年再減幾斤吧,省得錯失良機。”阿峰笑着開口道。
胖子無比怨念的瞪着阿峰道:“還不是被你們帶着胡吃海喝害的,我本來就易胖體質。”
“放屁!”阿峰笑罵道:“喝酒吃飯的時候你那麼積極,現在倒怪起我們了。你要是能堅持跟我去三個月健身房,肯定能瘦下來。”
“得了吧,他能堅持一個月就不錯了。”蟹仔笑道:“你說你跟煙鬼勻一勻多好,那絕對是帥哥啊。”
阿峰笑着看向一旁的煙鬼,煙鬼心不在焉笑了笑。不知怎麼,阿峰心裡有些異樣。煙鬼和蟹仔以往都是鬧得最歡的兩個,今天的他卻彷彿魂不守舍,一點也提不起玩鬧的性子。
阿峰低頭喝了口酒,斂住笑意。胖子和蟹仔說笑了一陣,又湊過來拉他一起玩起了骰子。阿峰邊玩邊留意起煙鬼。
煙鬼懶洋洋摟着女人喝了幾口酒,他手機響起,煙鬼接起電話,說了兩句,便掛了。又坐了一會,他起身說去廁所,便出了門。阿峰想起身隨去,被剛輸局的蟹仔拉住要報仇,於是又玩了兩圈。
過了許久,煙鬼還沒回來,阿峰坐不住了。
“好了,先放放水再來收拾你們。”阿峰笑道,起身出了包廂。
煙鬼走出包廂四下看了眼,一個染着紅髮一身妖嬈的女人從角落跑了過來。
“煙鬼哥,你總算出來了。”紅髮女人嬌嗔着就往煙鬼身上蹭。
煙鬼沉着臉壓低聲道:“別廢話,東西帶來了沒?”
“帶了,你一發消息我能不給你送來嗎。”女人說着就從包裡取出一小袋白色粉末,“夠你快活好幾天了。”
煙鬼一把奪過小袋子,塞進衣兜裡,就要回轉身。女人一把拉住他道:“你就這麼走了啊?”
“你想幹嘛?錢不是給你了。”煙鬼低聲道。
“錢給我了,人沒給我啊?你說過今晚到我那一起快活的,怎麼就把我一個人扔下了。”女人怨道。
“我今天得陪兄弟們喝酒,明天再過去找你。你先回去。”煙鬼道。
“不要。今天是情人節,你怎麼能不管我呢。”女人嬌嗔道:“我不放你走。”
煙鬼臉色一沉,那女人見他不高興了,趕緊道:“好了嘛,我一會走。但是,你不想現在先快活一下嗎,你也一天沒抽了吧,多難熬哪。”
煙鬼沉吟了會,身上那已經竄動不已的感覺愈發強烈,他抿抿嘴脣,輕笑一聲,道:“行,我先陪你玩會。”說着便拽着女人向洗手間走去。
阿峰走進洗手間,掃了一眼四周,並沒有看見煙鬼。他正準備出來,聽到緊閉的抽水馬桶隔間裡煙鬼的聲音低聲喝了一句“別動。”緊接着有些隱約窸窣作響傳來。阿峰想了想,開口喊了煙鬼一聲。
那隔間裡一下安靜了。
過了一會,煙鬼從隔間裡傳出聲音:“阿峰,幹嘛呢?”
阿峰沉聲道:“你在裡面幹嘛?”
煙鬼半響沒有回答,阿峰臉色更沉了,開口道:“你出來!不出來我踹門了。”
“別,別,”煙鬼慌忙道,趕緊又說:“我在辦事呢。”
剛纔隔間的聲音裡好像是有幾聲女人的喘息,但若煙鬼真只是和女人幹那事,語氣應該不會這麼慌張。阿峰想了想,還是道:“你嫌不嫌髒,趕緊給我出來!”
“好,你等一下,我穿一下褲子。”煙鬼道。
隔間裡又是一陣響動,過了許久,那隔間終於打開一條縫,一頭紅色的燙髮一閃而過,馬上又被擋住。煙鬼提着褲子賠笑着走了出來,隨手又把門帶上了。阿峰看了看他神色,上前一步就要推門,煙鬼一把攔住了他的手,賠笑道:“她還沒穿好衣服。”
阿峰看了眼煙鬼,僵持了會,還是把手放下了。面帶慍色道:“你這麼胡搞亂搞,早晚要把自己害死!”
煙鬼低着頭不敢回話。
阿峰沉聲道:“叫她收拾好趕緊出去。別髒了胖子地方。”
煙鬼點點頭。
阿峰瞪了他一眼,轉身便出去了洗手間。
待阿峰走後,煙鬼走上前,輕輕推開隔間門。那個紅髮女人衣衫不整,滿嘴白沫,佈滿血絲的雙目瞪如銅鈴,如同爛泥癱趟在馬桶座上,一動不動。煙鬼看着她,蹙緊眉,牙深深咬進脣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