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俞元面色漸厲,手中印決翻飛掐動,漸漸凝成一個奇怪的虛影來,片刻之後,林間忽然起了一陣怪風,吹的整個林中枯葉亂飛,宿鳥驚走,再看那俞元,只見背後詭異的浮現出一片巨大的血雲來,濃濃的血色之中,似乎還帶着無盡冤魂的哭喊之聲,把這暗下來的天色渲染的一片陰森淒厲。
狄遠見此從沒見識過的印決虛影,心頭猛地跳了數下,大駭之下,雙手捏成印決,登時,數道巴掌大小的金輪在狄遠身周跳了出來。雖然對於稍微大一點的風刃他無法控制好,但是對於這巴掌大小的風刃,經過兩天的練習已經頗爲熟練了,所以幾乎是瞬間就在身邊凝了出來。
金輪一現,便在狄遠身周滴溜溜的急轉起來,發出咻咻咻咻的聲音,隨着狄遠雙手一揮,幾道金輪便錯綜雜亂的交織起來,往那俞元劈去,面對敵人莫名的法術,狄遠終究還是知道先下手爲強,這一下甩出去近十道金輪,若是都打實了,估計俞元立馬便被分屍了。
這時候俞元見到這些金輪,那駭人的臉上卻莫名的掛起了一絲猙獰的笑意,隨即手中飛動,那血雲若猛虎下山猛撲上來,驟然一卷,竟是將那些金輪盡數席捲了進去,然後那血雲中血光一閃,似乎變得凝實了不少!
狄遠見了不禁暗自驚心,但是見到這血雲莫名的威力之後,更是忌憚,手中不停,十指飛動掐訣,又是數道風刃凝了出來,分作兩股,咻咻朝那血雲劈去。狄遠知道,若是不將那血雲打碎,估計根本沒有可能將這俞元擊殺。
俞元那可怖的臉上卻意外的笑意更甚,血雲翻動,如同前一次一樣,再次將那風刃一卷而盡,然後血雲更加凝實了不少。只見其怔怔的朝狄遠身上掃視了半響,似乎呆了一般,但是隨即卻哈哈大笑起來,驚喜道,“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這血雲術一施展出來,竟然我還在你體內發現了我那師傅給我留下的一樣好東西!”
聽其這麼一說,狄遠哪裡還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面色大變,心間如一盆冷水淋下,霎時間變得拔涼,不由一面提防,一面尋思,“這是怎麼回事,莫非他真能看到我體內的血印咒不成?”這一來,狄遠心下已生了退意,雙眼滴溜溜轉動,細細的往四周看去,想要看準時機從一邊一闖而出。
不過正在這時候,俞元卻似乎洞察了狄遠的意圖,嘿嘿笑道,“小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剛纔倒還有些可能……”這話說時語氣還平緩,只是隨之卻語氣漸厲,“……不過現在卻已經晚了!”話音剛落,就見其手中印訣一變,然後直愣愣往狄遠腹部一指。
登時之間,一股巨大的疼痛從狄遠腹間陡然生了出來,狄遠整個人如遭電掣,猛的急顫數下,面色由紅轉青,嘴脣剎那間便變得煞白煞白。狄遠緊咬牙關,卻發現隨着俞元頭頂那血雲翻滾成不同的形狀,他體內的血印咒竟然也隨之而變,不斷的滲漏出一絲絲的血色氣息,撞擊着狄遠的內腑。
被這劇痛一震,狄遠不由的全身發冷,體虛腿軟,幾乎要跌倒在地,心下暗自懊惱,“剛纔,剛纔我爲何如此託大呢!沒想到這俞元竟然能夠引動着血印咒,這次,這次可是麻煩大了!”心中又是咬牙道,“這次得脫之後,首先便要將這該死的血印咒給想辦法解除了,不然總是個麻煩的東西!”
俞元見到狄遠如此痛苦的模樣,心下不由更加得意,“嘿嘿,小子,你也別再硬撐了,束手就擒把,不然我會慢慢用這血雲術引動你體內的血印咒,折磨得你用不出力氣,然後在將你千刀萬剮而死。”說着,手中印決再變,而同時一股更粗的血氣從狄遠體內的血印咒之中噴涌了出來。
狄遠整個人猛地一顫,然後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口中不答話,眼中卻是恨意凜凜的盯着俞元,一手捂住腹部,一手拄着那玄鐵劍支撐着身子,除此之外卻根本使不出餘力來相搏。
俞元見到他這副眼神,不屑道,“小子,現在就算你這麼瞪着我也沒用的,只是徒然的多受痛苦而已,若是你沒有那血印咒掣肘的話,說不定還能打贏我,不過現在嘛,嘿嘿!”說着,口中有不知喃喃了句什麼口訣,手中印決應聲之間,連續着變換數次。
一時間,狄遠便覺得腹中那血印咒幾乎要炸開了一樣,一股巨大的疼痛襲來,狄遠只覺得眼前一黑,便翻到在地。他勉力從腰間的儲物袋中取出幾粒消煞丹,用盡餘力想要將其服下,可誰知那俞元桀桀一笑,手中飛甩出一枚飛鏢來,正中狄遠的手背,雖然沒有將狄遠劃傷,但是卻成功將那些消煞丹打落在地。
俞元眼光一閃,輕咦一聲,然後有些意外的嘶啞着聲音說道,“真是沒想到,你竟然將身體鍛鍊的如此了得,不錯不錯,還有,你身上這儲物袋中想必也有不少好東西,看來你死之後就要歸我了,哈哈哈!”說着說着,心中便覺得格外的得意,朗聲大笑起來。
狄遠此時在地上根本動彈不得,心中暗恨不已,一面死死的盯着那得意忘形的俞元,一面暗思脫身之計,如果在這樣下去,他非得葬身此處不可,額頭冷汗淋漓之際,不由想起當日這血印咒發作時的情形,腦際不禁閃過一個計策。他咬着牙,撐起身子,虛弱的說道,“你且停下,我,我當日將你那師傅,擊殺之時,得到一個秘密,你若是想知道,就附耳過來,我告訴你,你也放了我吧!”
俞元雙眼一眯,嘿然笑道,“小子倒是懂得討巧,不過我怎麼相信你這消息是不是真的呢,若是你以假消息將我誘到你身邊,在出其不意的將我擊倒,我這樣貿然過來,豈不是正好如了你的意思了?小子,你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寧可不要這什麼秘密,也要將你擊殺再說。”
狄遠見到這俞元如此狡猾謹慎,心中不由暗暗着惱,心道,“這賊貨倒真是小心的很,不過我若真是說不出什麼另起心動的話語來,怕他真的會就此將我擊斃,我現在一動都動不了,已經是束手待斃之狀了,該怎麼辦呢?”這念頭剛落,忽然又想起當日在那雲渺山下這黑衣人服下的那黑色丹藥來,不由想道,“那丹藥好像我這儲物袋之中還有不少,當初那周冷鶴似乎攜帶了一些,那瓶身之上似乎將那丹藥叫做血精丹來着,那次俞元這般看重這丹藥,看來是對他吸引力非同小可,要是我以這丹藥引誘他,會不會成功呢?”
如此想着,狄遠便說道,“你若放了我,我就將你師父留下來的血精丹全部給你如何?”這話一出口,狄遠便暗暗叫糟,果然那俞元一聽這話,臉上的腐肉一顫一顫的頓時大喜,但是隨即又嘿嘿笑道,“這血精丹既然在你身上,那我將你擊殺不也一樣可以得到麼,小子,這條件可不怎麼明智哦!何況現在這血精丹對我來說……”俞元說到此處卻不再說下去,只是一手輕撫着臉上的腐肉,說不出的痛苦。
狄遠見到俞元如此模樣,靈機一動,提高聲音,也故作虛實,冷笑道,“這個道理我自然是懂得,不過若是我告訴你去掉這血精丹副作用的方法呢?”
那俞元聽得狄遠這般說道,頓時瞪大了眼睛,迫切的搶身上前,在狄遠胸口輕拍一掌,運出掌力,使得狄遠猝不及防之下,猛的吐出一大口鮮血。俞元見狄遠整個人癱倒在地,陰聲道,“好了,小子,現在你可以說了!”他現在時時刻刻都受着那血精丹的折磨,心下痛苦真是難以言訴,此刻聽到狄遠說知道解除血精丹副作用的方法,自然是興奮不已,行爲舉止之上都不免有些癲狂之狀。
狄遠雙眼無神的望着天空,勉強將堵在喉嚨口的一口鮮血嚥下,然後氣若游絲的說道,“好,我告訴你,這血精丹以……製成,因而……你需如此……”說着說着卻是越來越輕,俞元聽不清晰之下,不由將頭緩緩湊到狄遠嘴邊去,但是心頭卻總覺得不知爲何,有些惴惴不安。
正在俞元努力想聽個明白之時,眼前卻陡然閃過一陣火亮的紅光,措手不及間,只見一隻全身火焰的火焰蝶撲面迎來。俞元心下立刻反應過來,“怪不得我剛纔覺得不對,原來這小子如此輕易的將這辦法告訴我,分明就是想把我引到他身邊嘛……”這時離得太近,根本無暇躲閃,還未想完,便見那火靈蟲驟然往其臉上噴出一股綠色森然的霧氣,一沾及他臉上那腐肉,便發出呲呲的可怖響聲來。
俞元覺得臉上突然劇痛起來,那腐肉似乎都泛着鑽心的痛楚,不由的慘叫一聲,雙手下意識的往自己臉上抓去,可誰知那腐肉本就是快脫落下來了,這一抓之下,便簌簌往下落去,連帶着整個臉上大塊大塊的血肉掉落下來,甚至在某些地方,露出森森白骨來,鮮血淋落不斷,滴在地面之上。
俞元仰身而起,發出一聲似若狼嚎般的慘叫聲,然後整個人下意識的就往樹叢中一躥,迅速的瘋跑起來,時不時撞在一些大樹之上,發出嘭嘭的悶響之聲,但是他此時疼痛欲瘋,跌倒之後以頭碰地,隨即又翻身而起,繼續瘋跑起來,片刻之後,便消失在了那樹林之中。
狄遠見到那俞元消失不見,心頭才輕舒一口氣,覺得腹間疼痛略緩之後,從地上撿起那幾顆消煞丹,吞服下去之後,躺在地上,回想剛纔的兇險,便覺得渾身痠疼痛楚,幾乎一動都不想再動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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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書現在成績的確是慘淡了一些,但是飄渺眼見每天都會有書友給本書投票,便覺得心頭一熱,感激不已,謝謝各位的支持,說實話,本書發在17k就可以預見成績肯定不會很好,怎麼說呢,17k的除了幾個大神的作品,其他的仙俠還是偏向於小白類的作品,這本書很少YY,儘量寫得符合常理,雖然設定上,仙俠不免有幻想之處,但是在事理上卻還是遵循現實的合理性的,所以這樣的成績也是有所預見,以後怎麼樣我不敢說,但是飄渺努力寫下去,總歸是會有成績的,希望大家繼續支持,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