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力繼續講道:“宇宙洪荒以來。大地災禍不斷。從那時起。萬物凝聚出的第一道精氣力量。就有了大地之靈。萬物有了靈氣。自然衍生出一套生存秩序。”
“說起這些。神族功不可沒。自混沌孕育了盤古。其身衍化出了六界。清者上升爲天。濁者下降爲地。而大地之靈介於天地之間。又屬大地精氣所化。也就揹負起了守護大地的責任。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一開始大地之靈純屬一抹靈識。連靈氣都算不上。但它所經過的每一個地方能使其物復甦。朽木回春。後來。力量漸漸得到了傳承。它可以使萬物復甦。治癒天地。
連那些原本無知無識的禽獸草木。亦可修煉。而這。竟然被歸功於天道。
後人只知。女媧第一天造了雞。第七天創造了人。可他們又豈會知曉。沒有靈識的人形同一具泥偶。它們不會笑。甚至不會動…
後來。大地的力量慢慢強大。不僅能賜予萬物靈識。也漸漸孕育出了帶有靈性的‘道’。只是缺了一套秩序。一套公平的生存秩序。這是神賦予人界的。無可厚非。
說這些並不是想證明什麼。大地之靈本就是大地的守護者。不同於神。不同與六界。只遵循大地的秩序。
而大地享受着神爲人界創造的秩序。就要負擔起保護人界的責任。所以。自你之前的大地之靈都把守護人界看成是自己的使命。”說完。小力長吁了口氣。大有如釋重負之感。
我問道: “所以這就是紫珊心甘情願封印怨龍的原因。”
紫珊雖是被戡普的父親戡邪所殺。卻也稱得上是毫無怨言。我們的心臟中都蘊含着無窮的大地之力。若不想被有心人得到。從我們死的那一刻。大可將大地之力驅散。斷不會甘於封印。
“沒錯。兩萬年前怨龍爲禍大地。數以萬計的生靈塗炭。而兩萬年後的今天。紫珊亦有自己的使命。這麼做可以說並不是爲了百姓蒼生的安危。而是保護整個人界。免於怨龍的荼毒。”
這麼一說。我反倒糊塗了。“可阿力卻告訴我。我所守護的應該是大地。是萬物生靈。而不是百姓、更不是去封印什麼怨龍。”我清清楚楚的記得阿力消失的時候告訴我。活下去。怨龍自有天命者封印。
“這便是我第二件想告訴你的事。大地是不同於神、不同與六界的形式存在。若追溯起源頭。它給了萬物靈性。其功不可沒。而萬物亦有惻隱之心。爲了報答大地。免於其被殺害。則增加了一道秩序。也可以說是大地的詛咒:殺害大地之靈會引來天劫。而這道古老的秩序傳承了萬年。
當萬物有了修煉的法則。大地已不能爲人界再做什麼了時。大地。漸漸被人們所淡忘。而上古天劫一說。到最後更是無人再記得。
戡邪殺了紫珊。想必阿力已經跟你說過了。受到的詛咒是:‘魔界永生永世不得再踏入人界半步。’
至於戡普的魔軍爲什麼能肆意攻打人界。想必是跟地獄產生了交易。地獄那種地方。又屬於一種新的力量形式。只要你能負的起代價。任何人都可以成爲他們的交易對象。不過戡普付出了什麼代價。就無從得知了。總之地獄要的東西。往往是一般人負擔不起的。
最後想說的是關於天命者。只是被天道選中的人。據我所知。每一屆天命者完成使命的概率不到一成。更有甚者在沒接受天道的考驗之前就已經死了。”
皺眉道:“爲什麼會這樣。”
“心智不堅。經受不住人間的誘惑。命格受阻。種種種種。不甚瞭解…但有一點可以確定。每一屆天命者都是這世間天資最上乘的人。修煉的速度高出旁人千倍。”
“既是這世間的佼佼者。那爲什麼還會失敗。”
小力發出一聲嗤笑道:“當一個人擁有了無上的力量。就不會再安於現狀。稍有不慎、行入偏差。反倒容易墮心成魔。自毀道途。”
沒想到與小力說了一會兒話竟消耗這麼多的內修。我現在已然是渾身虛汗了。“最後一個問題。我到底該不該去封印怨龍。”
“該說的我都說了。自己決定吧。”
“這個問題至關重要誒。”如果我的死會引發天劫。豈不是正好給我一個多活幾年的藉口。可我若一直被紫珊靈石這樣耗着。現在不死。早晚也要被抽乾靈力。到時再慘死於世。反倒白白浪費了我體內靈石的“價值”。
“你是我的主人。怎麼反倒問起我來了。上古天劫不能取消。即使是你自願送死也不例外。其餘的自己衡量着辦吧。”
“小力。你這什麼態度。我不是你的主人麼。”我對他的回答很不滿意。抗議道。
“額。不好意思。我該回去睡覺了。”
“小力。”
“你。不是不會睡覺的麼。”我這個大地之力跟阿力比起來。會不會差太多了。沒心思想這個。忙說道:“小力。我這樣一直被抽靈也不是辦法。而且日子也越來越頻繁了。我死不死已經意義不大了。主要是我再不想坑害我身邊的人。”
“沒別的辦法。只有解除怨龍封印一條路可走。哦對了。緩兵之計就是有人能震懾住怨龍。只有它不衝封印。紫珊的靈石足夠挺上一段時間了。”至少能挺到天命者出世…
弱弱的問:“這世間上有能震懾住怨龍的人麼。”
“怨龍現在是半龍半怨的靈體。不會死。不會受傷。只能被擁有同樣靈體的人封印。所以即使是你師父東華也拿它沒辦法。旁人或許更是束手無策。除非是地獄。付出同等的代價。沒有它們不敢做的交易。”
地獄就算了吧。以宗召喚地獄獸取我的命。這筆交易還沒完成。他們又豈會再跟我做交易。況且。代價說不定就是利用我的天劫。做些什麼不可告人的事。
想着想着。小力突然沒了聲音。看來他又藏到他的小窩去了。我摸了摸心口。還真是奇怪。裡面竟住着一個跟我性格完全不同又兇巴巴的男人。忍不住無奈一笑。
… …
“師父一會兒就到。師妹先在這等着就好。”
“好。”微笑道。
天還沒亮就被許師兄領到涵蒼殿外。神神秘秘的。彷彿在等什麼人。
與師兄閒話了兩句。大約兩三盞茶的功夫。師叔穿帶整齊的緩步出來。依舊是一身紫袍。精緻的銀冠將髮束扣的一絲不苟。見許文謙跟了上去。我也快步跟上。
只是師叔這是要帶我們去哪。
御風前行了一段。隱約能看見一個雲霧砌成的平臺。漂浮在盈盈的海面上。雲霧材質與涵蒼殿一般無二。站在上面觸腳極軟。質地恍如鬆柔的棉絮。
我不明白師叔爲什麼領我們來這。而且只帶了我跟許師兄。只是師叔時間掐的極好。只過了片刻功夫。平臺的另一端閃動起一個金色月輪。忽隱忽現之間。輪盤中央傳送出三個男子的身形。
太遠了。看不清他們的容貌。從裝束上看。爲首的應該年歲大些。
兩邊的人都互相走近。我跟許師兄跟在師叔身後。許師兄在我耳旁輕聲道:“爲首的是太白金星。”
待漸漸看清。太白金星身後。一身粗布麻衣、文士裝扮。摺扇不離身的那個必然就是南華師叔了。
只是與南華師叔並排走來。一襲淡金色寬袍的高大男人。刀削的眉。狹長的目。透着俊逸滋味的棱角。男人似是看見了我。嘴角輕輕勾勒。如四月桃花浪拂面…
癡癡凝望着那個人…“師父。”激動道。快步跑到師父跟前。興奮的說不出話來。連忙跪下。叩頭道:“弟子花瑤拜見師父。”
師父受了我三個叩頭。忙把我扶起來。端詳道:“我的小花都長這麼大了。讓爲師好好看看。”捏了捏臉蛋。“呵。越發標緻了。”
“做不出師長的樣子就罷了。剛一見面就渾話。”師叔看像師父的目光已然在瞅一個老流氓一般。
“怕什麼。一日爲師。終生爲父。我誇我女兒漂亮。師弟有意見。”
師叔索性不理他。與太白金星和南華師叔兩人敘起了舊。
唉。師父睡着那年。我還不到十歲。如今總算見到本尊了。倒怎麼看都覺得看不夠似的。“師父何時醒的。”
“昨日。”
昨日剛醒就來見徒兒了再者。月老釀的醉三十三失效了。有些不敢置信的小激動。可是爲什麼師父是跟着太白金星和南華師叔一起來的呢。
“瞧徒兒。都失了禮數了。”抹了抹發熱的眼眶。緩步行禮道:“花瑤拜見太白上仙。南華師叔。剛剛是花瑤不懂禮數。讓二位上仙見笑了。”
“無妨。你們師徒許久未見。難免激動。不用在意這些虛禮。”南華師叔搖着摺扇。樣子風輕雲淡的道。
太白金星也點點頭。
我退回到師父身邊。而他們幾人彷彿是專程來找師叔的。
(宇宙洪荒那點事都被寫爛了。衆說紛紜。易浪也不知道哪個是真的。所以大家意思意思就好。別太較真。畢竟咱的文章圍繞着大地之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