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等青夙回來給你診脈之後再逛,青夙若是說你能逛,我就帶你逛老巢。”耶律卿無可奈何之下只有使出了殺手鐗,因爲他知道,現在的小璃兒最怕的便是他讓大夫給她診脈,因爲她不想她的身份被他發現,更不想她懷有身孕的事情被他發現。
季琉璃一聽耶律卿這麼說,立馬改口。“那咱們還是回府吧,我餓了。”
逛老巢嘛,不是啥大事兒,下次肯定還有可以逛老巢的機會,等青夙回來給她把脈再許可她逛老巢,那不僅是再逛不成老巢這麼簡單了,就連她的身份與腹中胎兒也會跟着曝光,對她極其不利。
還是乖乖回卿王府吃午食吧。
“璃兒真乖。”橫抱着季琉璃的耶律卿往議事廳的門扉走去,心中卻想爲何小璃兒都懷了身孕了還是這麼輕盈,看來他得好好安排膳食讓小璃兒補一補啊。
說道補,耶律卿想起了他、小璃兒、耶律雅雅三人一起用食的那天。
耶律雅雅先是奇奇怪怪地把小璃兒扯到了臥房裡,然後在出來後不久就讓青泳買了許多酸果回來,又是在用食前要了平常根本不愛吃的三樣油膩菜色,最後在小璃兒反胃衝出臥房趴在門邊吐的時候又讓青泳將最油膩的兩個菜色端走,留下了唯一一道油膩卻很適合孕婦進補的雞湯。
那麼說,耶律雅雅已經知道小璃兒身懷有孕?
但是不對。小璃兒肯定是今早自己爲自己把脈的時候才知道自己身懷有孕,所以便小璃兒懷孕的事情並不是她自己告訴耶律雅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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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得將耶律雅雅那個死丫頭叫過來好好問問。爲何知道了小璃兒女兒身與懷孕的事情卻也沒有告訴他這個哥哥。
快接近正午時分
東臨皇城一處年久失修的廢棄宅邸中,身穿黑色繡花長袍的男子在庭院中負手而立,渾身圍繞着一種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
他的容貌被一塊做工精細的白玉面具給擋了一大半,唯一能讓人看清的,也就只有男子那略顯陰柔的削尖下巴。
男子的身旁,一名同樣穿着黑色長袍的清秀男子單膝跪在帶着面具的男子身後,表情嚴肅。“主子。屬下不懂您爲何會答應耶律卿的條件,甚至還主動提到不傷害他與他的那個男寵。咱們‘鬼見愁’從來不做這麼虧本的買賣,不是嗎?”
沒錯,單膝跪在地面上的男子口中所說的,的確就是‘鬼見愁’。那個名聲僅次於‘千凰’的殺手組織。
被稱作‘主子’的男子,則是耶律卿在昨夜所見的‘鬼見愁’幕後人……上官思睿。
上官思睿轉過身居高臨下地看着單膝跪地的男子,眼底充滿着肅殺之氣。“你越矩了,鬼魅。”
鬼魅身形一顫,誠惶誠恐地低下了頭,語氣中滿是對上官思睿的恐懼。“屬下知錯,請主子恕罪。”
上官思睿的狠厲手段是‘鬼見愁’所有殺手都懼怕的,他不會輕易地處死某個殺手,而是會用一些讓犯了過錯的人生不如死、悔不當初的手段來折磨他們。
所以殺手們能做的只有本分守紀、小心翼翼地過活着。生怕違背了上官思睿的命令或者‘鬼見愁’組織的紀律與規定後遭到上官思睿的責罰。
“耶律卿的事情本帝自有主張,‘鬼見愁’任何人不得插手。”上官思睿冷冷的道。“傳令下去,即日起。凡是接到對耶律卿、季琉璃二人不利的任務,都給本帝先殺了委託人再說。”
“是,主子。”鬼魅再次俯首,緊接着站起身就要飛身離開。
“等等。”上官思睿喚住鬼魅的腳步,鄭重提醒鬼魅。“耶律卿的身份不許告訴任何人,若是這‘鬼見愁’中有第三人知道耶律卿是‘千凰’幕後人的事兒。本帝唯你是問!”
“屬下遵命。”鬼魅態度嚴謹地雙手抱拳後飛身跳上屋檐,在幾個輕躍之下離開庭院。
……
卿王府雷霆院。耶律卿的臥房之中
捨不得懷有身孕的季琉璃走一步路,自老巢中抱着季琉璃上馬車及到了卿王府門口仍堅持着要抱着季琉璃回房的耶律卿輕輕地將季琉璃放到了房內唯一的貴妃椅之上。“璃兒,午食想吃什麼?”
季琉璃偏着腦袋思索片刻,毫不客氣地就把自己想吃的菜色說出來。“嗯~宮保雞丁、醋溜白菜、糖醋里脊,夠了。”
她只能吃些清淡或帶一些酸醋的菜色才能更好地減少自己孕吐的次數,總是孕吐,會被他看出端倪的。
雖然總有一天她的身份會被耶律卿知道,可最起碼現在還不是讓耶律卿知道她是女子且懷有身孕的時候。
耶律卿點點頭,站直身子後便轉身。“我這就去膳房。”
“卿哥哥你爲何要親自去膳房?平常不都是青泳負責膳食嗎?啊,對了,青泳受傷了需要休養,今早是青紳負責膳食的,讓青紳去不就好了嗎?”季琉璃詫異地看着耶律卿的背影,耶律卿怎麼會突然要去膳房?他好歹是個身份尊貴的王爺啊。
“我剛好有事要去膳房一趟,去要餐食只是順便而已。”耶律卿回過頭朝着季琉璃露出一抹如沐春風的溫暖笑容。“璃兒,我去去就回,你先歇息一會兒。”
他今日趁着小璃兒昏厥的時候向青夙請教了身懷有孕的人的食譜,比如加些什麼東西能對孕婦的身體或者是孕婦腹中胎兒有益,或是孕婦平常不能吃的東西有哪些,他必須親自去一趟膳房才能將更好地囑咐廚師在這段時間送來的餐食中做好改進。
而且小璃兒的身份暫時也要瞞着雷霆院裡的人,他無法把這件事情交給任何人去做,因此他直接去膳房叮囑廚師便是最恰當的做法。
“那好吧。”季琉璃乖乖地在貴妃椅上躺好,眼睛則望着耶律卿的背影,直到耶律卿在出門後掩上了房門,季琉璃才閉上了雙眼養神。
半晌,季琉璃仍無睡意,睜開了雙眼。
看着屋頂上錯落有致的房樑,右手不自覺地撫上了自己平坦的腹部,季琉璃長嘆了一口氣。“唉……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