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直覺,直覺而已。”咧開嘴角嬌笑的季琉璃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踮高腳尖的她擡起臂膀落落大方地拍了拍青夙的肩部,振振有詞。“別在意別在意,我現在知道你是男人了,而且是個性格很溫和的男人。”
青夙聽到季琉璃的說法時嘴角不禁狠狠一抽,他怎麼覺得季琉璃重新複述的這番話不像是誇獎,倒像是諷刺一般。
“對了。”季琉璃疑惑不已地看着青夙,既然這片藥圃是青秧負責照看的,那麼青夙來藥圃做什麼?難道是有需要救治的上傷病患或者是有人中毒了需要這些藥草配置解藥?“青夙,你到藥圃來採藥嗎?”。
“非也。”青夙搖了搖頭。“青秧出任務了,在下就先替他照顧這塊藥圃。”
這樣她就不用苦等執行完任務才能回到東臨老巢的青秧了,畢竟耶律卿說過青秧短時間內回不來。
“璃主子,在下對藥草的栽種也就是略懂皮毛。”青夙可不敢把自己那在栽種、打理藥草方面堪稱半吊子的心得體會說出來丟人現眼。“能夠在青秧出任務時幫他照顧這個藥圃,也只是因爲在下在這幾年裡趁着青秧打理藥圃的時候把這藥圃中諸多藥草的栽種方法記了個七七八八才獲得了青秧的認可,不過在下卻僅能在青秧無法照顧藥圃時保證這些藥草不枯死罷了。並不是完全瞭解藥草的栽種方法。”
“能記住七七八八也算不錯啊,咱倆先交流交流吧,我都等不及了。”季琉璃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青夙。她不介意青夙的不瞭解,因爲就算是一句有關藥草的探討,也能讓她受益匪淺。
“在下見識淺薄,實在是沒有資格與璃主子探討藥草的栽種方法。”青夙還是果斷拒絕了季琉璃的請求。“璃主子等青秧執行任務返回老巢後再與青秧探討也不遲。”
不是青夙自謙,而是他對藥草栽種方面真的不是很擅長,季琉璃若是與他交流醫術、藥理方面的事情他還可以侃侃而談,但如果季琉璃想探討藥圃中藥草的栽種方法。那他真的無能爲力。
“好吧,我知道了。”季琉璃略覺可惜地耷拉下了腦袋,看來只有乖乖地等青秧回來了。但季琉璃想起不久前耶律卿說過的那句話後有些不解。“不是說青秧栽種的花卉藥草一個月不照顧也沒事嗎?”。
“雖然他所栽種的植物就算一個月不照顧也沒事兒。”青夙面色凝重地用視線一掃花圃中高矮不一的藥草。“但這些藥草太金貴,在下又擔心藥草有閃失,所以只要青秧出任務,在下都會代替青秧照顧藥圃。”
季琉璃點點頭。表示理解青夙的做法。不過在這藥圃之中,自始至終她都很在意着右腳邊一種散發着特殊幽香的藥草。“青夙,從剛纔開始我好像就聞到一股極其特殊的藥草香,應該是那株盛開着白色五片花瓣的藥草散發出來的味道。”
她縱使是飽覽藥草書籍,也並未見過這株藥草的存在的痕跡。
“璃主子猜的沒錯,這股特殊的香味就是那株藥草所散發出來的。”青夙不禁有些佩服季琉璃敏銳的嗅覺,這株花確實是散發着一種很獨特的香味,可是一般都要湊到花朵跟前蹲下才聞得到。沒想到季琉璃站着都能聞到這藥草的香氣。
“能告訴我這株藥草是什麼嗎?”。季琉璃蹲下身子,被這股幽香給吸引。鼻尖湊上一朵綻放得很是完美的小白花前,輕輕一嗅,隨後她笑靨如花。“太香了,我好喜歡這個味道。”
青夙見季琉璃對這株藥草很是喜愛,便準備向季琉璃好好介紹這株藥草。
“這株花名叫……”
還沒等青夙說出藥草的名字,季琉璃的腦袋裡突然一陣眩暈,緊接着眼前一黑,她便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眼見這季琉璃的身子無力地往一邊倒去,耶律卿迅速彎身將季琉璃的身子摟入懷中,心急如焚地輕喚着懷中顯然已失去意識昏厥過去的季琉璃。“璃兒,璃兒,璃兒……”
“!!!”瞪大雙眼的青夙滿臉驚愕地看着耶律卿懷中那個突然昏厥的人,心底是深深地難以置信,璃主子他不是他,是她?
不僅是‘她’,而且還……
“青夙!還愣着幹什麼?”打橫抱起季琉璃並往前走了數步的耶律卿回頭朝着仍然呆愣在原地的青夙。“趕緊跟本王到議事廳中!”
被耶律卿的聲音喚回神來的青夙急忙調整了自己的心緒且應了耶律卿一聲。“是,主子。”
青夙趕緊小跑着跟在抱着季琉璃還疾步闊邁的耶律卿身後,心中百轉千回。
這幾日在老巢中被衆人在茶餘飯後議論着的便是主子從邊境帶回了一個醫術出神入化的新男寵,並給了這個新男寵僅次於他一人地位的身份,那便是卿王府以及‘千凰’的二主子。
但無人說過這璃主子是女子啊!更無人說過璃主子懷有身孕啊!
是主子故意隱瞞了璃主子的身份和懷有身孕一事?
還是……主子壓根就不知道璃主子爲女子?那麼說來,主子也就根本不知道璃主子懷有身孕一事。
主子若是知道璃主子的身份,那他便可璃主子有孕在身的這個好消息告知主子。
可倘若主子不知道璃主子身爲女子,那麼他青夙該如何告知主子有關璃主子身爲女子且懷有身孕一事?
往其他方面想一想,這璃主子,難道是因爲腹中胎兒的父親不是主子纔不敢將自己懷有身孕一事說出?
藥圃通往議事廳的距離只有兩百步的距離,可青夙卻覺得像是過了好幾天一樣是那麼漫長、遙遠。
青夙擡起頭望着耶律卿的背影,眉頭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