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皇家向來比較注重禮儀綱常,似長公主這般驕縱又口無遮攔的,還真是……活久見。
何況太后說得很對,她並不是小孩子了,她與靳子衿一般大,三十了,她仍舊如小孩子那般任性妄爲。
這還真是被慣出來的,皇上慣出來的?
皇上看起來並不是一個昏庸的皇上,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爲了彌補對肖沁兒的虧欠,他做了一個強大的父親,讓女兒可以任性妄爲的父親。
不過這靳鳳昭自己心裡倒是什麼都清楚,她的依仗不過是皇上的寵愛罷了,若是皇上將來去了,皇位傳到皇后的兒子手中,她的好日子還真是到頭了。
但這又怪得了誰呢?明知道天下會變,又非得得罪這些不該得罪的人。
她不過一個沒有威脅的女孩子,要是能夠安分守已,皇后這樣一個做大事的女人,雖說不至於對她多好,但也不會閒着去找她的麻煩。
顧悠悠突然慶幸當年孩子被人換掉了,若是不換掉靳子衿,說不定今日的靳子衿跟着她差不多,一個二世主似的,就算皇上將皇位交到他的手中,他也坐不穩。
“莫寧,你倒是說句話啊,你看看她,都被你寵成什麼樣子了。”
太后突然覺得自己也沒辦法了,不得不求助皇上。
皇上愣了愣,將目光從那塊玉佩上移開,握緊了手,緊緊的將它捏在手心。
他對上太后,沉聲道:“母后說得是,是兒臣的不是,將她寵壞了。長公主頂撞太后是爲大不敬,來了啊,將她關入宗人府,好好反省。”
此話一出,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這是怎麼回事?
長公主頂撞太后又不是一兩回了,比這更嚴重的時候都有,皇上最多就是說她幾句,何時關過她?
這一關,還是宗人府?
靳鳳昭幾乎不敢相住自己的耳朵。
怎麼可能?不,不會是真的。
父皇竟然要關她進宗人府?
“父皇,我是鳳昭啊,您這是怎麼了?”
難不成是父皇遇到了什麼事,心情不太好,所以纔會這麼對她?
皇上並不看她,只看着太后淡淡的道:“母后說得極對,鳳昭已經不小了,卻仍舊任性妄爲,目無尊長,不能再當她是小孩子由着她。既然朕教不好,肖錦飛也教不好,不如就送去宗人府好好學下規矩,什麼明候明白了,學好了,便什麼時候出來。”
皇后愣了一瞬後,笑意漸漸的浮現臉頰。
她早看出來皇上孝順,太后越老,皇上就越孝順。沒當着皇上的面就不說了,當着皇上的面還敢這麼頂撞太后,也該她倒黴。
當然,跟自己之前讓人撕了她的衣服激怒了她有關,活該。
只是送宗人府,好像罰得重了些。
而靳鳳昭已經被嚇傻了。
她唯一的依仗便是皇上毫無下限的寵愛,皇上現在要關她進宗人府,她還能依仗誰?
其他人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只是太后也覺得過了些,宗人府那可是皇家的牢房,長公主被關宗人府,皇家的臉面也不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