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子淵這聲音雖小,卻沒有變聲,顧悠悠也聽出是他來。
只是聽說這些東西是蟲子,顧悠悠忍不住頭皮發麻。
霍慄隨身所帶的那把長劍里居然裝了這麼多蟲子,我去,不科學啊?
介於她穿越到這鬼地方遇到不科學的事實在太多了,她漸漸也就釋然了。
顧悠悠看了一會兒,又轉頭對那嚇得縮成一團的馬車師傅,道:“趁着這機會你快走吧,他們誰贏了你都活不成。”
馬車師傅愣了愣,作着手勢示意顧悠悠與他一起逃走,他知道這姑娘也是被抓來的。
顧悠悠卻說:“我不能走,我不會有事,你快走。”
馬車師傅自顧不暇,見顧悠悠堅持,便沒再猶豫,迅速的下了馬車悄悄離去。
眼見着霍慄的蟲子圈向四周擴散,已經到了勢不可擋的地步。
山賊們都打着火把,他們試着用火把去阻止這些蟲子靠近,一點兒用都沒有,只能不停的後退。
靳子淵黑着臉大聲道:“誰有桐油,澆了桐油給我燒。”
這種蟲子只怕桐油火,還有天宗的赤霄。
(原諒我把劍名赤霄撰改成一把匕首。)
“有,我有!”人羣中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很快,那人便將一壺桐油給了靳子淵。
這個季節巧得很,正是桐子樹結出桐子油的時候。
他們這些人,居無定所,就跟土匪一樣,吃喝拉撒的東西向來是走到哪裡帶到哪裡,而桐子油作爲這個季節最容易採到的可燃燒類油,幾個負責打火的人都帶了。
很快都大都拿出自己的桐油來,按照靳子淵的指使將桐油潑到蔓延的淡藍色蟲子身上,用火點燃。
那些發着淡藍色光暈的蟲子立馬便萎靡下去,翻滾幾下就失去了光彩。
對面的霍慄心疼得心肝肺疼,天知道這些小傢伙多難養活。
眼見着情況不對,他立馬轉動劍柄將蝕月蟲都收回來。
靳子淵大喜,大聲吆喝道:“給我上,把這男的給我抓住剝皮抽筋。”
那些人便真如一羣山賊似的,一路大吼着就向霍慄衝了過來。
霍慄冷冷看着那些人,對他來說山賊就是雜碎,他霍慄怎麼會怕這些雜碎?
衝上來一個他就殺一個,衝上來一雙他就殺一雙。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些山賊會那麼厲害,一個一雙他是不放在眼裡,可十幾人圍攻他的時候,他竟然佔不到一點兒便宜。
這些人不是山賊?
他終於看出來了。
靳子淵手上的死士個個都是玩命的,怎麼是普通山賊能比?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霍慄不由得緊張起來。
靳子衿與月如鏡都被他設局絆住了腳,不可能是他們,這些人究竟是誰?敢劫他的馬車。
“哈哈,金銀珠寶和美人雙手奉上,再跪下來喊爺爺就告訴你我們是什麼人。”
這儼然一羣山賊作風的人,霍慄氣得直跺腳。
霍慄被衆人包圍,靳子淵已經轉到了馬車上。
他打開了馬車的門,便一眼見到了顧悠悠。
“真的是你?”他欣喜若狂,笑得似夜裡開放的曇花一般純淨無暇。